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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河路散步,有人看见她依偎在“孙大哥”怀里看电视。1994年5 月的一天,孙德
财终于乐颠颠地携孙女般的“林夫人”把喜糖散给了那伙“麻友”。
婚后,林静对孙德财很体贴也很柔顺。女人的柔顺往往能获得男人的怜爱,尤
其是孙德财这种传香惜工的老男人,对娇妻更是呵护有加。只可惜好景不长,孙德
财婚后的身体日渐虚弱,每况愈下,到1996年8 月,孙已病人膏盲。丈夫病重期间,
林静常以泪洗面并日夜衣不解带地精心护理,深受感动的孙德财叫人立下遗书,将
110 万元遗产分给了林静60万,而他的独生女儿只得到了50万元。
1997年底,孙德财命归黄泉,远近闻名的富婆林静又成了“快乐的单身汉”。
婚姻游戏的报应,到美国继承遗产的丈夫是个诈骗犯
孙德财撒手西去后的一年里,林静不肯再论婚嫁。27岁的寡妇不愿再婚,让人
想到贞节。林静却解释,90年代的女人还有什么贞节可言,我不是不嫁人,只是想
多享受几年生活的潇洒,有滋有味地做做女人。
她喜欢唱卡拉OK,歌唱得可以和电视里的那些“星”们媲美,还迷上了跳舞,
探戈、伦巴、迪斯科等娴熟、优美的舞姿常令那些新潮的少男少女们望尘莫及。就
在那一脚去一脚来的舞厅里,林静在婚姻的冷官中尘封了一年多的春心又开始复苏
萌动了。
那个令林静怦然心动的白马王子叫胡鹏。胡鹏给林静的第一印象是帅而且忠厚。
当时林静对这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并没有引起注意或者说并没有什么兴趣,甚至连
胡鹏主动邀请她跳舞,她仍表现出一种白天鹅般的骄傲和矜持。但几曲下来,林静
那白天鹅般的优越感顿时倒塌。征服林静的是胡鹏那“无意”间的侃侃而谈。他说,
自己清华大学毕业后分在重庆一家合资企业,前不久炒了老板的鱿鱼,准备回达州
市开发自动净水机的新项目;他说,不是吹牛,凭自己的学识和能力,把这个项目
搞成后一年赚个五六百万绝对不成问题;他说,自己一直忙学业和工作,现在28岁
了还孤身一人;他说,我姑姑在美国芝加哥,无儿无女,前不久要我去继承她的遗
产,对这事我一直犹豫不决,去吧,舍不得丢下将要在达州开发的新项目,不去吧,
姑姑一个人在美国又怪可怜的……
听着听着,林静眼睛发亮了,脚下的舞步不觉有些迷乱,分手时,她竟有些依
依不舍了。那夜,林静一直睡不着,躺在床上想胡鹏的经历,想胡鹏将要开发的新
项目,当然,想得更多的还是他在美国的那个姑姑。她甚至想象自己将如何在芝加
哥那地方火一把,成为举世闻名的华侨,成为达州市民茶余饭后的话题。后来,想
得头都痛了,她在心中骂道:完了,胡鹏这小子把老娘给迷住了!
后来的几次约会中,林静发现胡鹏老是闷闷不乐,眉宇间总是带着忧郁和愁苦。
反复追问,胡鹏才长叹一声道出自己的苦衷:姑姑又来电话催他去美国,还要他在
国内结婚后再去美国,说美国的女孩太开放太无人情味,还是大陆的女子善良、本
分。漂亮,又会居家过日子。胡鹏愤愤地说:太过分了!太苛刻了!我一时到哪里
去找她说的那种女人,她以为我多么想去和那些美帝国主义分子生活在一起!我准
备打电话告诉她,不去美国了!
林静再也忍不住了,她以开玩笑的方式坦露了隐藏多日的心愿:你姑姑要你找
的女人,你看我……我能不能成为一个人选?林静的毛遂自荐使胡鹏有些受宠若惊,
他抓住林静的手激动地问:小林,你真愿随我远离家园,漂泊异乡?林静搂住胡鹏
的脖子把脸贴在胡鹏的脸上表白说,到美国去纵有千难万险,我也愿随你生生死死
在一起!
