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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萨悟空己经在街上走到精疲力尽,远远地听到夜空中传来的吹奏声,在他耳畔
无疑是一种天籁,他顿时觉得天空放射出灿烂的霞光,五彩缤纷,他记得人仿佛像
一只鸽子一样飘飞起来,落在吹奏人的身边,久久不能离去,几十年过去,这情景
仍像一个童话里的故事,迥荡在他生命的旋律中。
他不喜欢上海喧嚣的白天,人们一个个都像“大象穿针眼”一样,徒劳地在为
生存而挣斗。他喜欢上海的夜晚,那是为人享受自己而准备的一个个神秘莫测的夜
晚,注定要创造出各种各样生命的奇迹来。
在独自行走时,他可以陷于冥想,夜空湛蓝而又深远,夜空下的城市和人,都
显得何其渺小,一天又要过去,它再不会重来,人人都判了死刑,都是缓期执行,
这条高贵的街上,昔日不可一世的冒险家,都围坐在上帝身边吃糖果吧,而近几年,
竞相在上海滩冒险的人,谁也逃脱不了这个命运。上帝是公平的。人们将看着他们
一个个老去,步履蹒跚,最后一个个消亡。
此刻,街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行人。马路上的车辆也不多。天气不冷又不热,
街边的法国梧桐己碇露出鹅黄的嫩叶,三月,对他来说是一个奇妙的月份。他出生
在三月,据说出生在这个月份里的人天性浪漫。而在以往的日子,到了三月,在他
身上多次出现动心的故事。他知道自己愈来愈趋于宿命。
你得到的,不是你想得到的。你想得到的,它永远躲在一个不为你所知的地方。
既然她出现了,那就好好呵护它。这是萨悟空的可爱之处,也是他的弱点。
萨悟空在谭龙公司那幢欧陆风格的小洋楼外驻足,他手里提着一袋在常熟路上
买的早熟的大草莓,另一只手执一捧进口的紫罗兰色百合花,他抬头望见,三楼朝
西的特设客房窗户的灯亮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谢上帝的安排。
楼下值班的老头是杜明的丈人,退休后在家休息了十几年,却被谭龙高薪回聘
到公司专值夜班,而杜明的两个小舅,也被谭龙收罗在总公司,领一份不菲的工资
而不必上班。这是谭龙的高明之处。他既是一个精明、强悍的企业家,又深谙为官
之道。他的逐级升迁是指日可待的。
值班老头并没有阻止,也没盘问,只是盯着萨悟空上楼的背影,叹口气,然后
摇摇头,转身走到门口的台阶上,自言道,这社会风气呀,都被这些人搞坏了。
客房的门虚掩着,萨悟空轻叩一下,房门就呀地闪开。客房里所有的灯都被打
开着,亮得象戏剧舞台,却不见人,咦,她到哪里去了?萨悟空赶紧进去。
“嗨……”李梅丽突然从门背后闪出,她打量着萨悟空手里的百合和草莓,格
格格地笑起。李梅丽的精神和气色好多了,脸颊红扑扑的,满含着喜悦的眼睛就更
明亮了。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浴波和洗发液清冽泌人的香气,显得容光焕发、光彩照
人,充满一种成熟女性诱人的魅力。
萨悟空把草莓放在茶几上,见茶几上泡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荷兰炼乳。
“我知道你会来,我站在窗前等啊等,我一直守望着,我先是看到你的影子,
一点点清晰起来,我看着你慢慢地走近,”李梅丽边说边走拢来,她接过萨悟空手
中的花,抱在胸前,她把脸凑到洋百合上,“好香啊……”
萨悟空在沙发上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两包细枝的摩尔烟,搁在茶几上。
