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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东军有炎虎姬这个名号撑场面,否则,在草原上,东军是绝对不如渔阳铁骑具有威慑力的。
“汰!对面那将可是冀州军的廖立?!”
策马来到了己方大队人马的后方,佑斗朝着廖立的方向喊了一句。
枯羊瞧见,皱眉对廖立说道,“将军,那家伙似乎想跟您聊两句。”
“嘿!”廖立闻言笑了笑,低声吩咐道,“令全军做好撤退准备,我去会会他!”
“得令!”
吩咐罢枯羊,廖立这才策马上前几步,大声喊道,“何事?”
【那就是廖立么?】
隔地老远,佑斗仔细地打量了几眼廖立,忽而沉声喊道,“本将军与贵军无冤无仇,何故频频骚扰我军?”
“好笑!”廖立冷笑一声,丝毫不留情面地斥道,“燕王李茂率兵南下,攻打我大周国都,意图谋朝篡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等乃叛贼李茂麾下军队,而本将军乃护京之王师冀州军中将领,狭路相逢,岂可坐视你等从本将军眼皮底下离开?自然是竭尽全力,剪除叛王茂周身羽翼咯!”
“好胆!”见廖立出言不逊,佑斗心中大怒,咬牙骂道,“好个贼将,气焰何等嚣张!你真以为凭借你区区两千人马,便能剪除我两万渔阳铁骑?”
“啊,廖某就是这么想的!”嘴角扬起几分冷笑,廖立淡淡说道,“方才不就吃掉了阁下两千精骑么?让本将军算算……啊呀,看这天色,前后这还不到半日嘛,这么说来,只要十个半日,即五日光景,本将军便能将你这两万渔阳铁骑……全数吃掉!”最后四个字,廖立忽然面色一沉,用极其阴冷的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
“岂有……此理!”纵然佑斗这几年来性子改变了不少,却也被廖立此番话气地肝火大气,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本将军倒是要看看,你区区两千骑兵,如何吃我!”
说着,他手中长枪一指廖立,咬牙骂道,“先诛廖立,再灭马聃!——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亦要将此二獠千刀万剐!”
“喔喔——!”近一万八千渔阳铁骑士卒振臂大呼,旋即掉转方向朝着廖立军冲去。
而此时,廖立却早已下达了撤兵的命令,在一抖马缰叫胯下战马奔跑之余,他转头瞧了一眼显然已被他激怒了的佑斗。
“追吧……不怕你追,就怕你不追!——走!”
“喔——”
第六十七章 荆州南阳的牛(三)
按理说来,佑斗身为北疆之主燕王李茂身边最器重的将帅,断然也不至于被廖立几句话就撩拨地火冒三丈,想来,这件事与前一阵子马聃率领万骑狠狠地羞辱了北疆大军一番有关。
虎落平阳被犬欺,恐怕这正是佑斗此刻心情的最真实写照。
想他堂堂渔阳铁骑,那可是制霸了草原的王者,草原上的那些部落民族号称生长在马背上的民族,天生的战士,哪怕是十几岁的孩子,其马术也要比大周的骑兵精湛。可结果呢?那些曾经被大周视为无法根除的毒瘤的草原人,还不是被他渔阳铁骑驱赶到了数百里之外的贫瘠之地,再难对大周造成任何的威胁。
这就是他们这一支制霸了草原的铮铮铁骑,竟然在大周内部的征战中频繁地颜面大失,先是被一个叫做马聃的雁门混蛋冲乱了大队人马的本阵,还顺带地损失了唯一的几座井阑,以至于本来可以攻克的冀京,就仿佛煮熟的鸭子一般飞了。
这还不算,就在他佑斗追击那个混账马聃的期间,途中又遇到了一个叫什么廖立的冀州军混账,一样的嚣张,一样的狂妄,竟说什么要凭借那仅有的两千冀州骑兵将他佑斗一支两万的渔阳铁骑一口吞掉。
岂有此理!这帮冀州军的杂种们!
