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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陈君华查看了一遍城上的护卫队战士,特别是看到到的神色之后,心里有很大的宽慰之时,还有着几分悲伤和无奈,更有一种淡淡的心酸和些许不安。
战争需要麻木人性,但作为一个人却不能泯灭掉心中的良知。无数次的惨烈厮杀固然可以锻炼出一支百战雄师,可是如果连良知也消泯,那这支军队就和蒙古鞑子一样,只配被看成是野兽,不能称之为人了。
不过陈君华觉得情况并不是很严重,此次大战过后再与强云商量着解决也还不迟。
……………………
押后负责围歼契丹兵的护卫队官兵们,特别是配有千里眼的官长,在跑马岭外的原野上看到了非常壮观的一幕。
数里——大概有五六里吧——外的跑马岭的石山,非常奇怪地裂开了一道大缝,有知道地里地势的人说,那道石缝有六七丈宽,正是由邹平县这里通往章丘去的通道。远远看去,数千鞑子的仆从契丹军在那个裂缝前排出几个方阵,他们只顾着向山道进攻,妄图为蒙古人打通这个可以到章丘的道路。也不知是什么缘故,这些契丹兵对身后采的护卫队,好像没看见般的理也不理。
契丹人对护卫队的人不理,护卫队的六个军的部将也懒得对他们生气,只管按局主的命令,各自将部队成弧形的排布在正对大路以北的上风头,避免稍后火起时遭受无妄之灾。
有一万民夫,再有合手的工具,防火道的开辟速度不慢,半个时辰左右便已经大体完成。
三个局主留下来的亲卫认真检查了一遍防火道,待到契丹兵再次将队伍前移的时候,亲卫们骂了一声“找死”,便将三枚儿臂粗的纸筒烟花放在地上点燃了。那几个纸筒“砰”地一声冲空而上,升到十多丈后又“啪”地一声爆开,闪现出三簇盛开的红色花杀。那些火点还没全部落下消失,从数里外远处的那个山石裂缝中,隐隐传来“轰”的一响。
人们转过头往山那边看时,一副奇景出现了:契丹兵的方阵后爆起一团黄白色的硝烟,又有几条烟蛇从硝烟起处窜出,烟蛇们排成一排朝契丹兵阵中冲去。片刻间,契丹兵的方阵前后左右升起了内处火头,一会儿功夫便连成一片。就象几条喷火的巨龙,发出刺耳的破空声。火龙先飞向跑马岭山,几条火龙汇合后趁着风势再回头慢腾腾地向东南扩张地盘。
跑马岭上空吹着呼呼的西北风,整个山坡、原野上除了少量才发新芽地树外,其余的全是大片干枯的灌木和枯萎的茅草、杂草。加上两个多月没下过雨雪,大火在瞬间就烧起来。浓烟、烈火把山坡上的契丹兵全都包裹住,想要从这样地大火中逃出来,不啻是痴人说梦。
山坡、原野上空。连续不断的火龙喷发骇人的烟雾、火星,狂暴的怒吼、呼啸,飞向其能将威力所及地各个角落。
大火一起,契丹兵立即惊惶失措,纷纷作鸟兽散往山坡下逃命。等发现下山的路已经全部被大火封死之后,大家又哭又叫地往山坡上跑,往还没被大火波及的山谷道口处跑。萧突里刺在大火燃起的第一时间,一声不响的就避开东南朝东西风吹来的方向往上急走,近百名他附近的契丹兵跟着他,既像是保护千夫长。又像是各顾各的乱哄哄越走越快。
有样就必须学样,不少还没被大火火住的机灵鬼。发现了他们这一群人所走的方向没有别处般那么快燃起大火,便也左弯右转地也往后追去。
不久,萧突里刺一伙人总算逃到了一处枯草较少、高有两丈左右地石壁下。这里左边不远是那个山谷道口。左边是一堵近十五六丈高的悬崖。在很短地时间内,整个山石下已经挤满了士兵。他们没有任何办法逃出火区。只好眼睁睁的望着大火,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可能,也许,估计……再过不了多久,他们也将和其他陷身于大火中地契丹兵一样,即将葬身于大火之中了。
