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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2 月中旬,江津传来令程丽娟心碎的消息:因经不住“粉友”引诱,吴
波又在吸“粉”。
程丽娟明白:吴波之所以重陷毒海,是因无人监督才前功尽弃,要彻底戒掉,
必须有人在监督的同时对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使之从心理上彻底摆脱对毒品的
依赖。她认定这个监督说理之人非自己莫属。上次戒毒已去江津等地近四十日,现
在自己不可能再去外地,只有让吴波到达川家中来戒毒。但让吴波来家中戒毒,夏
斌能同意吗?
程丽娟向丈夫求情了。她告诉夏斌,自己欠吴波的太多,若能帮他把毒戒掉,
不仅去掉了自己的一块心病,同时也是功德无量之事。仁慈、大度的夏斌答应了妻
子的请求。
2 月15日,吴波如约来到达川程丽娟家中。第三天,吴波毒瘾发作,症状反应
比上次在江津戒毒时更强烈,他又吐又拉,抱着脑袋在地上乱滚乱撞。稍缓过气,
吴波说:丽娟,最近,我吸“粉”量大,这次又未准备戒毒药,这样硬戒必死无疑,
你去帮我买点海洛因,吸时,一次一次地减少用量,缓戒可能要好些。
程丽娟犹豫了,吴波专门来戒毒,如果准其再吸,无异于让他饮鸠止渴。不为
吴波买“粉”,且不说他真会“必死无疑”,就是他那痛苦万状的样子,自己也实
在于心不忍。思来想去,对吴波的心痛战胜了理智。她同意了“缓戒”。
知道丈夫单位的张平也是“粉友”,程丽娟与吴波坐上出租车四处寻找。在火
车站找到后,程丽娟如遇救星般地塞过110 元要其“弄点粉救个急”。20分钟后,
张平弄来一包“粉”,吴波与张平在一建筑工地的墙边如饥似渴地吸了起来。吸完,
吴波向程丽娟乞求:这“粉”太少了,再买一包吧!见吴波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程
丽娟又气恼又同情,她一边拿出钱交给张平,一边嗔怒道:这次吸了不准再吸了!
当晚,在与张平分享买来的海洛因后,吴波埋怨达川这边“粉”量太少了。他
认为做“粉”生意划算。为了既有“粉”吃,又有钱花,吴波、张平决定联合卖
“粉”。
18日,程丽娟听了吴波借钱回江津买“粉”的计划,惊诧得大声吼了起来:你
自己被海洛因害成这样,还要买来卖,这不是伤天害理吗?吴波却说,这“粉”光
吃不卖实在消费不起,只有以卖养吸,才能维持戒毒。他还一再表示,只要把毒戒
掉了,就坚决洗手不干。
程丽娟虽打心眼里不赞成吴波去干这贩毒的勾当,但想想也有些道理:吴波
“缓戒”需吸“粉”才行,自己为吴波戒毒花了近万元,现在已提供不出资金,让
他买点毒品去卖,也不失以毒戒毒的权宜之计。于是她又给了吴波1000元。
程丽娟从同意吴波在自己家吸毒到借钱让其贩毒,她开始从“还债”一步步走
向了犯罪,她本想将过去的恋人救出苦海,却被恋人拉进了地狱。吴波从她那儿借
钱买回三克海洛因,除留下一部分自己吸食外,将其余的包成10包让张平出售。为
了方便卖“粉”他还借来程丽娟的传呼,并用程丽娟家的电话联系江津毒贩胖哥,
让其在2 月底的一天晚上送10克海洛因到程丽娟家。一个星期后,10克“粉”被吸
食、销售一空,吴波再次打电话让胖哥送“粉”到达川,但胖哥嫌路远,约吴波到
重庆市去拿。
也许是嫌单独去重庆太寂寞,也许是怕路上不安全,吴波邀程丽娟同行。程丽
娟清楚吴波此行的目的,也清楚自己同去重庆的性质。“那可是犯罪的事,我不去!”
