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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尺宽、九尺高的门洞上架着十多根尺余大的方木,中间还留出一道二尺宽的缝,天光从这道缝中透下,使门洞内光线充足。门洞两头各有一扇尺厚的木门,两道门都可用大木顶牢,想要把门撞开并不容易。
沈念宗笑着对林强云说:“门洞里的这道缝,不但是作为透光,在第一道门被攻破时,还可以从墙上往门洞里射箭,或是敌人放火烧门时往下倒水灭火。强云你看,正对上面的缝底下,还做了一条沟,紧急时从上面往下竖插几根大木到沟里,又是一道不能开启的门。”
“当然,我们这个关隘只是防止有人偷袭用的,数量不是很多的敌人来进攻也可以守得住。若是大队人马来攻,我们村的人也只有逃命一途了,这关隘却也能为村里人逃生争取一些时间。”
林强云问道:“小溪里不是也可以进到墙里面吗,那又怎么办。”
“平时,白天是可以从溪里进入墙内,但天一暗之后,我们就会把内外两道水门放下溪里。”沈念宗不无骄傲地说:“而且,出水的地方我们也做了些布置,比如在溪边盖了个狗舍,不论何时总会有一头狗栓在狗舍边。在我们有心防备之下,要想从溪里进到墙内,比其他地方更难办到。”
“还有,小溪上的墙也和这个门洞一样有条缝,只不过稍小了些,只有一尺左右,但却足够把近尺粗的长木头插下去挡住水路了。只要有人在墙上守着,相信没人能随便攻入村中。”
林强云想不到沈念宗对村里的防卫想得这么深远,由衷的赞叹道:“生姜还是老的辣,让我来做这道护墙的话,怎么也想不出这样好的防守办法出来。”
沈念宗看了一眼陈归永,笑道:“这些都是归永想出来的办法,我这个只会读书耕田的没用书生,如何能想得到这么多的害人鬼主意呀。我可不敢贪天之功为己有,这老姜的称谓要加在归永的头上才合适。”
陈归永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缓缓地说:“这段时间,村里的训练和防卫叫老三担起来,这次是真的要把全村的人都算上了,以免万一有敌入村时老弱妇孺全无还手之力,只能伸着头挨刀。”
林强云也兴奋地说:“对,我们村要全民皆兵,使横坑村成为一个坚强的堡垒,让所有敢于来犯之敌碰得头破血流,落个灰头土脸。”
谈说间,走到沈念宗家门外,凤儿飞奔入大门,嘴里大声叫:“妈,妈呀,我和爹爹、大哥回来了。妈,你在哪里呀?”
凤儿妈匆匆从后面跑出来,大声应道:“凤儿,妈在这儿呢,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呀。”她张开双手一把抱住扑到怀中的女儿,伸手为凤儿抹去脸上的泪珠,柔声说道:“傻孩子,别哭,别哭,这样大的女孩儿家,也不怕别人笑话。看看,大家都在看你呢。”
凤儿扭着腰不依地说:“妈,我是高兴的流泪,才不是哭呢,你干嘛要说出来呀。”
沈念宗对陈归永说:“归永,这些天你和三儿就不要起火了,就在我家一起吃吧,也能多点时间把村里的事情早些办好。我实在不放心城里的事,你也要早些到城里去主持大局。”
陈归永点点头说:“好,我们父子就在念宗家吃几天,只是辛苦大嫂了。”
凤儿妈笑着说:“洗衣做饭,这是我们女人的本份事,说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不过,归永兄弟,今年也该把你自己的事办一办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自己倒是没事,也该为三儿的将来想想了。”
陈归永脸上一红,急忙转身朝外走,嘴里向林强云打了个招呼:“强云,我去村里走走,叫几个老成人晚上到这里商量我们要说的事。”
凤儿妈对着陈归永的背影叫道:“天快夜了,叫了人后马上回来吃饭,不要让我们久等。”
