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几个。
“他说这只骆驼他包里装不下,就够了。难道达莎还会拒绝?当然不会,乖乖地帮他带了,然后到巴黎时再还给他。”
“那如果在妈妈的行李中找着钻石了呢?”玛莎问。
“那就糟糕了,”局长叹了口气说,“季马多半会断然拒绝承认玩具是他的,那么达莎就要坐牢,玛莎就要被送往收容所。突尼斯政府对走私者是非常严厉的,不管你是哪国公民。”
“季马真是个混蛋!”玛莎喊道。
“等等,等等,”娜塔莎打断她的话,“那为什么柯思嘉和列丽卡也被人打了一顿?推测达莎要他们把钻石带回莫斯科是不是很愚蠢。相反,宝物被带到了西方。”
“亲爱的,”卓尔施回答,“您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进行推理的。虽然歹徒的思维有所不同,但也不会全然脱离逻辑。达莎不久前才到法国生活,她的熟人屈指可数。那她能把这些钻石藏到哪去了呢!搞到天堂去了?卖给了商场?任何一个珠宝商马上就会明白,这些钻石是偷来的,也就不愿牵扯进来。那么,她就需要找一个销售通道。而且达莎在异国他乡能怎样做呢?在俄罗斯是另外一回事。她在那里交际广,很可能就找到了销赃人。并且,对不起,当然现在钻石在俄罗斯很容易出手,你们那里不太遵守法律。当然,黑社会老大不完全相信,钻石就在柯思嘉的口袋中,但又不得不承认,他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要一个劲地打岔,否则到什么时候我也讲不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们点了点头,又继续听他讲。
“小伙子到了巴黎之后,巧妙地怂恿你们去突尼斯,入住了那个正是安雷与阿拉伯人见面的酒店。当你们,亲爱的夫人,在游泳池游泳的时候,小伙子靠近安雷坐下,开始耍嘴皮子。
“遗憾的是,小骗子和小偷、不幸的安雷从来没跟上层犯罪分子,可以说,是黑社会头面人物打过交道。总之,安雷不是很聪明,只是他比较走运。在路上碰到的不是像卡罗琳那样醉心的女人,就是些普通旅客,吹嘘是他们共同的爱好。
“季马完全是另外一种类型的人:他和善地微笑着,命令安雷交出钻石。接下来的事情我们不清楚。我想,安雷还是害怕了,对杀手说钻石在他房间里。但是,我重复一遍,他不太了解俄罗斯黑社会头目。季马刚一得知钻石在哪儿,就开枪打死了这个骗子,并用帽子盖住他的脸,起身去找被偷走的钻石。但等待他的是痛苦的大失所望——安雷骗了他。所有的人在房间午休时,小伙子又返回了海滨浴场,而那里已经是你们像浑身湿透的老母鸡在咯咯乱叫。小伙子琢磨,钻石可能莫名其妙地落入了你们手中,他便开始有计划地寻找。的确,一无所获。他翻遍了奥克萨娜和金尼斯的东西,把达莎和玛莎的房间搞得乱七八糟。”
“这时防晒霜的小瓶子被乱扔到了沙滩包里,”我说,“我们在海滨浴场收拾东西的时候捡到了它。所有这些太阳琥珀防晒霜的瓶子都是一模一样的。”
“对了,沙滩包是惟一的东西,但他没拿。也许,他没有猜到,钻石会藏在防晒霜里面。
“之后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巴黎。再后来奥克萨娜和儿子飞回了莫斯科。连季马也回家了,他需要同黑社会老大进行商量。
