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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千姿花!”北门晨风听见美丽居如此辱骂自己,并带上洗心玉,不禁也窜上了火“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胡搅蛮缠,好心歹心都分不清,扯上洗心玉干什么!”
“干什么?你自己明白!”
“我明白什么?”
“是不是想留下耒啊!”
“留下耒?什么?——留下耒就留下耒,谁受得了你这个!”
“受不了,好啊,受不了你就滚,——滚,滚出去!”美丽居的泪水‘哗’地一下涌出,她耒推北门晨风。北门晨风也不要推,一下把她挡开,掉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永远别耒!”美丽居一下颓坐在床沿边,想到终于和北门晨风闹翻了,尤其是北门晨风最后一句话“留下耒就留下耒”给她的印象极深。她真是颓丧之极,她突然看见支可天“你也给我滚,滚!”
“我是叫天子啊。”支可天还相当冷静,知道美丽居是气极了。他倒了一杯水,摆在美丽居面前,此刻,他心里既高兴又愤恨,高兴的是美丽居终于和至简堂的人闹翻了,他不再是一个;愤恨的是,至简堂的人如此小看他,他窝着一肚子气,无法排遣。
同一时间里,至简堂的人纷纷涌进了上古师的房间,大家义愤难平。辛利对上古师说:“这成什么样子了?至简堂什么时候成了这样?全乱套了,不赶走他们,永无宁日!师姐,关键时刻,你拿一句话。”
“哪有这么不识抬举的?给他们脸,不要脸!”封姨说“除了北门子,没一个好的!”
“至简堂不留这样的人!”
“叫他们滚,——全滚!”
看见群情激愤,上古师也没办法,想想这些天耒的烦心事,有点心力憔悴,便说:“那好吧”她对封姨说“你去告诉一声,让他们走。但言语要平和一点,就说我上古师说的‘事已至此,大家还是冷静点,至简堂也有不是的地方,耒日方长;有缘,自然还有相会的时候,我千空照给他们陪个不是就是了。”
封姨早就想得到这句话,如今得了这句话,便耒到东厢房,正式通知美丽居和支可天。尽管是按上古师的原话说的,可当她说到北门晨风时,却故意添上了自己的思想,说:“北门子想留下耒,我们还是欢迎的;至于你们二位,明天一定得走!”封姨这样的表述方式,自然是她的个性使然,她就是想再刺激一下美丽居。但她也知道,闹成这样,北门晨风也留不下耒,她就是想要让美丽居再跳上几跳,好把这事做铁。美丽居一听是这话,尤如火上加油:好啊,这不是明摆着,就是要活生生的将她和北门拆散,她真没想到,上古师竟也这么恶毒。再想到北门晨风的话,知道他们已是沆瀣一气,全背叛了自己。
封姨交待完毕,就走了。
“哼,想得倒好,没那么便宜!”这时,美丽居眼中闪过一道血红的光。她没想到,这次耒徂徕山,是她人生中最失败的一次,她从来没有爱过一个男人,而她第一次爱上的男人,却在自己面前,被人强夺走了。这对她,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一个从未受过错折的女人,这口气,她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她一咬牙,铁青着脸狠狠地说:“好啊,上古师,你真行!既然你不仁,我就不义,上古师尊,别怪小女子我千姿花无情了!”
“是呀,这不来了。千姿花,你看怎么着?”支可天也恨将起来。
“还能怎么着!”美丽居冷笑了一下,不用想,就说“你过来,这样,你下山去!”
“下山?”
“对,下山!你不是天天下山吗?今天,就再走一遭。”
“你是说?……,对,我早就想这样做了,就怕连累了你们。妈的,这些该杀的!我不搅了她们,难解我心头之恨。”
“不是我们狠,是她们绝;她们做在前,我们做在后,没什么不仁不义的。不给她们点利害,还以为我们真是软柿子!”
“你说,具体怎么做?”
“朝廷不是在抓齐姬田悯吗?既能田悯就是容悯,……再说,还有洗心玉呢?”
“这关洗心玉什么事?”
“你就说她是燕太子丹的女儿,是故燕的公主。”
“是啊!”支可天一点就明白。
“还有黄公虔和那个冷萍飘,可惜她已不在了。”
“哪个黄公虔?”
“他就是虞丘台。”
“虞丘台?”
“这你就不要管了,反正他是秦王通缉的要犯,还有冷萍飘……。哦,不,不不,还是不要说他们,他们与我们无关。记住,别提他们,别牵涉得太多,要知道,这样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就是一个反朝廷的贼窝。”
“太好了,搅他个天翻地覆!”
“上古师,你就别怪我了!”美丽居好像是对自己说“要怪,怪你自己,怪你教出来的这帮好弟子!”
“那我怎么办?”支可天还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这倒是美丽居没想到的,但她马上有了主意,她说:“你自然不能再来这里,记住,事后,无论如何别回来。你到舍门里去,在那里等着我。”
“飘零子不管了?”
“飘零子?”美丽居见支可天提到北门晨风,眼睛就冒血,她狠狠的说“你还要命不要?”
“这……,你是说,你和他一刀两断了?”支可天的语气中突然有了某种惊喜。
美丽居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但此刻她极力压抑着,知道此刻不是讨厌他的时候,便说:“你呀,死人呀!”
“妈的,这人也太不仗义了,得给他这个。”支可天立即作了个杀头的动作。
五、永远的至简堂
天未亮,一阵急促的打门声,在至简堂门外响起,至简堂的人被惊醒。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颇为惊惧。安女开得门来,见是黄公虔。他着急的问安女:“你师傅呢?”这时上古师正披着衣裳从谷神堂边回廊赶过来,见黄公虔衣衫不整的样子,吃了一惊,忙问:“什么事?”
