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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除了书桌右面的那些,你想拿什么就尽管拿去吧,送给他也行,反正我都不看!”那云十分爽快地回答。
乔婉见他这么大方,便又得寸进尺地问:“二少爷,那个笔墨纸砚我是不是也可以拿一点啊,我想……”
“哎呀,拿去,拿去!”那云不等乔婉说完就慷慨地挥挥手,“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拿去,以后这点小事就不要问我了嘛,你自己做主好了!”
那云答应得太痛快,反而让乔婉有些不知所措了,本来她还准备好了很多说辞,竟然全然没派上用场,不禁失落起来。
目送那云上了马车,乔婉忍不住暗自嘀咕,“这小子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了?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啊,那天我说他有可能是我命中的贵人,他不会是以为我爱上他了吧?”想到这里,她差点惊叫出来,“不会吧,这孩子也太纯了吧,如果弄到现代去绝对是比恐龙还珍惜的物种!”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改天要找个机会跟他解释清楚!”乔婉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
打扫完书房,又来到正房帮大福晋按摩。最近大福晋开始依赖乔婉,每天都招她过去,或是做冷热敷,或是按摩,甚至向她打听一些美容养颜的秘诀。乔婉帮她做的牛奶黄瓜面膜,让她脸部皮肤有了很大的改善,愈发地容光焕发起来,因而也对乔婉更加地喜欢了。
那府里的丫头们透过大福晋房里的下人听说乔婉对美容很有一套,也都私下里来找她,向她讨教方法。府里生活枯燥,乔婉也乐得教她们从中获取些乐趣,不知不觉中她倒是成了那府下人中最有人气的一个。
从正房出来,乔婉回房拿了书和纸笔,还装了一些丫头们作为谢礼送的点心,便一路跟下人们打着招呼出府来,跟几个乞丐打听到逄越的下落,找到先前拿包的那个破房子来。
今天破房子里显得有些冷清,乞丐们多数不知去向,只剩下几个人懒懒地躺在背阴的地方睡觉。逄越还是坐在老地方孜孜不倦地看着书,黑蛋则安静地坐在他旁边,不时地为他轰着飞来捣乱的苍蝇。老韩也还是倚在墙角抓他的虱子。
“黑蛋!”乔婉悄声地叫他。
黑蛋抬头看到乔婉,连忙推了推身边的逄越,“逄哥,那位姑娘来了,你看!”
逄越抬头对乔婉一笑,“你来了!”他的声音很大,吵得几个睡觉的乞丐纷纷醒来,带着敌意地看着乔婉。
乔婉连忙把自己带来的点心交给黑蛋,让他分给大家吃。乞丐们有东西吃都兴奋起来,马上忘记了乔婉干扰他们睡觉的事情,一边抢着点心往嘴里塞,一边七嘴八舌地夸着乔婉,“姑娘,你是不是做了娘娘了,怎么拿这么多好吃的东西送给我们呢?”
“哎呀,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姑娘心肠好,又长得慈眉善目的,应该是观世音娘娘才对,普通的娘娘哪有这么好心啊!”
老韩似乎并不太领情,冷冷地哼了一声,嘀咕着:“变成凤凰又能怎么样,假慈悲!”
乔婉听了他们不着边际的夸赞忍不住笑了起来,把那几本书递给逄越,“给你,我从那二少爷那里帮你借的,你不是很喜欢看书么,要好好看啊!”
“帮我借的?”逄越有些受宠若惊地问,得到乔婉肯定的答复之后,大喜过望,下意识地在衣襟上蹭了蹭自己的手,才小心翼翼地接过去,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黑蛋也感兴趣地凑上去,“逄哥,能不能给我也看看?”
“去去,你又看不懂,跟着捣什么乱?”逄越像是护着宝贝一样把书抱在怀里,“你看看你那手,黑乎乎的,弄脏了你赔得起么?”
黑蛋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看你那小气样,等我学会认字一定看比你这个好一百八十倍的书!”
“黑蛋,你看!”乔婉拿出另外两本书,还有一套文房四宝,递给黑蛋。
黑蛋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乔婉,“姑……姑娘,你要给我的么?”
“是啊,给你的!”乔婉把东西塞给他,捏了他的鼻子一下,“你不是很想读书认字么?以后我有时间就来教你读书认字,你可以把想读书认字但是上不起学堂的小朋友都找来,我一起教你们,好不好?”
黑蛋连连点头,高兴得蹦了起来,跑到逄越跟前很显摆地说:“逄哥,你看你看,这是《千字文》,还有这是《三字经》,我还有毛笔,还有墨盒……太好了太好了!”
显摆了一圈,他终于想起该谢谢乔婉,来到乔婉跟前,很郑重地鞠了三个躬,“先生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好了,好了,别拜了!”乔婉连忙制止他,“被人拜来拜去会折寿的,你也不要叫我先生,听着别扭,这样,你叫我姐姐好了!”
黑蛋似乎有些费解地摸了摸脑袋,“学堂里都这么叫,怎么会别扭呢,我觉得叫先生好一些……”
教黑蛋认了一会儿字,乔婉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告别了逄越回那府来。黑蛋颇有些不舍,自告奋勇地护送“先生”到那府门口,再三叮咛她要早些去教他认字,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乔婉见黑蛋蹦蹦跳跳地消失在人群中,转身进了门。刚走进院子,就见长生神情紧张地走来走去,看到乔婉连忙迎了过来,“姑娘,你可回来了,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怎么了,长生出了什么事情么?”乔婉见他神色不对,连忙问道。
长生指了指乔婉的房间,悄声地说:“那里,宝格格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第四十七章 亲近
“宝格格?!等我?!”乔婉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还隐隐作痛,又委屈又气恼地说,“为什么啊?我最近没招惹她吧?”
