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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河间等郡不受其扰,百业凋零,民不聊生。隋炀帝先派将军段达前往镇压,但被起义军击败,于是又诏杨义臣率征高丽的军队前去镇压。杨义臣受命后,很快击败了张金称,大破高士达军,收其降众,然后,乘胜直入豆子坑(在今山东商河、惠民县北)进攻格谦领导的起义军。
经过今日一战,格谦军大败,杨义臣将其擒获,在营门前斩首,其手下士卒大量投降,收入军中。
然而,此战虽然获胜,杨义臣的脸上却不曾挂上欣喜的神色,反到比战前更为凝重,这全因传令兵刚才传来的那个消息,窦建德已然进驻平原。
收到这个消息后,杨义臣屏退左右,一个人站在土坡之上,陷入了沉思。
战败格谦部之后,虽然缴获了一些粮草辎重,然而,格谦部本就是盗贼,存粮并不多,如今,军队人数增加了,粮草有些吃紧,在这种情况下,当务之急是回师平原。但是,这一战虽然杀了格谦,却并没有完全肃清豆子炕一带的反贼,一旦他率军回师,豆子炕的阿舅贼必定死灰复燃,呼啸而起。
看来只能这样做了!
杨义臣决定分兵两路,他确信,自己只要率领五千精锐,就必定能击败站平原立足未稳的窦建德,就算不能,只要自己在平原将窦建德的主力牵制几天,那个时候,主力部队多半也从豆子炕抽出身来了,那时,大军齐聚,还怕窦建德跑上天去。
“杨虎!”
他的亲兵队长应声走上前来。
“将我的命令传达下去,三刻之后,各营主将齐聚大营议事!”
在杨义臣下定决心回师平原的同时,平原城三里外的一个土坡上,高畅与窦建德再次相见了。
“大帅!”
窦建德一行人脱离正在行进的大部队,驱马上了土坡,等在土坡上的高畅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哈哈!高统领,快快请起!”
窦建德下得马来,疾步向前,将他搀扶起来。
“这次多亏了高统领派人报信,这才识破了敌人的计谋,白水桥一仗,不仅射杀了隋军的武贲郎将王辨,并且铲除了内奸,高统领当得首功啊。”
窦建德心情非常愉悦,白水桥一役,他将东海营高氏一族的死硬份子全部铲除掉了,至此,在军中的地位牢不可破,下达的号令不再有人敢于阳奉阴违,这一切多亏了面前这个不苟言笑的年轻人!
高畅站起身来,脸上虽然没有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却也适当地表露出了一定的愉悦之情,他在窦建德的军中毫无根基,却立下了如此大功,不仅救了窦建德,并且不费吹灰之力就攻下了平原城,在这种情况下,别的将军都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要想在窦建德军中生存,并且有所发展,现在,他只能紧紧地抱着窦建德的大腿。
这也是他之所以派诸葛德威前去提醒窦建德的原因之一。
窦建德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前两步,面向三里外的平原城,迎风而立,高畅站在他身后两尺左右,沉默无言。
“平原啊!平原!我窦建德又回来了!”
他转过身,对高畅笑道。
“高统领,走!同我一起上马,看谁先跑到平原城!”
说罢,他翻身上马,等高畅上马后,窦建德将马鞭一扬,抢先一步,绝尘而去,高畅在身下的战马屁股上轻轻一拍,战马长嘶一声,跑了起来,跟随在窦建德身后,一前一后,越过行进的大军,向平原城奔去。
第六十章 冲突 (上)
白斯文带着五六个同伴兴冲冲地走进了西城的坊市。
平原城这地方,他并不陌生,不久之前,他随着曾经的大哥孙大虎加入张金称的军队攻陷过平原,用手中的刀枪将这个城市变成了真正的人间地狱,张金称败退后,他们投入了高士达的军队,再次进入平原,那个时候的平原冷清得就像鬼域一般,如今,第三次进入平原,却发现此时的平原渐渐恢复了原有的生气。
街上的行人碰见了他们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卒,隔得老远,就开始给他们让路,虽然,眼神依旧藏着小心,畏畏缩缩,然而,并没有害怕得仓皇逃窜,以致一阵鸡飞狗跳,坊市两旁的店铺也没有紧闭门窗,虽然,没有人从门内窜出来拉客,到也大开着门,正常营业。
窦建德听取了高畅的意见,没有命令大军进城,而是让他们和长河营的部队一样,在城外安营扎寨。
如果只想呼啸一方,过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山大王的痛快日子,那就不需要约束手下,完全可以把这群饿狼放出去,大抢一番。但是,如果志怀天下的话,就不能这样做,比起打下地盘,能够守住地盘更为重要,要想守住地盘,就必须令一方安定,要想令地方安定,军队的军纪分外重要。
高畅的建议和窦建德手下谋士们的建议如出一辙,因此,窦建德按捺下了军中大将的不满,没有让军队进入城中,而是驻扎在城外,只是率领亲兵队进了平原。
之所以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那些将领也知道,他们在平原待不长久,他们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把平原城的粮草辎重押解出去,尽量赶在杨义臣大军回师之前,不然,以现在的这几千人,一旦和杨义臣的大军正面交锋,后果不堪设想。
作为窦建德亲兵队的一员,白斯文得以进入城中,因为是识途老马,他带领和自己交好的弟兄们来到了坊市上。
说起来,他们这些人在饶阳那个穷乡僻壤也待了一段日子了,如今,到了平原这样的大城,一旦空闲下来,自然要好好放松一番。
“尚老大一会要来吗?”
白斯文回头望了望来时的路。
“是啊!老大说他把事情一办完就出来!”
