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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豫:迟疑犹豫,意谓谨慎小心。犹:慎惧的样子。
在修道方面有造诣的人,其探索、遵循客观规律来处理事物时,始终都不敢有一点放肆,唯恐出现差错。其谨慎小心就象踏薄冰过河,其瞻前顾后就如同怕影响了四邻。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所以,一个执迷不悟的人,最糟的一点就是他诚恳的执著,世界最大的麻烦就在于,蠢材十分肯定,而智者却满腹狐疑。
【漫谈】任何理论,既便是多么成熟,都只不过是朝向真正自然结构的接近,我们应该将现有的知识视为实质上是暂时的,可以作为现阶段行动有用的参考,不过有可能被将来的实践所证伪的东西。理论指导实践的过程,就是实践检验真理、使理论得到补充、纠正、丰富和发展的过程。故此,人们现在已不再宣称科学揭示的是关于自然的绝对真理。
所以,我们要时刻防止将“偏见”误作为“正见”,也不要将现在揭示的“暂见”僵化为“成见”,更不能“坚定不移”地将既便是“正见”视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绝对真理。因为,任何理论都有自己的适用范围,超出范围的肆意延伸,或进行任何偏面的断章取义,或有选择地强调科学理论的某一方面,就会将其引向荒谬。
例如,19世纪后期的非达尔文理论,通常带有进步论者的色彩,并隐含着神学观点。它们认为,进化具有向某一特定目标发展的倾向,如同胚胎向着成熟发育一样。认为人类胚胎的进步式成长只不过是以微缩的形式重演了生命遵循创世普遍计划的宏大进步路径。海克尔提出,自然机制将会使某些祖先阶段的成体形态保留在其现代后裔的胚胎生长中。只要博物学家小心谨慎,还是能够甄别出那些可以代表过去进化阶段的胚胎结构。正是由于海克尔滥用了这种“生物发生律”,导致人们一度相信进化论只是限于寻找这种胚胎学的平行。而只有当孟德尔遗传学摧毁了这种类比的合理性后,真正的、唯物论的进化论才得以流行。
又例如,在20世纪20年代,有人因对达尔文进化论的曲解,有选择地强调了其理论的一个方面,从而将其导向了生物决定论。他们认为,人类天生就有优、劣,这是环境无法改变的。倡导国家有责任控制不适应公民的繁衍。这种观点曾导致了从本世纪初开始的所谓“优生”运动:许多北美和欧洲国家制定法律,那些被认为智力低下的人、犯罪的人要绝育,以改良人种,这一运动的高峰就是希特勒的“优生论”。希特勒对人类的屠杀不是从犹太人,而是从对本国的残疾人开始的。认为残疾人就是“劣生”,浪费国家资源,因此第一步是绝育,第二步是安乐死。随后屠刀指向了吉卜赛人和犹太人。纳粹将这种种族形式的达尔文主义发展到了极点,认为雅利安人是人类的最高类型,注定要统治这个世界,而其他种族则被蔑视为次等的人,只能受到奴役,或者遭到灭绝。宣称这理论就是真理,以致那时在德国,训练有素的德国医生在参加种族灭绝时却把他们自己看作是社会的“医治者”。纳粹的行为向我们敲响了警钟,那就是对所有宣称为真理的知识,必须保持清醒,在一元化的社会里,我们不能盲目听信:在多元化的社会里,我们不能偏听偏信。
再例如,达尔文“适者生存”的信条被不恰当的延伸而应用于人类社会。“社会达尔文主义”这个短语就造成了一个形象,好象人类为了生存就必须做殊死的斗争,而且好象要提倡淘汰不适应者,并把这当作进步的一个必要步骤。认为重要的斗争领域也许根本就不在个体之间,而在国家或种族之间,通过斗争来维护帝国主义,殖民主义,或者其他什么主义或制度。故而,公民应服从于国家。以致伟大领袖的抱负代表了国家目标这样的信念,也就成了顺理成章。按照这种形式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战争被誉为是强大民族施展权威的手段。这样,一个正确的生物学理论,就被错误地、冠冕堂皇地滥用延伸导向了军国主义合理论和战争合理论。据说当年达尔文在读到报纸上的一篇文章,宣称他的理论为拿破仑以及每一个奸商都提供了依据时,他感到惊讶。他显然不想看到建立在强权与狡诈基础上的竞争。
还例如,有些科学理论,尽管有少量事实显然可以证伪它们,但却在一定范围内仍不失为真理。象牛顿的万有引力理论,尽管在说明水星的轨道时不附,但是人们还是接受了这个理论,因为在其他许多领域,已经证明可以用这个理论来指导研究。从这一事例中,我们应该认识到,把任何理论标上绝对正确或绝对错误的标签是何等的危险。宇宙万物的复杂性,使我们不能期望有一种现行的理论可以对所有问题都作出正确的回答。当然,也不能以此为由,就可以对弊端漠视而去“掩耳盗铃”。
所以,我们必须时刻象“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似的,实事求是地去判别所谓的真理,小心谨慎地使用我们的一切“暂知〃。
俨兮其若客,涣兮其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
【注释】俨:俨然,容貌庄重。涣:涣然,态度融和。敦:淳朴、忠厚。旷:广阔、空旷。混:混同,浑沌。
恭敬严肃的样子,似做宾客;无贪欲不主观的样子,似冰将要消融;浑厚淳朴的样子,似尚未雕琢的素材;坦然旷达的样子,其虚怀若谷;混同凡俗的样子,若似污浊。
