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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攻打!”
窦建德攻下武邑之后。杨善会肯定会坐不下去了,只好率领清河军北上,那个时候,才是出兵的好时机啊,在此之前,自己一定要杨善会得到自己不会出兵的印象。
高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大人,那个人,我已经带来了。你现在要见他吗?”
高畅沉思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崔安澜朝他行了个军礼,走了出去,高畅眯着眼睛,打量着他离去地背影,眼神微微转动。
不一会,崔安澜将一个人带了进来,高畅挥了挥手,崔安澜站在门口,将书房的门掩上,随后,脚步声慢慢远去。
金球得强压着内心的激动以及惶恐,他努力控制着自己面部的肌肉,深吸了一口气,紧握右拳,放在左胸,向高畅行了个长河营特有的军礼。
“卑职金球得参见大人!”
高畅没有说话,也没有叫他坐下,而是冷冷地盯着他,他虽然失去了精神力,然而,上位者特有的威势依然存在。
在他凌厉的盯视下,金球得昂头挺胸,努力站得笔直,他不敢和高畅的目光对视,而是巧妙地盯在高畅肩头上。
“坐下!”
听闻此话,金球得如蒙大敕,一溜汗珠从他的额头两旁滚落,他在旁边的锦凳上坐下,不过,不敢坐实,屁股只是稍微挨着凳面,面向前方,目不斜视。
他不知道高畅为什么要召见自己,是看重自己?还是因为那件自己预想地事情?一路走来,金球得的心态一直患得患失。
“金球得,你现在是佐尉吧?手底下有一个百人队,这一次整军,你手底下地士卒有八十四人达到了要求,是全军之最,对吧?”
“士兵们心怀大人,奋力争先,这才侥幸得到第一,和卑职没有关系!”
金球得正襟危坐,扭过头,向着高畅,一本正经地说道。
“呵呵!”
高畅冷冷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道。
“怎么会和金佐尉没有关系啊!关系大着呢,全靠金佐尉,你手底下的士兵才能如此厉害啊!”
在那一瞬间,金球得地面色变得惨白。
“你不是神君的使者吗?跟随着你,就能得到神君的保佑,自然战无不胜,无望而不利了!”
金球得的脸色从苍白又变成了铁青,许多表情在他脸上迅捷地变幻,看上去非常精彩,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召见自己,果然是为了那件事情!
“卑职死罪!肯请大人饶命!”
金球得迅速离开锦凳,伏身在地,额头紧贴地面,身体纹丝不动。
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是生是死,就看上面那人的决断了,金球得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脑袋前地地面。
从骨子里来说,金球得就是一个赌徒,他不是一个愚笨之人,自然知道自己自称神君使者,能和神君沟通这件事情不是儿戏,他知道,没有一个将军会允许在自己的军队里有超越他威信地势力存在,然而,他依然这样做了,这是因为他想要赌一把。
他赌高畅一定是个雄才大略的人,绝非眼光浅薄之辈。
这一把赌注放下之后,成功的话,他就会飞黄腾达,失败了,没有第二个结局,身首异处是他最好的下场。
金球得跪伏在地,凭息静气,默默地等候着命运的裁决。
脚步声响起,缓缓靠近,一双锦靴出现在他的眼底,他只觉得一座无形的山峰当头压下来,让他不敢呼吸,无法动弹。
第十章 腾珏面临的选择
三年(公元617年),二月下。
饶阳,驻军大营。
时时分,缺了一角的月亮高挂夜空,撒下淡淡清辉,军营内,万籁俱寂,除了士卒们沉睡中发出的鼾声之外,唯有夜风轻轻吹拂旗帜的声音。
几个轮值的亲兵站在帅帐外来回走动,帅帐内,隐隐透出亮光,那是松油火把燃烧的光亮。
饶阳驻军统领,现任高畅军中中郎将一职的腾珏面带忧色坐在毛毡之上,一个身着亲兵服饰的年轻人坐在他的对面,火光将两个人的影子照得很长,投在了帐篷上。
那个亲兵服饰的年轻人是腾珏的亲生弟弟腾刚,今天下午,从平原赶了过来,然后,通过某个秘密渠道和腾珏联系上了,今天晚上,化装成腾珏的亲兵与他在军营中相会。
最初,腾刚作为尚智的亲兵从乐寿出发,先期到达平原,在平原停留了一阵,再赶到饶阳来。
“短短几个月没有见,不想哥哥已经升为中郎将了,独领一军,真是想不到啊!”
腾珏微微一笑。
“只是运气好而已,随着高大人打了好几个胜仗,长河营中没有很早就跟随长乐王的老将,大家资历都差不多,升职自然要快一些。”
“这也是哥哥有能力才行啊!”
腾珏摆摆手,正色说道。
“哪里有什么能力,都是高大人的功劳,我们只是在一旁摇旗呐喊,照着他制定的计划行事而已!”
“高大人真的这么厉害!”
腾珏的眼神微微透着迷惘,用如同叹息一般的语气说道。
“是啊!没有亲自跟随他作战的人根本无法想象,在他的统率下,军队的战斗力成倍的增加,每一个士卒都变成了不怕死的人,而且,和敌人作战的时候,敌人的一举一动尽在他的盘算中,我们常常只需要花很小的代价就能打垮那些家伙!”
腾刚冷笑了一声,说道。
“在哥哥看来,高大人和长乐王比较如何?”
腾珏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冷冷说道。
“这就是,你要我瞒过所有人和你见面的原因吗?你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直说吧!”
腾刚换了一个坐姿,开口说道。
“大王让我问你,还记得最初说过的话吗?”
