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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风,伸出手,手指颤抖着指着面前的那几人。
“我有何处对不起诸公?”
—
他大声喝道,那血涌流得更急了,他的面色越发苍白。
薛宗,李楚客不敢直视尧君素的眼睛,纷纷掉过头去,神色有些尴尬,这两人皆是尧君素的左右侍从,算得上是尧君素的心腹,今日做这背主之事,虽非迫不得已,却也不敢堂堂正正地面对尧君素的训斥。
当初,尧君素镇守河东时,曾对众人说过。
圣上身为晋王的时候,他就伴随在圣上左右,圣上对其有大恩,在大义上,他不得不以死相报,现在,河东城池坚固,粮草充足,因此,麾下众人不可以横生二心。
u。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出城投降,他们奋勇抵抗,使得唐军数月之久,也无法攻破城池。
为了表明自己抗唐的决心,尧君素将俘获的李唐驸马赵慈景斩首,并且,将留在关中因而落在李渊手中前来城下劝降的妻子当着全城军民射杀,使得城中守军士气高涨,纷纷立誓奋勇抵抗,誓不投降。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你表表决心就能成功的。
由于唐军的长久围城,河东已成了一座孤城,无法和外界联系,城内的粮食渐渐吃光,居民互相格杀吞食。
这时,有人从外界得到了消息,说是杨广已经在江都被宇文化及所杀,大隋的江山即将不保,而这个时候,在全力固守河东又有何意义呢?
虽然,尧君素的侍卫反应及时,抢先将散播这消息的人斩杀,使得这消息没能在城中扩散,没有引起大的波动。
然而,尧君素的亲信侍卫们却得到了杨广身死的消息,在他们看来,坚守河东已经毫无意义,既然大隋已经灭亡,不如就此投降李唐。
有心腹向尧君素进言,劝他开城投降,负隅顽抗乃是不归之路,为了这满城的百姓开城投降,就算是在史书上,也不会有人说他不忠,毕竟,他已经坚守到了最后的一刻,主上已死,投降并不负他忠义之名。
然而,尧君素不但没有听那人的劝说,反倒拔刀将其斩杀当场,并对左右厉声而言,若再有劝他投降者,皆杀无赦!
众人胆寒,皆不敢进言,可是,在他们心中,却多多少少有些不满。
你尧君素一人要为圣上尽忠,要为大隋帝国殉葬,尽可以去做,为何偏偏要拖我等下水呢?若是尽自己的忠心,你自己拔刀子割开自己的喉咙不就行了,却非要拖着全城的百姓陪你一起死,就连城中军民自相格杀吞食这样的人间惨剧,也当不见。
为了不致沦为别人的腹中之食,尧君素的一些亲卫侍从在暗中串连了起来,他们决定为了自己的前途,开城投降李唐,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杀掉尧君素。
最后,他们推选薛宗,李楚客为首领,发动这次兵变,这次兵变其实也有些仓促,也不是完全没有破绽,可是,尧君素的大部分亲卫都已叛乱,故而,计划还是进行得非常顺利,眼看,尧君素就要死于非命了。
面对调头不言的两人,尧君素尚要大声训斥,然而,从嘴里发出的却是一阵咳嗽之声,鲜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李楚客面色铁青,他大步向前行来,不待尧君素再言,手起刀落,将他的脑袋斩了下来,对这些叛乱的士兵来说,那一刻,整个世界清净了!
相约开城投降,这时,朝散大夫王行本得到叛乱的消息,率领本部精锐从西城赶回,将薛宗,李楚客等同党数百人,全部格杀,然后,登城据守。
新年来到,河东仍然未下!
第三十八章 冬天的几个瞬间(下)
二月下,鲁郡,任城。
徐圆朗端坐在堂上,一脸难色,眉头皱得紧紧,手指在自己盘着的双膝上有节奏地敲打着,似乎心中有什么事情难以决断。
在他的对面,一个身着青衫的文士立于堂下,正以一种炽热的眼神盯着他。
“难啊!”
