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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贵财得意洋洋的道:“谢,谢啦,曹曹五,这这遭回去,俺俺就要成婚,你你可得来捧场啊。”
曹五由衷的道:“一定一定,在下必来叨扰一杯喜酒!”
生怕在这件事上说多了,又扯出黄恕言与他外甥女祝小梅那一连串的“苦衷”来,廖冲赶紧打岔道:“事情还早得很哩,你这小兔崽子急个啥鸟劲?也没见过这等的老婆迷,我他奶奶的。”
宫笠接着问曹五:“此去‘飞云岛’,得费多少功夫?”
曹五算了算,道:“一般船只,从‘多罗口’启航起算,大概要走上一天一夜才能到,我们如今已出来一段水域,再加上在下这艘船快,至多入黑以后,便可眺望及‘飞云岛’上的灯火了……”
宫笠颔首道:“这么说,再有三个时辰左右便到了?”
曹五道:“差不多就是这么个辰光……”
他谨慎的又道:“各位去‘飞云岛的目的是…?”
宫笠缓缓的道:“一笔血债,要向孙啸清结!”
曹五闻言之下,是宫笠预料得到的反应——又惊又喜:“大好了,太好了,‘飞云岛’上‘金牛头府’这干凶残蛮横之徒,早该遭报,我们奈何他不得,如今有四位前去收拾他们,可要叫这批贼盗尝尽苦头;只是,四位武功虽高,但‘金牛头府’却也好手如云,爪牙众多,四位前往,是否力量仍嫌单薄了点?”
鲍贵财意气昂昂的接腔道:“不不怕,兵兵在精而不不在多……,,曹五恳切的道:“各位,在下才鲜能弱,便亦愿毛遂自荐,偕同手下八十余人,供效各位驱使!”
宫笠道:“你的一番盛情,我们心领了,曹五,不必,因为此去‘飞云岛’,我们乃是采取狙击战法,尽量避免与他们列阵硬拼,人数少,却可占到进退自如,游走灵便的优点,若是人多了,就难以把握掌持,这样一来,正面厮杀即将难免,牺牲也就会增大,乃是极不合算的事。”
廖冲却没有宫笠说话那样含蓄,他直愣愣的道:“曹五,你的这一份情,实是令我们感激,可是的确不用麻烦你们上阵,你和你一般人,真正上得了台盘的从头到尾点算几遍,也就只有你一个而已,剩下那些伙计,一个个,全稀松得很,起不了啥的作用,如今你的身上带伤,行动不便,大不宜于涉险,而你那干手下人,跟着我们去除了送几条性命之外,只怕帮不上些什么忙,所以,你也甭客气,还是由我们四个上‘飞云岛’和‘金牛头府’热闹热闹吧!”
苦笑一声,曹五有些懊悔的道:“早知你们此行是要去对付‘金牛头府’,我也不会横生这段枝节了,前辈说的也是实情,咳,恨只恨我心余力拙……”
宫笠忙道:“别这么说,曹五,有你这样好船相助,业已给了我们极大方便,所谓: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设若没有这条船接应,我们的麻烦还多着呢!”
曹五正色道:“宫大哥,在下这条船,必然全力支持各位的此项行动,从现在开始,即交由各位调遣使用,不论有任何须要,尚请径自交待,进退之间,悉遵各位谕令!”
宫笠道:“很好,恭敬不如从命,我们正须你的船只协助行动;曹五,我们登岸以后,你还得在外海游巡相候接我们回去……”
曹五道:“这个当然,我们一定等待接应。”
想了想,宫笠道:“有关‘飞云岛’的形势,曹五,你熟不熟?是否知道在何处登岸及何处接应比较方便?”
曹五摇头道:“‘飞云岛’地形在下十分陌生,只在远处海上遥遥眺望,那是一个由黑色礁石组合而成的小岛,状如覆盘,四周倾斜,中间突起,也只有中间的地形较为平坦;岛岸状若磷峋,礁石有如犬齿交错,行船相当危险廖冲发声道:“慢慢,既然是如此,‘飞云岛’上‘金牛头府’他们自己的船只却又如何进出法?”
