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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那是不是就是说,这个勋章其实,其实是一个雷达?
这个念头一冲进脑子里之后,夏末觉得自己的手指都颤抖了起来了,真的是这样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代表着,她可以通过这个勋章找到其他的杀手?
虽然夏末还没有想好找其他的杀手要干什么,可是,她的心情已经不可抑制的激动起来。她将手里的那个勋章又再一次的仔细的翻看起来,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她才发现,这个勋章的六芒星的纹路其实并不是完整的,而是分为了三个部分,她刚刚连续两次暗道地上都是最上面的部分,而下面的左右各还有一部分可以按。她又尝试着将左右两边都按了一下,按下左边的时候,她立刻看见了一片黑暗,在这片黑暗中闪烁了那几十个绿色的小点,他们不停的闪动着,而且黑色并没有马上消失,夏末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伸出了手,轻轻的朝着其中一个闪动的绿的的小点按了一下,她面前的黑色地图立刻就变成了那个小点所处于的地图。
原来这个是用来查询其他杀手的。夏末并没有继续在查下去,她又按下了右边的那一个部分,面前的黑暗立刻就变成了自己所处的地方。虽然看起来是一片黑暗,可是,她却能通过这些黑暗看到其他的地方,就好像是通过X光一样。
这个原来是来找自己所处的位置的目标的。夏末在眼前的雷达光消失之后,望了望手中的勋章,唇角微微勾了起来,她想了片刻,便将那勋章带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而从长风那里得来的那一个勋章,她则丢在了竹九离的尸体上。
接下去她又开始翻看竹九离身上的其他东西,很快她又在竹九离的包裹里找到了一份名帖,打开一看,里面写的居然是诛杀长风的任务。没有时间,也没有落款,不知道是什么人发布的任务。就连名帖上面的字也是在普通不过的字体,根本就毫无特色可言,也就无法从里面找到什么线索。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带上这个勋章的人就是要被杀的。
夏末望着那个放在竹九离尸体上的勋章,目光沉了沉,看来,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算她怎么不想承认,就算她怎么也不想接受,现在的事实还是告诉了她,系统果然不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系统,这个看起来是一个在平常不过的系统,这个看起来好像是普通游戏的系统,其实根本就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它会杀人。
而且,它会选择特定的人进行诛杀。
夏末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系统真的是由电子设备构成的,还是这个系统本身就是有一个幕后的人物在操纵。不过,她想,无论是哪一条,这个结果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而现在……自己杀了这个系统派出来的人。不是NPC,而是一个玩家,是一个杀手,那么按照一般的想法,这个系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恶霸。是不是说,下一个,被杀的人就是自己?
夏末的眸子沉了又沉,最终她扯了扯嘴角,将那一张写了长风名字的名帖拿到了油灯上面缓缓的点燃,然后丢在了一边,看着那名帖最终被橘红色的火焰吞噬掉。她笑了笑,就算下一个来杀自己又怎么样?她绝对不会再一次被人杀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素白的掌心,既然杀过一次人,那么你还能指望这双手是干净的吗?既然杀过一个对方的人,难道还能指望这双手能变得滴血不染吗?
笑话!
夏末最终将一双手紧紧的握了起来,她抬起了眼睛,眸子微微的眯了眯。来一个是杀,来两个也是杀。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除了这两件东西之外,竹九离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他不算多有钱,不过那一身装备却十分的好。夏末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有舍得将这套装备给毁了,她将他的武器剥了下来,而身上的衣服便还是留在了他的身上。毕竟武器这个东西比较小,并不是特别惹人注意,而衣服就目标太大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夏末又看了一次躺在屋子中间的那个男人,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不过眼珠子因为死亡而失去了所有的神采,变得有些灰蒙蒙的,陡然一眼看过去,好像是瞎了一样。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夏末伸出了手,轻轻的放置在了他的眼皮上,轻轻的一拨,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就合了起来。或许,他有自己的故事,或许他也有着动人的悲欢离合,可是,在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他留下的除了这样一具孤零零的尸体之外,还有就是夏末身上的那深深的伤口,夏末拿出了伤药,伏在了伤口上,刺痛的感觉让她紧紧的咬住了嘴唇,她坚持着上完了药,又用绷带将自己身上的伤口缠起来之后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她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这个竹九离给他的身上留下的那块伤口只怕是会留下伤疤了,她扯了扯嘴角,望着地上的尸体,脸上的表情有点明暗不定,这个人,居然用这种方法,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他存在过的痕迹,还真是特别啊。
