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犹未毕,霍宇寰已经迫不及待地,向岗顶奔去。
破庙中火炬通明,人声沸腾,曹朴和旋风兄弟都围在大殿神案前,正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大伙儿见了霍宇寰,议论声立时静止下来。
韩文生把一张又脏又皱的纸条递给了霍宇寰,神色凝重地道:“请大哥看看。”
纸条上字迹很潦草,密密麻麻写着:“同仁堂上房中另有密室,元凶伤势日内可愈,缉捕万不能迟缓,更须慎防奸细荷花暗算。弟因故无法分身,特函驰报,祈勿相候,尽速擒凶要紧。罗永湘百拜。”
霍宇寰心中一动,抬目道:“那孩子呢?”
韩文生低声道:“幸好九妹已经哄她睡着了,现在后面禅房里,并不知道这件事。”
霍宇寰点点头,又问:“纸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韩文生道:“刚到不久,来人没有露面,只用一粒泥丸包着纸条,射在庙门上便走了。”
霍宇寰“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他。”
曹朴诧问道:“是谁?”
霍宇寰道:“泥丸神童董香儿。”
曹朴和韩文生异口同声道:“童叟双奇?”
霍宇寰道:“正是。刚才我在同仁堂门外看见他们,所以才赶了回来──”
接着,便把所见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韩文生吃惊道:“咱们跟童叟双奇并无交情,甚至从前还曾经敌对过,他们参与此事,不知居心何在?”
霍宇寰道:“我也正对这一点感到迷惑不解,但这张纸条,字迹虽然潦草,末尾署名,却的确是三弟的手笔,他的字,我认得出来──”
微微一顿,又道:“而且,信中所说,多半都是实情,至少看不出有恶意。”
韩文生道:“如果三哥在兰州,为什么不来跟咱们见面?反托外人送信来?”
铁莲姑接口道:“是啊!三哥若知道咱们都在这儿,一定会亲自赶来。信中说‘因故无法分身’,根本是说不通的。”
韩文生又道:“三哥从来没有见过荷花,怎知荷花是奸细?依我看,这封信咱们不能相信。”
霍宇寰却摇摇头道:“但关于同仁堂上房内有秘密暗室的事,倒是很可能的。咱们一直监视着那地方,始终没有发现对方跟外面连络,足证元凶的确就藏在同仁堂店内。而且,曹乐山称病卧床,足不出户,正是掩护暗室最好的方法。”
曹朴突然站起身来,说道:“要证实同仁堂内有没有暗室,只有我再去一趟,同时也可以借此机会,盘问盘问那位曹乐山,看他是真是假。”
霍宇寰道:“老爷子不必性急。我以为,如果元凶真藏在同仁堂内,要擒他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现在有一件更要紧急的事,可能必须借重老爷子的鼎力──”
曹朴道:“什么事须要我效劳,老弟请尽管说出来。”
霍宇寰神色凝重地道:“现在距天明还有三个时辰,我准备出动全部兄弟,入城搜索,希望在天亮以前找到‘童叟双奇’的落脚处。”
曹朴诧道:“找他们干什么?”
霍宇寰缓缓道:“救一个人。”
曹朴道:“谁?”
霍宇寰道:“罗永湘,我们的罗三弟──”
曹朴一怔,还没有开口,韩文生和铁莲姑已经抢着问:“三哥怎么样了?”
霍宇寰吁了一口气,道:“假如我没有猜错,他可能受了伤,而且伤得很重。”
铁莲姑惊叫道:“大哥,你根据什么这样猜测呢?”
霍宇寰肃容道:“我很了解三弟的脾气,他若知道我已到兰州,无论如何,一定会来见我,除非他身受重伤,完全无法行动。”
铁莲姑道;“他可能已离开兰州,一时不能赶来──”
霍宇寰摇摇头,道:“不!信是他的亲笔署名,证明他人在兰州,而且的确跟‘童叟双奇’在一起。”
说到这里,仰面长叹一声,接道:“当时,我看见双奇从同仁堂盗出一包药物,心里只觉得奇怪,并未想到何人需用,现在才知道,他们竟是为三弟盗取的──”
铁莲姑道:“也许是他们自己需用,并不是为了三哥。”
霍宇寰喟然长叹道:“事到如今,用不着再自己骗自己了。其实,他久久不到白龙庙来,咱们都猜到他已经发生意外,只不过大家在心里存着个万一的希望,谁也不肯说出来而已。”
铁莲姑脸一红,默默垂下了头。
韩文生道:“大哥准备如何着手搜寻呢?”
霍宇寰道:“我看见童叟双奇离开同仁堂以后,是向西走的,他们落脚之处,显然在西关一带,趁天色未亮,咱们全体出动,沿西关挨户搜查,一定能够找到。”
韩文生道:“这样未免太惊世骇俗,反而不易收效。依小弟愚见,不如先打听清楚西关一带有些什么可落脚的地方,然后再按图素骥,比较快捷省力。”
霍宇寰道:“现在这个时候,向谁去打听?”
韩文生道:“三福客栈也在西关,我想,秦仲一定熟悉那一带的情形。”
霍宇寰眼中一亮,道:“对啊,不是你提起,我倒把他给忘了,事不宜迟,咱们赶快动身吧!”
韩文生道:“大哥预备带哪几位兄弟同去?”
霍宇寰沉吟了一下,道:“既然这样,去的人不宜太多,有你和我,再加上九妹和曹老爷子,四个人便足够了。”
铁莲姑想不到会选中自己同去,听了这话,真是喜出望外。
韩文生道:“是否要派人接替孟少侠?”
