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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印刷厂印得最多、卖得最好的书并不是上面所说的那些,而是由“无忧书院”里几位会绘画的文士弄出来的一种被东主称为“连环画”的图书。这种每一页都有一幅图画,侧边又有几行字说明图中故事,只有普通书一半大小的“连环画”书本,一印制出来就让所有的大人小孩喜欢。一万本一百多页《李陵碑杨令公死节》的“连环画”送到胶西的书铺内,先是根据地内的人争相购买,后来到此地般贩的商人见了,也数十本、数百本的购去,不到十天功夫就被人抢购一空。
普通的书籍,除了作为官府出钱付印的蒙学用书,比如《三字经》、《千字文》、《算学》是一万本一次,连着印刷四五次外,其他的书每次印刷最多也就是三五千本,送到书铺去怎么也得一年半载的才能卖掉,没想到这种“连环画”会这么好卖。本身印书就是个赚钱的买卖,按每本书印三千本的本钱,再比大宋境内别的作坊稍便宜半成的价钱来算,每本百页左右的书可赚到三十文钱的净利。
这一万本“连环画”,是因为林东主觉得去年请来的那些雕版师傅有一部分没事做,去无忧书院让人画出了一百多张图画,叫这些师傅用木头刻成版,再配些故事的文字后印的。而且东主还交代说,一定要印一万本出来,价钱也只能算到每本赚十文净利。利钱用一半度支给画了这些图之人的工钱。大管事当时也是抱着姑且试试的心态交代人印出去,谁都想不到这等有图有字地书会卖得这般火爆。
这种情况让大管事高兴得合不拢嘴,立马再将原来雕成的木版、铅字又再排好。把五十多架印刷机全部用上,赶印了一万本让工人们装订好,差人送到书铺内去。
大管事想不高兴都做不到呐,原本认为没钱赚的物事,多印一万本能卖掉地话,就有一百缗钱的净利了。虽然没有像别的书般赚得多,但似这样只几天的时间就能将本利都收回来的生意。可比别的生意合算多了,光是以钱赚钱来说。这是多出好几倍的利钱呐。
没成想不到数日地时间,第二个一万本“连环画”又卖光了。而且,这次没等大管事派人去看,书铺的管事自己就巴巴地跑来。说是有几家书商在胶西等着要三万本,再留些在书铺内零卖给小书商和本地客人,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印五万本,印好后立刻送到书铺里去。
五万本书,全部印刷机一天可以印完。装订成书用五天,总共七天可得五百缗利钱——折成会子是三千零三十多贯。若是多请些装订的工人,只须四五天的时间就能赚到,这样算地话一个月会有近二万贯的净利,一年下来光是印这种“连环画”就能赚到二十三四万贯银钱净利。
“我的天,只须印这种‘连环画’我就能分得二千多贯的红利,这比做什么生意还好!”这位大管事想到这里,恨不得自己多长出几双手。去帮那些工人做事。他也是精细的人,高兴之余也想到了这样受欢迎地书,被客商们带回去后必定是会马上卖掉的,回头时肯定还会再来买的,便让人将这一百多个木版加铅字的印版保管起来,留等以后再用。他还打定主意,还在雕版的另外两本杨家将故事中的《瓜州营七郎遭射》、《杨郡马镇守三关》,一开印就要印出十万本来,好好的赚上一笔再说。
程禾生现在已经是印刷厂里铸字厂的管事了,他管地地方连仓库在一起只有三十多间房屋,嫌小了些儿。虽说与其他三个印刷厂比,无论是人数也好,地方也好都小得太多,根本没法相比,但他的手下不多不少也管着一百多个人。其中有专管修刻薄铜板的、制作大小方形钢模的、浇铸铅字的、修刻铅字的。
程禾生自己这些时日也和师弟崔大财一起,亲自动手刻制修磨了三十块纯铜的印版。
这些印版可不比那些什么人都能动手的物事,不但难刻得紧,除了自己师兄弟俩外还不能假手他人。是什么物事这么要紧?不知道了吧,这是师祖所开“金行”要印楮币用的纸钞印版呐。为什么要这么多?咳,这有什么好问的,每张纸钞须得三块印版,十种面值的纸钞不就要用三十块版了么。还问为什么,这都不明白么,是防止坏人们做假呀。这些印版中既有用于沾水印出看不见的印模的水印版,又有同一种纸钞中用于不一样颜色的版子。你说,一张纸钞就须得三个印版印上三四次,谁能有这样的本事做出假的楮币来呀?