她拒绝了吴波的要求。但她的决心很快就被吴波那哀怜的目光动摇了。她担心吴波
在路上犯了毒瘾无人照顾,她担心有歹徒抢吴波带去买“粉”的4300元钱,犹豫一
阵,她还是与吴波一道出了门。从毒贩手中买回10克海洛因后,程丽娟感到后怕了。
吴波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说:丽娟,放心吧,我会尽快把毒戒脱的,这些“粉”
卖后有了钱,我就去做点其他生意,然后,找个老婆安个家,省得你再为我牵肠挂
肚……
吴波的前景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美好。他买回的“粉”还未卖完,3 月11日便
与程丽娟双双落入法网,4 月26日又同时被宣布逮捕。在看守所里,没有人像程丽
娟那样迁就他“缓戒”、,他的毒瘾瘤居然奇迹般的戒掉了,对此,他感到十分高
兴。采访时,在讲了因自己吸毒贩毒而连累程丽娟他深感不安之后,吴波说了一段
耐人寻味的话:对朋友贫贱不相忘,患难不相弃,生死不相背,这固然是人与人之
间最难得最宝贵的一种感情,人间也最需要这种感情。但一个人如果被情所困,因
情而失去理智,那就是一种感情的悲哀了。他举例说,比如丽娟帮我戒毒的事……
手记忆之六:捕“虎”记忆
荒唐男女
为便于记述,先介绍本文主人公的一段罗曼史。
李虎那段罗曼史发生的时间应倒溯至1993年。那时,年方20的李虎在达县烟草
公司碑庙烟草站就职。烟草站隔壁住着一位新近丧夫的寡妇梁芳。20岁虽是对异性
充满神秘感和青春骚动的年龄,不过,梁芳毕竟是32岁的已婚女人,且两人都知道
“寡妇门前是非多”,故李、梁虽隔墙而居,天天见面,却也“受授不亲”。
后来,李虎回忆说:“也许我同梁芳前世修有一段缘分,今生才会出现这种事。”
他已不记得“缘分”修成的具体日期,但整个过程却历历在目。
大约是5 月初的一个晚上,百无聊赖的李虎抱着收录机躺在床上惆怅地等待着
梦的解脱。梁芳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的。李虎的情绪一下振奋起来:让坐、泡
茶、抓瓜籽。梁芳指着那女人面带难色地说,小李,这是刘A ,我的同学,她急需
一笔款,帮忙借点可以吗?
“当然可以!”李虎受宠若惊,像大款一样抓出一迭公款,“要多少?”
刘A 刚说出数字,李虎便哗哗地数3000示递了过去。
为表示感谢,不久,刘A 在梁芳家宴请李虎,并请梁芳作陪。来而不往非君子。
几天后,李虎在梁芳家回请刘A ,梁芳自然又作陪。李虎、刘A 既已“礼尚往来”,
梁芳当然不能老作陪客。于是,不久后的一个晚上,她备下一桌酒菜请来了李虎、
刘A。也就在那天晚上,李虎、梁芳的“缘分”在吃喝中“瓜熟蒂落”了……
也许是怕李虎的风流韵事给烟草公司造成不良影响,或者是因为工作需要,1994
年3 月,李虎被调到渡市,后又被调到更远的麻柳烟草站。但区区百余里岂能隔断
他们的“情深意笃”,很多时候,李虎白天在烟草站上班,晚上却乘夜班车“暗渡
陈仓”去了碑店。
弄“假”成真
达县烟草公司有个规矩:每月18号,各区烟草站必须向公司结账交款。
8 月18日也不例外。不过,这天出了个小小的意外,一大早,公司那辆“野马”
在去麻柳的路上抛锚了。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5 点,收款车迟迟不到,李虎早不耐
烦了。他嘟嘟哝哝地骂道:妈的,老子们卖了一个月命才七、八十元,我要到公司
去找李经理,不干了!这种牢骚,站里的人早听惯了,所以,任李虎怎么骂骂咧咧,
大家并不理会。李虎越骂越起劲,他拍着一口袋货款对站里的周文忠说:信不信,
老子把这钱提起跑他妈的!