契丹军地士兵们一个个呆若木鸡,瞠目结舌,失神的望着燃烧地山坡、原野,望着还在火海中若隐若现,狼奔豕突的士兵,好像他们的惨叫声就在自己的耳边,让人心胆俱裂,恐惧和伤痛充塞在他们的胸膀间,找不到任何方法排解。
大火越烧越大,烈焰不断的冲天而起,已经映红了半边天。石壁上空的温度骤然上升,就连飘过来的空气都是灼热得让人窒息。树木燃烧后的灰屑随着风儿飘浮在空中,飘飘洒洒的落在州才还是血淋淋的战场上。
石壁的另外一边紧贴着山谷,大约有二十几丈左右,不要还有南人的守军在那里虎视眈眈地持着弓箭,就是没人在那个谷口守住,大火已经封锁了往道口去的通路,他们除非有上千粒避火珠,否则一踏出这个石壁下就会被火烧成灰烬。萧突里刺绝望的望着山坡上的大火,双手握拳,仰天狂吼:自己这个契丹族的英雄,还没有达到祖上的遗愿恢复大辽的半点光辉,正要依仗蒙古人的威势有一番作为的时候,没想到头来是这么个横死的下场。
大火借着风势,越烧越旺,整个石壁下的温度越来越高,就象蒸笼一样,已经快要无法待人了,黑烟夹杂着越来越旺的火苗腾空而起,逐步向这里压迫过来。
没挤进内的士兵首先忍不住了,被火活活烧死的恐惧实在难以承受。先是一个士兵纵身跳下了悬崖,接着更多的士兵不顾死活的跳了下去。石壁下就是一道走向死亡的绝路,这里挤着的人或者自觉跳下去寻求死路,或者等待火神和死神一起联袂降临。
山谷道口掩体内的亲卫和硬探们看呆了,他们没有想到这场大火转眼之间可以烧到如此大的规模。逐渐的,他们也受不了炙热的火烤,逐渐远离到石掩体几十步以外的地方。
山石的另外一侧传来叫骂声、哭喊声、惨叫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不绝于耳,让人实在难以忍受。有的战士于心不忍,悄悄走到更远的地方。
盘国柱和李克玉站一块大石头旁边,嘴里用商量的口气,对同样也是部将的李克玉说:“小兄弟,我们是不是派人到那边的悬崖顶上去,放下些山藤和绳索让那些死剩的契丹兵爬上来。”
李克玉沉吟了一会后,慢吞吞地说:“没想到盘将军还这么有恻隐之心呐。不过这些契丹兵不像那些凶恶的蒙古蛮子,还很少听说他们对汉人作过多少恶。不像蒙古鞑子般。一旦抓到我们,从来不留活口。
他们掳掠我们无辜地汉人百姓,残害我们手无寸铁的汉人老幼,是可以救他们一救。不过,再将他们救上来之前。’必须要他们先投降,发誓效忠于我大哥。否则,宁可让他们全都烧死在这里,也不能有半点慈悲之心。”
“好。依小兄弟的话就是……亲卫全都跟我来到那边的山崖上去救人。”
上官明一个人呆呆的坐在一块石头根上,不知道自己做地是对还是错。想到自己惨遭杀害的叔父、家人、亲友,想到全城的男女老少全都惨死于蒙古鞑子的屠刀之下,他觉得自己这样做没有错。听到山道外凄惨地号哭声,他又觉得自己太残忍了。一把火烧死了三四千人,实在是罪孽深重啊。
总算还好,一个时辰后,盘将军带着局主的亲卫从一个山崖下救上了一千两百来个契丹人,好歹让上官明心里有了那么一点稍稍的安慰。
萧突里刺和他的一千多残兵得救的时候,蒙古鞑子的噩梦却在这个原野的另一处地方开始了。
