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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第一辑)-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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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苏扬州,我在大学里学的也是文科。”

    “噢,那我们是同行了,自古扬州出美女,这话在你身上又一次得到了证实,
你,怎么会到南方去的?去了好几年吧,一个外乡人能混到市政府引资办,也不容
易啊。”

    “是不容易,”李梅丽叹口气说,“大学毕业第三年就去了,已经两年多了,
可以说饱经风霜,什么事没经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言难尽,这个年头,坏人
太多了。”

    “哎~是呀,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嘛,那有什么办法呢?”萨悟空掏出中华烟
来,递给她一支,又替她点着,慢条斯理地说,“尤其像你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女
孩子,一个人独闯江湖,个中的难言之隐,我是完全理解的。”

    “你是剧作家嘛,当然应该最理解人的。”

    “当然,当然,”萨悟空说,“请你相信我,从内心讲,我是很愿意帮你一把
的。”

    “你想想,为这个项目,我付出了多大代价?从市政府辞职,带走项目,我是
冒了很大风险的,几个月里,带着周先生跑了好几个城市。总算,他看中了上海这
个投资环境,据说你们谭总的企业在上海政策最优惠,引资奖励又最高,我就是冲
着这点来的,”李梅丽深吸了一口烟,她显得很疲惫,“你看,开始都说得很漂亮,
但一谈到实质性问题,就又出毛病了吧,你们谭总也吞吞吐吐的,说什么再研究研
究啊……我的心一下子就冷了。”

    “不会吧,你放心,这件事谭总全权交给我来办了,”萨悟空见李梅丽夹烟两
根手指细长、秀丽,吸烟掸烟灰的动作优雅迷人,尽管眉宇间透出心力憔瘁的神态,
但说到激动时,一对明眸仍闪射出咄咄逼人的光亮来,不由得把心往她身上偏过去。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沓钱,放到两人间的茶几,随之,又打破原先的安排,从另一个
口袋又摸出一沓放上去,“这一万元钱,你先拿上,在上海化费大,见到什么漂亮
的衣服,尽管去买,不要考虑什么价钱。有空我陪你到‘迪生’、‘美美’帮你选
购,那两家有不少世界名牌专卖店,像你这么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孩,再用世界名牌
包装一下,就是绝代佳人了。”

    “这钱是什么意思呢?”李梅丽问,“算中介费吗?”

    “不,”萨悟空说,“算是在上海生活开销的一部分吧。”

    “要签收条吗?”

    “不,你记住,我们是白条公司,随便什么费用,在账上一做,就走掉了,在
上海,我们政策用得最活。我们公司最高领导有段名言:有的事只干不说,有的事
只说不干,有的事不说不干,有的事又说又干。”接着,萨悟空又把这段话注释一
番,最后说,“比如,给你钱化这样的好事吧,我是只干不对外说的,悄悄的,去
买你的世界名牌吧。你以后要记住,在我们这个社会里,好事情都是悄悄的,比如
给领导送钱送礼,比如组织部门找你谈话,提升你的职务,都是悄悄通知的。而敲
锣打鼓大都不是好事情,比如以前的上山下乡支援边疆什么的,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作为初次接触的礼物送给你。”

    “萨老师真聪敏,”李梅丽终于露出舒展的笑容说:“你真会说,真有意思。
不愧为是一个剧作家。”

    “不,我现在己经不是什么剧作家了,我的灵魂已经被抽走,剧作家的血是热
的,我的心却是冷的,和你一样,我是男人,经历过许多风浪,深知江湖险恶;你
是女孩,那么年轻,就背井离乡,出来闯荡,更不容易,”萨悟空一脸坦诚地说,
“我们都是出来混世界的,相互之间,能帮则帮,同是天涯沦落人嘛。”

    萨悟空说到这里,像触动了她内心的创伤,李梅丽眼圈红了,先是抖动着长长
的眼睫毛,接着是泪珠刷刷地冒出来,她呆呆地望着萨悟空,颤动着肩膀,竭力忍
着,终于全身颤抖,忍不住了,“哇”地一声,转身扑到床上,双手拼命捶打床铺,
号淘大哭。

    “不要哭,不要哭,”萨悟空欠了欠身,想站起来,上前慰劝,又止住了,他
坐在沙发上,控制住自己,却也很动情地说,“不要伤心,你这一哭,把我的心也
要哭碎了。”

    听萨悟空这么说,李梅丽哭得更凶了,你堤岸决口似地汹涌澎湃,一浪接一浪
的,似乎每一浪里都包含着一个令人断肠的故事,那哭声是凄惨而又怆楚,其中一
定蕴含着无比的悲恸,仿佛在向上苍诉说一个漂亮女人苦难的历程。

    至此,萨悟空心里的天平,完全偏向了她。这个来自扬州的女人,勾起他强烈
的兴趣和欲望,他决心要化一点功夫,探索这个女人背后所有的故事。他想,眼下
最好的选择,是让她尽情渲泄,哭吧,亲爱的,哭个够吧,这于她抑或是一种快意
的释放,是一种生命的转折。

    而她猛地转过身来,在她新的生活前面,将出现一个新的男人,这个新的上海
的男人,就是原黑色幽默剧作家——萨悟空。她将和这颗多情的种子,在上海这个
浪漫的春天,共同孕育出一片烂漫的风光。

    正当萨悟空静静地坐在客房的单人沙发上,抽着烟,想入非非的时候,李梅丽
在床上停止了抽泣。萨悟空见她,脸和整个身子伏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又等了一会
儿,仍不见她动弹,怎么回事?又等了片刻,她还是不动,像死去了一样。

    萨悟空便站起来,摄手摄脚走到床边上,只听到李梅丽发出了低沉的鼾声,
“你睡了?”她睡了,鼾声又渐渐响起了,“你是不是累了?”