霍宇寰摇头道:“不必了,咱们走后,其余兄弟们也继续出动,前去跟孟少侠会合,先将同仁堂包围待命。今夜无论能否寻到童叟双奇,天一亮,咱们便对同仁堂采取行动。”
话未说完,立即欢声四起,大伙儿全都眉开眼笑,乐得嘴也合不拢来。
铁莲姑道:“咱们都走了,荷花怎么办?”
霍宇寰道:“暂时闭住她的睡穴,留一位小兄弟守护着,等她一觉睡醒,咱们也该回来了。”
抵达三福客栈,已经是子夜过后了。客栈大门虽然还没有关,旅客却都已安歇了。
霍宇寰四个人全是劲装疾服,携带着兵刃,为了不惊扰店中旅客,所以三人在店外等候,只由韩文生入店将秦仲唤了出来。
秦仲听说了罗永湘一直未到白龙庙,可能负伤羁留城内的推测,也吃惊地道:“大当家这么说,小的也想起来了,昨夜三当家到客栈来的时候,一只衣袖是虚垂着的,好象手臂负了伤……”
韩文生叱道:“这话你为什么不早说?”
秦仲道:“当时是深夜,而且,三当家只交待几句话就匆匆走了,小的没看真切,不敢乱猜。”
铁莲姑忙问:“你可记得他哪一条手臂负伤?情形严重不严重?”
秦仲道:“严重不严重小的不知,只记得是左手臂。”
霍宇寰叹道:“这些不用费神研究了,要紧的是赶快寻到他。秦仲,你是本地人,对城内情形一定很熟悉,仔细想想看,西关这一带,有什么可供落脚的地方?”
秦仲躬身道:“回大当家的话,兰州城不小,西关一带包括四座城门,大小十几条街,如果不知道确实的方位,实在无从查起。”
霍宇寰道:“你只从同仁堂药铺以西去想,看什么地方最容易掩蔽行踪,又适宜疗伤,出入又方便?”
秦仲搔着头道:“这个……”
这的确是个难题,闹市寻人,如大海捞针,真是谈何容易。
霍宇寰道:“你不要性急慢慢想,有什么可疑之处,不妨说出来大家商酌,猜错了也不要紧。”
秦仲吶吶道:“西关一带小的都很熟悉,可是,这范围实在太大了。”
霍宇寰道:“范围虽大,能适于藏匿疗伤的地方也并不多,譬如说吧,他们为了掩蔽行藏,决不会投宿客栈旅店,他们没有相识的朋友,自然也不可能借住民房私宅,为了便于疗伤,势必选择接近市街,而又不致引人注意的地方。”
铁莲姑接口道:“还有,那地方可能离同仁堂不太远,或许就在同仁堂附近……”
秦仲忽然“哦”了一声,道:“对!有这么一个地方。”
霍宇寰忙问:“什么地方?”
秦仲道:“石将军府。”
霍宇寰道:“什么石将军府?”
秦仲道:“那是兰州城里有名的凶宅。据说是前朝戍关威武大将军的府第,后来因谋叛事泄,朝庭派出御林军来兰州缉捕,石家大小四十余口,畏罪自戕,全部死在府内,从此将军府便遭封闭,再也没有人敢居住了……”
铁莲姑道:“为什么没人敢住?”
秦仲道:“因为那宅子里闹鬼,转卖了几次,屋主都被鬼吓得非死即病,以后再也无人问津,整个府第便荒芜下来。据说十年前,同仁堂曹老夫子初发迹时,曾经买下那座废园,大兴土木,翻修重建,也为了闹鬼的缘故,逼得半途而废,直到现在,还空废在那儿,想卖也卖不出去。”
铁莲姑道:“这是说,石将军府仍是曹乐山的产业?”
秦仲道:“是的,那地方就在同仁堂药铺附近,既僻静,又隐密,庭院广大,正好藏身疗伤,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霍宇寰眼中异采连闪,一挥手,道:“好!你快前面带路。”
秦仲躬身应诺,领着四人穿过街市,不多久,来到一条横街内,低声道:“就是这里了。”
这条横街,距离同仁堂不过三条巷子,站在街口转角处,可以看见药铺后巷里那株白果树。
严格说起来,这不算是一条“街”,只能说是“石将军府”的出口,因为整条“街”内,别无住户,仅此一座将军府而已。
秦仲说得不错,“石将军府”早已荒芜废弃了。
不过,从那高大的府门,斑剥的围墙,以及门前两头石狮子和门侧的系马桩……仍可以依稀看得出当年的威势气派,只可惜堂堂侯门,如今已成了狐鬼之居。
霍宇寰细查附近形势,肃容道:“这地方不仅隐密僻静,更有鬼怪之说掩人耳目,的确是个匿居藏身的好地方。但依我猜想,那躲在里面疗伤的人,只怕不是罗三弟和童叟双奇。”
韩文生瞿然道:“不错,这本来是曹乐山的产业,十年前,他曾经在此地大兴土木,很可能便是为日后藏身预作布置的。”
霍宇寰转对秦仲道:“你去同仁堂见孟少侠,看看兄弟们到了没有?如果到了,叫他们留一半人继续包围监视,分一半人手来这里协助搜查。”
秦仲去不多时,“黑龙”徐康便带着袁大牛和两名小兄弟匆匆赶了过来。
霍宇寰问道:“同仁堂那边情况如何?”
徐康道:“直到现在仍然很平静,孟少侠要我转告大哥。两地距离不远,其间可能有地道相通,这边若有发现,请随时通知他们,分头堵截,才易收效。”
霍宇寰点头道:“这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所谓‘狡兔三窟’,不能不防。”
韩文生道:“还须防备那厮情急拼命,作困兽之斗。”
霍宇寰道:“不错。今夜若双方遭遇,难免有一场血战,我们搜查时千万别掉以轻心。”
于是,将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