两人的恋情急剧升温。1998年初秋的一天,他们的结婚照挂上了新房,接着,
胡鹏忙着给姑姑写信告诉自己已与林静完婚,并到有关部门办理出国手续,订购机
票。林静也准备变卖房产,与亲人告别。
就在胡鹏宣布一星期后便可启程的时候,却不料风云突变。那天,胡鹏愁眉苦
脸地告诉林静:姑姑来电话说,她接到我们即将赴美的信后,考虑到我们今后的发
展前途,准备在芝加哥买下一家餐馆,但她倾其全部家产目前尚差5 万美金,如果
不及时交齐这笔钱,原餐馆老板将按合同把餐馆另售他人并不归还姑姑已交的10万
美金的押金。你看,这怎么办!怎么办!
林静听后沉思片刻说,这样吧,我这些年有些积蓄,先拿去解燃眉之急。胡鹏
愁容顿开,连说谢谢。林静把45万元的存款单交给丈夫时娇嗔地说:一家人本应风
雨同舟嘛,还说什么谢谢?
胡鹏拿着存款单走了。他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林静急得团团转,正准备去
报案时,公安却找上门来,要她说出曾多次在重庆、成都等地诈骗数百万元的胡鹏
的去向。林静听后两眼一黑,双腿发软,一下跌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蹬”
了小白脸,谁是她追求的下一次“爱情”
只当了20多天丈夫的胡鹏像一记重拳彻底摧毁了林静的出国梦,也动摇了她多
年来得心应手地驾驭男人的信心。但她并没因此而放弃驾驭男人的爱好。在感情的
洞穴里蛰伏一段时间后,婚姻带来的伤痛还没完全消失,林静于1999年2 月便又闪
电般地与某单位的一个小白脸结婚了。那小白脸比林静小5 岁,无权无势无房产更
无钱,人们很不理解林静这次婚姻的意图。而据与林静关系甚密的某女士透露:林
静看中的正是这小白脸的年轻英俊和风流潇洒。
2000年春节之后,林静与小白脸又离婚了,是她“蹬”的小白脸。林静直言不
讳地说:回顾几次婚姻,我什么样的男人都见识过了,也得到了户口、房子、工作、
金钱,但那些男人要么又老又丑又土,要么一身铜臭气,要么是江湖骗子,我被他
们玩弄够了,我也要耍耍男人来弥补我不幸的婚姻……
目前,林静正在物色新的对象。她说,我还要追求爱情,还要结婚,因为我还
年轻。
是的,林静还年轻,今年才31岁。但她追求的下一次“爱情”又是什么呢?
手记之二十八:覆巢之下,那朵花蕾凋谢得好早
到看守所采访她时,已是案发数月后的“五一”节了。
刚在管教室特制的石凳上坐下,见我在打量她,她娇媚地笑笑,一双水灵灵的
大眼迎视着我的目光,最后,竟放肆地朝我挤挤眼,油腔滑调地请求:班长(犯人
对管教人员的称呼),今天是五一,赏支烟抽吧!我在心中暗暗骂她本性难改,但
为了她能配合采访,我把烟递了过去。她伸手接烟时,纹在左臂上的一条长龙和一
朵花蕾闯入了我的眼帘。也许是看出我厌恶的眼神,她忙缩回左手,用右手接过了
烟。
点上烟,她眯着眼大口大口地吸着,烟雾很快笼罩了她那俊秀娇嫩的脸庞。我
趁机告诉她,我不是班长,是个写文章的,想把她的事儿写出来教育其他人。像被
什么烫了一下似的,她猛地睁开眼拿开了叼在嘴上的烟,惶惶不安地问:把我卖淫、
吸毒。抢劫、伤害他人的事儿都登在报上?我点点头。她瞟膘我,狠狠抽几口烟后
请求道:能不能不用真实姓名?就用我蕾儿的小名吧!
我问:是哪个蕾?
她用手边比划边说,花蕾的蕾。
我感到一阵悲哀:她才15岁,的确是一朵还未绽放的花蕾。但这花蕾凋谢得好
早!
