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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建德轻拂下颌的胡须,在战马上回过身,对身后的高畅说道。
“高爱卿,有没有兴致和我走上一趟,去见见那个魏刀儿,你应该没有见过他,以前,我还在漳南务农的时候,曾经和他见过一面,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在交战之前和敌方主将见面,高畅觉得这未免太多余了吧?难道见面之后就不需要再打仗了,若真是如此,这也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丝毫不曾泄露自己的心思,他微微一笑,拱手说道。
“大王相邀,敢不从命!”
窦建德带着三个亲卫加上高畅一共五个人驱马
场中央,与此同时,对面的敌军阵中,也有几骑离阵数与本方相当。
窦建德和魏刀儿的见面就像普通老朋友的见面一样,并不像两个势不两立的对手相见,彼此间的谈话也没有什么火药味。
两人先是说了一阵天气,天空是多么的蓝,白云是多么的白,风儿是多么的柔和,在这样的天气下,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很好,接下来,两人又回忆了一番上次两人见面的情景,问候一下对方的家人之后,才把话题扯到正题上。
窦建德问魏刀儿为何来乐寿,魏刀儿是这样回答的。
天下,如今是无主之物,余纵横天下,何处不可去?
面对如此锋芒毕露的答话,窦建德依然神色不变,微微一笑,他说,乱世之中,道路阻隔,想要纵横天下,恐怕很难啊,要是不小心,就算是在小地方,也有可能马失前蹄,英雄折翼啊!
魏刀儿冷笑道,我有上万精骑,无敌勇士,天下有哪个地方能阻挡我的脚步,还请窦兄明示。
窦建德微微一笑,刚极易折,事实如何,还请魏大帅拭目以待吧!
这句话说罢,两人又闲扯了一些废话,然后道了再会,挥动马鞭,驱马背道而驰,向着本方的中军大阵而去,高畅不知道窦建德为什么要和魏刀儿见面。难道只是为了说这几句废话吗?
窦建德在性格上或许有某些缺陷,然而,他并不是一个愚蠢地人,他特地在战前和魏刀儿见面,肯定有自己的意图,那么,这个意图是什么呢?
高畅陷入了沉思,然而。他想了一会仍然想不出窦建德这样做的理由,只好将这个问题丢下不理,心神回到现实之中。
回到阵中以后,已经是午时了,太阳来到了正当空,五月的阳光还不怎么炽热。不过,照在身批重甲肃立在阵中的士卒身上,还是让他们的额上出现了汗渍,晶莹发亮。
高畅以为接下来双方就该开始会战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从魏刀儿的阵中疾驰而出一员身着鲜红衣甲的将领,那人身着枣红色地战袍,黑色的锁子甲,身下是一匹卖相非常好的枣红色大马,他手持一支马槊。奔到战场中,勒住马缰。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几乎直立而起。那人早有准备,并没有掉下马来,他随马直立,高举马槊,待战马前蹄落地之后,他调转身体,侧身面向窦建德的中军大阵,高声吼道。
“我是历山飞帐下大将魏豹。尔等鼠辈,何人可敢与我一战!”
斗将?
高畅没有想到在此居然可以遇见难得一见的斗将。转生到这个时代之后,他还没有遇见这样的情况,在两军对垒之际,先来一场将领之间地单挑。
一般说来,斗将只会出现在后世的演艺小说中,在冷兵器的战争发展越来越快之际,将领之间的单挑也越来越少见了,因为决定战争胜负的只能是全军的实力,而不是将领们的个人武勇。
这次斗将是窦建德先提出来的,他之所以这样做有自己的理由,在河北各位豪强的军队中,个人地武勇是非常受人重视的,士卒们也崇拜那些有万夫不当之勇地猛将,高畅之所以在自己士卒们的眼中如同神君一般高高在上,他能收服雄阔海这样地无敌猛将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啊!
