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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信步前行。所见的食店饭庄倒是不少,百丈地路边就看到四五家,但周夤看内里的人品流复杂,自觉入内有失身份。硬是将心急的卫襄拖走。最后终于来到一间有三间店面,名为“飘香楼”地酒店外。看清这个酒店确是哨楼.周黄这才与卫襄糖手进店。
酒店门前三四个伙家,几乎是一人一句的叫唤,走惯南北的老客可以听出每人叫的都是同一句话。但伙家操着不同的口音向客人招揽。却又让人听得不是一个意思。
走在两人前面的几个商贩谈论这种招客的方法,一人说道:“钱老兄,听这几位伙家叫得倒是动听,可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各说各话,不会将人客都吓走么?”
“看你这人说的,此正是店主会做生意地过人处呐。胶西这里乃山东这一带的首府,南来北往的人客何其多,有了这几位伙家操着南北口音招客。那就把南北的客人都叫进店来了。开店地人么,不怕人客多,就怕生意清淡。”
迎客的伙家招子极为犀利,看两位士人提着包裹,便知他们是南方来的人客,立时有一个年轻的伙家走前向他们迎来。一口软语南音的伙家讲起北方话来让人听得极为别扭,周夤开口对伙家道:“我们不是北地人,能用两浙地话说给我们听么。”
“啊,两位是两浙路的来的客官,真是失敬了,快快楼上雅座请。”伙家开声,却是临安口音,卫襄、周夤和他能讲得成话。
伙家将二人引到一个临窗的小间,一面勤快的擦着凳、桌,一面对他们说:“小的临安人,我们算得上是同路的乡亲,有几句话先说给公子爷们听。请问你们是从南方第一次到此地来么,可知这里的一些规矩。”
“我兄弟正是第一次由江南到此。此地还有规矩?这倒还未有所闻,烦请给我们讲讲。”周夤微笑点头。
“两位公子爷,这张纸上印有到这山东所要留心地一些注意事项,两位看了后千万记得,不可干犯。”伙家笑容满面地取出一张四寸多大、六七寸长的白纸交到周夤手上,站直身体说:“请两位休恼小的多嘴,你们若是带有大宋的会子时,在市面上不能流通使用,须得先去金行……哦,忘了先告诉公子爷,这金行就似行在临安的‘会引铺’、‘会子务’兑换盐引、茶引、会子般,专以兑换大宋会子的商铺——兑成铜钱、金银或是本地将要在四月发行的纸钞。否则你们开始的几天还能用会子来使用,时间稍长就没人再卖东西给你们了。”
周夤道:“多谢好心相告,我们进完食后会去兑换会子的,这纸上的规矩也将记熟。好了,给我们上些酒菜,坐了这些天的船在海上走,实是要好好补一补了。”
◇◇◇◇◇◇
林强云比卫襄、周夤早了两天回到根据地,上月二十九那天他正与赵善湘谈完出售“雷火箭”、“轰天雷”给官兵的事,离开官船时早有根据地派来的信使在等他。
这次接获的信,除了把应天成带来一百多应家子弟到根据地,安排的情况向他报告外,还把李璮兵少粮缺,相当多贼兵投效根据地,而边戌拈挥官王宝趁机接收了两县十余个大镇,把洱水防线由洱水河东推进到河西的事情也报告。并要求林强云与陈君华立即赶回山东,对此做出安排。
把信交给陈君华看完后,林强云问道:“去临安向皇帝和史弥远交差,应该可以稍缓一时,山东却是我们立足的根本,我想还是先回根据地去。对此。叔是怎么看的?”
