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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对萨尔舅舅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坐下了。
萨尔舅舅坐下来,眼睛看着周围。
“听说图鲁则多干了件蠢事,是真的吗?”乔尔吉诺对他右边的一个手下说。
“是真的,乔尔吉诺先生,一件蠢事!”萨尔舅舅说。
“是真的,他跟我说是真的。”乔尔吉诺说。然后他转过来对着左边的一个手下说:“我是不是总是说,如果干了蠢事就要想办法补救?”
“是的。”手下肯定地说。
“是的!”萨尔舅舅说。
乔尔吉诺点点头,然后转过来对着右边的手下。“我了解图鲁则多,如果他干了蠢事,需要给他一些时间来补救。他脑子很好用,所以我相信这个礼拜之内问题就会解决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下个礼拜我要来城里结束一笔买卖,我需要一切都干干净净的。”他张嘴笑着说,嘴里的牙都掉光了,“还好图鲁则多的脑子好用,不然我就难办了!”
手下对着萨尔舅舅说:“乔尔吉诺先生相信在这个礼拜之内您会把问题解决。”
“你跟乔尔吉诺先生说,萨尔?斯卡利已经把问题解决了。”萨尔舅舅说。
“萨尔?斯卡利说问题已经……”
“我听到了,你们以为我聋了吗?”乔尔吉诺说。“你们为什么不出去走走呢,年轻人?你们听到了吗?图鲁则多已经把问题解决了。现在我要他坐过来,跟我讲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他抓着左边手下的胳膊说:“如果图鲁则多说问题解决了,那就是解决了。如果一个人说问题解决了而事实上并非如此,那他是想干什么呢?”
两个手下互相看着,然后摘下墨镜,一句话没说,走了出去。
就剩下两个人,萨尔舅舅坐到了乔尔吉诺身边的椅子上。
“图鲁则多,跟我说说吧!”乔尔吉诺说。
“一切都办妥了,”萨尔舅舅说,“就像您要求的那样。今天晚上肖荻诺家的小孙子会认识那个吸毒的蠢货。他已经去过米姆舅舅那里了,也威胁了他……这样,就像您要求的那样,我们就等于告诉警察那边,让他们知道这个美国佬想跟萨尔?斯卡利作对,他不管那个吸毒的蠢货,却把杀人嫌疑归到无意间经过米姆舅舅铺子的我的两个手下身上!实际上,是他开始的时候想让我在警察那里出丑,因此……这叫因果报应……”
“自己捅了自己的屁股!”乔尔吉诺说。“要记住,一切都要在下个礼拜之前弄妥,到时候拉?布鲁纳家的人会从美国给我们寄包裹来,我们要负责发送。”
老娄?肖荻诺一段时
间前还住在布鲁克林
老娄?肖荻诺一段时间前还住在布鲁克林。现在他在新泽西有了一幢漂亮的房子,墙上挂着齐里克画的马,客厅一架大钢琴,花园里有很多手下,从头到脚着装整齐。但是,自从离开了布鲁克林,老娄就一刻不得闲。在布鲁克林有他的邻居凯瑟琳和查尔斯?斯科塞斯,他们总是向人夸耀他们的儿子。那里有他所有的梦,所有的经历。记得有一次,天啊,米内利本人居然亲自过来敲他的家门。娄觉得他身上香水味道太重了,那时候娄是一个心中满是美好憧憬的小伙子,但是他已经知道如何第一眼就分辨出一个无能的人。他陪着他一起去了一个派对,这是冈比诺的命令,为了保护他,使他免受意外的伤害。老天,真是隆重的派对啊!所有人都来了!玛里琳,乔,尤其是还有他:了不起的弗兰克,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有种的家伙!老娄?肖荻诺曾经向所有人讲过当时发生的事情。他向弗兰克?斯纳特拉要一支烟,弗兰克说:“嘿,伙计,我可没烟!”娄说:“没关系,弗兰克。”弗兰克说:“嘿,伙计,你叫什么名字?”他说:“娄?肖荻诺。”弗兰克说:“等一下,娄。”然后消失了,再回来的时候他托着一个大银盘子,里面全是烟。老娄之后曾经在一本杂志上读到过相同的一个故事,是一个傻瓜演员讲的,他一开始认为那个该死的演员是个妓女养的,他剽窃了这个故事;后来他又一想,觉得妓女养的应该是弗兰克,很有可能是他模仿了演员所说的这个有关烟的场景。
