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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猛力跳压那翘起的一头,木板翻扬,踩在着地一端的人借势弹起,以我们的功力来说,可以借劲翻弹之下飞越十一十丈之外,如果在十一丈外的水面上有一处可以站脚的凸礁之类,剩下的八九丈水面当可安然渡过。”
想了好一阵,廖冲又提出问题:“那么,最后余下的那个站在凸礁上的人,又如何渡过海水呢?”
宫笠胸有成竹的道:“当然这个居中接应的人,要挑一个我们之中轻功最高的,他该有足够能力不借帮助而应付这剩余的八九丈水面—一譬如我。”
“呸”了一声,廖冲道:“臭美!”
宫笠莞尔道:“廖兄,可要一较长短?”
眼珠子一翻。廖冲道:“我他娘吃撑着了?有功夫与你玩这等不登大雅之堂的把戏?”
鲍贵财连连鼓掌,佩服得五体投地的道:“二二叔,你你真行,武武功高,心心眼活,口才又又好,头脑精精灵细密,为为人又重情义,你你简直太完完美了…”
宫笠一晒道:“贵财,别把这么多高帽子向我头上扣,我承受不住呢。”
廖冲大言不惭的道:“正是,兀那财小兔崽子,你所说不是别个,乃是为师的我才对,你他娘乱抛媚眼,相送秋波,可是晕了你娘的头啦?”
鲍贵财嘿嘿笑道:“师师父,你老老人家与二二叔,正正是一时瑜瑜亮,平平分秋色,都都是当当代的俊彦,成成双的翘翘楚……”
“嗯”了一声,廖冲道:“不过,我是亮,你宫二叔是瑜,比较起来,我犹较他略高一筹。”
鲍贵财咧开大嘴道:“师师父怎怎么说徒徒儿俺怎怎么听,你你老高高在上,徒徒儿俺哪还还敢顶撞反反驳?”
廖冲不由笑骂道:“奶奶的,小兔崽子。”
忍俊着,曹五开口道:“宫大哥,有一桩事,在下要先向大哥禀报。”
宫笠道:“请说。”
曹五道:“‘飞云岛’在附近五里以内的海面上,经常派有船只巡戈,如果我们运气好,便可以躲避过去,反之,便只有将发现我们的敌船加以歼灭了;因此于可能的遭遇情况之前,在下要先向各位禀明,在心中也好有个准备与防范。”
点点头,宫笠道:“我们会小心——曹五,在五里之外,‘金牛头府’的船只是否也有出现的可能?”
曹五道:“很难确定,但他们早把渤海海面视为自家前院,一意加以独霸,气焰嚣张,不可一世,整个渤海,他们的船只纵横来去,随时碰上,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宫笠沉吟着道:“好吧,若是一旦遭遇,且避他不开的话,我们也只好加以歼灭……可是海上交兵不比陆地,我听说‘金牛头府’那边船坚甲厚,且有火器助阵,是否有这样的情形?”
曹五低声道:“不错,但却非每条船上都有火器,只要他们不以火器遥攻,我们便有制胜之望;在下座船,乃是特别加工精造,性能极佳,船身细长,吃水较浅,海浪的阻力亦较少,尤其行船快速转动灵便,‘金牛头府’的船只虽多,优于在下座船的却少之又少,在一般的船舶里,这条船更是佼佼者,船上,配有强弩及连珠弓,兼可发射火箭,石灰包,火流星…若是敌船上没有配置土炮等犀利火器,他们便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廖冲忙问:“火流星?什么玩意叫火流星?”
曹五解释道:“是一种火弹的名称,前辈,乃是用棉纸、棉絮破布等易燃之物,搀合压平,晾干后,层层包卷成球状,再浸泡于油脂中多日,取出再晾干,再浸泡,如此周而复始,一直浸晾上三四遍,等它吸透油脂,变为硬球,便可储存备用。”
鲍贵财也蛮感兴趣的道:“怎怎么个用法呢?”
