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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惊奇地发现,不但是大哥(强哥)再用细锉刀经过一番修整后,很快地把这些小钢件组合在一起,变成了火铳的击发装置。就连平日里笨手笨脚的山都,也能熟练地经过一番挑挑拣拣,用小锉刀修锉后把这些小钢件找出合适相配的几件,装成不完整的组件,再由大哥(强哥)组装完成。
林强云看他们两个脸上的表情,感慨的对他们说:“你们别看山都也能帮着动手就这样奇怪,实在说他并不比我们这些人笨,只是没有机会让他表现出与生俱来的聪明才智罢了。这几天他跟着我一起,不也能学会做这些在别人看来需要巧手才能做的事情吗。”
“现在,我来给你们讲讲这种机关的道理:看,击锤、这一大一小两个发条、悬刀互相勾连,又由一根小圆轴穿过它们各自的孔,然后钉牢在这个小铁盒内,就成了火铳中的扳机。看清楚了,现在击锤的位置,它这圆弧上的单向缺口没有被悬刀顶住时,悬刀由小发条勾住,始终将它的上刀口压在击锤肚子的圆弧上。一旦我们将击锤拨到这个位置,悬刀的上刀就会因为弹力而顶住击锤的缺口,这时如果我们扣动下悬刀,上刀离开缺口,击锤就可以向前弹击。”
“因为我们的扳机是一组一组分别选配成的,所以也就需要分别进行淬火,再按原来的样子装配。”
三儿问道:“扳机有了,其他的东西呢,什么时候做呀?”
“别慌,”林强云自信满满地说:“等吴炎把钢范做好了,我们就将铳管打制出来,再配上木柄就成。”
凤儿也问道:“大哥,是做成和你一样的火铳吗?”
林强云:“暂时还做不到和我用的一样,现在我们做的火铳只是单管的,长度也要短那么一点点,和我用的双管铳相比么,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三儿叫道:“哎呀,那打完一铳后,不是又要再装一次子弹,我们要打的人不早逃远跑掉了?”
林强云笑道:“现在能不能做成还不一定呢,你还嫌打得不够快。告诉你吧,我所以要做出火铳来,主要是给你们这些人防身保命用的。到时候可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们有火铳,清楚了么?”
“大哥(强哥)放心,我们不会乱说的,连看也不给别人看到。”凤儿和三儿异口同声地保证。
沈念宗和陈归永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林强云把一条长长的熟铁烧红,以一根圆钢条为芯,先将铁条卷成螺旋状的短管子,退出钢芯后又将螺旋管沾上黄泥浆放入炉中。
这次陈归永比沈念宗更早发问:“强云,你这又是做些什么?”
三儿放下手中的作为模具的钢芯,探过头在陈归永的耳边神秘的小声说:“爹别讲得太大声,小心让别人听了去,强哥要打制火铳给我们防身,悬刀机关都做好了,只等铳管做成后就要配铳柄。”
陈归永骂道:“小猴子做张做势的,门外四周有我们护卫队的几个人守着,不是我和你念宗叔,别人连靠都靠不近前,谁能走近来偷听我们说话。”
凤儿帮着三儿说:“归永叔,三儿说得对,大哥说过了的,一是不能让人看到我们都有火铳,第二不准把大哥会做火铳的事情泄露出去,吩咐我们连说都不准说起。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大哥。”
沈念宗:“好了,你们就会拿你大哥来说嘴,这点小事我和你归永叔还会不知道吗。强云,你真能把火铳做出来?”
林强云道:“最关键的枪管还没把握,先试试看吧。如果做得成的话,我准备自己的人都要有一把短铳防身。”
沈念宗:“如果短铳的管子做得成的话,是不是长铳也可以做呢?”