王安石在解释“涣若冰将释”时说:“性本无碍,有物则结。有道之士,豁然大悟,万事消亡,如春冰顿释。” 蒋锡昌说:“圣人外虽严敬如客,而内则一团和气,随机舒散,无复凝滞,涣然如冰之随消随化,毫无踪象可见也。”这种气概,也如同《论语》中所谓孔子是: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曾子也说:“君子所贵乎道者三:动容貌,斯远暴慢矣;正颜色,斯近信矣;出辞气,斯远鄙倍矣。”
【漫谈】人们应该把爱真理这件事看得万分重要;爱真理和爱某个被宣称为真理的学说是大不相同的事,因为很多伪真理常常借用真理的旗号贩卖着本质上其实是反真理的糟粕。所以,强权的自封不等于是真理,“坚定不移”地个人迷信不等于是爱真理。爱真理的一个确实标志是“抱任何主张时都不怀有超出对这主张的依据所能证实的那种热忱”;这热忱是指类似宗教的那种热忱,那种热忱是抛开理性借助信仰来树立启示。所以,要“涣若冰将释”一样应当有勇气随时在经验事实面前主动放弃自己原有的错误成见。而动辄唐突地指教人,这种态度就是缺乏爱真理的精神。人们有理由认为,人假使自己多知道一些事理,对他人就会少显露一分神气。而且,好些名人、伟人认定的、或经官方钦定的真理,却不具备其社会性、客观性、普遍性。
【漫谈】我们要从马列主义那里继承高级的思想方法论、辩证法的思维方式,这将是我们探索理论和政策的依据。但决不应把经典家根据其主观认知理论推导出的事物结论,当作“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绝对真理”,当作规范我们例行的简明教程,变成“两个凡是”;不要将其视为如同2+2=4一样的简单明了,一样的不容置疑,一样的万古不变。例如,邓小平说,黑猫白猫,逮住老鼠是好猫。这句话蕴含的哲理现在依然是正确的,但这句话所指的具体现象,在一定程度上讲,现在却不是那么正确了。因为环境起了变化,现在很多人养猫是为了观赏,故而逮不逮老鼠,已不成为评判其好坏的关键因素了。所以,在探求真理的过程中,在追求认识的发展上,绝不能作茧自缚,绝不能设任何“禁区”;否则,真理的探索就只能停步不前了。孔子尚且说:“回也,非助我者也!於吾言,无所不说。”《论语》也中曾说,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
【注释】浊者而能清,安者而能生,在乎静之动之。但是久废不可速成,积弊难以顿除,欲速则不达。故而不能急进,不能指望一蹴而就。当然这不是说处理事物时,应当慢吞吞、推诿拖延,而是说应不断地、一点一滴地去做坚苦细致的促使渐进工作,才可能获得成功。所以应当徐而不疾,渐而不骤,循序渐进,使之顺其自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当年子夏为莒父宰,向孔子问政。孔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王弼说:“浊以静,物则得清;安以动,物则得生。此自然之道也。孰能者,言其难也。徐者,详慎也。盈,必溢也。”
【漫谈】前苏联80年代时,国家经济已经进入了不景气状态,这是由于社会机体兵营式的共产主义模式造成的危机。这实际上印证了列宁的思想,即社会主义是不能单靠热情来建设的。人们明白,这种僵化模式实际上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必须实施变革,而且是一场针对高度集中、官僚主义盛行、意识形态僵化,且成功扎根已有70年历史的那个体制的根本性改造。这样巨大的综合工程,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不进行政治制度的改革,经济方面的革新措施就很难产生应有的效益;然而彻底的经济改革和逐步的政治改革,又只有在强大的、有权威的政权的可靠支持下才有可能获取成功。手里如果没有权力这个杠杆、没有克服改革阻力的实力,任何实质性改革都将无从谈起。
改革并不是暴力革命,而是一个和平的改良过程,它可以免除因激变而造成的对社会生产力的破坏,从而可减轻人民的灾祸和苦难。孰能安以动之徐生?这就需要其操作者具有高超的战略战术技巧,以便在改革的时段上掌握一个比较合理的进程。
然而,苏联在创记录的短时间内就进行了自由选举,建立了议会,实行了多党制,成立了反对派。特别是坚持了公开性,它使改革获得了广泛的社会基础和动力,其意义是难以估量的。然而其极端的公开性潮流却又逐渐变成了脱缰的野马,导致了舆论工具的完全失控。报纸、杂志以及各种大众传媒成了不同社会趋向和政治流派的代言人。歪曲和夸大事实的渲染以及无原则的争吵在向社会散播着仇恨、敌对和刻毒的情绪,浮躁、浅薄、耸人听闻、哗众取宠的评论不断助长着各种成见和偏执。社会上通过演说和由媒体煽起的狂热日益强烈,焦急情绪和浮躁激进思想变得咄咄逼人,以致后来把斗争引向了街头,组织游行示威、召开群众大会、大喊大叫号召斗争、发动罢工、进行绝食,使政治运动失去了常态。社会纪律性急剧松弛下来,各种势力违规、违法操作,自行其是,使政权陷入了瘫痪。失却了平稳地进行体制转轨的机会。
在这种浮躁狂热和混乱无序的运动中,各色哗众取宠的极端主义者和矫饰作秀的偷机分子得以大行其道,无所不用其极地故作姿态大肆捞取舆论资本,人们出于对旧极端的深切愤恨,也就纷纷将青眼投向了他们,使他们成为了风云人物而地位扶摇直上,孰不知他们这种极端主义和偷机思想的本质所带来的今后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