陈君华:“既然如此,我们立即起程回山东,待根基大事底定后你再去临安不迟。不过,我们应该怎么走,倒是要好好的盘算一下。如果要快,那就须从楚扬运河入淮出海,水路不足九百里,可这一路上还有很多李蜂头的贼兵,可能会有不可知的危险。若是回头走大江再去胶西,近两千里地水路怕是会要十来天的时间。”
林强云想了想。断然道“武不惭他们去支援盘国柱,现有几艘防沙战船空下。我们就乘这三条船从运河上走,入淮出海回根据地。其他的船只留几艘等候盘国柱和不惭将军他们外,还是南下到大江会合海舶,叫他们接上通州地方凝那些人后尽快赶回去。至于临安的皇帝和史老奸么。可以让天松子他们先去打点应付,这样应该可以了。”
◇◇◇◇◇◇
那天,被打了一马鞭的山都跳脚朝走远的贼兵背影骂了一阵出气,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别人又不是成心打你山都的。谁叫你要装成石头让人打呢。
“恩人说过,打没有生命的物事不会干犯刑律,所以他们打了我这个石头也没错。真是拿他们没办法,只能以后用手弩和宝刀将这火辣辣的味道还给他们。”抬头看了看前面冒烟处,山都双手合什祝告道:“恩人呀,你要告诉南松那小子,别把贼兵全杀光啊,好歹留几个给我山都报这一鞭之仇才是道理呐。”
没来由被抽了一鞭地山都。嘟嘟喃喃地将身上的斗篷掖扎妥当,一闪身钻入枯草中,片刻间又消失在这一片山野里,过了不久,他地身影出现在三十多丈外的一株小树上。稍作停留,看清贼兵的去向后,山都立即滑下树干。马上再次消失了。
“立春”这个节气在月初趁着人们忙于打仗之时悄无声息地溜走过去,“雨水”应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罢。“立春”一过掉,就算是已经到了春天,但冬地身影还是拖拖拉拉的挨在大地母亲的怀里,不肯就此离去。似是感觉到了末日即将来临,与“冬”一起形影不离、连续吹了这么久的“北风”这个坏孩子,想必他也累了,从昨天半夜时分就趁人们睡熟的时候突然停下,连声招呼也不打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也等于向人们预告,它大有可能自此一去不返,再想见到他地出现,恐怕要等到今年年末了。
太阳虽然还没有出来,但从天空上已经现出身形的那丝丝缕缕的带状白云,还有东天那一大片慢慢透出、越来越高的霞光来看,今天应该还是个利于使用火药兵器的大晴天。
疑似是山里人家起炊的轻烟,从一个小山谷中袅袅升起,在这无风的早晨可以直上数十丈的高空,使得六七里外地人都能看到。但在有马骑着的人来说,这六七里路并不是很麻烦,走过去最多也不过两刻时辰就到了。
到了谷口的山溪边,受了伤的李蜂头心有忌惮,勒停坐下的马不肯再往前走。一则是他没看到有进出这个小山谷的道路,也看不出山径樵道的痕迹;二则因伤腿痛得狠了,又在流血,他要让亲兵扶他下马再包扎一次;三来是他怕里面会有埋伏,本着‘为帅者不涉险地’的宗旨,让亲兵们去先探明虚实,反正找到食物总会先给自己这个大帅吃饱,自己犯不着冒险。阻止住其他人跟进谷内后,李蜂头在别人为他包扎的同时,也吩咐亲兵准备好,听到招呼后随时上马进入谷内弄些吃的,或者在有警讯时立即远离谷口往安全的地方走。
被指派先行入谷侦查虚实的十多骑,大概因为觉得追兵已经过了头,想来这个山谷内总不过是些山民、猎户之类的人家。就算有村寨也没几户人,不怕他们对自己这些勇武的兵卒会具有什么大的安全威胁,全都放心大胆地往谷里闯。
近百丈长的山谷内并没有看到房屋,快走到谷底时,方发现轻烟是由谷中小溪边一堆半干湿的木柴燃烧所发,明显是有人烧起烟来引诱他们入谷的。一个头目大叫:“我们中计了,快出谷去向大帅禀报……”
山谷后头的半山上。盘国柱一边举着千里眼朝谷口察看,一边叹着气不断拍腿跺脚,对左右的亲卫们说:“今天肯定没我们地份了。只有十多个贼兵进来,怕是受不起苗起家他们一什人和那小鬼头一通雷火箭轰的,做他们的点心也不够呐。”
距谷口二十多丈地山坡上,沈南松和苗起家他们在听到谷外有马蹄声时,就已经将棒香点燃,准备好一切等这些笨贼们进入这张网里。
眼看十多个贼兵都走到柴堆边,发现没人而大喊大叫地调转马头往谷外奔。苗起家用手肘推了推沈南松:“小沈统领,打不打?”
