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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正义-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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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注“祀之”至“之礼”。○正义曰:云“祀之先祭肝者,秋为阴中,於藏值肝”者,以阴气始於五月,终於十月,其七月八月为阴之中,故云“秋为阴中”。其阳气始於十一月,终於四月,正月二月为阳中,故正月云“春为阳中”。然阴中之时兼有阳,阳中之时兼有阴,亦是阴阳之中也。今五藏肺最在前,心次之,肝次之,脾次之,肾为后。肝在心肺之下,脾肾之上,故云“於藏值肝”。然脾在肺心肝之下,肾之上,则是上有肺心肝,下唯有肾,不当其中,而云“春为阳中,於藏值脾”者,但五行相次,水则次木,故春继於冬,肾后则次脾,其火后则次土,土后乃次金,故秋不得继夏,由隔於土。由此脾不得继肺,隔於心也。为此肝之上有肺有心,脾之下唯有肾,俱得为藏之中也。云“北面设主於门左枢”者,谓庙门外左枢北面,以在门外,故主得南乡而北面设之。云“乃制肝及肺心为俎,奠于主南,设盛於俎东”者,皆约《中霤礼》文也。“其他皆如祭灶之礼”者,谓祭心肺肝各一,及祭醴三,并设席於奥,迎尸之属也。
 
  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鹰乃祭鸟,用始行戮。皆记时候也。寒蝉,寒蜩,谓蜺也。鹰祭鸟者,将食之,示有先也。既祭之后,不必尽食,若人君行刑,戮之而巳。○戮音六。蜩,大彫反。蜺,五兮反,寒螀。 
  '疏'注“寒蝉”至“而巳”。正义曰:按《释虫》云:“蜺,寒蜩。”郭景纯云:“寒螀也。似蝉而小,青赤。”“云“鹰祭鸟者,将食之,示有先”者,谓鹰欲食鸟之时,先杀鸟而不食,与人之祭食相似,犹若供祀先神,不敢即食,故云“示有先也”。云“既祭之后,不必尽食,若人君行刑,戮之而巳”者,以经“用始行戮”,不据事,以经唯记时候,谓鹰祭鸟之后,杀鸟不必尽食,犹若人君行刑,但戮之而巳。以人君行戮,明鹰之杀,言鹰於此时始行戮鸟之事。
 
  天子居总章左个,乘戎路,驾白骆,载白旂,衣白衣,服白玉,食麻与犬,其器廉以深。总章左个,大寝西堂南偏。戎路,兵车也,制如周革路,而饰之以白。白马黑鬛曰骆,麻实有文理,属金。大,金畜也。器廉以深,象金伤害物入藏。○总,子孔反。辂音洛,鬛音猎,本亦作髦,音毛;又一本作旄,毛也。 
  是月也,以立秋。先立秋三日,大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秋,盛德在金。”谒,告。○先,悉荐反。天子乃齐。立秋之日,天子亲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以迎秋於西郊,还反,赏军帅、武人於朝。迎秋者,祭白帝白招拒於西郊之兆也。军帅,诸将也。武人,谓环人之属,有勇力者。○帅,於类反,下同,本或作帅,注放此。朝,直遥反。拒音矩。将,子匠反,下同。天子乃命将帅选士厉兵,简练桀俊,专任有功,以征不义。征之言正也,伐也。诘诛暴慢,以明好恶,顺彼远方。诘,谓问其罪,穷治之也。顺犹服也。○诘,去吉反。好恶,并如字,上呼报反,下乌路反。 
  是月也,命有司脩法制,缮囹圄,具桎梏,禁止奸,慎罪邪,务搏执。顺秋气,政尚严。○缮,巿战反。邪,似嗟反。搏音博。命理瞻伤,察创视折。理,治狱官也。有虞氏曰士,夏曰大理,周曰大司寇。创之浅者曰伤。○创,初良反,注同。审断、决狱,讼必端平。端犹正也。○审断决,丁乱反,下同;蔡徒管反,一读绝句,“决”字下属。戮有罪,严断刑。天地始肃,不可以赢。肃,严急之言也。赢犹解也。○赢音盈,注同解,古卖反。 
  是月也,农乃登穀。天子尝新,先荐寝庙。黍稷之属,於是始孰。 
  '疏'“是月”至“寝庙”。○正义曰:按仲秋云“以犬尝麻”,今不云牲者,皇氏云“不云牲,《记》文略也”。
 