“按道理说是可以的,但这样做成长铳管要花时间和精力,所以我暂时还不打算用这种方法来做长铳。”林强云一面想一面解释说:“要做出长铳用的铁管,我还在想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实在没其他办法时再讲吧。这种东西又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而且做长铳管的人一定要打铁技术极精到才行。否则,即使做出了长铁管,制成的火铳也不会好用。打不准不说,弄得不好还容易出事,伤到使用它的自己人。”
摇木风机的凤儿提醒道:“大哥,炉里起铁花,火候差不多了。”
林强云抄起护板上的手锤,叫道:“三儿,把钢芯准备好抓牢,我要开始焊管子了。凤儿风机摇慢些,别把铁管烧化了。”
看到三儿把钢芯伸出一段放稳在铁砧上,林强云飞快地把夹住螺旋铁管的钳子从炉中抽出,右手的铁锤向铁钳下一托,将铁管套入钢芯后扬手向铁管轻敲了几下。
四溅的铁火花把陈归永和沈念宗二人迫得躲避不迭,但手握钢芯的三儿却动也不敢动,被溅到手上的铁渣烫得“嘶嘶”的直吸气。
林强云抬头看了三儿一眼,吓得他连吸声也不敢出,咬着牙苦忍,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
修整了好一会,直到林强云把铁管再次往小池浆上黄泥水放入炉内,三儿才放下双手紧握的钢芯,鼓着嘴腮帮子使劲向被烧了一个黑坑的手上直吹气。
陈归永走到三儿身前,心痛地抚着他的手:“啊,烫了一个好深的坑,会疼死,疼死了!”
林强云骂道:“这下有教训了吧,交给你的护手牛皮呢,现在怎么不用了?山都,去把鸡膏拿来给三儿抹上一点。下次如果还是这样没记心的话,就让你的手多烧几个洞再说。”
听到背后凤儿幸灾乐祸的讪笑声,林强云回过头严厉的说:“你也不要高兴,刚才叫你风机摇慢些,还是摇得那么快。若不是我提早把铁管取出,稍过一下这根管子就报废了,又得从头做过。”
看山都伸一根手指把小瓷瓶里的油抹到三儿被烫伤的手上,儿子马上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痛得肌肉绷紧而微颤的手也不再发抖,显然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
陈归永大为惊奇,向林强云问道:“这什么‘鸡膏’又是你弄出来的?看来效果还真好,药一到三儿就不大痛,连身上的肉都松弛下来。”
凤儿骄傲地说:“当然是大哥做的罗,仙家秘制,药到病除。”她学着用广东腔讲的客家话:“来来来,来望望(看看)上仙留下介(的)仙方,意咋(这个)仙方所制介神药,有病的食了可以治病,冇(音:卯 mao)病介食了能够进补。广东罗浮山介老招牌哎,上补脑眼耳鼻口连带头发毛,下补心肺肝脾肾直至脚趾甲。哈哈……”
一连串急如连珠的话语,把林强云平日玩笑的声调、模样学得惟妙惟肖,逗得工房内的几个人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林强云才问:“叔啊,这个鸡膏的方子不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吗,你们不知道?”