我答应她的请求后,她放心了,又发狠地吸起烟来。烟雾中,我发现一串晶莹
的泪珠在滚落……
蕾儿说,我悲剧的序幕在我还未出世前便由我的父母拉开了。
蕾儿的父亲邱安出身于达川某市一个小市民家庭,他为人憨厚,老实本分。由
于家境贫寒,刚进初二便辍学,在家待业数年,快近25岁时街道居委会突然说他是
知识青年,强行给了个上山下乡的名额。在“接受再教育”的几年间,邱安惟一的
收获就是找了个叫吴雪的老婆。这吴雪虽系农家女儿,但天生丽质,美貌出众,初
中毕业前追她的人便成群结队。可吴雪讨厌那种世俗而毫无诗意的结合,她追求浪
漫的婚姻,发誓要找一个既有风度又潇洒的男人。不料月下老人却给她安排了一个
大她8 岁矮她3 公分且其貌不扬的邱安。许多年后,吴雪还愤愤不平:若不是为了
当城市人,打死老娘也不会跟着他!。
1983年回城后,邱安到某餐厅当了厨师,吴雪则贵夫人一样闲居在家。看不起
丈夫的吴雪一方面用丈夫挣来的辛苦钱养尊处优,一方面暗中继续寻求着她那“浪
漫有诗意的恋情”,多次红杏出墙使得邱安忍无可忍。1989年,这个小家庭终于不
可避免地解体了。吴雪将6 岁的女儿蕾儿和4 岁的儿子小宝扔给丈夫,嫁给了一个
重庆人。
我问:蕾儿,妈妈去了重庆,想她吗?
蕾儿扔掉烟头,愤然道:鬼才想她!她对我好狠哟!
也许是受了裹着“三寸金莲”的母亲的影响,吴雪“男尊女卑”的意识特别重。
蕾儿出世后,她逢人便叹息自己命苦,生了个赔钱的贱人。若不是邱安的母亲坚持,
吴雪差点把女儿送了人。两年后,吴雪生下儿子小宝,从此,“贱人”与儿子的轻
重在吴雪那儿更加明显。尽管家中并不富裕,但小宝仍有许多电动上汽车之类的玩
具,而蕾儿上幼儿班时求买个书包吴雪也不允许,结果,邱安上山下乡时的黄挎包
一直伴着蕾儿度过了三年的幼儿班。小宝自幼十分淘气,打烂了家中的东西或把什
么弄丢了,挨打受罚的总是青儿。吃东西也常常是小宝吃过了才允许蕾儿吃,吴雪
说,这样能培养女儿爱护、关心他人的美德。有一次,吴雪打麻将回来见生病的小
宝未吃东酉蕾儿就先吃了饭,她对女儿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暴打,打得蕾儿嘴、鼻流
血,手上、腿上青一块紫一块。那一次,蕾儿伤心极了,离家出走数日不归,后被
吴雪抓住,打得遍体鳞伤不说,吴雪还用剪刀剪女儿的头发。蕾儿跪在地上哭着哀
求:妈妈,别剪呀!剪了我怎么出门见人呀!吴雪却用腿压住女儿的身子,揪住头
发边剪边用粗鲁的脏话骂道:就是要把你个小骚货剪成秃头,免得出去勾引男人!
在女儿的挣扎哭叫声中,吴雪用锋利的剪刀剪光了女儿的满头黑发,也剪断了她与
蕾儿的母女之情。从此,母亲、母爱在蕾儿幼小的心灵中彻底死去了。采访蕾儿的
邻居时,不少人回忆说:那女孩好可怜,常被她妈锁在屋里哭,哭过了又嘶哑着嗓
子唱《小白菜》,她老重复“两三岁上死了娘,弟弟吃面我喝汤”那几句歌词,联
想她的遭遇,听她那撕心裂肺的童音,常令人忍不住掉泪……
讲到这段往事时,蕾儿泣不成声,怎么问也不肯再谈下去。我理解她的内心感
受:一个没能得到亲娘温暖反受重男轻女的母亲轻蔑、摧残的女儿,她会对给自己
人生留下太多阴影并带来悲剧的母亲产生感情吗?
我只好变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