李梅丽捧着花,把花束挡在脸上,转身到卫生间。她顺手带上卫生间的门。她
在卫生间里许久没有出来。
“小李,”萨悟空用平和的语气对着卫生间说,“把草莓洗一洗。”
李梅丽这才出来,她已经重新化妆过,她把百合插在广口的冷开水瓶里,放到
茶几上,默不作声地提着草莓,进卫生间去洗。
她端着洗净的草莓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萨悟空见她长长翘起的眼睫毛上,挂
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她把草莓放在茶几上,仍然不作声,她端起一杯炼乳,放到萨
悟空手中。然后,她在萨悟空跟前蹲下来,双臂伏在萨悟空的膝上。她仰起脸,看
着萨悟空一口口地喝炼乳。萨悟空喝了两口,便放下杯子,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便站起来,抬脚跨坐到萨悟空腿上,她伸手到茶几上,挑了一只最大的草莓,放
到萨悟空的嘴边。
“这只草莓像一颗心。”萨悟空说。
“我的心。”李梅丽说。
萨悟空咬一口大草莓,李梅丽把草莓仍往他嘴里塞,他又咬了一口,李梅丽还
往里塞,他又咬一口,直到吃完:“吃下了,你的心。”
萨悟空也挑了一只心状的大草莓,放到李梅丽的嘴边,说:“这算是我的心。”
李梅丽张大嘴,一口把它吞进去,三下两下就咽下去。她说:“我也吃掉了你
的心。”
李梅丽双臂环往萨悟空的颈项,把脑袋斜依在他肩上,手从两边轻灵地摩挲着
他的脖子、脸颊和耳垂。
萨悟空也悠悠地抚摸看她黑密的长发,她的瘦削的肩膀,她的柔软的后背。
客房里灯光通明,空气中散发着洋百合幽郁、典雅的香气。
整幢楼,没有一丝声息,可以听见常熟路上夜行货车驰过的声音。
萨悟空和李梅丽都是懂事的人,他们久久地不出声,用手指,用砰砰跃动的心,
来交流相互倾心的甜情蜜意。
渐渐地,李梅丽端起脸蛋,萨悟空的手自然地托上她后脑勺,她的嘴贴到他的
嘴上,这是一种成熟的贴,不轻也不重,不快也不慢,却包含着一种持久深重的内
容。嘴唇间的缝隙是慢慢地开启,带着草莓酸甜味儿的舌尖是微微渐渐地外吐,在
相互的舌尖接触的瞬间,不由得都抱紧对方,李梅丽将她的舌抵开萨悟空的嘴唇,
深深地插入他的口中,她的舌又卷翘起来,用舌尖把萨悟空口腔的各个角落,反复
地舔摩了一遍又一遍。
接着,萨悟空也像她一样,用舌尖把她嘴里的各个角落,吮吸、舔摩了一遍又
一遍。李梅丽先是坐在萨悟空怀里,接着,俩人又站起来,继续着炽烈的交流,这
种行动多于言语的强烈的交流,给双方都带来一种波涛欲涌的期待和冲动。
李梅丽把萨悟空一步步拥向卫生间。他们紧紧吻着。李梅丽用手解开萨悟空的
外裤皮带,萨悟空自己脱去毛衣,她又扣开他的衬衫钮扣,帮他揭掉衬衣,褪下他
的内裤。萨悟空也一件件帮着她全部脱去内衣内裤胸罩,然后,把她托起,抱进浴
缸里。
他们把热水和凉水笼头都开到最大,卫生间顿时蒸气弥漫。他们先是站在浴缸
拥抱、接吻。然后,又躺下来。
李梅丽转过身来,趴到萨悟空身上,她用手抚摸、捏擦萨悟空的脚丫,接着,
脸凑上去,用舌尖舔他的脚趾、脚背、脚心,先舔一只,再舔一只,从脚板往上,
舔小腿、膝盖、大腿、崛起的那东西以及腹部,又转过身,从胸部、颈脖、下巴、
脸、天亭、脑门……又搂抱着萨悟空在水中翻侧过来,从脚后跟起,一直舔到后脑
勺,一丝不苟,全身无一处遗漏。
在李梅丽努力示爱的过程中,萨悟空也没闲着,他双手不停地按摩着李梅丽的
下腹部,她的大腿内侧,她的乳房,她耸立、坚挺的乳头,乃至她全身的每一个部
位。
