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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由远而近,两骑健马旋风似的卷到,笔直驰上了城头。
马背上跳下来两个人,一是“竹杖翁”董勋,另一个年轻汉子,却是庄德祥。
庄德祥一见罗永湘,立刻跪倒,揉着眼睛道:“三当家,原来你躲在这儿,可怜大当家寻得你好苦……”
罗永湘鼻子一阵酸,眼泪也险些夺眶而出,连忙掺扶道,“别行大礼,快站起来好说话。”
庄德祥发现了他左臂已断,大惊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是谁下的毒手?”
罗永湘摇头苦笑道:“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大当家和兄弟们都好么?”
庄德祥道:“小的正为这件事来见三当家,白龙庙出事了……”
罗永湘变色道:“出了什么事?”
庄德祥道:“大当家和兄弟们自从昨夜入城,到现在还没回去,小的奉命留守,看顾荷花,不想却中了她的诡计……”
接着,便把经过情形,大略说了一遍。
罗永湘骇然道:“这么说,大哥一定失陷在同仁堂了,咱们得赶快去接应才行。”
竹杖翁道:“老朽已经去过,同仁堂早已人去屋空,霍大侠根本不在那里,连曹乐山全家也不见了踪影。”
罗永湘道:“曹乐山不在,犹可说是已经潜逃,霍大哥带领着十多位兄弟,怎会在兰州城内失去下落?”
竹杖翁道:“还有更奇怪的事,据老朽在城中打听,有人竟看见十辆同样形状的马车,同时由同仁堂药铺附近驶出,分别从十处城门离去,每辆车上,都有一个病重老头,模样都跟曹乐山非常相似。”
董香儿接口道:“刚才我也看见一辆马车由这儿出城,车上坐着荷花。”
竹杖翁叹了一口气,道:“今天发生的事,件件扑朔迷离,真把人搅胡涂了!”
罗永湘面色凝重地道:“目前情况的确很费揣测,霍大哥他们在城中神秘失踪,曹乐山却又故布疑阵仓皇脱逃,再加上荷花这幅秘图……”
说到这里,将丝绢递给竹杖翁,问道:“老前辈,你可曾见过兰州城里,有跟图中所绘牌坊相似的地方?”
竹杖翁端详了一阵,摇头道:“这座石牌坊,好象曾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一时却记不起来了,最好能找一个本地人来问问。”
罗永湘便吩咐庄德样道:“你快去三福客栈把秦仲找来,就说我有话要问他。”
庄德祥答应一声,上马而去。
罗永湘仍不放心,又对董香儿道:“这里还有一匹马,请老弟辛苦一趟,立刻去追那辆马车。”
董香儿道:“追到了是否就把它截回来?”
罗永湘道:“不!只要暗中尾随着他们,设法探出车上是些什么人?要往何处去?一获确讯,就请尽快回来告诉我,千万别被他们发觉,更不能卤莽动手。切记!切记!”
董香儿点头答应,也匆匆纵马而去。
罗永湘遣走了两人,仍然无法定下心来,挣扎着又想起身下榻。
竹杖翁却把他按住,劝道:“你臂伤还没有好,不可亲自劳动,有什么事,让我去替你办吧!”
罗永湘叹道:“我只是担心霍大哥他们……十几个人怎会在一夜之间,突然都失去了踪影?”
竹杖翁沉吟道:“以霍大侠的武功,应该不致发生什么意外。怕只怕他不知道曹乐山有一柄上古神剑,在大意轻敌之下,也难免会被那厮所乘。”
罗永湘黯然道:“我放心不下的,正是这一点。前天夜晚,我初到兰州,也是一时大意,贸然进入同仁堂踩探,不慎中剑断去一条左臂,但愿霍大哥不是重蹈覆辙才好。”
竹杖翁道:“提起这件事,我又要怪你了,你既已吃过亏,就该早些跟霍大侠见面,以免他再上当,为什么这两天却总是躲着他呢?”
罗永湘道:“唉!老前辈不知道我那大哥的脾气,他是个重义轻生的人,对兄弟们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若见我断了一条手臂,必然急怒攻心,马上去寻曹乐山拼命,人在气愤激动之下,往往不能冷静应付强敌,如果因此受到分毫损伤,岂不是反害了他?”
竹杖翁感慨地道:“这种顾虑虽然也有道理,可是,他对结义之情既如此深重,一定急于想知道你的安危下落,心涉旁鹜,又怎能冷静……”
正说着,蹄声入耳,庄德祥气急败坏地奔进来。
罗永湘见只有他一个人,心里顿生不祥之感,忙问道:“秦仲怎么了?”
庄德祥喘息着道:“他不在客栈里,据店里的人说,昨天深夜,有人去客栈把他叫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店。”
罗永湘急道:“昨夜什么时候离开的?”
庄德样道:“大概是午夜以后。”
罗永湘又问:“那约他外出的人,是什么模样?可曾有人看见?”
庄德祥道:“因为是深夜,谁也没有留意,小的问过好几个伙计,都说没有看见。”
罗永湘骇然变色道:“这样说来,一定是出事了。”
竹杖翁道:“那姓秦的是什么人?”
罗永湘道:“他是咱们旋风十八骑在兰州城中布置的暗桩,现在也突然失踪,可见,昨夜必有变故。”
竹杖翁道:“变故已经发生了,就用不着惊慌失措,以我推测,那人既能深夜邀约秦忡一同外出,想必与秦仲是很熟稔的朋友,或许就是霍大侠或旋风十八骑属下弟兄。所以,秦仲的失踪,可能跟霍大侠的失踪是同一件事,并没示有特别意义。”
罗永湘道:“但计算时间,大哥失踪已有七八个时辰,他们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呢?活生生十几个人,难道就这样平空消失了么?”
