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病情发作的情况看,他感觉,这种病一定会与名片有关。他想着回到家稍微休息一
下再作研究。
妻子阿珍对陆信的述说感到好奇,她不相信,人们会在光天之下表白心中的隐
私,哪怕是爱的情绪。她把量了一下名片,不宵地扔到茶几上,说:“我看,你是
不是看病看疯了,病情和名片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一张普通的名片么。”
“我一直也这么认为,可事实远不止于此。你哪里晓得,我说的那个贾兴,他
是个银行的科长,他患了病,我们想请他的妻子说说情况,结果,他的妻子到医院
之后,等她再来医院时,她也发作了。其原因,就是在家里接到她同学的一个电话,
询问贾兴的情况。这个女人却象个发情的母牛似的在电话上叫个不停,还叫嚷着,
让人家快来,她要和他做爱,一直想,今天可找到机会了。你听听,这象什么话。
就这样下午她也住了院。”
阿珍无话可说,她开始对那张名片感到与生惧来的恐惧,如果真象陆信所说的
那样,魏殊还算一个良女么?!
“可上午,我看见她,并与她交流看法,稳重大方,一个非常稳重的女子,然
而下午就变了样。这的确令人奇怪!”陆信想起魏殊午前午后判若两人的情形就感
到担忧。
夜里,陆信运用化学和医学方法对名片上的细菌等进行了分析,没有发现任何
疑点。在日光灯下,他陷入了沉思:他正在遭遇一个百年不遇的难解之谜。
第二天上午,始料不及的是阿珍也被人送进了医院。陆信见状大惊失色,送阿
珍来的人告诉陆信:“你快让她闭嘴吧,她已经丧失了理智,没有她说不出口的话。”
“阿珍,阿珍!”陆信企图用语言制止她,然而,就象陆信接触到的其他的病
人一样,阿珍仍然不断地述说着,那种如痴如醉的爱……。
陆信羞惭地叫护士为阿珍注射镇静剂。看着她那张曾经平静而内向的脸上,现
在显现如此的轻浮和狂乱。陆信,这个一度非常自信的大夫也感到:现实正在考验
着这个城市的每一个病人,包括他在内。
象陆信的妻子四十六的人,一夜之间,也胡言乱语,方寸大乱,人是人非,面
目差别天地间,令陆信头疼的是,他不能很好在断定病源,使他曾经老道的医术受
到了重重的打击。当别人那么说三道四的时候,陆信还有理由象普通病人那样诊疗,
然而当妻子阿珍也走进他的病房里时,他不再是作为一个医生,而是一个家人那样
审视发病的原因。
第八章
但是,就在一天之间,至下午四点左右,病人急聚增加。病情波及的范围扩大
到医院、银行、饭店、商场,甚至政府部门,相似的病人,不断地涌向医院,在这
些病人里面有一般的职员,也有经理、科长、商贩、销售员,各种各样的人物等等
不一。整个m 城和医院形成恐慌气氛。消息象电波一样迅速传播,人们相传信息的
结果是m 城的上空,已经飞舞着一张诱惑人的名片,它可以改变人们的性格和生活,
让那些美丽的人变丑,丑陋的人一夜之间如天使般美丽。人们不能断定这种传说是
好事还是坏事,但更多的人从这种魔鬼的名片上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面。我就是其
中的一员。因为当我看到那张名片的当天夜里,我就被陆信大夫送进了病房。原本
是来陪护病人的我,成了真正的病人。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或悲哀。心里倒是一直
想看看那个可爱的护士。她给妻子打点滴的姿势很美,头发束在脑后,形成一条动
人的马尾辫,走起路来一动一动的,象跳在我的心上。
其实他们是错误的,我说他们错误,是他们夸大了病因,一些无辜的人被送进
了医院,接受他们的治疗,这一点我是有理由的,那个陆大夫,我认为他是个黑了
心的医生,他说我的妻子没病,需要出院,不要她呆在医院里,这是多么可怕,一
个精神病人不呆在医院里还要呆在什么地方。他的妻子阿珍也被送进了医院,这才
是最可怕的,他不爱他的妻子,不爱,一点也不爱,他是个禁欲主义者,一个折磨
狂,一个可怕的强权者。我命运会由他来决定,真是可怕。我说这话没有人相信,
但是贾兴狐疑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依在墙上,北靠着白色的墙面,依靠靠在白
色的云彩上,我警告过他,这一点也可靠,白色,总有一种飘浮的感觉,象云彩。
他看着我,有很多话想说,但似乎怀疑我,故意不说似的,判断着是否把话说出来
有没有反映。
“我说朋友,你静一静好不好,你知道我心里太乱。”
“是吗?我心里也特乱可我一会不说就感到郁闷,我也不晓得因为什么,在家
里我可一句话也不想说,面对那个黄面婆,你简直没什么话说。”
“够了!”他叫了一声,下了很大的力气。
我了楞了一楞。另外一些人看着我尴尬的样子,他们谁也没笑出来。我知道他
们想笑,但谁也不会笑出来,在这种鬼地方。
我们被控制在一个特定的病区。门口有专人看守,不停地在门口走来走去。象
监狱长似的或者警卫,反正象那回事。这多少增加了我的反感。我不喜欢这样,我
是个正常的人,需要过一种正常人的生活,然而我说了许多次,也没有人答理我,
包括门口的那个警卫。他着的可不警察服,也是深蓝色,很象样的制服,在他们身
上却象化妆似的。
这时我听见咣地一声,贾兴的拳头突然打在刘顺的脸上,立时他的鼻孔流出了
血。刘顺抹了一下鼻子,满手鲜血,火从心中起,也抡起了拳头,反手两拳,他叫
着非要打死这个乌龟!我们的人被他们的冲动惊呆了。他的巴掌重又打在刘顺脸上
脸上的时候。我还能看到刘顺脸上立时显现五指的印痕。贾兴愤怒的吼叫着:“人
常说,朋友之妻不可欺,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们是朋友,你竟说爱我的妻子,你鸡
偷狗盗之徒,就是欠揍!”贾兴想起刘顺说爱他的妻子心里就窝火。
刘顺突然醒酒似地跳起来叫道:“姓贾的,平日里你就专断,现在呆在病房里,
还专横跋扈,连吃饭都得让着你。是你们在打架,我拉架倒拉出了毛病。我说你也
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在单位里我怕你,在这里我们谁管谁,你才欠揍呢!”他说时
迟那时快,连连出手,一阵子把贾兴打倒在地上,贾兴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突然不知所措看着刘顺他们打得起劲。
这时,蹲在墙角的单局长激动地猛拍门板,叫着:“要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
然而任凭单局长喊叫,门卫在门口转悠就是不管。我看着这一幕心都凉了。我
想,在他们眼里,也许病情比人命更为重要。平时心平气的单局,这会儿也趁不住
气,他嘴里直骂娘。我断定人们一夜之间疯狂了,这个世界上冷静的人几乎丧失了
理智。面对殴打表现出如此麻木,我丧气地坐在病床上,和单局聊起来。
“单局长,象你这样的领导也会犯这样的错误?”
