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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有始有终!”她嘲讽的眼神颇具风骚。
他们走进了这家名为“9net”的酒吧,其实这里和网络毫不相干,之所以叫“9net”是因为这个酒吧有9个网格一样的布局,每一个网格都是错开的,其中一角是一个旋转小舞台,提供给一些热情的人去即兴表演,经常有人在这里演唱声调高扬的现代音乐,也有人去演奏低婉深沉的萨克斯,当然,更免不了一些女生在这里对着台下的猎物展示她们的
性感魅力。这种布局的好处是各个网格既构成一个整体,又有一个个小小的独立空间。
“你知道吗?这个酒吧可是这里最著名的初恋酒吧,因为几乎所有初恋的人都来过这里。”小女生说,“这里也是一个怀念初恋的最佳场所,因为与正在享用初恋的人们在酒吧门口擦肩而过,是一种勾起自己初恋最好的办法。”她神色黯然,显然这里曾有她的城南旧事,当然,我只是她的旧事之一。
这个小女生有一双典型的细长的眼睛,和许多中国女孩的浓眉大眼不同,她的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种温和柔美,却又有一种爱情至上的忠贞但她也许是个例外。
“喝点什么?”
“晦涩之夜!”她的眼神凝视着我,我不知道她是第几次喝这种酒了,别他妈用那种怨妇的眼神望着我,我不是你的第一,也不是最后,我们只是邂逅的旅客。
“咿呀!”她轻轻地喝了一口,皱起眉头。
“还不错吧!”我看着她笑。
“我……我可以和你交换吗?”毕竟是个女人,还是无法忍受那种苦涩的味道,似乎这种酒只是为那些寻求味觉刺激或者经历过沧桑的成熟男人享用的。虽然极少有人和别人交换饮料喝,尤其是喝了一口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我不介意。”我笑笑,这有点像是在吻她的脚踝。
这个女人把她自己饮料和我的啤酒调换了过来,很高兴地大口喝着我的啤酒,冲刷掉刚才的苦涩后立刻恢复了恬淡的表情。
“你是不是有蒙古人的血统?”她盯着我看,突然说。
“是呀,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颧骨。”
“奥,是的,我有1/4的蒙古人血统。”1米86的我身高体壮,比起高大的北欧人来也不会逊色多少。“我的奶奶是蒙古人。”
“我的祖先,听我爷爷说,也有蒙古人的血统,不过我不知道究竟是多少了。”
“韩国人与女真人、蒙古人祖先有血统联系吗?”
“我不知道,应该有吧。”
“是啊,你的眼睛就有一点像蒙古人。”
“哦?是吗?”我转动酒杯,从酒杯的玻璃中观察自己的眼睛。
“很好看,眉如烟、眼如黛。”我习惯性地奉承道。
“谢谢!”
“你一个人来这儿的吗?”我继续问道,我的眼睛在注视着这个小女生的眼睛,那里面已经有了一点闪烁。
这时,酒吧的小舞台突然传来一鼓热情的气息,原来是三个俄罗斯女孩突然跳了上去,点了一首俄罗斯摇滚乐,随后她们纷纷抛掉了身上的皮衣,上身只留下了胸衣,下身则是紧身白色迷你裤。她们随着音乐边跳边唱,
性感修长的身躯在暧昧的五彩灯光下扭动,卷曲的金发衬托着雪白的肤色,摄人心魄。但她们三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台下一个桌子旁边的几个男人,眼神中有一种让人不可抗拒的诱惑。我不由得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那几个人显然不是大学学生,而像是圣彼得堡街头的嬉皮士。有一个人显得稳重、老成,身穿黑色皮夹克,旁边放着厚重的深灰色大衣,看上去是老大的样子。其他几个人则没这么安静,唏嘘着看着台上的三个小妞,随着音乐和她们一起摇摆着,偶尔吹一声放荡的口哨。
“很羡慕俄罗斯女孩子的身材啊!”她的语言中能同时包含由衷地赞赏和女人的责怨,她们似乎是天生地鸡尾酒师。
“你的身材也很惹人啊!”我继续奉承地说道,不过按照东方人的审美观,她的身材的确算是不错的了。
“是吗?可还是不够好,你看看,她们┅┅”小女生说着用手沿着身体作了一个顺势而下的手势,那意思在说,那才叫身材!
不用看也知道,俄罗斯美女是非常有名的,那真叫一种惊艳!
“每个女孩子都有独属于自己的一种美。我们可以给她们赞赏,但最好还是把欣赏留给自己。”我继续奉承着眼前这个女孩子,但其实已经被台上那几个俄罗斯美女撩拨得有些难受,内裤很紧。
“是噢,我妈妈也这样说。”
“你妈妈一定也很漂亮!”
“你总是在夸女人吗?”
“不,偶尔,只赞美应该赞美的女人。”
“是吗?可是你连我妈妈都没见过,怎么知道她就是漂亮?”
“因为她的女儿漂亮,而且性感。”
“啊噢,你们中国人用词这么直截了当吗?”
“原来女孩子要有两种酒陪伴才最迷人。”
“两种酒?”
“一种酒叫嫉妒,一种酒叫男人。”
“……”女孩子盯着看了一会儿,说,“你在挑逗我?”
“如果你喜欢被挑逗话,那就是了!”说完,我凝视着这个小女生的眼睛,她的脸已经绯红,眼睛在游离,左顾右盼,似乎在逃避着什么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可我们已经上过床了!”
“下了床的女人不是还在盼望新的挑逗吗?”