曹五道:“是这样的,‘飞云岛’有其固定的航路,乃在岛的正北与正南两端,那两个角度的海面颇为稳定,因为风向关系,又浪波极小,本来,那正北和正南两处岛端有天然粗具的内湾形状……乃是由礁岩不规则的突叠而连成凹陷,后来一定是‘金牛头府’的人再加以修整建设,便成功为两个条件极良的海港了,生产上内港都有巨石码头的设备,从远望去,时常可见到船艇密集,桅帆蔽空,泊在两端的大小船只,往往都在数十艘以上……”
廖冲悻悻的道:“娘的,气派却不小;我问你,曹五,除了这正南,正北两处岛端的航路之外,其他的地方便不能靠泊进去了。”
曹五道:“这个不敢说,但据在下数次观察的结果,在顺着航路入港以外,其他的位置皆是礁岩嗟峨,状乃倾斜陡削,或乃横竖错叠,浪涛拍击回荡,水势湍急汹涌,在这种情况之下,多有暗流漩涡及浅滩的顾虑,小艇容易翻倾,大船则有搁浅及触之险。”
沉着脸,廖冲道:“如此说来,你这艘船是靠不上去了?”
曾五充满歉意的道:“前辈,恐怕是难以接近……”
宫笠静静的道:“曹五的顾虑很有道理,廖兄,如果明明不能将船只驶近,却偏要冒险,一个不巧把这条船弄翻弄砸了,不但行迹立将暴露,船上人手俱有生命之危,便是我等退路也大成问题!”
曹五真挚的道:“在下也是这个意思,宫大哥,一条船不值什么,主要的是——牺牲了船,对于此行目标的完成是否有所裨益?”
鲍贵财大大摇头道:“船船可坏坏不得,否否则,事事情就更难难办啦。”
宫笠忽道:“曹五,这样吧,你这条船,以你判断,可以靠近至岛边什么距离?当然,要避开那正北与正南的两端港湾。”
盘算了一会,曹五道:“在下认为,驶至岛岸两百尺左右,应该没有问题,再近,则恐湍流暗溜将船只带向礁石不易转舵。”
廖冲头痛的道:“我的老天,两百尺,两百尺就是二十丈之遥,这么长的一片水面,再加上那等险恶的浪涛,却怎生往岸上去得?”
宫笠捻练的道:“不用着急,慢慢想想,总会想出法子来的……”
凌濮笑道:“廖师傅一身是胆,龙潭虎穴,全进出自如,独对这一片海水就伤透脑筋啦!”
廖冲叹了口气:“也不知怎的,一见这涌荡打旋的海浪,我他娘就头晕脑涨,心也虚了,两条腿也赖了,满眼望出去,天和水似是都合成一片啦……”
曹五接腔道:“久居陆地,未曾过过海上生活的人,大多有这一种感觉,其实这都是一个习惯问题,经久了,也就泰然自若了……”
耸耸肩膀,廖冲道:“算喽,只怕我这一辈子也习惯不了,也不想习惯,还是住在陆上比较好,在大海里飘来荡去,上不着天,下不着边,算他娘什么玩意?”
这时,鲍贵财有些忧虑的道:“二二叔,时辰也不早了,倒是怎怎心想个法法子出来,好横横越那片海海面,俺俺上岛去才才是正正经……”
宫笠颔首道:“是的,我想想看有什么法子没有。”
廖冲殷切的道:“老弟,这一遭,可又得靠你出点子了,最好想个容易的法儿,别叫人提心吊胆的受活罪……”
笑笑,宫笠道:“包管有惊无险,廖兄。”
苦着脸,廖冲无精打采的道:“甭说‘险’一了,光那一个‘惊’字,业已能把尿都给逼出一裤裆,唉,这混帐的海水,它一天到晚晃来晃去,怎的就没个停歇的时候。”
凌濮哧哧笑道:“我看你真得了‘恐海病’啦,廖师傅。”
廖冲沉沉的道:“谁又说不是?”
