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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雄气得口沫四溅的吼:“你他娘的你,越来你越想上天啦!”
宫笠不温不怒的道:“我是说的实情。”
潘光祖冷冷的道:“朋友,看你的模样,似乎是想和我们别别苗头?”
宫笠静静的道:“只要诸君有此雅兴。”
潘光祖脸色阴沉下来,他严峻的道:“你倒很狂,多少年来,我还没遇过有你这个胆量的……”
眉毛轻挑,宫笠道:“总会遇上,对不对?”
雷雄气涌如山的咆哮道:“三哥,让我来剥了他这一身人皮!”
摇摇头,潘光祖反而有些迟疑了;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对方气宇轩昂,沉定如山,只那份稳练劲就已够瞧,他摸不清人家的来路出身,一时之间,倒下不得手…
宫笠慢吞吞的道:“随便哪一位先上都行,或者,列位一起”’潘光祖注视着宫笠,尖锐的道:“说出个名号来听听——只要你够种。”
抿抿唇,宫笠道:“我不认为有此必要。”
嘿嘿一笑,潘光祖道:“你怕我们报复?”
宫笠道:“我不怕。”
怒叱着,雷雄道:“那就亮个字号出来,娘的皮,缩头缩尾,算是哪一门子英雄好汉?”
宫笠微笑道:“老实说,我怕一亮名号,吓跑了列位,”
雷雄气冲牛斗,火冒三丈:“你这不知自己为何物的王八兔子喊,你如此嚣张狂妄,敢值是迷了魂、疯了心?你他娘的你,你今天死定了!”
潘光祖也动了真怒:“好朋友,说不得我们要见识见识,领教领教!”
很突兀的,顾子英忽然出声:“喂,你可是‘玉鼎山庄’的人?”
宫笠莫测高深的道:“我是哪里的人,目前暂不想告诉列位,但是,列位有一个最佳的探查方法呢——将我撂倒,再严刑相逼,不就唾手可得了?”
雷雄狂吼:“放你娘的屁。”
这时——顾子英面色肃然的悄语潘光祖:“三爷,此人来历不明,讳莫如深,定不是好路数,我们千万当心,可别着了什么人的道儿,阴沟里翻了船!”
微微点头,潘光祖道:“我晓得。”
雷雄又在怒喝:“娘的,你这胆上生毛的野种,我看八成是发了痴癫,这一下就要给你以当头棒喝!”
潘光祖略一沉吟,道:“朋友,你既不肯留名亮万,我们也不能轻饶过你,但如今我们尚有要事待办,没功夫与你瞎夹缠,这样吧,咱们约个时间地点,到时候,再痛痛快快的热闹热闹!”
宫笠闹闹的道:“列位忙什么呀?”
潘光祖变色道:“你什么意思?”
微拂衣袖,宫笠道:“很简单,我不想拖拖拉拉,我的意思是——现在就解决!”
潘光祖愤怒的道:“你以为我们含糊你?”
宫笠夷然不惧:“至少,列位也不会以为我含糊列位吧?”
海天风云阁 扫描校对
七海飞龙记九、情劝义规臂助得
九、情劝义规臂助得
怒极了,雷雄大叫道:“三哥,我们更无须与这野种较缠,眼下就宰了他,岂不干净利落?否则他还以为我们胆怯心虚了呢!”
点点头,宫笠道:“这一位雷老四说得不错,列位既有胆量惹事生非,横里找碴,就该有胆见过真章,光是吃软怕硬,欺善忌恶,算不得好汉了;我说潘老三,临到阵上,就不兴拖枪回马了!”
潘光祖狠毒的道:“给你鼻子长了脸,你当我们不能当场分你的尸?”
招招手,宫笠一笑:“我正在等着,可不是?”
就在宫笠的语尾袅绕于唇边的刹那,左侧,一股劲风较然对准他的左边太阳穴袭来!