“嘘——”长生指了指房门,示意她不要太大声让宝格格听见,“我也不知道,她进来就直奔你屋里去了,我说你不在,她说没关系,等到你回来就好!”
乔婉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忐忑的心情平复下来,才迈步走了进去。
宝格格端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乔婉给卫阿哥做的衣服仔细地看着。一月不见,她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很多,鬓角眉梢都带着隐隐的哀愁。听见声音,她抬起头来,对乔婉莞尔一笑,“你回来了?”
她神情很平和,就像是留守在家的人面对归来的亲人一样,随意、亲切还带着那么一点温馨。乔婉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坐在那里的的确是宝格格没错,她连忙恭敬地见礼。
“好了,你也别那么多礼了,过来坐下!”宝格格拍拍身边的凳子,微笑地看着乔婉,“你不要害怕,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就是突然很想跟你说说话!”
乔婉见她神色之间并没有戾气,眼神也很平静,但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迟疑着不敢落座。
“我真的有那么可怕么?”宝格格苦苦一笑,伸手拉过乔婉,让她坐下,“是不是还记恨我打了你?”
乔婉连忙摆手说:“不是的,奴婢不敢,奴婢怎敢记恨格格呢!”
宝格格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记恨我也没关系,我相信记恨我的不止你一个人,几乎那府里所有的丫头都记恨我,还有二表哥,还有倩魂归西的香芸……”
“香芸?!”乔婉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惊叫出声。
宝格格似乎早就料到乔婉会是这种反应,不经意地笑了笑,“是啊,香芸。你来那府已经很久了想必已经听说了不少吧?虽然姑姑严令下人不得提起,可悠悠众口如泛滥江河,堵不得,掩不住。还曾经有人背地里叫我‘凶煞格格’呢,你说好笑不好笑?咯咯咯——”
听到她不由衷的笑声,乔婉突然觉得后脑勺有些发凉。这些事情好像一点都不风趣,却不知道她笑从何来,更不知道她来的目的是什么,也不敢随便接话,只好低头听着,暗暗揣测着她的用意。
“哦,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宝格格轻轻拍了拍乔婉的手背,柔声地说,“不好意思了,我这个人有点疯疯癫癫的,不定什么时候就失态了,请你见谅!”
乔婉连声说“不敢”,心里却是万分纳闷,这还是那个任性霸道的刁蛮格格么?怎么突然跟换了个人一样?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唉,你还说不记恨我,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宝格格有些嗔怪地斜了乔婉一眼,“如果你还为我打你的事情生我的气,那我现在郑重跟你道歉:对不起了!”
乔婉忙站起身来,“格格,使不得,使不得!您是格格,奴婢只是个下人,怎么敢接受格格的道歉呢?更不敢记恨格格,格格打了奴婢那是奴婢的福气,请您不要这样,奴婢受不起啊!”
“哎呀,你不要一口一个‘奴婢’地跟我客套!”宝格格拉着乔婉的胳膊让她重新落座,“你要是这样的话我会很失望的!”她顿了一下,见乔婉的神色中带着浓浓的不解,笑了笑,轻叹着气说,“有很多人羡慕我,皇上的干女儿,前呼后拥占尽风头。身边下人无数,开口说话就自称奴婢奴才,对我惟命是从,我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不会含糊,可就是没有一个能说知心话儿的。阿玛和姑姑看起来很疼我,可是动辄就训斥我……我倒是宁愿生在普通人家,也没有这么多束缚……”说到这里她的眼中隐隐地泛起泪光。
乔婉听得有些糊涂,见她要哭,有些手足无措了,“格格,您到底想说什么呢?奴婢有些听不明白!”
宝格格拿起丝帕轻轻地拭了拭眼角,“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开始我生你的气,恨你,可是最后我突然发觉我竟然是在嫉妒你。二表哥喜欢你,姑姑喜欢你,那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在称赞你,甚至那个与我有婚约的卫阿哥也倾慕于你,可是我呢?”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接下来该跟我算总账了吧?”想起宝格格对付香芸的事情,乔婉觉得脊背一阵一阵地发凉,手心里暗暗地捏了一把冷汗。可是等了半天却没有听见下文,偷眼一看,宝格格正一手托腮静静地发呆,小心翼翼地问,“格格,您没事吧?”
宝格格回神一笑,轻挥了一下手中的丝帕,故作轻松地说:“啊,我没事。就是有点伤感!对了,我一直觉得你跟其他的下人不一样,是个可以交心的人,如果可以,我们尽释前嫌,做个朋友吧,你看如何?”
“格格,您这么说可是折煞奴婢了!”乔婉有些受宠若惊,感觉屁股下面的凳子都瞬间热了好几十度,坐不住了。
宝格格把要起身的乔婉重新按回凳子上,“不要这么说,连你也这么在乎身份那我可是要失望了啊。其实呢,我是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你要是不答应跟我做朋友我也就不敢劳烦你了,唉!”
“格格,您千万别这么说,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只要奴婢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而为!”宝格格的态度越谦恭,乔婉越觉得如坐针毡,她当然不相信一个嚣张跋扈的格格会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转了性,猜测着她一定有什么目的,可就是看不透。
宝格格拿起那件衣服,颇有些赞赏地说:“你做的衣服真是好看呢,你能不能教教我呢?我也想亲手缝制衣服,还有听说你很会化妆、养生什么的,也一并教教我,你来当我的师傅,如何?”
“既然格格想学,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师傅’实在是愧不敢当!”乔婉说什么也不敢去接受这个“师傅之名”,说不定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罪名,搞不好还会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