“知道了,”陈归永的声音传来:“不要多久的。”
院子里插了二个松明火把,十九个人围成一圈坐在各人自带的竹椅子上低头沉思。
三叔抬起头来说:“那个地方如果真是像强云所说的那样极难被人发现,我看不如作为我们自己的一个退路留着的好。至于黑风峒的人,可以把他们安置在另外的地方,反正是要按汉、瑶、畲分成三处的,每处的人并不多,所需要的地方也不大,这一带尽可以安置得了。”
另一个五十多岁的沈长生也说:“也是,瑶族和畲族的人生性豪爽,大多是说一不二的好汉子,只要安抚得好的话,我看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反而是跟随李家造反的那些人,既然有李元铠在背后为他们出主意,据你们所说,这李元铠又还一心想着要举旗造反,哪就要特别小心了。”
众人商量了一个多时辰,慢慢有了统一的认识。
沈念宗最后说:“好了,我把大家刚才所讲的说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强云所说的那个山谷,我们先不告诉别人,运些粮食、食盐存在那里以备万一,不时派人去照看。黑风峒的人,需要安置的只有不到四百的老弱妇孺。其中,瑶族的人最少,只有三十四个老少男女,就安置在上次强云猎到大熊的山坳内。畲族的一百零六个人,我看就把他们安置到靠龙门银坑附近的一处山谷,那里也是有条溪,地方也稍大些。至于人数最多、同是我们汉族的人么……”
陈归永说:“一时间没找到地方安置也不要紧,等强云去了黑风峒后,看情况如何再说。既然接下了这个烫手芋头,怎么也得把事情处理好。现在,我们再来说说村里的事吧。接下来一直到过年的这段时间,我都要在城里帮强云。刚才也跟大家把时下的情势讲清楚了,所以村里除了老人外,所有人都必须参与训练,我们不是好勇斗狠,而是要求得自身平安。”
林强云也说:“各位梓叔,村里现下已经有九把钢弩,请大家一定要把它们保管好,切记不能让它们落到外人手上。我听知州大人说,已经有人来打这些钢弩的主意了,说不定他们在城里得不到后,会来村里动歪脑筋,一定要小心谨慎。”
当晚,陈归永他们再次定下了村里的各项规矩,让三叔负责村人们的训练和防卫。
人们散去后,林强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久久不能入睡,心里一直在想:“谷口的那道墙看来是很坚固,但若是让我带人来进攻,只要弄上一两门土炮,怕是不要多久就能把这关隘打烂,最起码也能把看来坚固的两道门打掉吧。好在这时候还没有人会造土炮,以后有时间了,是要想办法把炮和火铳造出几把来。现在的世道这么乱,手里掌握越多厉害的武器,自己也能越安全。”
他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了地雷和手榴弹。除了发火装置以外,地雷和手榴弹做起来真是再简单不过。地雷,电影里用石头都能做出来,那还是装的黑硝,就能炸得日本鬼子哭爹叫娘的。假如在挖空的石头里面装进红硝,威力绝对更大得多。至于手榴弹,用生铁铸出外表有细槽的空壳,就是用引线点燃里面的红硝扔出去,比现在的什么宝刀宝剑都管用。
“哈哈!”林强云不由笑出声来,美滋滋地说:“如果用石头做出几个手榴弹,说不定也可以用呢,什么时候倒要试试。”
不知不觉中,林强云在胡思乱想中慢慢睡去。
浑身大汗的林强云奔跑着往三块石头架起的大锅底下添柴,三尺的大锅里慢慢冒起丝丝油烟。
可是,当林强云把白泥面用大铁铲放进锅里后,不但没有任何变化,连刚加入的泥面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林强云急了,心想:这可是能赚大钱的东西啊,听别人说得那么简单,自己一做怎么就连碱也会不见了呢?是不是做肥皂非要用烧碱才能做出来呀,还是火烧得不够旺呢?