曹五笑道:“将这油脂硬球置于强乌特制的软皮兜中,点火引燃,由于球身早经油脂泡透,燃烧力特强,且非得烧完不会半途熄灭;将之对准敌船射出,但见团团火焰拖着曳尾交织于空,有如流星掠飞,所以称为‘火流星’。”
连连拍手,鲍贵财兴奋的道:“好好玩太太也好玩了,像像似过年辰光放放花炮,那那等的五五光十色,闪亮明明灭,炫炫得叫人眼眼花……曹曹五,什什么时候射上一轮,俺俺也开开眼界…”
廖冲啼笑皆非的道:“娘的,这可是烧船要命的火器,岂是做耍子的?贵财,你怎么越来越返老还童啦?到现在,我才发觉你这脑筋确实有点问题……”
鲍贵财呵呵笑道:“师父,你你老可别别数落徒徒儿,到到了那等光光景上,一一片片灿丽缤缤纷,俺俺不信你你不爱看……”
“呸”了一声,廖冲道:“胡闹!”
曹五忙道:“贵财兄,说不定今天就有机会叫你看看,如若未与敌船遭遇,待回程的时候,在卞也包管挑个适当所在射上一轮给你观赏;这‘火流星’遥攻敌船是最是有效,打到哪里便烧到哪里……”
宫笠忽问:“比之火炮如何?”
摇摇头,曹五道:“当然就差多了,不论在威力上,距离上,余不堪比拟,是而在下希望不要碰上敌船,便不幸遭遇,也最好不要碰上装置有火炮的敌船……”
廖冲道:“其实,能够活捕一条‘金牛头府’的船,也未尝不是一桩妙事,说不定可以掩护着我们平安进港,也省了飞渡那片险恶水域的麻烦!”
笑笑,宫笠道:“怕没有这么容易,廖兄。”
廖冲哼了一声,道:“怎么不容易?你倒把难处说与我听听?”
宫笠微笑道:“‘金牛头府’的船只,一定有他们规定的联络信号与辨别暗示,不论与友船遭遇或进出港口,都须以信号问答,方可通过;如若我们占据了敌船,只要船上敌人稍使心机,则必然露底,反之,不令他们发出信号,也一样掩隐不了行藏,就算能够安然过关,进了港口,靠上码头,我们又如何逃过对方的耳目?再说,‘飞云岛’‘金牛头府’的船只进出港口,使用码头相信皆订有一贯程序,或安全方法,我们俱一概不知瞎碰瞎撞,岂不是在和自己过不去么?”
曹五跟着道:“前辈,要想活捉敌船,很难有此可能,因为地方除非执意攻击,他们是不会与可疑船只接近的,他们每一发现情况,如果无意截船便立时以灯号及旗示下令这离,否则,便在远处以火器或箭矢遥攻,设若我们主动对方接近,他们一定会立时攻击,不给我们可乘之机……。”
廖冲也泻了气,但却硬着嘴道:“我们就不会装出一只‘敌船’的模样,诱他们前来劫掠?”
曹五耐心解说道:“‘金牛头府’的船只若要展开劫掠行动,一般来说,都是在受命之后群集而取包围的陈形,而且由一条船靠近目标,下手洗劫,万一有所异变,也至多损失这一条船,但其余的船只,便立时集火攻击,不让对方船只有丝毫挣扎的余地,在这种情形下,想要诱导他们的船只,便成奢望了,况更有宫大哥方才所讲的各般难处?”
廖冲气愤的道:“这一群狡猾的东酉!”
宫笠慢条斯理的道:“看来,还是用我那条计划比较可行。”
廖冲恨恨的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姓宫的,你想出的这个鬼点子,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偏叫你想到罢了,再挨一阵,看我是否会有更妙的良策?”
宫笠正想挖苦廖冲几句,舱门上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叩声。
曹五双眉微皱,大声道:“谁?”