宫笠并没有闪躲,在如此接近的距离下,加上事出突兀,他却恁般雍容自若,毫不慌张的伸出手去——他的手清清楚楚的伸出去,过程是那样的明确,却准确无比又巧妙无比的抓住了飞袭而至的东西,是一只没羽钢梭。
这只没羽钢梭沉重而尖锐,又在强劲的力量之下射出,所指的部位更是他的太阳穴,显然,出手的人是想要他的命!
宫笠的手指甫始捞住了钢梭,只见梭身在他手掌中一间即形消失,几乎在同一时间,左边,一声怪叫撕裂人心般响起!
马背上,一名黄袍大汉像发了“羊癫疯”一样滚跌地下,那只钢梭嵌插在他的膝盖骨中,随着他的翻动而颤颤轻摇!
练武的人都知道,人身上的哪个部位遭受伤害最为痛苦——膝盖骨这地方即是其一,要不了命,但却痛得要命!
当然,那名受创的大汉便是方才发动偷袭的同一个人,如今,他只是收回了自己的凶器而已,只是收回的方式并非为他所喜罢了。
事情的经过与变化仅在瞬息之间;遭袭、阻截、反击,像是幻影般一转而成,快若光闪,一气贯通——斜刺里,一条“竹节鞭”、一柄“砍山刀”,便不分先后的猛扫过来!
宫笠依然纹丝不动,他目光紧紧注视着正面的潘光祖、雷雄、以及顾子英三人,右手风掣般穿飞挥舞,日影花幻中,扫来的“竹节鞭”摔然跳震,“当”的一声砸在同伴手拿的“砍山刀”上,于是,鞭荡刀斜,两名黄袍大汉也因用力过猛,惊叫着各自从鞍上翻落。
就在这时——背后,第四名黄袍大汉飞身而起,头下脚上,连人带着他的一对短柄山叉,流矢一样暴射宫笠的头顶。
宫笠身形不闪,只微微偏头,又尖颤动着擦过他的鼻隼,直插他的胸膛,在此电光石火之间,他右掌弹翻,那名凌空扑击的大汉已闷吭一声,满口鲜血喷得像洒了一天的红雨,手舞足蹈的跌出了五六步外,一对短柄山叉早就抛出了老远!
然后,宫笠便背着手站在原地,形态悠闲而安详——仿佛他根本便没动过手,仿佛那四名黄袍大汉的滚跌爬仆与他毫无牵连一样。
从头至尾,他一直没有移动过半步,甚至出手及反击敌人,也只是使用单掌,那股子强悍,那股子威猛,那股子冷傲,简直就凝成形了!
潘光祖的神色业已大大的变了样,淬长的面孔便似罩上了一层灰,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冻结成那样惊恐愤怒的僵窒,他的双眼急速眨动,呼吸粗浊,一口牙差点便挫碎了!
“红巾”雷雄的模样更不中瞧,这位“金牛头府”的四当家面孔扭曲,双目如火,额上的青筋蚯蚓般凸起,两边的太阳穴也在不住的跳动,他大张着嘴巴,一次又一次的往里吸气,好像若非如此,便抑止不住他内心那股狂焰的激怒了。
顾子英还算比较镇定,只是一张苍白的脸盘更像白得泛青而已。
他们曾顾虑过对方的功力程度,也猜疑过人家的出身来历,但事前任是怎么个酌量法,他们却也未曾料到竟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头一遭的试探,居然一败涂地,且又败得这等的灰头土脸,面上无光!
刚才向宫笠进攻的四个黄袍人,并非“金牛头府”的小角色,也不是滥竿充数的稀松货,他们是经过严格挑选,历受实力考验方才膺任此位的“金牛头府”的“右角郎”!