收拾完这一切之后,夏末选择了销毁尸体,片刻之后,那具刚刚还横在屋子里的尸体,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瓶子。瓶子里装了一小段洁白如玉的骨节。看着那个小瓶子,夏末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的综合实力值居然已经超过两千了。
在尘埃里,只要综合实力值超过两千的玩家,在尸体消失之后都会留下这样一个小瓶子,随着玩家的综合实力越高,留下的瓶子也就越精致。瓶子里面是玩家的一小段指骨,其实也就是给玩家的朋友和亲人留个纪念的意思。夏末捡起了那个瓶子,只看见在那个小瓶子的上面用阳刻的方式留下了三个字:竹九离。
她的唇角微微的翘了一下,原来,那个男人叫做竹九离。她握着那个小小的瓶子,想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有将它丢掉,而是将它收了起来,她看着那个小瓶子,微微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你怎么不把这个瓶子丢掉?难道你想留下来作为收藏吗?难道你想到了最后看看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吗?夏末扯了扯嘴角,对着自己翻了翻白眼,这么一想,她的口味还真是重啊。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夏末最后也没有丢掉那个瓶子,她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
竹九离死后,夏末紧张了今天,每天都不忘记使用那个竹九离留下的雷达观察有没有杀手来杀自己,或者来杀长风,就连做任务的时候也显得有些有些心不在焉,这样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将近一个月,可是,并没有什么人再来。这也让夏末逐渐的将心放了下来,她甚至在想,是不是这个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一个月过去,平兴镇似乎也已经从那一场战乱中恢复了过来,再加上长风管理得当,整个平兴镇开始朝着欣欣向荣一步一步的靠近了。
雪,下了一场,又停了几天。独臂螳螂外面的那一株红梅开得分外苍劲,在大雪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傲骨十足了。
夏末躲在独臂螳螂的角落里,喝着烫过的烧刀子,吃着一碟小小的茴香豆,日子过得倒是有几分悠闲。只不过,她的眼神时不时的朝着门口看去,如果细心的观察的观察的话,还是能看得出来,她在等人。
坐在她身边的九桑打了一个呵欠,显得有些困,他说:“你等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夏末看了九桑一样,没有吭声。九桑又撇了撇嘴角:“如果是男人的话,不是一个适合做老公的家伙,哪有这样让女人等的男人。”他说着又打了一个呵欠,看得出来很是困,夏末望着九桑眼睛下面那黑黑的眼圈,忽然开口问道:“上次你管我要回去那把剑是谁的?”
九桑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件事隔了那么长的时间,夏末能够再次想起来问出来,他扭过头看着夏末,好一会才说:“是我四哥的。”
“亲哥哥?”夏末倒是从来没有停过九桑提过自己的事情,现在因为竹九离的关系,她倒是忽然想了解一下被那些人杀掉的人到底有什么特别。
“不是,结拜的。”九桑笑了笑:“在没有进入游戏之前我们就结拜了兄弟,一共九个人,不过现在没剩几个了。”
“都是进入游戏才死的吗?”夏末说话没有什么婉转,九桑也习惯了,所以她这么问的时候九桑连表情都没有变,直接就点头承认了。夏末的眼睛转了转,忽然又开口说:“你四哥是你们中间最厉害的吗?”
“不是。”九桑摇摇头,他皱着眉毛想了想,又看了夏末一眼,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什么夏末想起问这个事情,不过他也没有起什么疑心,事情已经过去了太久了,久得他觉得自己都可以这样平淡的拿出来讨论了:“但是,四哥是我们当中运气最好的一个。所以,他是我们九个人当中最早凑齐一套装备的人,而且,他这个有一点拳脚功夫,接着装备,那个时候倒是我们中间攻击力最高的。”
不是最厉害,只是运气好?这就被杀了?系统选择杀人的目标有没有一个标准啊!夏末皱起了眉头,如果说长风要被杀是因为他是第一个作为镇长的玩家的话,那么九桑的四哥被杀就因为运气好?这也太离谱了吧!这种被杀的理由简直让人不能信服啊?难道是自己猜错了?那个神秘人跟竹九离根本就不是同一伙的?可是如果不是同一伙的,他的表现也太不对了吧?如果不是同一伙的话,那么她推断的那一切不是全部都不成立了吗?
一脑袋的浆糊。
九桑看夏末皱着眉头,一副苦恼的样子,开口问道:“怎么了?想什么呢?一脸苦瓜样子。”
夏末微微回过了神,冲着九桑摇了摇头,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在想,有没有人到了最后身边的亲人朋友都不死,全部都存活下来呢?”
“哈!你想得真是……”九桑几声怪笑:“太天真了。”
夏末想了想自己刚刚说的话,果然是太天真了,她也扯了扯嘴角,跟着九桑笑了起来:“是有点天真。”
“流火?”两个人正在因为这些琐碎的小事谈笑风生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九桑的身后传了过来,夏末仰头一看,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灰色毛料斗篷的男人站在那里。
实不相瞒,在看见这个男人的那一刻,夏末下意识的几乎跳起来要拔出身后的长剑要对这个男人发动攻击了。可是,下一刻,她就将自己这种冲动按下去了,她告诉自己,你太敏感了,不要乱想。
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那个人,放下了帽子,拍了拍肩头和身上的落雪,然后冲着她点点头:“我能坐下来吗?”
“怎么不能?我一直在等你,饮冬。”夏末点点头,她等着饮冬坐下之后,将面前的烫好的酒推了过去,又找掌柜的要了几个热乎的菜,才将目光放在了饮冬的身上。他显得很憔悴,面色稍微的有些枯槁,原本整整齐齐的梳理好的头发显得很是凌乱,眼眶也抠了下去,眼睛下面乌青一片,看得出来很久没有休息好了。
九桑也看了看这个男人,然后朝着夏末的身边凑了凑,然后贴着她的耳边说:“你等的人是个抽大烟的?”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可是还是让饮冬听见了。饮冬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