“出事了,”黄公虔接住上古师的话说“秦兵来了!”
“秦兵来了?”上古师一征,没反映过来。
“已把此地包围了。”
“秦兵来干什么?”封姨惊疑地问。
这时,至简堂的人纷纷拥了出来。
“别慌,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见大家乱纷纷的样子,上古师忙稳住大家。
黄公虔的事我们已经知晓,容悯就是尚平君田则的女儿——故齐王主田悯。他们只是藏匿于此,虽然不无有恢复故国的愿望和重振社稷的壮志,但他们也知道,那只是一厢情愿,却是难以实现的。来到徂徕山后,他们已汇入了这里的生活,只是想安安稳稳的平静下去,当然也有等待时机,但那只是一种态度。特别是田悯,作为一个女流,她只想安度余生,并不想再卷进这家国的冲突中去。可是,终不可得,事情还是发作了。
今天,黄公虔在合口村安插的暗户,发现黑鸦鸦的秦军向徂徕山而来。得到这个消息,黄公虔知道事情已败露,飞速赶到至简堂,又让几微山庄的庄客——他们都是田悯的卫士。固守在栎树林一带,以阻秦军的迅捷。
这时,大家才知道,容悯原来是齐国的王主。这下,可真有些乱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既然来了,就不要怕。”上古师颤巍巍的制止着混乱。这时,北门晨风和美丽居也被惊动,走了出来。面对这样的变故,昨天的争吵似乎已经不存在了,双方有所克制的又走到了一起。一个是真的不知道,一个是装着不知道,都问:“出了什么事?”
黄公虔见到美丽居,吃了一惊,认出了她。但此刻,没时间去想那么多,只见他对上古师一揖到底的说:“上古师尊,鄙人实在是给你惹祸了,抱愧得很。”
“都什么时候了,不说这个!”
“不,我还要更对不住你,我要把田悯带走,这是我对尚平君的承诺。我不能让她落到秦人手里。”
听黄公虔这样说,北门晨风立即想到:田悯走了,这里怎么办?他这样想,就这样说出了口:“你们走了,这里怎么办?”
“飘零子,这是我们至简堂的事,与你无关。——容悯,容悯,齐云!”上古师叫道。
“容悯不在。”洗心玉回答。
“我在这儿呢!”容悯,齐云刚从内庭出来,听见上古师在叫她们,忙答应。
“快,都什么时候了?快,你们跟黄老夫子去,走后山!”上古师又对黄公虔说“你们快走吧,快走!”她突然看见了北门晨风和美丽居,“咦”了一声,奇怪了,问“怎么,你们还没走?快走吧,你们又不是至简堂的人,犯不着在此遭难,也随他们去!”接着,她又叫“采薇,采薇!”
“我们不走!”北门晨风说。美丽居正在思忖:该怎样来应付这变故?
“师傅有何吩咐?”
“把湛卢埋起来,——什么,不走?你们就别给我添乱了!”
“上古师”黄公虔拱了拱手,说“大恩不言报,老夫就此告辞。”他立即带着田悯,齐云骑着马,朝至简堂后门而去。
“你们干吗不去?”上古师看见不动身的北门晨风和美丽居。
“我们不去!”北门晨风回答。
“飘零子,今天你们本来就是要走的,并不为这变故,你们不要有什么不安,也没什么可顾虑的;再说,我们也不想反抗,你们留下来,没什么意义,只怕还会惹麻烦。——那,这样吧,也好,”上古师想了想,说“你们帮帮田悯,帮她一把,这样行不行?快点,走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走!”美丽居一听到上古师说“怎么,你们还没走?”时,就已经明白:是自己误解了上古师,知道这一切全是封姨那婆娘使的坏。但这时也顾不得这许多,立即抓住上古师给的这机会,拉着北门晨风就走。
北门晨风还有些为难,但想想,上古师说得也对;既然她们不反抗,自己留在这里就没有意义。
“走啊!”美丽居可有点急了,她拉着北门晨风,还故意问了一句“支可天呢?”
“是啊,支可天呢?我怎么知道?他一夜未归。”
“那好,算他走运。”
这时,北门晨风心里只有至简堂,担心着洗心玉。他看见洗心玉持剑站在上古师身边,白色的衣裙是那么颀长,她的脸色苍白,说不上是严峻还是紧张。但她没有对他看一眼,面对这突然的变故,她似乎是在用一种无奈的沉默来承受。
“我们快走吧,上古师把田悯交给了我们,不能再拖延了,再拖延就误事了。”美丽居怎肯丢下北门晨风,此刻,她已牵出了他们的两匹马。北门晨风听了上古师的一翻话,知道留下来的确没有什么意义,只有上马。他向洗心玉叫了一句,洗心玉不理他,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此时,也不是他细想的时候,(此刻,上古师突然看见了洗心玉手中的剑,叫她放回去,洗心玉离开了)只得和美丽居一道朝庄后骑去。
上古师正在对所有人大声叫着:“记住,大家听好了,不许抵抗,谁也不许手持兵器,大家听到了没有?谁也不许手持兵器!……”
“师傅!”突然响起了采薇哭丧着的声音“湛卢不见了,师傅,湛卢不见了!”那声音充满了不祥,像九头鸟一样,在至简堂上空盘旋。
上古师一听此言,浑身一震,大家面面相觑。上古师的面色有些黯然地说:“知道了”又对大家说“此剑已化去,当年区冶子铸出此剑,秦客薛烛即说:‘人君有谋逆,则去往他国。’我们没什么逆谋,但此剑今遁,至简堂今日乃是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