“可盼望的是新的脸谱!”女孩子不甘示弱地盯着我看,眼睛里是一种女孩子稚嫩、柔弱的抗拒。
三个俄罗斯美女之后,一个黑人上来了,粗壮的脖子和黝黑的皮肤隐藏在昏暗的酒吧灯光里,模糊可见一个高大键硕的人影在忘情地舞动。他唱着一首利比里亚黑歌曲,节奏明快,韵律简单,而他似乎全然沉浸在了音乐的氛围里,忘记了这里是冰天雪地中的酒吧,而不是想象中酷热的非洲大草原。为什么把这首歌曲称为黑歌曲,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想知道。
当然,与此截然不同的是,
女生宿舍里的歌曲就饱含着一股泡菜的味道,叮叮咚咚,清脆悦耳。而这个小女生在床上却一改淑女的温婉风范,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狐媚之美。每一个迷离的眼神,每一次温柔的抚摸,每一声沉醉的低吟,都让我犹如堕入散满了玫瑰花瓣的温泉,交错着温柔和激情。
“蓝色妖姬!”这是我给做完爱的小女生的评语。
“嗯,我喜欢!”慵懒侧卧的小妖姬欣然接受。
“你喜欢口交吗?”
“你有时候真肮脏!不,绝不!滚出我的宿舍,你这混蛋!”
蓝狐酒吧
“女人是毒药!”当我把自己和蓝色妖姬的床上戏说给同宿舍的那个家伙听时,这个计算机天才说道,显然,他了解女人就如同了解计算机一样。
“彼得洛维奇,”我懒懒地躺在床铺上,叫着对面的那个天才。
“什么?”
“你小子玩过多少女人?”
“你是指有过性交的还是爱过的?”
“上过床的。”
“这个┅┅15个┅┅也许20个,我不记得了。为什么?你们中国人喜欢统计数字?”
“嗯,有点这个爱好”
“农民国家。”
“为什么?农民国家?”
“啊,这就象我们的农奴,他们喜欢整天盯着主人玩他们的妻子、女儿,喜欢彼此炫耀,看啊,我的女儿取代了你的女儿,博得了主人的欢心。他们总是计较主人玩过多少女人,却一点也不了解爱情对农奴主来说,他喜欢的是占有,占有所有漂亮的,占有所有庄园里能占有的,有时候连母马也不放过;对农奴来说,这就是一种教育,一种模范,他们总是在想,如果我哪一天也成了农奴主,那我也要占有多少女人,这就是一种荣耀,一种无穷无尽的享受。然而什么叫爱情,对普希金和我这样的人来说,那是神圣的。”
“你说普希金的爱情是神圣的?可是他和他的岳母好象也上过床?而且,他的妻子纳塔利娅好象和你们的沙皇关系也不错,还生了一个女儿?”
“是的,是的,但这不影响普希金和我的爱情观,他说‘别同皇上调情’,也别同法国
花花公子调情,而身为男人,当然谁也不会只有一个女人,但和别的女人上床与爱情本身无关——你同意我的这个观点吗?”
“坚决支持!”
“爱情是谦卑的,哲学也是谦卑的,┅┅”
“那你爱过几个女人?”我赶紧转移话题,我来自一个遍地都是哲学的中国,实在不想在这里再聆听什么哲学了。
“奥,2个。”
“只有2个?”
“是的,对爱情来说,这已经够多了,足够多了,┅┅”
“是啊,足够奢侈了!”
“你呢?几个?”
“zero!”我的俄语还不行,所以经常掺杂英语。
“Without practice; hopes will be reduced to zero!”彼得洛维奇也用了一句英语谚语。
我不想再继续下去,转身出了门。走出宿舍大楼,还有一些实验室的工作要做。
“现在我想的不是什么他妈的爱情,而是怎么填饱肚子——这里一年的学费高达3000美元,虽然我获得了一些奖学金,但现在的俄罗斯已经不再是苏联帝国,那点奖学金少的可怜,和美国大学的全额奖学金简直没法相提并论。看来我要赶紧找一个工作。 1月12日,1993年。”
1993年的这个国家正处在混乱不堪的时代,每一个角落差不多都是一片混乱。很多人失业,圣彼得堡更是失业者、抢劫者、军队、警察和流氓的天堂。这里也是
留学生最集中的地方,全国差不多1/3的留学生都集中在圣罗伊。所以,想在这里找份打工的工作很难,一个月薪只有300美元的工作立刻会招来蚂蚁一样的留学生哄抢,他们来自中国、越南、非洲、南美……强壮的非洲黑人会向老板展示他们的肌肉,以表示什么重活都承受得了;有些亚洲的女生则会在皮大衣下穿上最节省布料的衣服,然后利用每一个机会暴露给男老板看;还有那些东欧的混蛋,他们就像是一群令人厌恶的毒蛇,会想尽办法弄到他们想要得工作,威胁、贿赂、性交易、毒品——这还是好的,有些女生甚至一下飞机就成了婊子;当然,总有实在没有什么可显露的人,这些家伙们则会在心里大骂:“他妈的该死的黑鬼、下滥的婊子!”
“这儿的美女在往外走,亚洲的美女在挤进来。”隔壁的老王已经在这里三年了,早就熟悉了这里的一切。
这让刚到这里的我有些犯愁,到哪儿去找工作呢?老王一边读博士一边打工干了三年了,上个月刚被那个老板踢出来——带着受伤的手臂、破烂的大衣、一分钱没有的口袋被老板一脚踢出了酒店后面的厨房,就在他像狗一样爬起来的时候,路灯下的联邦警察正在笑眯眯地看着这条被踢出来的狗。
“这已经不错了,他没有接着上来搜我的身,扣留我的护照。”30多岁的老王眼角带着眼泪说。
这真让人头痛!妈的!我什么时候才能不为钱烦恼呢?这种烦恼让我无法继续工作,看来今天只好提前回了,我厌恶地把手中的一摞资料摔到桌子上,起身返回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