徐圆朗发出了一声长叹,眉头依然紧皱。
“正因为此事极难,密公这才交付徐公去做,徐公若是能依计行事,我瓦岗恢复旧识盛景易如反掌耳!”
这个青衫文士姓贾,名正,乃是李密亲信贾甫的亲侄儿,偃师大败后,瓦岗的众多文臣武将尽入王世充之手,现在,几乎无人可用,联系徐圆朗这样的大事情也只有交付给像贾正这样崭露头角的年轻人了,寄望他说服徐圆朗,也只是李密的无奈之举而已。
贾正将李密写给徐圆朗的一封信带来了任城,在信中,李密先是回忆了一番当初他与徐圆朗的兄弟情谊,然后,就当前瓦岗军的局面做了一番阐述,大概意思如下,这个困难是存在的,但是这些困难的暂时的,前途始终是光明的,未来始终是美好的,寒冬即将过去,春天还会远吗?
说了一大通废话之后,李密提出了一个建议,他希望开春之后,徐圆朗能够率领大军西进东都,占阳,据虎牢,进逼洛口仓,而同时,他会率领大军进攻汲郡,东郡,与黎阳的徐世绩会合。渡过黄河进逼洛口。与其会师,在另一个方向,王伯当也会率领河阳的瓦岗军渡过黄河。越北邙山逼近东都,务必让东都地王世充首尾不顾,难以应对,如此,不仅能恢复瓦房昔日地盛景,就算夺得东都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看了这封信。又听了贾正一番热情洋溢的解说,徐圆朗却仍然打不定主意,下不了决心,按照李密信中所说的那样行事。
现在,已经不必从前了。
从前,瓦岗密公声势浩大,登高一呼,数十万人皆齐声相应。那时,李密可以说是意气风发,声势无人可比,徐圆朗虽然占据鲁郡一地。旗下也有两三万精兵,却也不得不屈从李密之势。上表向李密称臣,奉他为各路义军之盟主,随后,甚至打上了瓦岗地战旗。
而现在?
有句话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同样,也有句话是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经过偃师一败后,十余万瓦岗军分崩离析,一遭散尽,李密退守河阳,以河阳之贫瘠,又能养多少士卒呢?虽然,在一个月前,他夺得了河内,但是,却也在汲县被王轨的部队所击退,要知道,王轨当初是没有经过任何战斗就投降了李密的,而现在,他居然敢大张旗鼓地改换门庭,投入到了关中李唐门下,而李密却对其无可奈何。
偃师一战后,王世充受降了数万瓦岗军,同样,也有数万瓦岗军向东溃逃,进入鲁郡地界,被徐圆朗收入帐下,如今,徐圆朗帐下已有六七万大军,兵多将广,势力已经隐隐在李密之上,所谓干细枝壮,就是这般了,让他继续奉李密为主,听李密的号令行事,无疑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好歹他也曾经奉李密为主,也不能太驳了李密地面子,因此,他并没有一口气回绝贾正,也没有表明态度,说老子已经脱离瓦岗了,而是虚以尾蛇,向贾正摆出一大通难题,什么粮食不足啊,军队尚需休整,不然没有战斗力,北面又有河北高畅,聊城宇文化及的大军威胁,很难抽出兵力西进。
话说到这个地步,贾正也明白了徐圆朗的态度,他不再强求,而是拂袖而去。
看着贾正怒气冲冲的背影,徐圆朗发出了一声长叹,毕竟是年轻人,这个时候还有火气,不过,他和贾甫也算是老相识了,也不想对他的侄子有什么不利。
李密!
徐圆朗冷笑了一声,还以为他是原来的那个密公吗?杨花落,李花开,那个李未必指的是他吧?何况,这个童谣是谁传唱出来的,值得怀疑啊!