内心中,窦建德并不想与魏刀儿拼死作战,他非常清楚,魏刀儿部的战斗力并不弱,本方就算能在野战中击溃对方,损失也不会少,也有可能会两败俱伤,若是实力因此下降,蛰伏在自己旗下的那些跳梁小丑多半就要跳出来搞事,比如那个跟在自己身边,自己仍然看不清楚他心思的高畅,以及周围那些还不曾投靠自己,处于观望状态的敌对势力。
若是能不损兵折将就能驱走魏刀儿部就最好了,要让魏刀儿放弃乐寿,退兵回师,就要让他看到自己的实力,让他明白乐寿这块肥肉他是无法吃掉的。
这也是窦建德在会战之前约见魏刀儿地原因,先表现出自己的大度来,若是能够和对方化敌为友当然最好了!
当然,所谓地化敌为友不是空口白话就可以达成的,仗是肯定要打的,只要让魏刀儿吃了苦头,他才会知难而退。
至于斗将,窦建德知道魏刀儿肯定不会拒绝,魏刀儿最大的依仗就是他手下儿郎的战斗力,作为一个心高气傲的家伙,若是不应从窦建德的要求,他会觉得是一种耻辱,是懦夫的所为。
魏豹,魏刀儿的义子,十三太保之一,在魏刀儿的义子里面是号称个人武勇第一的人,他作为第一个人出场,看来魏刀儿对他很有信心。
“何人愿为我将此獠斩于马下!”
窦建德虚扬马鞭,指着阵中的魏豹。
“属下愿往!”
“卑职愿为大帅献上此人人头!”
一干将领围绕着窦建德纷纷出言请战,就连高畅身后的雄阔海也跃跃欲试,高畅并没有制止雄阔海,因为他清楚,就算窦建德知道雄阔海一出手就会得胜,也不会让他出阵,谁都知道雄阔海是他高畅的人,若是让雄阔海在全军将士面前得了威风,那不是为他高畅扬名吗?
苏定方跟在高雅贤身后,同样位于中军阵中,当看见那个叫魏豹的家伙在阵前耀武扬威之时,他忍不住就要驱马冲出阵去,虽然,他不仅武勇惊人,并且足智多谋,不过,毕竟年轻气盛,在某些时候还是沉不住气。
高雅贤一把拉住了他的马头,向他摇摇头,这个时候,不能够抢了窦建德嫡系将领们的风头。
终于,窦建德从那些积极请战的将领中选定了一个人,那人也是他的义子,名叫慕容城,是鲜卑人的后裔,个人武勇在一干年轻将领中也算是佼者。
慕容城大喜,在战马上向窦建德施了一礼,手持马槊驱马冲出阵去,向魏豹急冲而去。
第五十五章 斗将(下)
硬木所制的马槊长柄在半空中相击,发出一声闷响,双马交错而过,两人算是打了第一回合。
慕容城的身形在马上一阵摇晃,魏豹的力气格外之大,再加上两匹战马短程冲锋的劲道,兵器相交的那一下,他只觉双臂一阵酸麻,险些握不住手中的马槊,还好,他的骑术也算高超,不需要用手,只凭双腿就可以操纵战马,否则,只是那一下就会把他打下马来。
不知道对手怎样?也许和自己差不多吧?
待战马前冲的势头停下之后,他嘴里轻吁一声,右腿用力一夹马腹,战马迅疾地向左侧转过身来,马头调转,面向了以本方军阵为背景的敌将。
这一眼一看,慕容城的心凉了半截,对面的敌将早就调转马来,那人眯着眼睛,冷冷地盯着他,就像荒野的独狼盯着自己选定的猎物一般。
在马上作战有几个讲究,武艺,力气,马术缺一不可。
慕容城的武艺来自于慕容家的真传,据说,他的先祖是后燕开国皇帝慕容垂的贴身侍卫,武艺来自于那个勇猛无敌的皇帝的亲自传授,因此,单论武艺,慕容城自诩不在全军头号猛将王伏宝之下,这也是他自动请缨出来迎战的原因。
只不过面前这个对手的力气明显比他要大,马术和他也不相上下。看来,要想击败对手,只能以巧破力了!