但是,有关布鲁克林,有关自己的青年时代,老娄尤其记得的是索尔?特兰托。娄和索尔,当时布鲁克林所有的人都这样称呼他们。索尔?特兰托不仅仅是个朋友,他是他的兄弟,尽管他不是西西里人,他出生在巴科里,那波利旁边的一个小城。特兰托所有的家人突然想搬到宾夕法尼亚去住。老娄问索尔:“你去哪里,去他妈放牛吗?”索尔在宾夕法尼亚呆了几个月,然后又回到了布鲁克林,和娄一起干了些买卖,然后娶了詹妮?塔里娅科佐。只是在婚礼上——一个美丽的犹太婚礼,所有犹太人的东西都有——娄才发现索尔是个犹太人。上帝啊,一个出生在那波利边上巴科里的犹太人!但是娄已经对索尔有感情了。他和他感情那么深,以至于当索尔年纪轻轻就被死神夺走生命之后,娄在暗中帮助詹妮,之后还有詹妮的儿女,之后是詹妮儿女的儿女,这些人中就包括莱昂纳多,他是索尔的亲孙子,他觉得把姓的最后一个字母“O”去掉比较好。
当老娄有了用电影来洗钱的念头之后,他自然就想到了莱昂纳多,他想与凯瑟琳和查尔斯的儿子做一样的事情。这小伙子一开始脑子就坏了,当《乡村之音》的几个傻瓜对他进行了一番肯定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是个艺术家。后来娄明白了,电影和建筑,天才想法!
“莱昂纳多,你宾夕法尼亚那个老处女表妹怎么样了?”在他新泽西的漂亮房子的客厅里,老娄抿了一口萨洛诺苦杏味酒,里面加了两块冰。莱昂纳多?特兰特过来是要和他讲讲飞船电影公司发生的事情,他和艾拉的对话,意大利的首映式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
“下周她将结婚,娄先生!”莱昂纳多说。“在宾夕法尼亚的一个空荡荡的电影院里,在放映《男高音》的时候,她认识了一个鳏夫牙医。”
“我们有时候也能做些好事啊!”老娄说。
“不止一件,娄先生!”莱昂纳多说。“不止一件!我不能想象飞船电影公司居然落到像弗兰克?艾拉这种混蛋的手里!”
“为什么,他是怎么样一个人?”
“身高一米六的赶时髦的臭胖子,娄先生!”
“我是说……内心……很狂妄……还是很谦虚?”
“要是我爸爸的话,他会用那波利话说他太嫩了,娄先生!”
“所有在中间为老板做事的人都太嫩了,莱昂纳多!你不可以把一个非常专业的人放在你和最底层为你卖命的手下之间,因为如果那样的话,这位‘专家’迟早会把你也挤到最底层那些手下做事的人中间……那个约翰?拉?布鲁纳可不是个傻瓜,莱昂纳多!弗兰克?艾拉当然也是个合适的人选!”
“娄先生,我该怎么办呢?”莱昂纳多羞涩地说。“我必须去意大利吗?”
“嗯……”老娄把酒杯放到沙发右边的小桌子上。“弗兰克?艾拉不能发号施令,他只是执行命令……如果他想去意大利,那也只是因为约翰?拉?布鲁纳让他这么做……因此……因此……”
莱昂纳多不说话,等待着。娄把手放到沙发扶手上,嘴里哼唧了几声,用力站了起来。
“因此……知道我要和你说什么吗?我现在打电话给我在卡塔尼亚的孙子,跟他说咱们俩一起去意大利!”他说。“在我这盏老油灯烧完之前,我要再看一看罗马和卡塔尼亚。”
雪白的头发,依旧充满活力的蓝色眼睛,眼神仍然坚定有力,他的背直得令人难以相信,在这样一位老人面前,莱昂纳多难以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他想:我的爷爷也应该是这个样子吧!高大,腰板笔直,眼神让你不寒而栗!有种的男人,不像我们这样成天低声下气的!