午时初。后面南边的浓烟越来越大,也向天空中越升越高。渐渐地有不顺风走而向邹平城下烧去的趋势。负责剿杀契丹兵的所有部队、募役也因为实在没法忍受那么厉害地烟熏火燎,在确认没人能活着从那么大的火中逃生以后退了回来。林强云让他们在距炮阵地地后面半里列阵,以防被鞑子兵的漏网之鱼的弓箭给伤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斡陈那颜地大营里。除了开头半月状地护卫队包围阵式刚形成时有数个千人队的鞑子骑兵出营哨探险,被几通子母炮地霰弹打回去了以后。就再没有了半点动静。就连蒙古鞑子惯用的弓箭也不见有一支半支射出营外,似乎鞑子们对近在大营外二十多丈处列阵的护卫队视而不见一样。
这种情况让林强云大为担心,半个时辰前就派出数十队硬探到鞑子大营四周去侦查。
往东边去查看的硬探回来报告说,小河里的战船已经由三艘增加到五艘,鞑子大营距河边两里,也就是处于战船炮火的射击范围外立寨,一切如常,没见蒙古兵有什么动静。
武诚、张全忠率领西去截杀的三千余轻骑兵和铁甲骑兵,这时也派人也回报了,鞑子兵的大营西侧离不便战马奔驰的山地有四五里,那里的营栅全是用大圆木所立,不但结实,还连个营门都不开,到时候想冲进去都得费上好长的时间。现在武庆和张全忠只能派出几个以哨为单位的小部队巡走于那一片空地上,以防鞑子从西面突围逃逸。
现在,还有去小清河沿岸哨探险的人还没回报,只待准确的消息传回,不管怎么样,林强云都决定向蒙古人发动最猛烈的炮火攻击。
轮换着去吃过了饭食,喝足了汤水的大小炮队的战士们,很快在各自官长的指挥下,一批批地进入自己的阵地。子母炮的子炮已经装好,小炮的子窠已经让炮手们稳稳地捉在手上,放了半截在炮口。手持指头般粗棒香的各炮官长们,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的哨长、部将,只盼那些小红旗快点向下挥动。
大小炮队的哨长、部将们心里也着急呀,并不是他们有意早早下令做好发炮的准备,而是大军的主帅迟迟一直没有下达开炮的命令,让哨长、部将们个个都急得头上一直冒汗。但他们谁也不愿意去将汗擦上一把,生恐一不留神把局主身后旗号兵的动作给忽略了,耽误了发射命令的传达。
“局主,我觉得鞑子大营里的蒙古人有些奇怪!”
林强云饶有兴趣地看向说话人,只见一个四十多近五十岁的老汉正站在自己不远处,黑里透红满是皱纹的脸颇有些老农的味道。
看了片刻,林强云才认出这位老人家是长相和实际年纪不符的乔老耿,那个陈老拐从灰熊山带出来的十能干之一。林强云不敢在这位老大哥面前托大,连忙向他请教:“啊哟,是老耿大哥呀,千万别叫局主,叫我强云就好了。好好,这个不说了,随你就是。老耿大哥觉得有什么寺怪的,能不能不咎赐教?”
乔老耿:“末将以前跟随张山主的时候,与蒙古鞑子交战过多次,多少知道一点蒙古人的作战方法。如果依照常规推断,蒙古人作战以勇猛顽强,机动迅速,行动灵活为其风格,非常善于借用敌人的弱点进行攻击。相反,这种无端端地设好营寨,既不派兵外出邀战,又没让他们的骑兵出动游击,反而躲在大营内让别人围困,摆出一副坚守并不能守住的营寨的战术,他们却很少用,或者说根本就不会去使用。”
“这有什么不对吗?他们精心策划的进攻被我们粉碎,会不会是他们想采取固守待援的方法,拖住我们呢。以现在的情况看,鞑子大可利用他们从小清河过来占优势的兵力,或是打下邹平城后再来对付我们的大军,或是从城东绕过邹平城这块难啃的骨头,形成对我们南北夹击之势。这似乎也很符合兵家要旨。老耿大哥,你总不能指望蒙古人吃了这么大的亏后,还像昨天那样对着我们的强弩利炮冲过来送死吧?。”
听到林强云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