“啊!”
慕容城大喝一声,驱动战马小步朝对手奔去,随后渐渐加快速度。
魏豹狞笑一声,同样发出一声巨喝,身下地战马如有灵性一般疾驰而出,直奔前面的慕容城而去。两匹战马的马头直面相对,似乎下一刻就要撞在了一起。
整个战场鸦雀无声,十几万人齐齐凭声静气,目睹着战场中间的那一次交锋。
两匹战马像走马灯一样围绕着某个不存在的虚点打转,魏豹和慕容城不时开声大喝,手里的马槊变幻着一道道的幻影。朝敌人的身上落去。
转眼间,十余合过去了,双方形成了僵持之势。
形成焦着之后,慕容城暗暗叫苦,敌将力气比他大,马术却不比他差,马上地武艺比起他也一点不差,甚至,略微还要高那么一点点,这个敌将的武艺并不是他所猜想的什么野路子。而是得到过真传,野路子的武艺只在于前面几招。猛倒是猛,却不能持久。若是对方的武艺是野路子,就不可能与他相持如此之久。
由于害怕敌将的力气,不到迫不得已,慕容城不想与对手地兵器相交,而是想利用自己娴熟的武艺,灵巧的动作,抢先击中对方的空门。不料,对手的速度一点也不比他慢。马槊舞动起来水泼不进,他根本就攻不进去。
不仅攻不进去。时间一长,就连防守也变得吃力起来。
越战慕容城就越心慌,对方那身枣红的衣甲不断在他眼前摇晃,就像鲜血一般刺眼,他一心虚,力气不足这个弱点就更加明显了。
感觉再也无法战下去了,趁着两匹战马交错而过的那一瞬间,慕容城不再圈过马头再战,而是驱使战马向前疾驰,想要趁对方无法回身作战之际逃离战场。
虽然这样做,英名尽丧,甚至有可能无法在窦建德军中立足,但是总比强撑下去丢了性命要强啊!
慕容城一心想要逃离战场,他伏在战马上,倒拖马槊,向着本方的军阵奔去,心中充满了逃出生天的喜悦,根本没来得及看身后,这时他听见前面的军阵发出了一声巨响,那是上万人在同时惊呼。
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疑问刚一窜上脑海,就在脑中凝固了起来,成为了他脑中最后地念头。
一支长箭从他后脑而入,贯穿整个头部,从左眼窝中冒了出来,箭尖上扎着他的眼珠。
慕容城悄无声息地掉下战马,他地一只脚仍然套在马镫里,那匹战马只觉背上一松,加快了步子朝前方奔去,它的主人被它拖在地上向前飞奔,失去了生命地身体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黄土在马尾后飞扬。
“哈哈!”
魏豹勒住战马,将马上所用的短弓收了起来,挥舞马槊,向着窦建德阵中大声咆哮。
“还有谁?还有谁敢来送死!”
话音落下,一骑从窦建德阵中疾奔而出。
“鹰扬府中郎将黄杰特来讨教!”
来人高声喊道,随即与魏豹纠缠在一起,不多时,他就被魏豹的马击中头部,从马上栽了下来,躺在泥地上,抽搐片刻,就不在动弹了。
魏刀儿阵中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相比之下,窦建德阵中则士气低沉,人人哑口无言。
“骁骑营行军司马胡明道特来讨教!”
不多时,又一员猛将从窦建德阵中疾驰而出,喝声高亢入云,气势逼人。
。
几匹战马孤零零地战场上游荡,它们的主人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原野的草丛之中。
阵斩窦建德地数位猛将之后,魏豹依然没有回归本阵,他骑着战马,挥舞马槊在窦建德阵前耀武扬威地继续挑战,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人敢主动出战,毕竟,军中几个数得着的勇将都交待在了那个敌将地手上。
大家都有自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