纵使佑斗当年被梁丘舞狠狠地教训了一番后,在这些年里逐渐收敛的性子,此番亦是气地火冒三丈,恨不得当即将廖立挑死在长枪的锋利枪尖上。
幸亏他不知,冀州军另外一支由费国率领的偏师,在四千兵对两万渔阳铁骑的情况下,依然将他渔阳铁骑的曹达与张齐二位大将杀败,甚至于,连曹达与张齐二人也分别受到了轻重不等的伤势,否则,恐怕佑斗早已气炸。
【不是说要将我两万渔阳铁骑吃掉么?我让你吃!】
心中揣着诸般恶意的想法,此时的佑斗哪里还顾得上去追击马聃,在他看来,远方那支两千人不到的冀州军骑兵将领,那才是他非杀不可的!
渔阳铁骑的杀意,不死不休!
记得曾经在草原上,有一支人数在二十人左右的渔阳铁骑在草原上巡逻,期间遭遇了一个似乎正打算向北方迁移的草原部落。
那支草原部落并不大,人口大概在五千人上下,其中老弱妇孺占据了其中的近七成,精壮的男子仅仅一千多人。
按理来说,在一般情况下,草原上的部落是不敢主动加害渔阳铁骑士卒的,毕竟坐镇北疆渔阳的项王李茂——当时尚未加冠燕王——对待外戎那可是不折不扣的暴君,比之其父李暨年轻气盛时在江南造下的杀孽毫不逊色,论心狠,原在前前东镇侯、北疆之虎梁丘恭之上。
但是呢,由于这支部落正打算向北方迁移,因此,部落中一些血气方刚的年轻战士对那支人数仅仅只有二十上下的渔阳铁骑巡逻兵起了别样的想法。
反正我们整个部落都要向北迁移了,渔阳那头叫做李茂的凶狼日后也找不到我们,临走前灭了他一支巡逻骑,也算是为这些年频繁被他打压出一口恶气。
这个想法一传十,十传百,最终就连部落的首领竟也默许了。于是乎,就当那二十余名渔阳铁骑巡逻骑兵策马站在远方监视着这支正准备北迁的部落时,部落里冲出五百名骑马的勇士,这些草原上的勇士骑着马追逐了那二十名左右的渔阳铁骑近三十里地,将那二十名渔阳铁骑全部杀死。
期间,只有一名重伤的渔阳铁骑杀出重围,咬着牙撑到了渔阳,将这件事汇报给了李茂。
得知此事,李茂气地面色通红,二话不说提渔阳铁骑八万,出征塞外。
不是不知道那个部落的名字、迁移方向以及位置么?
没关系,霸王李茂有他自己的一套办法。
那就是沿途打过去,但凡是遇到的草原部落,要么对方合作地告诉那支部落的情报,并且臣服于北疆渔阳,否则,便是渔阳铁骑无情的践踏。
就这样,威慑草原的霸王李茂率领着北疆五虎以及八万渔阳铁骑,沿途向北,期间臣服了十余人大小不一的部落,灭了数个万人以上的大部落,终于得知了那支胆敢加害他渔阳骑兵的部落。只不过,那支部落早已远在千里之外。
千里之外……
得知了这件事的李茂冷笑一声,叫麾下的渔阳铁骑们只带十日的口粮,就这么朝着那支部落的方向追了过去。
十日后,在距离大周国境近两千多里的地方,李茂终于找到了那支部落,倾八万渔阳铁骑,将整个部落诛灭,但凡是身高在车轮以上的男丁,尽数杀死。
虽远必诛!
便是从那个时候起,李茂再次打出了北疆之虎梁丘恭当年喊出的口号,也正是从那日起,渔阳铁骑真正成为了草原上来去自如的王者,再没有任何一支部落胆敢去加害渔阳铁骑的巡逻骑兵,哪怕是能够匹敌月狼部落、苍狼部落这样的几万人的大部落。
因为那些草原人已经深刻的领悟到,坐镇渔阳的李茂与当年叫他们草原心惊胆战的北疆之虎梁丘恭不同,梁丘恭是虎,他大多数情况下只会守着自己的地盘,即北疆幽燕,只要不去触怒这头猛虎,那么对方也不会闲着没事就出征塞外;而李茂则不是,他是一头狼,他非但守着自己的地盘,更僭视着大周国境以外那些不属于他但是却分外肥沃的土地,若想要继续留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便只有臣服于这位北方的霸主,反之,若是将其激怒,哪怕你遁出千里之外,他照样会率领着可怕的渔阳铁骑倾巢追出来,叫你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
犯北疆者,虽远必诛!