  命百官始收敛。顺秋气收敛物。完隄坊,谨壅塞,以备水潦。备者,备八月也。八月宿直毕,毕好雨。○完,胡官反。隄,本又作堤,丁兮反。防,本又作坊,音房。壅,於勇反。好,呼报反。脩宫室,坏墙垣,补城郭。象秋收敛物当藏也。○坏,步回反。垣音袁。 
  是月也,毋以封诸侯,立大官。毋以割地,行大使,出大币。古者於尝出田邑,此其月也。而禁封诸侯割地,失其义。○使,疏吏反。 
  '疏'注“古者”至“其义”。○正义曰:按《祭统》古者於尝也出田邑,尝谓秋祭,於此尝祭之时,王者割出田邑以与诸侯。今正是尝祭之月,而禁封诸侯及割地之事,故云“失其义也”。郑唯偏云不封诸侯及割地失其义,则毋立大官,毋行大使,毋出大币为得礼,以其收敛之月故也。
 
  孟秋行冬令,则阴气大胜,亥之气乘之也。介虫败穀,介,甲也。甲虫属冬。败穀者,稻蟹之属。○介音界,注同。蟹,胡买反。戎兵乃来。十月宿直营室,营室之气为害也。营室主武事。 
  '疏'“孟秋”至“乃来”。○正义曰:阴气大胜,天灾。介虫败穀,地灾。戎兵乃来,人灾也。○注“介甲”至“之属”。○正义曰:按《越语》云:“越伐吴,吴王使王孙雄请成於越,越王欲许之,范蠡不许。王孙雄谓范蠡曰:‘先人有言曰:无助天为虐,助天为虐者不祥。今吴稻蟹无遗种,子将助天为虐乎?’”注:“稻蟹,谓蟹食稻也。”○注“营室”至“武士”。○正义曰:按《元命包》云“营室星十六度,主军之粮”,是主武事也。
 
  行春令,则其国乃旱,寅之气乘之也。云雨以风除也。阳气复还,五穀无实。阳气能生,而不能成。○复还,扶又反;下音环,又音旋。 
  '疏'“其国”至“无实”。○正义曰:其国乃旱,阳气复还,天灾也。五穀无实,地灾也。
 
  行夏令,则国多火灾。巳之气乘之也。寒热不节,民多疟疾。疟疾,寒热所为也。今《月令》“疟疾”为“疾疫”。○疟,鱼略反。 
  '疏'“国多”至“疟疾”。○正义曰:国多火灾,寒热不节,天灾也。民多疟疾,人灾也。
 
  仲秋之月,日在角,昏牵牛中,旦觜觿中。仲秋者,日月会于寿星,而斗建酉之辰也。○觜,子斯反,又子髓反。觿,户圭反,又户规反。 
  '疏'“仲秋”至“觿中”。○正义曰:《茸艹历》:八月节,日在轸十二度,昏斗二十六度中,去日一百六度,旦井二度中。八月中,日在角十度,昏女三度中,去日一百六度,旦井二十一度中。按《元嘉历》:八月节,日在翼十七度,昏斗十四度中,旦毕十六度中。八月中,日在轸十五度,昏斗二十四度中,旦井九度中。
 
  其日庚辛。其帝少皞,其神蓐收。其虫毛。其音商,律中南吕。其数九。其味辛,其臭腥。其祀门祭先肝。南吕者,大蔟之所生,三分去一,律长五寸三分寸之一。仲秋气至,则南吕之律应。《周语》曰:南吕者,赞阳秀物。” 
  '疏'注“南吕”至“秀物”。○正义曰:大蔟长八寸,三分去一,下生南吕,三寸去一寸,六寸去二寸,得四寸,又有整二寸在。分一寸作三分,二寸为六分,更三分去一,馀有四分在。以三分为一寸,益前四寸为五寸,仍有一分在,故云南吕“律长五寸三分寸之一”也。引“《周语》曰”以下者,证南吕之义。按《周语》注“《坤》六二也”,“南,任也。阴任阳事,助成万物。赞佐也”,阴佐阳秀成物也。
 
