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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再见。”
说着双手一揖,已欲离去。
谁知就在他刚要转身离去之际,他眼角一瞄,遽地无意中发现自己那锭已被玉儿放到摊上草蒌内的银子,赫然被与其相邻的摊档档主偷偷拿起!
啊?她的生意已如此冷清,竟还有人忍心偷取断浪给她的那锭银子?
“住手!”断浪为有如此卑鄙的人而感到极度震怒,更为她被人偷窃却仍视而不见而感到震惊!他第一时间回身,一个箭步,已然掠至那个小偷档主之前,以其武功,仅是略施巧手,便把那锭银子抢回来,再次放回那唤作玉儿的女孩草蒌之内。
那偷钱的档主眼见事败,又惊又怒,不由破口大骂:
“臭小子你敢管老子好事?是不想活了?”
断浪怒极反驳:
“呸!堂堂大丈夫,竟偷女孩银子,不羞耻吗?”
那档主道:
“嘿!我那管羞不羞耻!反正若非你来管闲事,那盲女根本无法知道是谁偷了她的银子!”
盲女?断浪一听之下不由一怔,愣愣的回望身后那个玉儿,只见她听闻盲女二字,一张脸垂得很低很低。
天!断浪真的万料不到,能造出如此精巧夜叉的人,竟是一个盲女!也难怪刚才对那档主偷钱之事视而不见,因为她根本便——
看不见任何东西!
她需要经经历何等艰苦的奋斗和无间苦练,才能在她永远黑暗的世界中想出夜叉脸?断浪忽然发觉,这女孩虽瞎,却比许多开眼的人更值得敬佩!
尤其是眼前这个竟忍心从盲女钱袋偷钱的档主,简直就是——
人中渣滓!
断浪恨恨的道:
“哼!人中渣滓!我已不想再与你这样的渣滓说话,快立即在我眼前消失!”“嘿!臭小子!你破坏老子好事!你以为老子是如此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吗?兄弟们……”
一声兄弟们,大街上的摊挡,霎时步出不少彪形大汉,少说也有十数之多,更一拥上前,拦在断浪面前,那档主原来是一个土豪!
那盲女乍闻档主似召来不少人马,当下心焦如焚,对断浪道:
“断……兄弟,你……用不着为我与他们争执呀,你……还是别再理我,快点走吧!”
断浪只是淡淡一笑:
“玉儿姑娘,断浪虽然不材,但要应付这区区十数头狗,还是难不倒我的!”不错!尽管断浪在天下为奴为仆,武功底子仍是不轻,要对付一流高手可能仍有问题,但对付这些酒囊饭袋,实在太绰绰有余了!
那档主与那十多名大汉听断浪他们是狗,益发怒火中烧,那档主暴喝道:
“看看你小子是狗,还是我们是狗!”
暴喝声中,那档主与十数大汉正欲一拥而上,而断浪亦在全神戒备,谁知就在此间不容发之间……
不单他们,就连在场所有好奇围观的群众,尽皆如给勾魂慑魄,俨如木人般呆立原地!
同一时间,断浪亦感到……
一股异样的感觉正在他的身手出现!
那是一种极度可怕的感觉!一种威胁所有生灵的感觉!
这感觉就像告诉断浪,此刻在他身后出现的,也许并不是人,也不是神,更不是摩,而是一头极度——
无敌的凶兽!
“哇……那档主与十数名大汉,还有场中无数的好奇旁观者,在惊呆一刹过后,倏地全部高声惊叫一声,发狂四面奔逃!眨眼之间竟已跑个精光!偌大的大街闪电般空无一人!
瞧他们适才惊呆无比的眼神所看之处,正正便是断浪身后!究竟,在断浪身后突然出现了些什么可怕事物,会令所有人如见恶魔般作鸟兽散?甚至令断浪亦感到,他身后有一股无敌盖世的可怕感觉?
在此刹那之间,断浪的掌心不由大汗淋漓!他忽然记起,他小时也曾在凌云窟内受过类似的感觉,那次聂人王与其父断帅决战,后来凌云窟内似有异物扑出欲撕杀苍生,那头异物,就正如此际在他身后的那股感觉同样可怕!
不!也许凌云窟内的异物,还不及如今在他身后的东西可怕!那是一种足以灭绝一切生命的无知力量!
所有决定都在短短一瞬之间,无论身后的力量如何可怕,断浪都决定回身一看!
而当他飞快回身之际,他……
他终于看见了……
“轰”……
断浪醒过来的时候,原来已是烈阳当空。
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午时了。
他张开眼,只见自己已处一间破陋的小石屋中,瞧石屋的狭小与残旧,小屋的主人想必也不会是富有人家。
而且小屋的主人,此刻正坐在断浪所躺的麻床边,细心为他抹着额上的汗珠。“玉……
儿姑娘,是……你?是你把我带回你的家的?”断浪一看放在屋外那辆载着夜叉面谱的木头车,心想定是这女孩以木头车把昏迷了的他先行推回来的。“嗯。”玉儿温柔的微微应了一声,答:
“是了。断……大哥,我是瞎子,所以,看不见适才发生了什么事,仅……听见那档主与所有人在齐齐惊呼一声后便散去,后来唤了你很多声,也未见你回应,方知道你已昏倒地上,我不知如何是好,才会先收拾摊档,以木头车把你一并带回来,断……大哥,究竟适才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昏倒地上的?”
这个玉儿,居然已开始唤断浪作断大哥了!显然她对断浪适才以一人之力,在十数大汉之前维护她相当感激。
然而,她竟连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
也许她不知道亦是一件好事,因为……
断浪道:
“玉儿姑娘,实不相瞒,适才在我回身一看之时,我其实……”
“什么也没看见!”
