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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不同的,因为这次距离较近,岳腾兄妹于半空就将两人看得清楚,只见一个胸前有个大洞,另外那人只有半边脑袋,而且两人都浑身是血,鲜红一片。
就在大家微惊之际,突闻扑通两声,又有两人落水,只是这两人是落在船后,所以大家都没有看清。
不用猜疑,显然,这高崖之上必有一场剧烈的拼斗。
岳腾默运神功,向高崖上静静听去……
少顷岳腾方道:“这道崖上有许多人在进行殴斗,而且打得甚是凶险,激烈……”
庞天鳌吃了一惊道:“莫非是那两位大叔他们。”
“不是!”岳腾摇摇头道:“刚才我静听之下,似乎双方的人数,都是这不少,绝不是东方二人。”
岳文琴心中一动,道:“当真,那我们快点去看看……”
东海一钩庞泽道:“这么高的崖,又这般陡绝壁,如何能上得去。”
岳腾皱眉问道:“请问庞兄,这上面是属何地?由这崖上而去大巴山区,可有路径么?”
庞泽看了看两岸高峰道:“如今巫峡水域将过,前面不远即是奉节县,这上面应该是皇叔托孤的白帝城,若要大巴山区,照理说由白帝城而往,应是最近的距离,兄弟是按照地图而言,至于是否有路,兄弟却不得而知。”
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又道:“不过,以兄弟想来,路必然是有的只是些羊肠小径而已,并非是通都大道,可是,如此高崖,飞鸟难渡,贤兄弟又如何上得去哩。”
岳腾微微一笑道:“既然由这里去大巴山区,是最近的距离,那么在下兄妹二人,与贵叔侄就在此地分手,这里船资兄弟已付到四万县,庞兄她正好在那里与你相约之人会晤,至于令侄之事,兄弟自当谨记在心,好在于大巴山区,我们总会还有机会。”
说话之间,与乃妹两人业已站了起来。
庞泽微微一惊,急着问道:“贤兄妹这就要走么?”
岳腾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接着抬首一声长啸,左手拉乃妹,早已腾空而起,高度业已超过十丈,但见他于半空中,右掌向下空虚一按,逼得脚下空气波的一声,两人身形又暴升数丈。
这时,正巧有两只水鸟从两人脚下划空飞过,于是,岳腾兄妹脚尖轻轻一点鸟背,一式天马行空,斜纵而出,向半崖中一档古松扑去,但见岳腾于高空中,右手反臂一甩,拧脚踢腿,像游鱼般地,带着乃妹已落于那株古松之上。
只见那株古松枝柯,微一下摇晃,又复平静如故。
而岳腾兄妹秀立于枝柯之上,向下微一拱手,即转身与乃妹二人如飞而去,直向两只大鸟一般。
他兄妹二人这种平空拨升,较先前那对兄弟,更要高明许多,真是惊世骇俗,叫人看得目瞪口呆。
半晌,方听船家向庞泽问道:“请问这位相公,刚才那对兄妹,究竟是人?是仙?”
东海一钩庞泽摇摇头一笑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再回头望去,哪还有岳腾兄妹的人影,只遗下徐徐晚风,一天星海。
再还有,就是鳌儿仰首望着茫茫的夜空发楞。
※ ※ ※
岳腾与乃妹文琴,一上高崖以后,心急如焚,匆匆忙忙向行前坠人之处奔去,这段路虽然仍属高崖的一部分,但有坡度,而且沿途均有树木丛草,较先前削壁断崖,自然容易多了。
两人一阵急奔,来到一个去处,二人游目四顾,只见这是块不大不小的草坪,左临悬崖,崖下即是我国第一大河——长江的巫峡水区,右面则是一大片原始森林。
这片草地,似是经过人们无情的摧残,践踏,弄得杂乱不堪,附近都遗留着打斗的痕迹,俄儿,一轮明月,自东方遥远的海上升起,满天星辰。像是一群赶集的姑娘,个个清爽明丽,一个比一个打扮得漂亮,徐徐晚风,也乘空溜了出来,四处游荡。
岳腾兄妹二人,映着月华星辉,在这片草地上四处察看,游目四顾,约有数俱死尸,岳腾将那些死尸一一踢翻过来,幸好却无一人为自己所识。
正在宽心之际,忽听乃妹文琴惊道:“啊!哥,这不是一涤生那小老儿么?怎么死在这里?”