好好好,就算有人能做得出,他们也没法弄清楚这里面还有其他的诀窍。这些诀窍不仅是印出来的花纹多得让人头昏眼花,精细得要用师祖拿来的“放大镜”才看得清楚,即便这些字——比如这种弯弯曲曲的“1、2、3、4……”和“Ⅰ、Ⅱ、Ⅲ、Ⅳ……”——不是随便的人能认得出来。更不用说现时印制纸钞所用,是由油墨作坊内专门按师祖传授的,没人学得去的秘法,数十个孩儿兵各司其职做出,护卫队专派人送到此地的彩墨了。另外,将楮纸先印出照光时才能看到的水印,然后再用铜版印上彩墨制成纸币,只怕是除了师祖外没人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了。
如何能印出照光时才能看到的水印?我怎么知道,这是纸钞厂的人才懂的事……哦,不对,纸钞厂的人也仅有一两个人才懂。听说将楮纸放入师祖加了道法地水内浸湿,放入印刷机中印一下就成。具体怎么样做法,那是绝对没有人会知道的。知道了也没用,师祖加的道法,随便地人如何能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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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胶西安抚使衙门后头的一个大院子里。有三百名护卫队的人分成五个班,各自在五个大房间改成的课堂内静静地听先生讲课。
每个课堂内的先生听来年纪都不大,他们的声音显得极为稚嫩:“大家别小看了仅只这么五十六个字,配起来的话能拼出算也算不清多少地字出来。打个比方,就拿我们所念的‘玻坡摸佛’这二十一个叫做‘声母’地字来说吧,配上那三十五个叫‘韵母’的字中任何一个,就能读出其他的字来。大家注意听、注意看。‘玻’应该写成这样。”
一个课堂内的先生在挂于墙上地黑板上写了个“ㄅ”字,然后再其后面接着写出一个“ㄚ”字。嘴里说道:“‘玻’加上‘啊’,就可以读成‘八’了,读八是第一声,叫做‘阴平’。以前我也给你们讲过了。其他的‘阳平’,‘上声’、‘去声’就可以读成‘拔’、‘把’,‘罢’四个字,连同声字一起,那就有数十个字在内了。光是以一个声母配上一个韵母可以读出的字就有七百三十五个音,数千个字。再加上另外还有其他的拼读方法。把这五十六个字母用在一起读出数万个字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想想看,这是多么有用的一门学问呐。”
底下有个护卫队员提出了疑问:“请问小先生,我们已经会认会写字了,再去学这种字母有什么用呢,不是白白地浪费我们地时间么?”
小先生:“这个当然是有大用了,局主大哥教过我们,也和我们说过了的,背熟、学会这些拼音字母。能按组合的宇母正确地读出来是第一步。学会了这些拼音后,就要学会用两面红蓝双色小旗的使用。”
小先生从桌下取出两面旗子,一下跳到桌上摆出一个旗语的姿势,停了一下后又摆出另一个姿势,再停一下换了个姿势,嘴里配合动作大声说:“看好了,这是‘玻’的样子,这个呢就是‘啊’,这是‘阴平’发声。你们看到字母记下来,看到发声的姿势后就是一个字完成,这三个动作的意思就是一个‘八’字。大家想一想,这种方法对我们地护卫队训练、打仗的时候会有什么用呢?”
堂下的学生静了好一会没人出声,许久后,有一个人突然叫道:“我明白了,如果距离远,听不到声音但又还没有远到看不清人的时候,这种方法就有大用了。可以将远处的消息用这种拼音的方法传到另一个地方,不用派人骑马或是跑出很远的路传递消息……”
“哇,我也明白了,原来这种方法是有大用耶……”
“对呀,传递命令,通报消息只要想说的话都可以用这种法子讲给别人听了。”
“不对,应该是做给别人看……”
“哎呀,真好,一里外你要说什么我都能看得出来……”
“去,一里算个什么,拿上一具局主做的千里眼,两三里外看到你打出的话也算不了什么难事。”
“哎,你倒是讲说一下,白天用这样的方法是极好的了,若是晚上看不到物事的时候怎么办,我们不就没戏唱了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须得问小先生才能明白呐。”
在一片嘈杂声中,小先生笑着点头跳下桌子,把小旗放入桌下,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五十来个护卫队的人安静下来,他对这些大学生严肃地说道:“这种方法不光陆地上用,在海上我们的水战队也是一样的用法。这样的话,白天用旗语来对很远的地方或是战船讲话、传消息。刚才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看不到人的夜间怎么办?其实,这不是什么难事,在夜里也可以用灯光的组合,用这种方法将要说的话不必出声就传出给懂得讯号的自己人。具体要如何做,以后我会给大家讲的,现在还是按我们的进程一步一步地学下去吧。以上所讲的这些,这就是局主大哥要持这种方法教给我们的道理所在。大家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我们一定尽快将这种好办法学会,将来可以在护卫队、水战队上使用。”
护卫队地这些队员。心里也不知是怎么想,只见他们对小先生都是一副心服口服的神态,再没有初来时的嘻皮笑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了。
这些小先生都是孩儿兵中的人,全是林强云在根据地的时候,将自己所会的注音字母教给他们地,并将自己的想法交由他们去弄出一套旗语和灯光讯号。作为今后传递各种信息地手段。
其实,这种注音字母的使用。早就在四海的特务营中实行了。他们传递的各种公开、秘密地信件,全都是由注音符号写成,到达目的地后才另外翻译写成文字交给林强云他们。在林强云和特务营的人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
经过一年的大力整合。山东根据地地军、民各事都进行得井井有条,张国明和沈念宗这两位名义上的朝庭安抚使,实际上的根据地政治主官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最得民心的德政,那就是整个山东根据地将全部土地都收为官府,然后再以租赁的形式佃给农民。赋税、田租和借出的银钱本息捆绑在一起收取,而且这几项总算起来也不过只占田地里收获的三成至四成。这个德政使根据地几近八成的细民得益,而且在当年就见了效。到第二茬粮食收获后,所有地细民百姓除交缴赋税、田租、借款的本息后都有数量不等的存粮。按各家自己计算的结果,除了一家大小一年所食外,最少也会有三五石的余粮可用于出粜,今后一年的油、盐钱是绝对不愁了。若是稍省着些的话,还可以挤出几文钱买些肉食。一家大小开开荤,再给家里的女人、孩子扯上几尺布做件新衣。令人高兴的是,夏秋两季收获季节,市面上的粮价还是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下跌,官府的收购价也保持在八百文一石谷,七百文一石麦的水平不变。
以往每丁每年要出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