这句话前后出自梁丘恭与李茂二人之口的话,在此之后逐渐被所有的北疆士卒记在心中,尤其是作为北疆标志的渔阳铁骑。
记得前些日子,冀州军副帅之一的马聃心中还极为纳闷,何以他带着佑斗、张齐、曹达在安平国绕了半个月的圈子,那帮人还是死命地追赶着他,一副不杀他誓不罢休的模样。
事实上,别说马聃带着那些渔阳铁骑在安平国绕了半个月的圈子,哪怕是他逃到江南去,哪怕是绕上几年的圈子,他身后那些渔阳铁骑们,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日日夜夜追杀他,直到马聃授首,或者燕王李茂因为别的变故将他们召回。
也正是因为渔阳铁骑睚眦必报,因此,在这些年来,草原上的部落们都不敢得罪任何一名渔阳铁骑,而如今,面对着冀州军前后给自己难堪,众渔阳铁骑们岂能咽下心中这口恶气?
虽然这么说不太合适,但是,渔阳铁骑们在草原上确实是作威作福惯了,任何一个部落都将他们奉为上宾,绝没有胆敢忤逆他们的意思,于是乎,当他们乍然遇到冀州兵这么一支胆大妄为的军队,他们心里顿时不平衡了。
就好比眼下的佑斗,他此刻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廖立必须为他自己作为作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而在此之前,无论那廖立逃到何处,渔阳铁骑必定如影随形、如蛆附骨。
而廖立显然也是感受到了佑斗那股不杀他誓不为人的强烈意志,用略带惊讶的目光扫了一眼身后的追兵,喃喃说道,“这家伙……气势好强啊!”
凭借着不可思议的直觉,廖立当即便感觉到,那个叫做佑斗的北疆大将绝非善茬,武艺甚至能与他比肩,这让他感觉游戏诧异。
毕竟廖立号称冀州军第二猛将,武艺在他之上的就只有身为冀州军主帅的费国,而如今,他却从佑斗的身上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原以为北疆就只有燕王李茂,不想其麾下将领中,亦有这般武将……等等,这家伙方才自称是佑斗,莫非就是那个数年前在冀京皇宫金殿之上,败给梁丘主母的狂妄小子佑斗?】
想到这里,廖立心中更加惊讶,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后方。
不可否认廖立的心中十分诧异,毕竟当年的佑斗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武艺不凡但冲动、鲁莽的莽夫,而且为人十分嚣张、狂妄,这样的家伙,竟也能成为一军统帅?
不过心中虽这么想,但廖立丝毫也不敢小瞧这佑斗,毕竟在他的记忆中,佑斗当年在与梁丘舞的较量中,曾趁梁丘舞还未拔刀时,抢先出手攻击,一度让梁丘舞屈居下风。而梁丘舞这位大主母的武艺,廖立心中更是清楚,哪可是就算他与费国绑在一起,也不见得能战胜的女中豪杰。
当一个人武艺强大到一定程度时,甚至能够以一人之力扭转整个战局!
这个道理,廖立在见识过梁丘皓与阵雷后,心中早已是大彻大悟。
说到这里顺便提及一句,若是说费国心中敬佩的武人是梁丘皓的话,那么撇开曾经的敌对关系不谈,廖立则希望自己能成为像阵雷那样的大豪杰,统则为帅、战则为将,无论是从统帅还是武艺,彻底打垮对方。
“将军!”
见廖立频频地转头观瞧身后的渔阳铁骑,枯羊倒是会错了意,凑近过来,朝廖立比划了几个手势。
他这是在询问,是否要将身后这队渔阳铁骑,引入成央的埋伏圈。
【还不是时候!】
心中想了一想,廖立摇了摇头,抬起右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