一个亲兵答道。
“肚子饿了没有,我们先在这个店里歇息一会,吃点东西,等老大来了,我再带你们好好逛逛,要知道,在坊市里的那些店铺,很有一些好东西!”
大家一起点头同意,于是,走进了路旁的一个小店。
这是一个简陋的小店,主要是为了坊市内的小贩们提供一些茶水,以及简单的食物,在这个乱世,它居然仍然存在,不曾倒闭,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店内的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三张胡桌,在桌子四周摆放着几个蒲团。
走了进去,一个中年人从里间走了出来,瞧见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他明显愣了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出声招呼已经在胡桌旁坐下的白斯文等人。
“各位将军,要点什么?”
白斯文拿起桌边的水罐,翻起碗口向下压在桌面上的大碗,往里面倒入早就凉好的开水,把水罐递给旁边的弟兄,扬起头,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瞄了一眼肃立在旁的老板,说道。
“有没有什么好菜?”
对于食物,白斯文的非常讲究,他常常这样说,自己虽然是个小兵的命,胃口却是将军的胃口,军营内的粟米饭他早就吃厌了,这样的小店虽然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总比军中的食物要好吧。
“只剩下一些熟牛肉了!”
中年老板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后面还有一只鸡,有五六斤重。”
那个老板之所以主动提起那只鸡,是因为自从高畅军进城之后,也有不少的士卒在他的店里来吃过东西,最初,他还提心吊胆,等那些士卒酒足饭饱之后,他也不敢向那些人要钱,生怕那些军爷发怒,推了自己的摊子,然而,那些士卒却主动提出算帐,吃多少东西,就付多少银钱,渐渐地,这样的次数一多,他也就习惯了,把这些士卒当成了普通的客人,照常迎来送往,甚至,将在后院养了好久的鸡也杀了,准备卖给这些出手豪爽的军爷。
白斯文他们进来之后,他之所以发愣,是因为白斯文他们身上的装束和以前那些士卒们有所不同,而且,从神情上来看,也显得骄傲了许多,以前那些士兵们进了他的店,都显得很沉默,叫了东西就吃,吃了东西就走,不像现在这帮人一般显得那么张扬。
因此,他犹豫了一会,才说出有鸡这个事实。
“切几盘牛肉,顺便把那只鸡端上来吧!”
白斯文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说道。
很快,牛肉切好,分成三大盘端了上来,那只鸡炖在陶罐里,连同陶罐一起端在桌上,揭开盖子之后,冒起了白花花的水蒸气,香喷喷的味道立刻飘了出来,白斯文抽了抽鼻子,抿了抿嘴唇,口水都快掉了下来,他瞧了瞧那些同伴,比起他,大家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珠子都要掉在陶罐里了。
“老板,有酒没有?”
一个亲兵叫道。
很快,酒就端了上来,白斯文他们一口鸡肉,一口酒,吃喝起来。
“白水桥那晚上,我可是杀了好几个人!”
“我也不差,刀都砍卷了,我现在这把刀还是夺了一个被我砍死的家伙的!”
酒喝得多了,鸡肉和牛肉也快被抢光了,他们开始大肆吹嘘起来,有的家伙甚至抽出了腰刀,在桌子边沿轻轻砍着,眼睛冒着红光,斜斜地瞧着一旁的店老板。
老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心中滋生了某种不祥的预感。
时间一久,他察觉到眼前的这帮人和平时来店内的那些士卒的不同来了,这些人,与其说他们是士兵,倒不如说是盗贼,看来,他们不会付钱的了!
那只鸡真是可惜了,他原本还想卖点银钱,日后,换点粮食存在地窖里,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粮食才是最为重要的啊!就这样被这些人白白吃了,真不甘心啊!
那个将军曾经说过,他的部队不允许强买强卖,有什么不对,可以向郡守府旁边的军法司申述,这能相信吗?
白斯文瞧了一眼旁边面如土色,神情绝望的店老板,擦了擦嘴边的油渍,站起身来,他确信,这个老板被他们这些人吓倒了,绝对不敢要他们付账。
“弟兄们,走!我们到街上去等尚老大!”
一行人大摇大摆,腆着肚子走出店去,没有人提付账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吃点东西算什么,只要自己这些人没有再顺手拿一把就不错了!
“各位将军,这个,你们还没有付钱啊!”
那个店老板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被这些人吃白食,他鼓起勇气,来到白斯文他们面前,拦住了他们。
“你说什么?说大声点,我听不到?”
白斯文伸入手指进嘴里,剔着牙缝,他歪着脑袋,冷冷地瞧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店老板。
那个店老板慌了神,扑地跪在地上,双手伏地,向白斯文行了个大礼。
“各位将军,可怜可怜小的啊!”
“滚开!”
白斯文神色不变,一脚踢去,把店老板踹到一旁,走了过去,在他身后,那些人跟着走了出来。
店老板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抱住了一个士兵的大腿,嘴里连声说道。
“各位官爷,行行好吧!”
“妈的,你还反了天了!”
仍在店内的士卒动起了手,将胡桌掀翻,将陶罐打破,发泄内心的愤怒。
“求求你们了!”
绝望之下,店老板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的木头一般,紧紧地抱住那个亲兵大腿不放开手。
“妈的!”
那个亲兵骂了一声,他抽出腰刀,眼珠子定在了眼眶中间,他举起腰刀,就要向店老板头上砍去。
第六十一章 冲突 (中)
“住手!”
随着这一声喊叫,一队恰好从这条街路过的士兵向这边跑来。
那个亲兵歪着头,瞧着向这边跑来的那队士兵,没有看见熟识的人,看装束,是其他营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