周文忠数落说,你娃儿算了,经常吹壳子提虚劲管啥用……
周文忠在数落李虎时,没有注意到李虎那微微发颤的双手和充满贪婪的目光,
更没能揣摸出那隐藏在打赌中的罪恶念头。
其实,这念头并不是那一瞬间产生的。李虎到烟草站当合同工不久,失落和不
满便紧随而至。他常叹息:这成天与烟草打交道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平时,少喝
几瓶汽水、少得几元奖金也都会诱发他数日的唠叨和咒骂,他骂公司的人“是一伙
混蛋”,骂站上有的人“比希特勒还狠毒”。咒骂中,李虎萌发了报复的恶念:总
有一天老子要整公家一蛇,拿回我的那一份!
可悲的是,这种恶念以打赌的形式公开时,却被人们当成了提虚劲的大话。事
后,站里的人拍着脑袋后悔地说:当时,还以为他龟儿又是喊狼来了呢,谁知这小
子弄假成真,我们竟一点也没在意。
比这“不在意”更可怕的是:这天下午5 点多,李虎提着67万元钱大摇大摆地
爬上开往县城的客车时,站里的人仍未在意。直到8 月20日,公司前去收款时,人
们才想起已两天未见李虎的踪影,联想起他打赌时的话,大家连呼:完了!这龟儿
子把钱提跑了……
狼奔
反贪科副科长欧朝江接受任务后,同刘荣等侦查人员立即顶着初秋的骄阳到烟
草公司、麻柳等地展开调查。21日上午,办案人员得到消息:20日下午4 点左右,
有人看见李虎在达县火车站出现过,烟草公司马上派人前去寻找,却不见其踪影。
另查明,李虎有一表兄在成都某单位工作。办案人员分析:下午4 点左右,达县火
车站只有一趟由武昌开往成都的77次列车,李虎很可能乘这趟车逃往成都他表哥处。
21日下午,办案人员乘77次列车追往成都。由于火车晚点,侦查人员赶到李虎
表哥处时,李虎刚离开半小时,去向不明。至此,侦查暂时陷入僵局。
李虎究竟逃往哪里了呢?原来,8 且18日下午,李虎乘车赶到达城时天已近暮
色,拎着一口袋钱,他心中充满了亢奋,仿佛看见公司、站里那些“混蛋”和“希
特勒”正急得热锅里的蚂蚁,样团团乱转。报复后的惬意和倾刻间“致富”的兴奋
使他激动得浑身直颤,想不到这么容易就“发”了,真他妈的应该到总统套房去潇
洒一下。早就听说那里有美酒、美味,还有美女……想到美女,梁芳的情影自然又
浮现在李虎眼前,这个比自己大12岁的寡妇虽算不上美女,对自己却十分温柔体贴。
拿走了钱,“混蛋”、“希特勒”们肯定不会善罢干休,眼下,还是先到梁芳那里
避避风头吧。想到这里,李虎跳上了开往通江的末班车。
车到碑庙已是晚上11点,李虎将钱藏在梁芳的衣柜下,除久别重逢后的亲热恩
爱外,两人一夜无话。19日,经“深思熟虑”后,李虎从钱袋里拿出3000元装进衣
兜后对梁芳说。芳,为了我们的幸福,我应做点大生意,因此我要出去考察一下。
“大生意?哪里有本钱?”这位小情人爱“吹壳子”的毛病梁芳早有领教,她
椰榆地笑道:算了吧,我的小虎儿。
梁芳的话激得李虎一下蹦了起来,“钱!大大的有!”激动中,他竟冒出了一句
日本话,说完还踢了一脚地上的钱袋。见梁芳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自己,他又补充一
句:”这钱都是我做谷子生意赚的。“
小情人赚了钱,并要“为我们的幸福”“去考察”去“做大生意”,梁芳自然
激动不已。一夜缠绵后,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