“我只看见一种残留的……”
“感觉!”
什么?断浪适才已用他最快的身手回身了,他竟然什么也没看见?仅看见一种残留的感觉?那,档主及所有人看见的可怕物事,岂非很快更已闪失。
“什么……残留的感觉?”
“那是一股怨气!就好像刚刚有一头怨恨苍天、怨恨万事万物的凶兽在我身后出现,当我回转身时,那东西却已闪电消失,但它所怀的怨气仍残留在我身后,我竟然抵受不了那种怨气的力量,而被硬生生逼得昏过去了……”
“那,”玉儿吃惊的道:
“天荫城与夜叉村一带,岂非闹起鬼了?”
断浪一笑,答:
“放心,即使真的闹鬼,相信,他也不是一个恶鬼。”
“从何……见得?”
“若是恶鬼,恐怕,我和你此刻已经不在了。那股力量的出现,似乎只是为我们吓退那些该死的档主、大汉,和那些浑没同情心的围观者而已……”
“即使是夜叉,相信。”
“也是一个好的夜叉!”
断浪虽感激玉儿在他昏厥后的悉心照顾,也同情一个独居于这偏僻小居、为理想而奋斗的寂寞,然而,他真的有正事要办,再不能勾留下去,故在醒过来后稍歇一会,便向玉儿辞行。
那玉儿虽不能看见任何东西,但在断浪离去之时,她,她痴痴的站在自己门边,似在目送断浪离去,又似对断浪这个不速之客,有点依依不舍。
断浪虽然长得不坏,惟亦非什么绝世俊男,相信一般女孩子看见他的脸,也不会如蝶恋花般痴迷,只是,有时候开眼的人,看见的东西都并不正确,也并不多。许多时候,盲了的人,可能看见的东西比开眼的人更多。
因为他们看的,并不是一个人的脸,或是一个的人衣冠贵贱,甚至身份高低。他们看的,是一个人的面具下的——
真心。
离开了玉儿的小屋,断浪再不打话,笔直回天荫城,因为他若不在日落前买得合适衣裳,明天一对,便是雄霸在三分教场检阅少年徒众之时,他不想他最好的朋友聂风为他而失望!
可是,约走了数百丈后,他猝地又停了下来。
只因为,他的前方,忽又出现了一幕令他眼前一亮的情景!
他终于看见了——
夜叉池!
真正的夜叉池,终于出现在断浪眼前!
断浪也从未想过,会在此时此景碰上传说中的夜叉池。
难怪那玉儿姑娘曾说她家就在夜叉池附近,原来真的近在方圆数百丈内。
断浪于天下时,也曾略闻夜叉池的传说,不过他从未去求证,是否真的有一个夜叉池。
想不到,关于夜叉池的事所传非虚。
如今出现在断浪跟前的夜叉池,确是是殷红一片!
红得像是一个热血汉子为友所洒的血!
同时之间,夜叉池偏偏还散发着一股妖异的吸引力,恍如在吐着万缕醉人蛛丝,诱使着断浪步近。
断浪心头不免暗暗吃惊:
“啊……这夜叉池怎地有一种……令人不由自主……步近一看的冲动?那种冲动,就恍如……池内有一种……绝世无敌的力量在招引着……我?”“啊……”
“我记起来了!这股……无敌的力量,不正是……适才在市集时,曾出现在我身后的那股凶兽……力量?难道……”
“适才在市集内出现的力量,如今就躲藏在夜叉池内?”
断浪虽是惊惑莫名,惟步履未停,依旧被夜叉池的神秘吸引力诱得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不消片刻,他已身不由已步至夜叉池畔!
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夜叉池,池内那潭浓稠如血浆的池水,更是令人见之恶心,不也久看。
断浪仅是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下去,岂料就在他正欲转脸不看之时,瞿地,他看见夜叉池内自己的倒影……
竟然起了变化!
赫见他的倒影左右两畔,居然多了无数影子,影影绰绰,鬼影幢幢,仿佛有无数冤魂待在池内,伺机而出欲见青天。
断浪不由重重的眨了眨眼:
“啊?池内……怎么好像有无数影子?是……我的眼太倦了?”
不!断浪的眼睛一点也不倦!他并没有看错!池内在其倒影之畔,确是有许多许多影子!只不过,那并非鬼影!
而是人影!
真真实实的人影!
断浪陡地心中一动,他开始明白究竟是什么一回事了!他一直疑神疑鬼,以为夜叉池内的鬼影幢幢其实是假的!
实情是……
断浪遽地回首,果然不出所料!他在池内自己倒影之畔所见的无数影子,并非鬼影幢幢,而是……
不知何时何刻,在他身后,赫然出现了五十多名大汉!
池内的倒影原来全是活生生的人影!
啊?原来断浪已给人包围了!
只见此际封锁断浪后路的五十多名大汉,个个手持大刀,神情相当剽悍,双目精光暴射,显见并非寻常贩夫走卒,而是底子不弱的好手!
断浪眼见此情此景,当下心知不妙,已知道这五十多名大汉是冲着自己来的,可是他犹镇定的问:
“你们是谁?为何要阻挡我回头去路?”
五十多名大汉之中,为首的一个狞笑着答道:
“因为,我们不想你再回头。”
断浪闻言冷笑:
“我断浪与你们素未谋面,料亦从无过节,你们却要阻我回天下之路,你们到底是谁?”
为首那名大汉道:
“这个你不用知道!我们只是受人所托行事!今日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你若要怪,便只好怪那个主使我们的人!”
断浪细观众大汉的神色,已开始猜知一二,他异常醒觉的问:
“主使你们杀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