岳腾心头猛的一跳,连忙腾身过去观看,只见一俱死尸脸面朝下,匍匐于地,无论身形,衣服,都与一涤生那小老儿一般无二,的确是像。
岳腾的,一颗心卜卜乱跳,终于脚尖轻轻一勾,将那俱尸体踢翻过来,再行仔细瞧去,只见那人脸面已被人打得稀烂,除了一片模糊的鲜肉浆以外,再也分不出眼耳口鼻,根本就无法认清。
一霎之间,岳腾脑海中已闪过无数个人影,包括一涤生、泄机禅师、黑煞手莫非,因为这两人与一涤生的身形相同都是既矮又瘦,像个三寸钉儿。
可是,泄机禅师是个光头,而此人不是。
黑煞手莫非,则练有独门外功,双手漆黑如墨,可是这人双手两臂,均被鲜血染遍,时间一久,鲜血却已变成紫黑,尤其又是在这夜晚,实难分得出是黑?是紫?
岳腾忽然又想起一人,那就是武当派的十叶道长,因为十叶道长的身形与一涤生那老儿也很相似,但十叶道长是手执拂尘,身背松纹古剑,而这人身上以及附近,均无这两样东西,可见不是十叶道长。
岳腾突又心中一动,道:“妹妹,我们分头在附近找找,看看是否有一涤生老前辈的酒葫芦?”
两人四处寻找,均没发现,这使岳腾放心不少。
可是,这只能说是暂时放心,并非就是完全释疑,因而岳腾仍是愁眉深锁,忧心忡忡,无法高兴得起来。
但闻岳文琴道:“哥,你放心,我相信这俱死尸,绝对不是一涤生。”
岳腾睁着两只大眼,望着乃妹,怔怔问道:“你怎么知道?”
文琴微微一笑道:“这儿战端刚刚结束,我们就已跑了上来,倘若真是一涤生那老儿,不要说纯阳子前辈不会这么快去,就是郑氏兄弟,也绝不会舍老儿的尸体不顾呀。”
岳腾点点头道:“嗯!你这话也有道理……”
蓦闻一声大吼,一条庞大灰影,掠空飞扑而来,而且来势威猛,劲疾,直同山风撼岳,锐不可当。
匆急之间,岳腾连忙侧跨两步,挡在乃妹身前,并于动念之际,就已将大般若禅功引满,横掌待发。
但见来人倏然现身,隐恻恻的嘿嘿笑道:“想不到在这里又遇上你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娃娃。”
岳腾兄妹凝目望去,原来此人竟是最爱生食人脑的,九指飞魔西门无忌。
岳腾一见此人,就不由心神一震,暗道一声糟糕,自己兄妹两人怎么这么倒楣,在这种节骨眼上,怎么会遇上这个魔头,尤其见对方说话时,伸舌舐嘴的那种贪婪馋像,更使自己提醒警觉。
岳腾心中暗暗忖道:“既然与这魔头已经遇上,少不得只有全力一拼,看来今夜定然是凶多吉少……”
思忖未定,突又闻一声长啸,划空而来。
九指飞魔西门无忌,似是闻声一惊,惶然说到:“今夜老夫有大敌在后,就再饶你两个娃儿一次。”
此人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只闻一阵劲风飒然,就已去无踪无影,轻功练到这种程度,实在是难能可贵。
岳腾方自松了口气,却闻夜空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师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岳腾心头一阵高兴,笑道:“是大师兄么!小弟在此恭迎侠驾是哩。”
说话之间,来人已在面前现身,正是宇内四奇之首的东岳狂生凌霄剑客,也正是岳腾于中条古洞里,所遇见的大师兄。