竹杖翁道:“你先不要性急,只管在这儿安心养伤,我和这位庄老弟去城中分头打听一下,我相信总有蛛丝马迹可寻的。”
第二十章 凤现鱼飞
罗永湘摇头道:“不!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我得亲自去寻大哥……”
竹杖翁正色道:“罗老弟,你一向处事稳练沉着,怎么一点小小变故,就这样沉不住气了?如果你能去,我决不拦你,可是你的伤口还在出血!”
罗永湘道:“老前辈的关注,我很感激,但旋风弟兄义共生死,如今大哥下落不明,安危堪虑……我怎能坐视不理呢?”
竹杖翁冷冷点了点头,道:“不错,你们是结义弟兄,当然情意深重,我姓董的只是个外人,又何必多管闲事,自寻烦恼……”
罗永湘惶然道:“老前辈仗义相助,待我恩重如山,这话叫我如何担待得起!”
竹杖翁道:“我平生行事,全凭好恶,一辈子不会说客套话,老实告诉你,咱们并非震于霍宇寰的名声武功多么响亮,企图攀龙附凤,而是了解你们旋风十八骑抚孤赈贫的义行后,由衷敬佩,才决心交你这个朋友。”
罗永湘忙道:“老前辈言重了。”
竹杖翁接着道:“你若也拿董某人当朋友看待,就留在此地等候消息,如果一定非去不可,那也容易,咱们就算白认识你一场,从此两不涉……”
罗永湘苦笑道:“老前辈别说下去了,我照您的吩咐,总可以了吧?”
竹杖翁道:“既然如此,索性把这幅图也给我一同带去,咱们自会打听出图上画的是什么地方,一切都不用你操心,如能找到霍大侠,我会带他到这里来。”说完,将丝绢揣进怀里,领着庄德祥径自去了。
罗永湘长叹了一口气,只得废然躺回木榻上。
躺了几个时辰,又挣扎着坐了起来,探头向楼外张望……
天色渐渐暗了,由城楼望下去,街上店铺已经都亮了灯,竹杖翁却依然未见回来。
罗永湘暗想:打听消息怎会一去半日?难道又发生了意外?但转念又忖道:如果打听不到消息,应该早就回来了。既然迟迟不回,很可能是已经打听到什么线索,现在正继续求证之中。可是,他们既是分头打听,不可能同时都获得线索,其中至少应该有一个人先回来,为什么两人全没有消息呢?啊!一定是发生意外了!不对!不对!即使发生意外,两人也不可能同时遭遇变故呀?会不会是找到了图上那座石牌坊,两人正按图索骥,便查机关密室,还没有结果……
罗永湘思潮起伏,一会儿忧心忡忡,一会儿又自己宽慰自己,不知不觉,时间已到了深夜。
街上灯光由密而疏,市尘逐渐沉寂,竹杖翁和庄德祥仍然杳如黄鹤。
罗永湘无法再等下去了,决心亲自入城。于是,从木榻上挣扎着跨下来,寻了根布带,将左边断臂牢牢扎住……
谁知就在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两条人影如飞掠上城楼,前面是庄德祥,后面却是秦仲。
罗永湘吃惊道:“怎么不见董老前辈?”
庄德祥一面喘气,一面笑道:“小的们正是董老前辈嘱咐回来向三当家报喜讯的,大当家已经有下落了,连同行的各位,都在石将军府后花园内。”。
罗永湘诧道:“哪个石将军府?”
庄德祥道:“就在离同仁堂药铺不远,也就是荷花图上画的那座石牌坊。”
罗永湘“啊”了一声,说道:“大当家他们都平安吗?”
秦仲一躬答道:“大伙儿都平安,只是被困在水池底下机关里,一时还不能脱身……”
接着,便把霍宇寰等如何寻觅罗永湘,进入石将军府,如何发现水井秘道,如何搜索同仁堂,以及如何中计误入荷花池……等等经过,说了一遍。
罗永湘既惊又喜,忙道:“董老前辈手中已有机关图,为什么还不能救他们出来?”
秦仲道:“因为那池底机关只有一道入口,能进不能出,另外虽有一道出口在楼房地下,却又只能出不能进,现在大当家他们被困在水池底,外面无法进去,也没有办法传递消息,必须等他们自己寻到出口,才能脱身。”
庄德祥道:“董者前辈正在出口等候,为了怕三当家心急,才特地叫小的们先回来说明,如果三当家愿去石将军府,小的们现在就护送您前去。”
罗永湘皱眉道:“这么说,大当家他们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脱身了?”
庄德祥道:“虽然暂时尚未脱身,但有四当家在一起,迟早能寻到出口的。”
罗永湘连声道:“那石将军府在什么地方?赶快带路吧!”
秦仲和庄德祥搀扶着罗永湘上马,一人控缰,一人随侍,缓缓下了城墙。
罗永湘早已迫不及待,双膝一磕马腹,道:“走快些!我支撑得住……”
正催马疾行,却忽听蹄声如雨,一骑快马由身后飞也似赶上来。
三人回头看时,马背上坐的竟是董香儿。
两骑相近,董香儿猛可勒缰停马,急急问道:“罗三叔往哪里去?”
罗永湘笑道:“你回来得正好,霍大哥他们已经有下落了,咱们一块儿去吧!”
董香儿却气吁吁道:“别忙着去,你先看看这幅图画是什么意思?”
说着,匆匆将半幅丝绢递给了罗永湘。
那丝绢和荷花绘制机关图的一幅同样颜色和质料,显然是由同一条绢上撕下来的。
上面用炭笔画一座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