这个相互在浴缸里的亲昵、抚爱的过程,俩人全身心地投入、持续了很长时间。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除了哼哼唧唧以外,几乎没说一句完整的话。在这种时候,任
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们几乎同时感觉到该走到下一步了,便放掉浴缸里的水,相互擦干全身,回
到客房,上床前,萨悟空拉上窗帘,而李梅丽打开电视机,并调高音量。
他们作爱了。开始时,他们俩相互搂抱、在床上翻滚,都显得小心翼翼的,像
搂抱着什么珍贵、娇嫩的东西,怕一不小心,就会打碎了。
这回是由萨悟空主动,重复李梅丽在浴缸里做过的整套动作,在萨悟空的亲吻
下,李梅丽像一条抛在旱地上的水蛇,止不住地猛烈地在床上转辗翻侧地扭动着她
光洁柔软的肢体,当萨悟空在她大腿中间吮吸并啧含住那突起的部位时,李梅丽像
被电击似抽搐、惊挛、尖叫,下身直愣愣挺起来,像在做体操中的一个动作。这道
程序,又费去了他们不少时间。
这是一个漫长而又繁复的前奏,这是一个层层递进而又步步深入的过程,这是
一个漫漫漾开而又渐渐掀起的情欲浪潮,这两人都把握得很恰当,做得很精致。
萨悟空终于进入了李梅丽的身体。起初,一推—挺,是那样徐缓有致,有如一
台老式柴油机刚起动时,活塞在溢满机油的缸套里迟缓地一推一抽,保持着慢三步
的节奏,这便有点像那支划船曲了:“伐球~伐球~”,也有点像在微波荡漾的溪
流里翻卷着的浪花,一扬一扬的;接着,又变换成跳“伦巴”舞似的,但只是其中
一个的臀和胯部左右摆动、摇晃着,这又产生别一种滋味和感受。主打造型是,萨
悟空不时地在上面时深时浅一起一落地做着俯卧撑,而李梅丽呢,在他身下时快时
慢一挺一伏地做着减肥操。他俩的兴致是那样地高涨,而欲念又控制得那样地有节
律,于是性的欢悦和激昂便久久地持续不竭。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仅仅只有一次对话:李梅丽说:你那个是弯弯的、翘到了
我心里。萨悟空说:你那个是紧紧的,咬住了我的心尖。
这在萨悟空多年的性交往中是很难得的一遇,他甚至觉得这样的过程,可以无
休止地绵延不绝地持续下去,而再也望不到那个喷发的尽头。而李梅丽也一定是很
少经历过如此绵长而又醇厚的性纠葛,和她从前的习惯完全不同,她从没在任何一
个男人身下,产生过那种一波接一波地叠起的快感,而且似乎没完没了,总觉得还
有一个更销魂的瞬间在后面出现。
终于,李梅丽的习惯萌动了,她把嘴凑到萨悟空耳边说:“我要上来了,我想
爬到你身上面来……”萨悟空以为她想变换一种姿势,便抱住她顺势翻了个个。
李梅丽骑在萨悟空的胯上,人俯下来,双手撑在他肩上,忽然之间,臀部家陀
螺似地转动起来,愈转愈快,继而挺紧着跃动,愈跃愈激烈,忽又趴下来,楚痛、
凄历地尖叫着:快快,抓住我的奶,我来了,我要放了,啊……我放啦……
萨悟空从来没遇到过这一种性伙伴,他也禁不住狂呼起来:喔、喔喔……一股
激流喷涌而出,两人死死地紧抱在一起,大汗淋沥,颤抖不止,许久许久……
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李梅丽枕在萨悟空的肩上,他们俩光着身子靠在床背上
吸烟,他们仍处在兴奋中。李梅丽开始对萨悟空叙述自己的故事,她说:我第一个
丈夫是医生,我大学毕业第二年就嫁给他。他是当地医院的副院长,大我十几岁。
他教我作爱的时候,总让我在他身上,他躺在那里象个老爷似的不动,让我不停地
动,他使我形成了这么个习惯:只有在男人身上才能达到高潮。他说,这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