发狠地把干柴塞满大锅底下,林强云把剩下的半袋碱粉全都倒入锅里,拿起铁铲往大铁锅里搅动。
忽然,烘地一声,锅里的猪油起了火,熊熊的大火冒起半天高。锅里的猪油也四下里飞溅而出,在林强云的周围筑起一道火墙,把他紧紧地裹在里面。
可林强云虽然大汗淋漓,但却一点也没有热的感觉,只是慢慢地觉得呼吸困难,渐渐失去知觉。
林强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站在绝谷的竹棚门口,面对着自己的谷内站满了手持刀剑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似的向竹棚步步进逼。
当先的一个正是那蒲开宗的儿子蒲寿庚,恶狠狠地大声叫道:“林飞川,乖乖把钢弩交出来,我等留你一个全尸。”
林强云举起猎枪连勾几下扳机,“砰砰砰”打出三发子弹,面对自己的三方炸开三个大洞,三个方向的敌人倒下了一大片。
当林强云再扣动扳机时,糟糕,枪里的子弹打完了。不知什么时候,手里的猎枪变成了手铳。林强云举铳就打,“哒哒”两声,里面的全都是臭弹。
伸手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石头做的手榴弹,打着打火机把引线点着扔出去。石头手榴弹把一个冲来的人头上砸了个大包,吓得那人蹲到地上嚎叫,可是过了很久手榴弹都没响。把林强云急得直跺脚,想再掏出石头手榴弹。
倒在地上的蒲寿庚爬起来狂吼:“给我杀,把林飞川打倒在地,再踩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林强云被数十个人紧紧地按在地上,人群后面钻出一脸奸笑的李元铠,走到林强云的面前,不怀好意的说:“少主,你只要带着我们举大旗造反,,这些人都会是你的忠心手下。怎么样,我们去把宋朝的皇帝杀掉,我做了皇帝以后,封你做大官,什么生意也任你做,就是卖泥卖砂也能赚大钱。干吧!”
林强云拼命挣扎,“砰砰嘭嘭”的声音入耳,忽然觉得头顶一痛。
大叫一声,睁开眼一看,林强云发现自己还好好的躺在床上。腾地一下挺身坐起,这才看到山都满脸惊慌站在床头地上看着自己,他手上还握着一撮黑色的头发。
又是做梦,林强云苦笑自语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话真的不假。不过,这梦的兆头可不大好。‘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唉!我要的是‘枪杆子里面赚大钱’哎。”
看到山都还是畏畏缩缩地站在那儿不动,林强云向他招手问道:“山都,你给我说说,我们要赚钱要不要有枪杆子啊?”
山都慢慢走到床前,一副随时准备逃开的架势,看着林强云的手摇了摇头。
林强云失笑道:“算了,我又没有要打你,没必要这样防备吧?”
这时,林强云才发现房间门开了一条缝,阳光从门缝中斜照到房内,天时已经不早了。
“做肥皂、做加料蚊香、做布鞋,这是一定要做的事。造地雷、手榴弹和短枪长铳也要抽出时间来做。还要去什么郴州的黑风峒、派人带钨矿石到泉州去卖给蒲开宗,也是必须抓紧时间办的事情。”林强云有些发愁,心想:“有这么多事情挤在一起,会累死人的。那位本家叔父大人说得不错,应该让别人帮着做些不太重要的事,自己才好去办非得亲自动手的大事。”
“难啊,”看着床前站的山都一眼,林强云愁眉苦脸地对他说:“你知道吗,除了蚊香和布鞋以外,那一样我不去动手能做得成的?教给人做,又实在不大放心呀,你说我该怎么办?”
山都爬上床坐到林强云的身边,抓住林强云的手轻轻抚摸,嘴里嘟嘟囔囔小声道:“不要帽子,不要……那个面,不要打那个……架,回来恩人这里再打过。”
“嗳,”林强云想起梦中的事,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