而莱昂纳多不知道他的爷爷个子很矮,而且还有些驼背,眼神也很温和,因为在一场火灾中,詹妮?塔里娅科佐失去了所有她心爱的索尔的照片。
农乔和阿嘉迪诺忧心忡忡
农乔和阿嘉迪诺忧心忡忡。他们穿着典礼服,当托尼美发店来了诸如嘉普拉太太这样的重要顾客时,他们总是穿这样的衣服,这是托尼让裁缝按照一部七十年代的科幻电视片中的服装颜色和样式来缝制的,实际上那部电视片里的演员都很像理发师。
托尼美发厅开在翁贝托大街上,它像一个七十年代夜总会和八十年代巴西舞厅的混合体。我给你解释一下:萨尔舅舅虽然不管理美发厅的事情,但仍想用它来洗一部分钱。具体方法是:你在意大利北部的那些店里买建筑装潢材料,那种店里什么都卖,从豹皮斑点沙发到悬挂在舞厅上方的那种灯光球,付款时在支票上做做手脚。之后你以更高的价格卖给你自己,或者卖给另一个其他什么名字的人。你买的越多,洗的钱就越多。也是因为这个,在卡塔尼亚,那种灯光球的价格都贵得离谱。“托尼,你需要大理石地板吗?”
“舅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每个神仙都要有自己与众不同的宫殿!大理石地板,妙极了!”
“杜乔你写上,大理石地板。托尼,你需要陶立克式的柱子吗?”托尼的眼睛亮了。“杜乔你写上,陶立克式柱子!”
和那部七十年代科幻电视片里的一些人物一样,农乔和阿嘉迪诺也有络腮胡子。阿嘉迪诺穿着日本人穿的那种木屐,所以大脚趾上的黄色脚毛都露在外面,阿嘉迪诺做健身,因此很高大,但只是个花架子,正如嘉普拉太太幽默兴致上来的时候所说的。而农乔个子很矮,鞋子底下的垫足有十五厘米高。
他们忧心忡忡是因为嘉普拉太太的脑袋上已经弄好了洗发膏,她要为今晚的一个政治晚宴做个发型,但是托尼却到现在还没有露面。
“我可不认为是纸片出了问题,对吧?”嘉普拉太太担心地说,她大概五十岁上下,保养得很好,所以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除了声音之外。
“谁?托尼吗?”阿嘉迪诺模糊地问道,眼睛瞄了一眼门外。
“您知道,法尔萨贝拉太太,今天托尼给嘉普拉太太本店的特色服务!”农乔一边为法尔萨贝拉太太准备洗发水,一边说。
“不错!”法尔萨贝拉太太像一个产妇一样躺在那里,两条腿跷在空中,脚上没穿袜子,农乔刚刚给她修好脚。为了让趾甲油快点干,农乔在她的脚趾间塞上了棉花团,她脚趾头肿大的就像是巨大的蜗牛。
托尼美发店的特色服务是根据顾客的服装颜色来用纸片制作头饰。托尼曾经试过用卡塔吉龙的瓷片、雷托加尼的鹅卵石、陶土管子,但是顾客还是喜欢彩色纸片。
“今天晚上我家有一场政治晚宴,”嘉普拉说,“所以托尼要按照我丈夫所在党派的颜色来做我的头发。”
“我总是跟塔诺说,”法尔萨贝拉说,“应该去搞政治,如果你懂得如何管理肉铺的话,你也知道如何管理一个国家。比如布鲁诺?韦斯帕家的那些人,他们连肉多少钱一公斤都不知道。你们去问问塔诺,问问我的丈夫,多少钱一公斤!说实话,我们卖的肉要稍微贵一点,因为我们的铺子卖的肉都是从阿根廷进口的……”
“我觉得应该让现在这种严肃的政治变得轻松才是,”嘉普拉太太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