  盲风至,鸿雁来,玄鸟归,群鸟养羞。皆记时候也。盲风,疾风也。玄鸟,燕也。归谓去蛰也。凡鸟随阴阳者,不以中国为居。羞谓所食也。《夏小正》曰“九月,丹鸟羞白鸟”,说曰:“丹鸟也者,谓丹良也。白鸟也者,谓闽蚋也。其谓之鸟者,重其养者也。有翼为鸟,养也者,不尽食也。”二者文异,群鸟、丹良,未闻孰是。○盲,亡庚反。闽音文,依字作蟁,又作蚊。蚋,人锐反,又如悦反。养,馀亮反,下同。 
  '疏'注“盲风”至“孰是”。○正义曰:“盲风,疾风”者,皇氏云“秦人谓疾风为盲风”。“玄鸟,燕”者,《释鸟》文。玄鸟归为仲秋之候,玄鸟至不为仲春之候,由别与郊禖为候,或可仲春时候非一,故记时候之中,不载玄鸟。云“凡鸟随阴阳者,不以中国为居”者,凡鸟,鸿雁之属也。故季秋云“鸿雁来宾”,言来宾是不以中国为居。皇氏之说,即兼云玄鸟,以其称归故也。然玄鸟之蛰,不远在四夷,而云“不以中国为居”者,他物之蛰近在本处,今玄鸟之蛰,虽不远在四夷,必於幽僻之处,非中国之所常见,故云“不以中国为居”也。云“羞谓所食”者,按《夏小正》云:“羞者进也。”若食之珍羞相似,故云“羞谓所食”者也。云“《夏小正》曰‘九月丹鸟羞白鸟’”者,今按《大戴礼》“八月,丹鸟羞白鸟”,今云九月者,郑所见本异也。丹鸟以白鸟为珍羞,故云“丹鸟羞白鸟”。云“说曰丹鸟也者”以下至“不尽食”,皆《小正》文。“白鸟也者,谓闽蚋也。其谓之鸟者,重其所养”者,丹良是虫,乃谓之鸟,是重其所养之物,不尽食之,虽虫而为鸟也,但未知丹良竟是何物,皇氏以为丹良是萤火。今按《尔雅·释虫》郭氏等诸释,皆不云萤火是丹良,未闻皇氏何所依据。云“二者文异,群鸟丹良,未闻孰是”者,《月令》云“群鸟养羞”,《夏小正》云“丹鸟羞白鸟”,是二者文异。《月令》云“群鸟”,《夏小正》说者云“丹良”,故云“群鸟、丹良,未闻孰是”。
 
  天子居总章大庙,乘戎路,驾白骆,载白旂,衣白衣,服白玉,食麻与犬,其器廉以深。总章,大庙西堂当大室也。 
  是月也,养衰老,授几杖,行縻粥饮食。助老气也。行犹赐也。○縻,亡皮反。粥,之六反,《字林》羊六反。○乃命司服,具饬衣裳,文绣有恒,制有小大,度有长短。此谓祭服也。文谓画也。祭服之制,画衣而绣裳。○饬,丑力反,后放此。衣服有量,必循其故。此谓朝燕及他服凡此为寒益至也。《诗》云:“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於是作之可也。○量音量,下“度量”同。朝,直遥反。为,于伪反,下“为民”同。冠带有常。因制衣服而作之也。○乃命有司申严百刑,斩杀必当。毋或枉桡,枉桡不当,反受其殃。申,重也。当谓值其罪。○当,丁浪反,下“不当”及注同。枉,纡往反。桡,女教反,又乃绞反,《字林》作挠,非。重,直用反。 
  '疏'“是月”至“其殃”。○正义曰:此论养老及制衣服之事,皆此月所为,故言“是月”。所命有司斩杀必当,虽异衣服养老,但此事起孟秋,此月申严而巳,故附於养老衣服之下,不更别言“是月”也。自“乃命祝宰”至“先荐寝庙”,论循行牺牲享祭上帝,并“难以达秋气”,“犬以尝麻”,总是祠祀之事,事异於上,故言“是月”。自“可以筑城郭”至“行罪无疑”,论筑造城邑,收敛积聚,劝课种麦,为农为民,亦事异於上,故云“是月”。自“日夜分”至“角斗甬”,论昼夜既等,齐平度量,又事异於前,故言“是月”。自“易关市”至“慎因其类”,论秋物新成,使民财丰备,无逆于天,有顺於时,亦事异於前,故言“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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