“在莫斯科事情戏剧性地发生了变化。不知什么原因黑社会老大认为,奥克萨娜找到了钻石。他们说,我们只怀疑那些能单干的人。黑社会老大在换位思考。喏,他捡到了无价之宝会怎样做?明摆着的事,对谁也不说,偷偷地把钻石带到莫斯科,再在那里寻找销售渠道。亲兄弟,明算账!按黑社会老大的想法,奥克萨娜什么时候都没把捡到钻石一事告诉朋友。总之,他们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一心认定,他们的宝贝被谁捡到藏起来了。就这样,黑帮展开了对奥克萨娜的行动。故伎重演——先是满屋子里翻找,然后又让金尼斯坐了牢。把小伙子变成犯人易如反掌。一小笔钱就使雏妓状告金尼斯强奸,再花上几十张哗哗响的钞票——侦查员就立了案,把奥克萨娜吓得半死。
“这时达莎扮演了命运之神的角色。她疯狂的脑袋想出了同样疯狂的越狱计划。结果金尼斯和奥克萨娜先到了塞浦路斯,而后又到了巴黎。也许,黑社会老大也觉得可惜,没有认识达莎。我想,说不定他会在自己的黑帮中给她找一个高薪职位。
“但是钻石还在别人手中,季马又来到了巴黎。这次他要搜寻你家和龙恩的家:万一安雷没把钻石带到突尼斯去呢?但是,另一方面,在他家里连假钻石都没找到。
“可怜的黑社会老大被搞得晕头转向。他想哪怕找出点能有利于搞清此事的蛛丝马迹也好。如果在达莎家没发现假钻石,那么钻石就在龙恩家。如果龙恩家没找到——钻石就会在达莎家。最后,歹徒们得出个结论,钻石不在奥克萨娜手里。以她那种对儿子的病态的爱,她当然会交出这笔财宝的。那么,应该按照两个地址去找钻石。黑社会老大大骂了张皇失措的季马,命令他再去找。
“这样一来瓦兹拉夫就向季马发出了邀请函,于是季马又来到塞纳河畔。他对所有的熟人说,他是来实习的。
“一到晚上,当天真的主人们都静静地进入了梦乡,这个歹徒便开始有计划地搜寻两家的每一个角落。这时出现了难以置信的事情:依然活着的弗朗西斯科出现了,谢琳娜意外身亡,接着真正的弗朗西斯科又死了……这一切极大地干扰了季马,他不明白所发生的事,结果一错再错。”
“掉了一块委陵菜夹心糖?”
“这也算一个错误。但他最主要的失误在于——他毒打了卢伊莎。总之,可以‘同情’季马。这真假弗朗西斯科的混乱情形谁都会被搞懵的。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经常装成一个笨蛋。而且每天晚上不能睡觉。当卢伊莎把他在作案现场逮了个正着的时候,他终于把持不住,攻击了她,砸她的头,把她推下楼梯,并又犯了一个错误,没有打死目击证人,而是残酷地把她毒打了一顿。多半只是因为他的神经快要崩溃了,要知道鳄鱼有时也会哭泣的。因此,他从毒打卢伊莎的快感中才能得到放松。
“但是过了几天,季马忽然醒悟过来,便弄了些强效制剂,前往医院杀人灭口。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这出闹剧在饭桌旁愈演愈烈,结果歹徒拿着找到的钻石跑掉了。”
“只是他未必会喜欢它们。”玛莎嘻嘻笑道。
“你想说什么?”局长问。
“他拿走的那些只值几分钱。我悄悄往盒子里塞了一些漂亮的玻璃块。你还记得吗,妈妈,它们曾被用来装饰圣诞节雪姑娘的衣服。”
当然记得!那些假宝石与真钻石惊人地相似。
“要知道季马从来没见过真的钻石,他只不过在寻找,只知道找的是钻石。所以我就耍了他。”
“玛莎,那你把钻石弄到哪儿去了?”
“要知道,妈妈,当我们找到它们的时候,我非常着急。我觉得你藏得不好,这么过时的保险箱!”
“你知道保险箱?”
“这也算是秘密?”玛莎挥手说,“大家都知道保险箱和钥匙。过段时间甚至连季马也会知道的。我们决定,最好在盒子里放上假宝石,而把真钻石藏到别处。”
“‘我们’是指谁?”