当初,李密可以为了一己之私,杀了自己地恩人翟让,如今,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也是活该,自己没有对其落井下石,也算是好人一个了!
就在贾正来任城的前几天,宇文家的使者宇文智及刚刚离开任城,就在徐圆朗接待贾正地这个屋子里,徐圆朗和宇文智及定下了攻守同盟的协议。
和河北高畅相比,徐圆朗和宇文家地实力都远远不如,若想生存,就必须联合起来对抗高畅,如果各自为战,恐怕明年春天都无法熬过去。
两者定下同盟,决定以攻代守,断不能任由高畅发展下去,高畅占据有广大的疆土,人口众多,土地肥
方发展一个月,所积累的钱粮他们两家联合起来也需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更加不堪一击,因此,绝不能坐以待毙。
明年一开春,只要天气稍微暖和一点,他们两家就会向北发起攻击,宇文家会集重兵出聊城,进攻夏国的根基平原郡,为了配合宇文家的行动,徐圆朗则率领大军北上,攻打夏国才占据不久的齐郡,北海。
根据线报,齐郡,北海的高畅军只有万人左右,而徐圆朗现在的兵力达到了六七万,就算以堂堂正正之师去攻打,他也夷然不惧。
在攻打齐郡之际,徐圆朗会分出一只万人左右的偏师,奔袭平原郡,开辟第二战场,趁高畅军被宇文军牢牢牵制之际,袭取高畅军的后方粮道。
有了上述这些行动计划后,徐圆朗又怎会听取李密的号令,西进虎牢,就让他和王世充在东都打生打死,解决了高畅之后,再腾出手来对付这两人也不迟。
就在贾正意兴阑珊地离开任城时,黎阳的徐世绩也迎来了一拨客人。
并没有举行什么酒宴来招呼那些客人,除了极少数的心腹,就连他会客的消息也无人可知,那些客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黎阳,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徐世绩曾经会见过客人,不过,那段时间,徐府的那些下人们也从中瞧出了一些不对劲,往日,风度翩翩的徐世绩,做事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管对待什么人都文质彬彬的徐世绩,似乎有了一些改变。
他变得沉默了,往日那爽朗的笑声已经许久没有听见了,而且,也不到军营中陪同众将士一起训练了,大多数时候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就像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几乎不见外人。
“玄成兄,你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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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徐世绩与魏征相对而坐,屋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人秉烛夜谈,几案前摆着一壶香茶,茶叶的清香随着升腾的雾气在室内缓缓飘荡。
魏征微微一笑,手轻轻一扇,将雾气散开,然后,端起茶碗,停在胸前,然后说道。
“懋功兄,魏某意下如何并不重要,关键是看懋功兄你怎么想?”
“很难啊!”
徐世绩长吁了一口气,心情有些低沉,要下这个决定的确非常困难,然而,他也知道,时不我待,在目前这个关键的时刻,岂能犹豫不决。
徐世绩抬头望着魏征,开口说道。
“当初,玄成兄在元宝藏帐下做事,密公对玄成兄的才华极其敬重,故而,将你从元宝藏那里要来,也算是有知遇之恩,所以,玄成兄的意见对小弟至关重要,还请玄成兄赐教!”
“嘿嘿!”
魏征苦笑两声,叹息道。
“知遇之恩?当初,密公将我从元大人处索来,然后,强行令魏某为其做事,虽然,待遇优厚,对魏某也敬重有加,可惜,这只是他李密向外人表示他的惜才之心而已,我魏某人就是那千金之马骨,马骨终究是马骨,当不得千里马啊,至少,在他李密心中是如此,他还是重要一早跟随他起事的那些心腹,特别是在杨玄感时期就跟随他的老人,密公的耳根子还是偏软,有时候,未免过于优柔寡断,当初,面对王世充的倾力一击时,裴仁基和我都提出了正确的战略计划,然而,在那些一心想要立功的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