沈南松咬着牙恨恨地说:“好个李蜂头。系还古怪(客家方言,意为实在狡猾),识得先派人进来探消息。唉,反正也骗谷口外的贼子们不倒了。那就打吧,把他身边的贼兵多消灭一些也好。”
苗起家对左右叫了声“点火发射。”当先燃着引线朝回头的贼兵射出雷火箭。
十支雷火箭炸开,十五个贼兵全都被抛下马,沈南松将手弩的无羽箭换装上钢针后,第一个冲下山坡。看到一个没被炸伤的贼兵抬手就是一下射出,再抽出手铳对准另一个狂冲前来的贼兵狠狠地扣下悬刀。他看也不看顿了一下再摇晃迈步地贼兵,只是向侧边闪开数尺,让那个贼兵盲目扑过,举起手铳吹了一下铳口的白烟,专心地拨出弹壳收好,从容不迫地塞入一颗子弹朝前走去。
这些李蜂头地亲兵确是凶悍,除了重伤的拖着伤残的身体瞪着恶狠狠的眼晴外。还能行动地人都抓起刀枪,向快步走来的硬探队员冲上,要以命博命。
没有丝毫怜悯,也由不得硬探队员们有半点慈悲心,不但贼兵全部被杀,连受伤倒地的九匹马也被愤恨不已的沈南松补上一刀。其他跑散的六匹马被捉住了四匹,另两匹则因肚腹部被弹片炸着血流不止而没人去管,就这样让它们在山坡上乱跑挣命。
谷口外地李蜂头听到谷内传出的爆炸声,叫了声“不好”,慌得把刚解下的“猎鹿刀”也忘了拿,在亲兵的帮助下拼力爬上马背就跑。
这一去,又回到了刚才出来的那片树木,恰恰让他们躲过山都的伏击。
已经潜近到谷口三十多丈的山都,眼看已经远去的贼兵,跑出藏身地灌木丛,跳起脚大骂:“死贼,笨贼,没良心的坏贼,我好不容易快摸到你们身边,只差十多丈就可以射出箭了的,连一刻子都等不及就跑,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早些死有什么大不了的,要跑得这么急么?”
骂归骂,别人已经跑得连人马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山都无奈地走下山坡,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些什么,一边往李蜂头刚才歇脚处走来。他刚才从千里眼看得清楚,好似李蜂头解下了一件什么物事,上马逃走时那东西还留在地上没见他带走。
山都走到谷口时,一眼就看到小沟边那把用麻布包得紧紧的刀,走过去信手捞着布包就要往背上甩,没想到一下没把那布包提动,反被扯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倒下地去摔个大马趴。
山都“咦”了一声,好奇地蹲下身解开布包一看,高兴得跳起来“喂呀”一声长啸,两三个跟斗翻到刚走出来的沈南松身前,拉住他的手往布包边跑,大叫道:“小小子快来看呀,山都把恩人的宝刀拣回来了,这可是三个州的地面呐。”
沈南松不屑地撇了撇嘴:“三个州的地面,你能换到么?那就让你山都将三个州的地面背着好了。我可不在这么重的物事,省得到时候让李蜂头那贼子给跑掉了。”
“哎哟,我也不要,就交给盘国柱大小子好了。”山都跑到布包前收住脚步,一把抱起布包就要往山谷内跑。
“别走,给我看看。”顾大郎正愁没合用的兵器,听到宝刀两字那还不拿来看看,双手一张拦住山都。
一弯腰,布包入手后顾大郎便知此包内的物事不凡,拿出来将刀抽出鞘时还暗“啐”了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