沈念宗想了想说:“不知道啊,你又是听谁说这个方子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陈归永:“我也没听说过,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个灵验的方子。你给我们说说,是用什么做的药,止痛疗伤有如此奇效。”
林强云向沈念宗、陈归永眨了眨眼睛,朝凤儿那边呶了下嘴:“问她就清楚了。”
卷三 第三章
凤儿不等别人发问,就停下摇动的木风机,指手划脚地开口说道:“是大哥教我的,把老骚鸡或老鸡嬷褪了毛以后,挂起来滴干它们身上的水再开膛,把没沾水的鸡膏用小瓷瓶装好,加塞封上蜡,一个月后就可以用了。大哥说这种鸡膏可以消肿止痛,最适合用于水火烫伤,我上次被热水在脚上烫了十来个泡,就是大哥用这种鸡膏治好的。这药可好用了,一涂上去马上便止了痛,水泡只一会儿就慢慢地消掉。还有,那天山都的手脚荡秋千碰肿的淤血,一抹上这鸡膏,立时便消。”
林强云笑道:“并不是一定要老骚鸡和老鸡嬷,只要是大肥鸡的油膏就可以用。不过么,取鸡膏是有时间限制的,一定要在九月过完后的四个月内制取鸡膏,其他时间里,即使是有鸡宰杀,得到的鸡膏也不能用。”
沈念宗问道:“这里面又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有说法,”林强云尽自己所理解,把道理讲出来:“九月过后的四个月,天气是一年中最冷,也是最干燥的。这个时段内所取得的鸡膏,含水量也最低,质量也最好。含水量低了,鸡膏也就不容易变质发臭,能保持住它里面药用的有效成份。”
陈归永向林强云问道:“这鸡膏做的药能不能治外伤?若是对外伤也有效的话,我们倒是要多做些,以备不时之需。”
林强云向凤儿挥了挥手,示意她再把风机摇起来,才回答道:“可以治外伤,刚受伤时在伤口及时涂上鸡膏油,然后再包扎就不容易发炎化脓,好得也非常快。特别是鸡膏的油干了以后,对大的伤口更有止血消炎的功效,我一直把它当成必备的良药呢。这鸡膏有一个特点,它是越陈的效果越好,时间越久它的作用越大。”
沈念宗高兴地说:“若是这样,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要做这种鸡膏了,此药是做得越多越好,无论是在家,或是个出行走都要带在身上。”
林强云说完话后一直在低头沉思,这时抬起头来说:“这事请两位叔去办就好,既是这样的话,应该让护卫队的每个人都带上一管鸡膏,就是平常受了些碰撞刮割的小伤也能起个作用。”
林强云忽然又想到,既然现在还没人知道这个单方的作用,自己怎么不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呢?问题是如何把它利用起来,让自己从中得到最大的利益。唔,这事还真得花些脑筋,要认真地想一想。
连忙再补充说道:“这鸡膏能疗伤的事,我看还是要悄悄地做,先别让其他人知道。我要好好的想想,能不能用这种药为我们赚钱。”
陈归永道:“强云说得是,先暗中做,万一能用它来多赚些钱也是好的。再说,也可以作为我们的秘药来用,自己人遇到受伤,即使是大的伤口也可以先用这种药进行急救,最起码能把命保住。”
“大哥,火候到了。”凤儿叫道:“快点哪,不然你又要生气骂人罗。”
林强云焊完这一阵,才又说道:“如果要大批量做鸡膏的话,现在正当其时。这样一来,就必须杀很多鸡,最好先让村里的人将这取鸡膏的方法知道。城里,我们也要多买些鸡养着,随时宰杀,既能取得很多鸡膏,又让我们的人经常有鸡肉吃。哈哈,我们大家接下去有口福罗。啊,还要吩咐他们不可把我们杀鸡取膏的事情外传,让任何人都摸不清头脑。只会认为我们全都是败家子,赚的钱一多就大吃大喝。你们看,这样如何?”
沈念宗道:“这是个好主意呀,就让我们全都做一回败家子吧。呵呵!”
陈归永也表示赞成林强云说的用这个方法迷惑人,让别人不明其意。
他们看了林强云把一根铁管子全部焊成,并修整成型后,方才离开这间工房。
林强云正准备打制第二条铁管时,吴炎大喊大叫的冲进工房:“师傅,做成了,我把你要的薄铜管子做出来了。”
林强云丢下手中的铁钳,惊喜地迎上去,急切地伸出手掌:“快给我看看,你做的铜管有没有达到要求。”
把吴炎口中说的铜管子凑到眼前仔细察看了一会,又去钳工桌前拿起卡钳,对照着自己原来的子弹壳量了好一会,林强云边量,边自言自语地说:“唔,总长是长了有大约五十丝左右,稍微锉掉一点还是可以用的。上下的直径,好,管口比底部小了一毫米,基本符合要求,问题还不是很大。对比样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