“你才大惊小怪呢,我这个局长就不是人咋的,我并没有犯出格的事。他们把
我们关在这里的确过分些。”单局对隔离治疗表现出愤慨。这样会让他名誉扫地,
对一个政治生命非常重要的公务员,绯闻不能算得上一种荣誉。
“对一个机要科的女秘书动手动脚的,还说是看文件来着。这还算不得事?!”
我非常惊讶,单局会如此不检点。怪不得人们说他的老婆在闹离婚呢!
“我这还算是事么!你刘老板不就是靠着有仨钱贴补女人?!这世道人们活的
花里胡哨,看着挺稳重的人,一下子变得放荡起来,陆大夫的老婆不也是这样么!
我动手动脚算得了什么。”
“单局长,咱可说清了,我可不象你想象有的那样,我平时规距着呢。我就纳
闷,你们这些人吃不愁,用不愁的,偏偏这么喜欢人家的老婆。是不是有些变态!”
单局长不再作声。在阳光的心情里,总有阴暗的情感因素左右着他的激情和冲
动。如果说缺乏抑制力,几十年来,他混迹于世,逢回路转,青云直上,一步步把
握和控制的非常有分寸;如果说沾花惹柳者,他见过,甚至睡过的女人,也有半打,
总没有令他动情的,总象动物似地满足了性欲之后,摆摆手走人,是那么自然,轻
松。也没有象今天这样栽倒在裙裾下。想到这里,单局的脸就发烧。
“刘老弟,不瞒你说,那个女孩子的确叫人动心。”单局长仿佛在解脱自己说。
“呸!要不是看在老伙计的面上,我非得给你两巴掌,你也撒泡尿照照自己,
五七六十的,亏你说出口。”我打心里厌恶这种人,人面兽心!
“听说了么?昨天,我们局里的王科长也住院了,因为她把那个从小喜欢的男
孩的名字说给他男人听,还不知羞耻地说她们调过情。我看她从小就是个小妖精,
大了还是这样。”单局炫耀着说。
我扭过脸不再看这个老家伙。多么可恶啊!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一个个女人从门前走过去。她们神情痴呆,被护士领着走
向女病区。随后,我听到,女病区里传来了撕打哭叫声。陆大夫匆匆忙跑过去,他
站在门口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平时在家里对他说一不二的老婆,现在被人扯
着头发往地面上捺!
“你们想干什么?!这样会出人命的!” 他大叫了一声。
第九章
从我们男性A 病区看过去,有一条绿色的甬道,雨水冲涮鲜艳的花草连着女性
B病区。我们都知道,这条甬道连着男女的情感困惑,陆大夫不断地跑出跑进,他企
图用医学的精华来分解男女情感紊乱的症结。他的背后就是那些冷冰冰的门卫,他
们衣着整齐,象在维护一种秩序,防止我们这些情种们出现混乱。然而,A 病区和
B病区的人们终究没有混乱,混乱的是我们病房,不断地传来撕打声。这种倾辙不断
地升级。就是这时我看到了陆大夫让人把阿珍从B 病区的病房里推出来。走过那条
的绿色的甬道,阿珍不停的在车子上发出痛苦的叫声。鲜血就顺着车轮子流下,流
在我们的眼前,滴在甬道上,那么醒目刺眼!
在我们的病历上,无一例外地写着“布拉氏逆向紊乱症”的结论。我不懂得我
们的情感为什么会紊乱,但我意识到,在这个现实世界里,紊乱是针对正常而言的。
大概是如此。我牵强地认为,在我们的病区里,正常的人们现在一下子变得不正常,
那些优秀的人们却有着如此卑劣的行为,贾兴是一个,单局长是一个。唯独感到冤
枉的是我。为此,我深深地懊悔,因为在我的情感史上,没有人能够对我指指点点
的误区,我是个直肠人,向来不会给妻子打着遮阳伞,背地里从事龉龊的勾当,然
而人们总拿异样的眼光看我,仿佛我眼前总有烟花样的女子,这种眼光用开玩笑的
方法可以踢除,但是当我走进病房的时候,我的这种解说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