但是,平素横眉竖眼、张牙舞爪惯了的这四位“右角郎”,在宫笠手下竟然是如此不堪一击,这样的结果,不要说他们的主子事出意外,连他们自己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那名膝盖中插着自己没羽钢梭的仁兄,此刻已坐倒地下,抱着那条受伤的腿,痛得龇牙咧嘴,面色泛黄,就差一点没哭出声来。
使短柄山叉的那个“右角郎”,早已趴伏着动弹不得啦,他可是还在喘气,不时哼卿上两声,看情形死不了,但好歹也够他脱层皮!
只受了一场虚惊,却闹了个颜面扫地的另两个“右角郎’,如今正呆若木鸡般站在那里,两个人四眼发直,就像见了鬼似的呆望着官笠。
淡淡的,宫笠道:“如果说这名闻遐迩的‘金牛头府’之属,只是像这四位一样的窝囊,潘老三、雷老四,你们‘金牛头府’可就真叫有名无实,白白糟塌大好的粮食了!”
雷雄猛的石破天惊般吼:“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占了便宜就能吃定我们了?我告诉你,差得远呢?”
宫笠半点肝火不动的道:“所以,我要过五关,斩六将,步步升高,”一个又接一个的来,由小而大;雷老四,你手下的狗腿子们业已挡不住我了,且替你丢了活人,你还不放马过来捞回脸面,更一泄心中怨气?”
挫牙如磨,雷雄野兽般号降:“你这狂夫,我要一丝一丝的撕了你,一点一点割了你!”
宫笠道:“这也正是我对你的想法,雷老四。”
“霍”的一声骗腿下马,雷雄咬牙道:“混帐王八羔子,是你自寻死路,本能饶命,如今却也饶不得了!”
宫笠微笑道:“说得多么动听,你们横里找碴,无事生非,以为我是好吃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便饶人;我的修养比列位稍好,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你们先前找我的麻烦,现下要想抽腿,只怕却不是这么容易的了!”
双目中的光焰赤红,雷雄狠毒的道:“试试看,狗操的野种,我们就试试看!”
宫笠反应平静的道:“当然,雷老四,当然。”
慢吞吞的,潘光祖也下了马,他冷森的道:“自今而后,好朋友,‘金牛头府’是不会与你甘休的了,不论这场纷争的后果如何,你将遭到‘金牛头府’的严酷追杀,惨烈报复,上天入地,不取你的人头誓不放手!”
宫笠幽冷的道:“设若我在乎你们‘金牛头府’,我便不会拿你们开刀。,中们这个招牌,去唬唬那些半调子或生做雏儿犹可,想罩到我头上,算你们霉运当头——潘光祖,天下很大,江湖中更是卧虎藏龙,凭”金牛头府’,还充不了招牌、担不起大梁,你们这几下子,只配在海里同些鱼鳖虾蟹,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摆架势,你们是班门弄斧了?”
潘光祖阴恻恻的一笑,道:“好大的口气,然则你狂是狂了,怎就不敢留个万字,也好叫我们有机会拜访?”
宫笠缓缓的道:“我已说过,我是怕吓跑了你们,如果我漏了底,届时列位转身一溜,这场热闹岂不是没有了?”
嘴角痉颤了一下,潘光祖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以为我们是些什么人?”
宫笠尖锐的道:“你们是谁,相信不必再做强调我也晓得,而我是谁?当然我自己更清楚,就是因为我清楚我这点底子,才不会把你们看在眼里,否则,我岂非愚昧?而列位看看,我像个愚昧的人么?”
潘光祖实际上早已气得肺都快炸了,那股杀机充盈于心,狠酷的意念占满了他的思维,但是,表面上他却还能摆出一副冷凄凄的笑脸:“我看,你是非得经着刀口子底下见真章不可了?”
宫笠道:“是你们逼我如此,列位若不先找我的碴,怎会有这么个场面叫列位下不了台?我不得不给列位一点小小的教训,煞煞列位的气焰,也好叫你们晓得‘金牛头府’在某些状况下,做不了你们的‘护身符’,甚至更是你们招凶惹祸的根源!”
面颊的肌肉微微抽搐,潘光祖道:“我们会令你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