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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杨广基本不理朝政,政事一律由虞世基,裴矩,封德彝,以及宇文化及等等宠臣把持,宇文醒在东都的时候,身上带着好几张盖上了玉玺的空白诏书,郡守之类的职务填上即可,故而,知道平原的事情之后,他马上北上,准备把平原纳入宇文家的地盘,他根本不担心这样的事情会传到杨广的耳朵里面去,所有的奏章都需要经过上面几人那一关,他们会有所选择地把奏章拿给杨广看,而杨广现在最怕的就是听到坏消息,哪里又有反贼起事了,哪里又有地方大员反叛了,每当看见这样的奏章,总是要大发雷霆,大家投其所好,这样的奏章是不会拿给他看的。
所以,宇文醒根本不担心东窗事发。
“我已经为管老弟你准备了一个位置,郡丞一职如何?”
郡丞乃是郡守的副手,掌管郡内的军队,这样的一个职位并不算低,宇文世家要想在平原立足,必须笼络好平原的当地世家,故而,宇文醒把这样的一个职位给了管平,他希望在管平的影响下,能把平原的世家拉拢到自己的旗下。
“只是,如今太仆卿杨义臣大人驻守在平原,宇文兄,对我等谋划之事会不会有阻碍啊!”
听了管平的疑问,宇文醒哈哈大笑。
“管老弟无需忧虑,杨义臣在平原待不长久了,很快,就有圣旨会让他班师回朝,到那时,平原就是你我的天下了!”
“那就好!”
管平松了一口气,说道。
“最近,杨义臣大人的军队快没有粮食了,昨天,命令我等给他筹集粮食,我还在担心这件事情呢!我们这些家族虽然有存粮,不过,要想供应几万大军,还是有点力不从心啊!”
“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传旨的人很快就要到了!”
“宇文兄,要是杨大人违抗圣旨,留在平原不走,又该如何呢?”
宇文醒摆摆手,说道。
“这事情不会发生,杨义臣是一个愚忠的人,他不会反抗朝廷,只是当今圣上没有眼光而已!以为他要拥兵自重,这才下了这道圣旨!”
“如此甚好!”
管平脸上愁容尽消,随后,故意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宇文兄,这路上可曾遇见宇文全大人啊?”
“宇文全,没有啊?他不是在平原吗?”
宇文醒有些惊讶地问道。
“上次窦建德的贼军进城,眼看就要打仗了,为了避免危险,十来天前,他离开了平原城,准备回东都,难道路上没有和大人遇见吗?”
“也许错过了吧?”
宇文醒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一笔带过。
“对了,管老弟,愚兄有一事相求?”
“宇文兄,请说!”
“在进城的时候,我瞧见了一个女子,那女子生得极其貌美,不亚于宫中的娘娘们,听你家的家将说,她是管家的佃户,如此一个美貌的女子,操此贱业,就好比凤凰落入草窝,让人好生心疼,愚兄有个不情之请,不晓得老弟能否割爱,将那女子送给愚兄!”
“这个?”
自家的佃户中有这样美貌的女子吗?宇文醒可是见多识广的人,能迷住他的女子,那容颜可想而知,要是自家的佃户中真有此人,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啊!等等,他说的是家将所说,家将?不就是白斯文吗?他怎么会认识自己的佃户?此事有蹊跷,不能胡乱应承。
“小弟不知道宇文兄说的是哪一个姑娘,这样吧,等我问了家将之后,了解了情况,再向宇文兄回话,不会让宇文兄久等!”
“如此甚好!那,愚兄就恭候佳音了!”
宇文心醒抱拳答道,把这事放到了一边。
这个时候,阿岚还不知道自己被某个人看上了,她和大牛在一个偏院里,那个院子比较幽静,有一个小小的花园,虽然寒风凛冽,百花凋残,在院子一角,仍有几朵腊梅努力地绽出了花苞,红红的,如同串在树枝上的宝石,院内,暗香袭人。
如此美景却不能使阿岚安静下来,她焦急地等候着白斯文,想要知道高畅的具体下落,然而,白斯文却久等不至,情急之下,她就要走出院门。
大牛连忙拉住了她,说道。
“如今,情势不明,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就因为情势不明,我们才要去打探清楚,白斯文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能相信,他说他投靠了高畅,在为高畅做事,然而,他明明跟在大官的后面,那个人是什么奇。com书?哦,是平原郡的郡守,这能让人放心吗?”
“这个?”
在高畅和管平接触的时候,大牛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参与到其中,因此,不知道高畅管平的关系,所以,没有理由阻止阿岚的行动,只好,随她一起离开了院子。
院子外面并没有人看守,他们很容易就离开了。
阿岚一边在院落中穿行,一边四处张望,想要寻找白斯文,路上,不时有人经过,她和大牛都选择了暂避。
在经过一个小院时,她听见了一些女人交谈的声音,她寻声望去,那些女子衣着华丽,打扮奢华,她们是从宇文醒的马车上下来的。
“小荷,看来我们又要多一个姐妹了?”
“玉姐,此话怎讲?”
那个叫玉姐的女子身着鹅黄色衫子,她掩嘴笑道。
“我和老爷坐在第一辆车里,所以我清楚,自从在城门口瞧见那个乡下女子后,老爷就神不守舍了,一路走来,不时拉起锦帘,偷偷地瞧那个女子,像老爷那样的风流人,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女子,一定会千方百计把那个女子抢来做我们的姐妹!”
“玉姐说得是,那个女子是佃户出身,只要我们老爷对她的主子说一声,这事情很容易就能办到,只是那个女子来了,玉姐你要失宠了!”