“就是我和金尼斯。妈妈,别骂我。我不得已才告诉了他,而他想出了把钻石藏到哪儿最好。”
“那藏到哪儿啦?”
“就在这里。”
我们开始东张西望。
“玛莎,”奥丽娅严厉地说,“快点把藏起来的钻石拿给我们看。”
孩子们高兴地笑了起来。
“你们看它。”玛莎指着鱼缸。
这个装满水的玻璃立方体是不久前刚出现的。是玛莎和金尼斯从宠物商店拖回来的,说是要研究鱼的心理。在鱼缸底部堆叠着假山,清澈的水闪闪发光。五颜六色的鱼在落地柱状大灯的照射下变幻着美丽的颜色。一副安宁闲逸的景象,但鱼缸里什么石头都没有。
“那宝物到底在哪儿呢?”卓尔施挖苦道。
“我曾读过一本侦探小说。那里面的主角把钻石藏到了长颈玻璃瓶的底部。钻石和水融合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来。”说着金尼斯把手伸到鱼缸里,在缸底掏摸了一阵,就拿出……一把湿漉漉的钻石。男孩子像魔术师一样握紧、摊开着手掌。
“天哪!”我不由得冒出这么一句,“这些可恶的石头我们该拿它们怎么办?我们不需要它们!”
“那也不能把它们交给歹徒呀!”玛莎生气地说。
“你建议我们把这偷来的东西据为己有?”金尼斯被激怒了,“这样的礼物并不能使我和妈妈感到高兴!”
“安静,安静,”卓尔施举起双手,“没什么可争论的。钻石先作为物证,然后,如果谁也没有合法拥有它的权利,我想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的,那么这些钻石就上缴法兰西共和国国库。”
“天哪,”只听得阿卡奇在低声说,“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呀?要知道凶手很快就会明白他手中的是假货,他会回来收拾我们。他会因为你们这个愚蠢的玩笑把所有的人都打死。”
“这是不可能的。”玛莎说,“他无法打死所有的人。”
“即使他开枪打死我们当中一半的人,那也是很难过的事情啊,”奥丽娅挖苦道,“谁来替我们收尸?”
“他什么时候都不会来了。”玛莎固执己见。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局长问玛莎。
“在他从我们这所房子骑车到市中心去的路上,三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非常险要的向右的急转弯,那里还竖着标示。而左边是一口非常深的废弃的池塘。”
“喂,”娜塔莎催促道,“说得简单些。”
“无法简单。如果向右拐,就可以去巴黎市中心,而如果拐不过来,就……”
“就掉进了池塘,”金尼斯接过话茬,“所以警察应该在那里寻找季马,他沉入了水底。这千真万确。”
“你从哪里知道的?”我很吃惊。
“妈妈,”女儿大度地拉长声音说,“开动逻辑思维吧。季马偷了我的摩托车,是不是?”
“是。”
“那你是不是曾经见过,我没把摩托车放进车库,而是把它扔在门口?”
“没见过。”这种情况从来都没发生过。当一谈到她喜欢的摩托车,特别马虎的玛莎就变得极其认真。甚至有一次她得了风疹,从学校回来时高烧四十摄氏度,但她还是洗了一下自己心爱的“马”,把它牵到“马厩”去了。
“为什么我把它扔在了门口?”玛莎问,“很简单。应该叫一个机械工来。”
“那又怎样?”卓尔施搞不明白。
“没什么,”玛莎叹了一口气说,“只不过摩托车是我用卡车从城里拉回来的。不能骑了,出故障了。”
“要知道,当季马偷走它的时候,启动得很好啊。”奥丽娅指出。
“难道我说了,它不能启动吗?”玛莎冷笑一声,“只不过它刹不住,车闸彻底坏了……”
过街通道里的艺术家
[俄罗斯]尤·波里亚科夫 著 刘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