    “我累了,”她支支吾吾梦呓般地咕哝着:“我……累,几天几夜没……睡了
……”

    “那你睡吧,”萨悟空跪到床边,帮她脱去皮鞋,小心翼翼地托住她悬在床沿
的双腿,搬到床上,然后在床上摆正她的身体,“睡吧,”萨悟空又轻手轻脚地把
枕头垫塞进她脑后,“睡了就好。”他又拉开被子,慢悠悠地盖在她身上,“好好
地睡一觉吧。”

    “哦,哦……谢谢,谢…谢……”开始,她嘴里还含糊地嘟哝:“你……是个
……好人……你不要……走……”

    “我不走,不走,”睡吧,亲爱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萨悟空想,生活中
充满了意外,一个扬州女人下南方,又跟着一个台巴子,到上海冒险,最终落到我
的生活里。这也许是命运的安排。

    李梅丽像一个毫无知觉的人,任他摆布。她已经完全陷于深沉的睡梦中。

    萨悟空又在客房的沙发上坐了很长时间,李梅丽丝毫没有睡醒的迹象。他便离
开客房。

    他在楼下,碰到谭龙的两个小蜜,她们向他告状说,孙利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一下午都没来公司,打了他十几个呼机,也不回电,晚上还要一起去请章行长唱卡
拉OK,可他人却失踪了。

    “他就是这么个人,来无踪,去无影的,”萨悟空笑道,“你们也不要去管他
了,反正,没有他在场,章行长会更高兴的。”

    萨悟空知道,孙利自有他区别于常人的生命活动的轨迹,也许此刻,他正在搞
定那个明年将获诺贝尔美术奖的油画大师柳山啸呢。

    萨悟空忽然悟到,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在这个时道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尤其对像孙利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上海的精灵来说,既使,他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
装在展览中心的塔尖上,萨悟空也不会感到惊讶。

    ※※※※
※不过,孙利这会儿确实是在活动。他在午饭后,先到《美术世界报》,找到
萨悟空上午替他联系好的人物专访版面编辑,他要求那位编辑替他开一份介绍信,
介绍他去采访油画大师柳山啸。

    那位编辑看了他的名片说:“你是跑诗人条线的记者嘛,怎么想到要去采访美
术界的人物呢?”

    孙利随口说:“上海的老画家陈坚强是柳山啸的学生,多次要求我去探望一次
柳大师,我想趁这个机会采访他,顺便给贵报写一篇人物专访。”

    “你能见上柳大师吗?”那位编辑听了他无瑕可击的从容应答,仍将信将疑地
说:“只有中央大报,或者境外的记者,经预约获准后,才可能拜见到他,象我们
这样的上海的专业媒体记者要采访他也是很困难的。你行吗?”

    “没问题。”孙利很轻松地说:“我和柳大师在南郊篝火晚会上一起跳过舞、
唱过歌,唱的是柳大师年轻时最爱唱的《让我们荡起双浆在法国塞纳河上》,我们
是很熟悉的,老朋友了。”

    孙利又把出席三、四年前的那次篝火晚会的荒野、萨悟空、周丽娜等文艺界著
名人士,一个个如数家珍、娓娓道来,说到那个近年在荧屏上演“贵妃格格”的芭
蕾舞演员、正红火得一塌糊涂的丽娜,孙利说,怎么给她全身涂郑明明修正液,那
口气就像在谈自己家里人一样。

    那位《美术世界报》的编辑先是瞠目结舌,渐渐地像中了邪似地,不由得彻底
服帖对方,爽快地给他开了一份采访介绍信。临别时,还送他到车站,一再拜托他
:“这篇人物专访一定要给我们报社发,我们一定把标题做大,放在头版最显著的
位置,稿费从优。”

    离开《美术世界报》后,孙利直奔上海画坛权威陈坚强府上,他怀揣着《美术
世界报》的采访介绍信打上门去。

    陈坚强也是七十高龄的老画家了,但他又是柳山啸的学生。而柳山啸近年来不
断受到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声望迅速膨胀,被列入各种世界名人录里,已是国际级
的大师了。陈坚强梦寝以求地想着能有一天去拜见大师,亲近大师,目睹大师的风
彩,给自己的艺术殿堂增添一分光彩。苦于没有好的机会。这是行当里面的规矩。
就像一个信徒不能随便去晋见教皇—样。

    现在,终于机会来了,《游吟诗人》编辑部主任孙利先生,持有盖着上海美术
界权威报刊《美术世界报》大红印章的采访大师介绍信,主动上门来求教:“陈老
您好,悉获您老是柳大师最得意的弟子,所以,这次我受《美术世界报》的委托,
去采访柳大师之前,专程来拜访您,请您指点一番,怎么写好这篇人物专访。”

    孙利取出一本介绍柳山啸年轻时留法生活的传记《柳山啸在塞纳河畔的日子》,
打开扉页,指着空白处说,“敬请陈老在这本书上,给学生题个字。”

    “岂敢,岂敢,”陈坚强赶紧取笔,在空页上题写:柳老青年时代的风采,值
得学生永远仰慕,陈坚强拜书。

    然后,陈坚强对孙利回忆起年轻时在上海,如何受到柳老的提携,以及柳老的
许多鲜为人知的趣闻轶事。

    在孙利临走前,陈坚强又取出两听装桢考究的产于台湾阿里山麓“一叶原”品
牌的乌龙金萱茶出来说:“这是台湾一位大老板的赠品,自己也不舍得品尝,请小
孙转献给柳老,以表弟子一份微簿的心意。”

    话说孙利提着礼品,离开陈府,立马杀往柳山啸大师暂栖的西郊贵宾馆。

    那年孙利大约二十一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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