凝思良久的宫笠拿起茶盅来啜了一口,轻声道:“曹五,在‘飞云岛’四周,能不能找着一处路脚的所在?譬如说,当你把船靠近两百步的距离时,在船与岛岸的两百步之间,有没有机会找到一块突出水面的礁石或堪可立足而不遭淹没一个人身高的浅滩?”
曹玉颔首道:“这倒可以试试,宫大哥,而且相信机会很多。”
宫笠摩举着多鬓的下颔,又慢慢的道:“你这条船上,可有木桶及长条形木板这两样东西?”
有些迷惑,曹五道:“容在下查询看看,大概也没有问题。”
宫笠道:“好吧,就只这两桩事,只要都能解决,则我们不须船只靠岸,也就能以飞越那两百尺的汹涌海面掩上岛去……”
曹五即时拍掌三响,舱门开处,他的一名手下躬身进入,于是,曹五便简洁扼要的将官笠所说的两件事匆匆交待了。
廖冲抖动着一只腿,惴惴的问:“老弟,你这又是弄的什么玄虚?我不懂你要找水上贴脚的地方做什?要木桶和木板又想搞些什么鬼?”
宫笠笑道:“这是我的一个构想,大概也错不到哪里去,廖兄,我会慢慢说与你听。”
鲍贵财童心未况的哈哈笑道:“本木桶是圆圆滚滚的,木木板又是长长方方的,木木板搭在木木桶上,呵呵,可可不正像玩翘翘板—一样?”
两眼一瞪,廖冲叱道:“不要瞎扯蛋,什么辰光了,你还这等天真法?”
宫笠闲闲的道:“廖兄,贵财说得不错,我们正是要玩这个小小的游戏。”
呆了呆,廖冲愕然道:“玩这个小小的游戏?翘翘板的游戏?在眼下这个要命的节骨眼?”
宫笠道:“正是。”
怪叫一声,廖冲口沫四溅的道:“疯了疯了,你们一大一小都已经疯了,天老爷,这可怎生是好?偏在这等紧要关头,我他娘却和些疯子玩在了一道,我的亲娘老祖宗,强敌当前,危机四伏,你们居然返老还童啦——在这个险地返老还童?”
打发手下离开之后,曹五若有所思的道:“前辈放心,宫大哥此举必有其妙用所在,绝非有意戏要……”
廖冲怒道:“完全一派胡闹,还有鸟的个妙用?我看‘飞云岛’那干龟孙坑不了我们,却要通通坑砸在姓宫的手里了!”
宫笠平心静气的道:“你先不要叱呼,廖兄,一切先等我解释过了再发表议论不迟。”
廖冲吹胡子瞪眼的道:“说,我倒要看你怎么个‘解释’法!”
宫笠又唤了口茶,凝重的道:“以我们的轻身功夫来说,都算得上是拔尖的了,但用在此时,却仍嫌不足,我们在倾力一跃之下,寻常可以掠出六七丈的远近,贯足全功能至八丈业已至极,但是眼下我们却须渡过二十丈左右的水面;波涛翻涌之中,脚下甚难着力挨劲,第一次长掠落下,踩波再起,力量就要差上很多,恐怕第二度飞越,就连五丈的距离也达不到了,待至第三次接跃,势必难出二三丈,而脚下虚软,提气更为不易,这样一来,便很可能坠入海浪之中……”
廖冲道:“这就正是我担心的地方!”
宫笠又道:“此等情况之下,因海水湍急,且有暗流旋滚,便脚底加上木板,也增强不了多少浮力,仍然有难以周全的顾虑。”
廖冲恶狠狠的道:“这还用你说?”
宫笠清朗的道:“所以,我始想到方才的法子——以圆形木桶一只横放,将长条木板架搁其上,一头着地,另一头翘起,一个人站在木板着地的一端,一个人猛力跳压那翘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