舱门后,传来一个惊惶又沙哑的声音:“当家的,左舷水面上,发现了两条船影,好像是……”
曹五急道:“你进来。”
推开舱门,一个黑汉子满头大汗撞了进来,他气急败坏的道:“那两条船好像是‘飞云岛’‘金牛头府’,所惯有的型式!”
曹五神色冷凛的道:“看清楚了?”
黑汉子忙道:“大概错不了,当家的,这一些王八羔子的船,出不了那几种类型,尤其那股子邪味,老远便冲得人心头作呕!”
猛一咬牙,曹五断然道:“传令下去,全船备战!”
黑汉子回应一声,返身奔出,他刚一出门不久,整条船上已立时响遍了此起彼落的尖锐哨声!
怪笑着,廖冲道:“真他奶奶的,瘸子放屁——邪气,说到遭操曹操就到,‘金牛头府’的龟孙子们这一遭可是好运道愣叫他们碰上了!”
鲍贵财好像没在意他师父那句“瘸子放屁”的歇后语,摩拳擦掌的道:“好好好,来来了最好,俺俺们正可拿这两条驴驴船试手,开开他个好彩头!”
宫笠淡淡的道:“曹五,你的身子支撑得下去么?”
曹五苦笑道:“尚能凑合,宫大哥,你宽怀。”
走上前来,凌濮大声道:“我们上去吧?”
五个人离舱上了船面,直来到船头的舷栏边,五双眼睛注视左侧的海面,果其不然,在远处,有两片帆影正迅速朝这边移近。
虽然双方隔得仍然遥远,但已能看清对方那片风帆是黑色的,不是寻常的灰白或黄褐色,却是黑的,黑帆上,似尚画着一点金色的什么图案!
宫笠沉声问:“是不是‘金牛头府’的船?”
曹五表情凝重的道:“不错了,是他们的船,编属于‘海蛇’级,单桅,船型细长灵巧,船首昂翘水面,通常船上配有四十人,刀斧手二十名,钩爪手十名,强弩手十名,没有火炮装置;一般来说,‘金牛头府’这种船只最多,出动海战或劫掠的也大都是这种船只!”
望了曹五一眼,宫笠道:“你对他们的编组情形及内部配置倒很清楚!”
曹五道:“在下与‘铁带子’忝为盟友,守望相助甘苦与共,曾帮着‘铁带子’和‘金牛头府’打了四五场水战;既属敌对,就免不了在敌情上下功夫研讨判断,‘金牛头府’那方面,除了‘飞云岛’他们的老窝尚不熟悉之外,一般情形下,尤其是他们船只的种类、数量、性能等,在下却多少知晓一些……”
宫笠赞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脸也微红,曹五道:“说来惭愧,与‘金牛头府’的海战,我们却连战皆北,就没有一次占过上风。”
宫笠谅解的道:“这不怪你,像这种海上交锋,指挥调度,士气固然有关,但决定胜负的最大原因,还在于配置与船只的性能;‘金牛头府’在这方面优于你们太多,加上双方的成员素质泅异——一边是久经阵仗,凶悍成性的海盗,一边是安份守己,忠厚淳朴的渔民,对阵之下,输赢的机会也就不言可喻了,却不是端靠少数人可以把局面扭转的……”
这时,站在一旁的廖冲忍不住低叫起来:“老天,你们别再高谈阔论,互相抬举啦,看那两条熊船业已越来越近了哇,乖乖,黑风帆上还画着一个他娘的金色牛头!”
不错,远处那两条船身松成深青,而巨大的黑色风帆上却鼓风画着一颗斗大金牛头的快船,正飞速向这边驶来,风帆上的金牛头开头狰狞而凶猛,活脱要迎风张嘴啃咬什么的架势!
两条敌船分成一前一后,首尾相距约有三十余丈,正斜斜往他们的船首切到!
在曹五的船上,双舷边的栏下暗窗格都已启开,每边十付连珠弓早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