岳文琴抬头一看,见这四奇之首,并非是一位纠纪武夫,而是一位身形修长,像貌清癯的老年文士,尤其是那种飘逸虚清之态,颇有出尘之资,芳心之中,油然兴起一股虔诚敬意,随即上前请安拜见。
经过岳腾一番简短的介绍,凌宵剑客才知此女乃是师弟的胞妹,同时也是二圣手之一——无相神尼的得意高足。
岳文琴本就秉绝世姿容,再加上人小心纯,天真幼稚,更加可人,何况又是岳腾胞妹,所以,东岳狂生凌霄剑客对她也就愈加宠爱。
三人互相寒暄一番以后,岳文琴四处望了一眼道:
“哥,你陪大哥哥谈,我要去找地方方便一下。”
岳腾点点头道:“那你千万不要跑得太远,有什么事就喊我们。”
“我知道。”岳文琴说了一声,即向一个阴暗之处闪去。
师兄弟二人,自中条古洞以后,距今已有半载,自是有许多话说,但一时之间,不知从何道起。
少顷,方听凌宵剑客笑道:“小师弟,恭喜你啦,想不到这么快,你就攻通了任督二脉,较愚师兄当年快得多啦。”
“哪时哪里。”岳腾郝然笑道:“这全是大师兄所赐,小弟还不知要如何才能感激你哩。”
凌宵剑客抚须一笑道:“你我自己师兄弟,还这么客气干嘛,倒是听说你与烈火神君,义结金兰,使愚师兄高兴得很啦。”
“当真!”岳腾似是蓦然想起道:“大师兄,我求你一件事,请看兄弟薄面,你与烈火神君的嫌怨,就从此化解了吧,以小弟看来,此人只是脾气暴燥了一点……”
凌宵剑客接口哈哈一笑道:“师弟,你这话说到哪里去了,师兄与他哪有什么嫌怨,虽然当上在黄河渡口曾经拼过一阵,但那只能说是互相印证武功,并未因此结怨,再说,那老儿愚师兄早就知道,虽披魔名,却无魔实,我也正想与此人交个朋友哩。”
岳腾甚是高兴,笑道:“师兄这么说,小弟却就放心了。”
随即转变话,问道:“师兄可是追赶那九指飞魔西门无忌,而来到这里的。”
东岳狂生郝然一笑道:“说来真是惭愧得很,这老魔脚程的确是快,愚师兄从九岭山境一直追到这里,仍然没有把他追上。”
“九岭山麓!”岳腾微微一惊道:“那么师兄可曾见洪叔叔?小弟兄妹二人,为星宿人妖夹谷妙所困,还幸得洪叔叔赶到,才解了危哩。”
东岳狂生点头道:“愚师兄于两月以前,拜别恩师,与老化子两人联袂下山,一则察看你的行踪,二则看看那些妖魔是否又在蠢动,愚师兄与老化子二人,一到衡阳,我为一点俗事所扰,所以到九岭山时,愚师兄晚到一步,你兄妹二人刚刚脱困而去,老化子却正在与星宿人妖拼命,打得相当激烈。”
岳腾微微吃一惊道:“啊!那后来呢?是谁赢了?”
东岳狂生凌霄剑客叹了叹口气,道:“三十年前,我们四奇,都只是与十魔相斗,对于三妖之人,始终没有机会遇上,哪知这一初次相逢,老化子与星宿人妖,就已恶斗了一天一夜,过了一千余招,老化子半点便宜都没有占到。”
岳腾又是一惊道:“啊!这么说来,洪叔叔既没占到便宜,那就是败了罗,嗨!星宿人妖夹谷妙,当真这么厉害。”
凌宵剑客摇摇头道:“虽没占到便宜并非就是落败,如果人妖真要降服他老化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总之,两人可算是旗鼓相当,难分轩轾。”
岳腾剑眉微皱,问道:“那后来呢?难道他们双方言和不成。”
凌宵剑客挽抚须笑道:“他两人一直打到你们走后的第二天晚上,惊动九指飞魔西门无忌,老魔太狡猾,于旁想捡便宜,居然出手夹攻老化子,愚师兄方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