腾珏沉默了下来,深吸了一口长气,一阵风从门口厚重的布帘下钻了进来,火苗闪动了一下,他的面色阴晴不定。
当初,高畅担任长河营统领的时候,窦建德为了控制这支队伍,派了大量亲信到长河营中去担任中低级将领,腾珏就是其中的一个,那个时候,他担任的是校尉一职,在长河营中与管小楼并列,仅仅列在高畅之下,算得上位高权重。
为了避免引起高畅的怀疑,以致受到清洗,他做人一向非常低调,因此,高畅明知道他的窦建德派来的人,也没有排挤他,依然让他身居高位,现在,甚至让他来饶阳独当一面,可以说极为信任。
和高畅相处一久,打了几次胜仗之后,在高畅的个人魅力的感召下,腾珏对他非常敬服,这也是他刚才在弟弟面前不自觉地称赞高畅的原因。
可以说,窦建德在他心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小,不过,那个影响力只是减弱而已,并不是完全消散。
“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腾珏长吁了一口气,放在双膝上的手紧握成拳。
“你答应过大王,说是在大王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定会遵照他的号令行事!”
腾刚的声音压得很低,在大帐内回荡,显得异常诡异。
腾珏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来长河营任职之前,窦建德吩咐他,让他要好好看着高畅,如果,这个人有什么异心,有什么大逆不道之举,希望他能如实回报。
不管什么时候,若是需要他做什么,让他必须依令行事,不得有违。
高畅占据平原之后,的确显示了一些脱离窦建德的迹象,不过,那迹象并不明显,他也没有站出来,公开号令大家独树一帜,脱离窦建德的旗下。故而,高畅的某些作为,腾珏并没有上报,并且,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向乐寿方面传递消息了。
说实话,他有些迷茫,不知该如何确定自己的立场。
“嫂子和侄子们在乐寿过得还好,大王将乐寿一个富户的府邸赏赐给了我们兄弟,大侄子已经能走会跑了,和哥哥小时候一样,喜欢舞刀弄枪,静不下来!”
腾刚笑着说道。
腾珏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自家的亲人全部在大王那里,所以,心里最好不要有别的想法,千万不要存有二心。
除了
窦建德在长河营中还安排了不少钉子,其中,和自己不坚的多半也有,甚至一心一意跟着高畅的也有,但是,始终心怀故主的人肯定也存在,自己的一举一动多半都在窦建德的注视之中,他就像腿上绑着细绳的蚂蚱,不管怎么向前蹦,也蹦不了多远。
“你这次前来饶阳,别人知道吗?”
腾刚摇摇头,笑了笑,说道。
“哥哥,你放心,这次前来平原,我只是担任一个小小的亲兵,就算消失了,也不会有人会注意的!”
腾珏知道高畅所属情报机构的厉害,只要他们盯上了你,你就不容易逃出他们的监视,不过,瞧见自家兄弟这般自信满满的样子,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因此,闭口不言。
所谓人生,其实就是在无数次选择中度过,每一次选择的不同,人生的轨迹就会发生改变,对于腾珏来说,这一次的选择是至关重要的,因此,他不敢轻易做出决断。
月亮,随着两人的低语慢慢向天空的一侧移去,战旗在风中猎猎舞动,疏影倾斜。
“杀!”
随着两声嘶喊,两个士兵从各自的小队中冲出来,舞动木制兵器在空地上乒乒乓乓地动起手来。
“哦!”
两人所在的小队又是高呼,又是鼓掌,为自己的同袍加油。
空地前方的高台上,坐着三个人,中间那人正是高畅,高怀义站在他的身后,坐在他右边的是这个营的统领,手里有着两千来人的中郎将诸葛德威,坐在他左侧的则是应邀前来的客人,清河郡通守杨善会的使者杨默。
为了表示自己并无攻打清河郡的意思,这段时间,高畅命人带着杨默四处参观平原城。让他观看平原郡官府怎样赈济那些从远方流浪来此的众多流民;以及大量流民在官府的帮助下大量开垦荒田的场景;以及一些水利工程,道路建设等等。
总之,就是想让杨默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平原在忙于内政,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没有钱粮支持进行一场战争。
甚至,为了表现出自己对清河方面的善意,他特地邀请杨默到军营里来参观,让他观看士卒训练的情况。
“杨兄,我们平原军的战斗力还行吧?比起杨善会杨大人统率的清河军来,不知道差距大不大!”
高畅转过头,对兴致勃勃望着台下格斗场面的杨默说道。
杨默转过身,向高畅拱手作揖,呵呵笑道。
“名不虚传啊!高将军能立下赫赫战功,手下这些儿郎真是不错,我们清河军虽然也善战,不过,却也比不上高将军的健儿啊!”
话虽如此,实际上,对高畅军的训练,杨默心底是不屑一顾的。看来这个高畅也不过是泛泛之辈而已,虽然,担任过正规军的校尉,却对练兵一无所知,更不要说有什么独特的练兵之道。
流贼就是流贼,只知道练练力气,训练个人武力,缺乏阵型方面的训练,以致打仗时只晓得一哄而上,一遇到不利就一哄而散,这支队伍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来,他们能打下平原,击败宇文家,运气的成分不少啊!
要不是饶阳城那一万原本就是流贼出身的军队哗变的话,高畅能否拿下平原还是一个未知数,对此,杨默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心底虽然在鄙薄,杨默的表面功夫却做得非常好。
高畅哈哈大笑,显得志得意满,似乎杨默的恭维让他非常高兴,然而,熟知他的人只要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的心中根本没有丝毫波动。
这虽然是精锐部队的军营,然而,进行操练的却是那些被清除出精锐部队,转为屯田军的士卒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