那个玉姐笑而不语,没有理会那人的话。
这个时候,阿岚才醒觉那些女子说的是自己,她顿时火冒三丈,想要冲进去,把这些可恶的女人都杀了,然后再把她们的老爷,把那个骗自己的白斯文都杀了!
不过,她虽然气愤无比,却还保持着理智,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在什么环境下,当务之急,是要赶紧离开。
“大牛,我们走!离开这里,去找那些进城的兄弟!”
大牛应了一声,两人加快了步子,一路闪躲着朝醉仙居外寻路走去。
第九十四章 无题
“沧啷!”
长剑出鞘,宛若一道惊鸿闪现,光影凄迷,最终,凝为一鸿秋水,悬于杨义臣的手上。
“刷!”
一根探出檐头的青藤断为两截,飘然坠地。
“大人!”
亲兵听到了响动,从院外跑了进来。
杨义臣转过身,背对着自己的亲兵,他抬起头,闭着眼睛,肩膀微微抖动,手中的长剑随之颤抖。
半晌,他回剑入鞘,转过身来。
“你去把中郎将邓有叫来,本官有事相召!”
邓有是杨义臣手下第一位大将,东海公高士达就是死于他的刀下。送走新任平原郡郡守宇文醒之后,对于自己的结局,杨义臣已经有了觉悟,故而,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刚才这般失态。只是,他不愿意放弃,宣邓有进来正是为了最后的一搏。
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就此放弃,大隋王朝唯一的活命机会也就没有了,虽然,他不能违背来自朝堂的命令,不能违背皇上的旨意,但是,不表示他什么都不能做?
一刻钟后,邓有在院外求见。
“进来吧!”
他把邓有叫了进来,屏退了左右,然后,关上了院门。
“关于老夫和宇文家的恩怨,邓将军恐怕也知道一些端倪吧?现在,宇文醒前来平原郡任职,一定有所倚仗,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就要被召回朝中,各营也将各奔其所!”
杨义臣说这话的时候,老态尽显,统帅的威严荡然无存,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邓有低着头,不忍直视。
杨义臣走到院子中间,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将随身佩剑放在石桌上,长声叹道。
“隋室合休,吾其死矣!”
“大人,何出此言?”
邓有单膝跪地,失声喊道。
杨义臣望向蓝天,目光流连在白色的云层上,雨刚停不久,天空分外的干净,清朗。
“如今天下纷乱,皇上不理朝政,不顾大厦将倾,听信奸佞之言,自以为天下太平,志骄气溢,大祸不远矣!”
杨义臣低下头,神情憔悴,无奈之情溢于言表。
“从古至今,从来就没有过佞臣在内,而忠臣立功于外也,皇上听信谗言,事已至此,本官不晓得要死在何人刀下!”
“大人,既然是乱命,大人无须遵从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邓有抬起头,颤声说道。
“汝!”
杨义臣伸出手,手指颤悠悠地指着邓有,厉声喝道。
“汝何出这大逆不道之言,欲陷我为乱臣贼子之流也!”
“大人息怒,小人口不择言,但请大人息怒!”
“唉!”
杨义臣长叹一声,神态平和。
“你起来吧?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只是,不管有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能让我违抗圣旨,如果我这样做了,皇上的威信何在?各地的统兵大将,像太原留守李渊,涿郡的薛世雄,大兴的屈突通,宋老生之辈纷纷如我这般,这大隋还能存在吗?”
杨义臣瞧了站起身来的邓有一眼,轻声说道。
“我叫你来,是有要事拜托,此事关系到河北一地的安危,你走近一些,一定要细细听清!”
说罢,他放低了声音,在邓有耳边小声说道,邓有一边听,一边不停点头,眼神时而迷惑,时而清明,闪烁不定。
半个时辰后,邓有走出了院子,留下了杨义臣独自一人。
皇天之不纯命兮,何百姓之震愆?
民离散而相失兮,方仲春而东迁。
去故乡而就远兮,遵江夏以流亡。
出国门而轸怀兮,甲之朝吾以行。
.............................
一首屈原的哀郢从杨义臣口中而出,沧桑悲愤的调子婉转于院中,扶云直上,随风远远地飘散开去。
“什么?”
白斯文扶着身旁的院门,这才稳住了身形,当得知阿岚消失不见之后,他感觉就像一记闷雷打在自己头上,要是阿岚出了意外,又被高畅得知自己曾经与她相遇,他不敢猜想到时会发生什么事情。
“快!马上派人去找,把自家的弟兄派出去,他们认识大牛等人!”
慌忙下达命令之后,白斯文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院子,来到前院,正好遇见管平匆匆走来。
“白老弟,我有一事相问,可有时间?”
白斯文将心中的不耐按捺下去,不明白阿岚为什么要离开醉仙居,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尽量补救,要是,管平这件事也搞砸了,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于是,他神态恭谨地把管平让到一边,摆出家将应有的姿态。
“老爷,有事请讲?”
“我听宇文醒说,你在城门口遇见了一个女子,说是我家的佃户,可有此事?宇文醒对那女子念念不忘,想要把那女子娶入府中,不知道那女子身在何方?与白将军有何关系?”
“***!那狗杂种活得不耐烦了!”
白斯文勃然大怒,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那女子是白将军的人?”
“是我白某人的人倒还好说,为了主公的大业,拿来敷衍那个老贼也没有关系!那女子是主公的女人,谁敢动她!”
“本人唐突了,惶恐!”
管平慌忙说道。
“管老爷,我有一事相求,希望管老爷能帮忙?”
“请讲!”
白斯文瞧了瞧四周,在管平耳边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