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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础拱
受不了地打了个冷颤,忙推著凌晨进屋,「好了好了,那既然你还幸运地活著,就不要再翻这些陈年老帐了。你可以准备动身了,救人如救火呐!」那张脸真是吓人,速速让他离开才是。
不情愿地拿好包袱,再一次地乘上了四年前那辆马车,车夫朝凌晨笑笑,「小哥,咱又见面了!还是老地方?」
点点头,凌晨坐了进去。
一路上,他的心脏跳的非常快,仿佛是喜悦,仿佛是害怕。凌晨不记得京城里,有发生过让他那么兴奋的事啊……这心跳到底是为人,还是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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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同一个场地,只不过凌晨忘了守卫,而守卫记得凌晨而已。一看到传说中的医师到了皇宫,守卫忙反应过来进去找卫理。
而相同的地方,相同的情景又重播了遍,卫理又拉著凌晨又跑去御书房。熟悉的感觉侵袭著凌晨,快了,快了,越来越快了。好兴奋好兴奋。
那人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底,对了,就是这种感觉,蓝蓝的天,高高的天,皇帝冷睿呵。心骤然痛了起来,那双眼在四年前那么冷漠,为什么在四年后依然那么冷漠。没有能让他热情的起来的人吗。
有,有一个,太子冷严可以让皇帝的脸瞬间变色,焦急、不安、乃至苍白,这些表情都是为太子而绽放的……
心里涌上一股愤怒的情绪,难道皇帝就只有那么一个孩子吗,既然要冷然就冷然到底!
淡淡地瞄了凌晨一眼,随即说到,「是王闲的徒弟吧,你这次要彻底治好太子的病,不然不能出宫。如果太子一辈子都好不起来,你就做一辈子的御医。你现在可以去太子那里了。」
自己难不成真得了心病了?怎么越发疼了起来。「是,微臣告退。」说完,起身朝太子的寝居走去。
太子那颗小草应该长大了吧,希望心智也成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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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寝宫
「凌御医来了,太子您会好的!」远远地,就听到太监那尖锐的嗓音,夹带著高兴的情绪响了起来。
皱了皱眉,需要那么激动吗,还是山里好人朴实。看这皇宫里的人到处都是在巴结太子皇帝的样子,真是令人不愉快。
进了寝居对著刚才那太监说道,「请安静些,病人最忌讳吵闹。」不耐烦的语调。
榻上的人听到那声音不由地震了震,是他,四年前给自己那冷漠眼神的人。
「你们都下去吧。」帘幕里的人命令著,宫女和太监们都听令退出了房间。
「你的身体不是好了吗,怎么又犯病了?」眉头依然是紧皱的,只是声音轻了些,小草那柔弱的样子,还是刻在了他的心版上了。
「大夫,你能过来下吗?」依言走了过去,他也想看看太子这四年有没有什么变化。
一双苍白的手掀开了帘幕,凌晨本以为会见到个痨病鬼样的太子,只是,见到他之后,心里再次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眼前的男子尽管显得很苍白,只是气质上有所改变了,那双眼变得炯炯有神,以前那张娃娃脸也拉长了些,依稀可以见到冷睿的影子,少年也长大了。感觉……少年不再是柔弱了,尽管还病著,少年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太子了。
冷严盯著凌晨,那双充满控诉的眼眸,仿佛凌晨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凌晨也十分纳闷,为什么他要这样看著他,好歹他以前也为他做过那么丢脸的事了好不?!
「太子殿下,还要我唱曲儿给你听吗?」现在再用这方法也就太尴尬了,对方好歹也有十九、二十岁左右了,而自己也和他差不多年龄,以前唱唱可以当小孩子闹家家酒,现在……想到王闲那老脸涨红的样子,看来自己的报应也来了……
「不用了,你开几个方子好了。你的医术应该有进步了吧,好几个御医都说我没病,只是心病,你那法子也是治标不只治本的,不然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为什么还会病发?」眉宇间透露著疲惫的神态,很是让人心疼。
凌晨真的不明白自己,被这两个父子下了什么蛊,一碰到他们两个心情就会变的很奇怪。在冷睿面前的自己心里对冷严是不满的,可是看到冷严了又想疼他。抚著头,自己是不是也该找医师看看病了?
一时冲动,把一直埋在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太子殿下,你小时候是不是遇到很可怕的事?」这个问题逾矩了,问出口后凌晨后悔了,太贸然了。
太子也一下子脸刷白,「你下去吧!」口气重了点,但是那张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得白了,凌晨自知理亏,也不忍继续看下去,遂告退了下去。
望著凌晨离开的背影,太子的眼眸里闪烁著某些复杂的让人看不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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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退出门外,凌晨就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一下子愣住了。随后想到该行的礼,「皇上万岁!」跪了下来。
「凌御医不必多礼了,起身吧。」看到凌晨站了起来,冷睿道:「太子的情况,凌御医认为如何?」
哈,早该料到的,皇帝来这里除了询问太子的病况,还会有什么事?可能会来看望自己吗?可笑。不对!为什么他会希望冷睿是来看自己的?太奇怪了,皱起了眉,凌晨自问著。
看到凌晨皱了眉,还以为太子的情况不好,皇帝一下子急了。「不管如何,你一定要让太子活下去!如果太子死了,你也别想独活!」
好狠啊,说起来他还是太子的救命恩人吧,当初他完全可以袖手旁观的,他……是不是做错了?呵,苦笑一声,说到底还是自己作践,皇帝他多大?大到砍死一个人,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而且毋需任何理由。
这一瞬间,凌晨希望从没来救过太子。好自私的想法。
回过神,凌晨知道皇帝还在等著自己的答案,弯起唇角,既然皇帝喜欢担心太子,那就让他担心个够本吧,呵呵,自己真是坏呐。
「回皇上,太子殿下的病情可能有点严重,微臣会尽全力为太子殿下治疗的。」著急吧,凌晨发现只要自己看到皇帝那心疼的模样,就会心痛,但是又渗透著某种快乐,这样的冷睿不再像蓝天那样离自己那么遥远了。
「我不要尽力,我要一定。」皇帝的脸色越来越不对了。
「是!」还是让他先安下心吧。
「那微臣先离开了,皇上不要太担心了,请也注意龙体圣安。」
「嗯,你下去吧。」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凌晨在离开前又看了眼皇帝,这一眼让他从此坠落……
皇帝的眼睛里没有凌晨的存在,只是用那饱含著挣扎、后悔、怜爱的眸子,紧紧锁著太子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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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每当凌晨进入太子寝居的时候,太子总会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看著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又说不出口,凌晨也不想戳破他,既然他不说,那他也无所谓听不听的。
喂好药后,凌晨喜欢站在屋檐下望著蓝天,天空很广阔,他很想触碰到那天,只是当手伸出去的时候,又缩了回来。无论自己怎么伸,怎么乞求都碰不到。心情很沮丧。
皇宫后院的草坪也不能吸引他的注意了。
「你很讨厌我?」太子最近的身子稍微好些了,也能下床走动走动了。
「没,太子殿下多虑了。」
「能和我出去走走吗?」渴望出门的心情是掩饰不了的,太子就像个金丝雀,被囚禁在这寝宫里。
「对不起,太子殿下如果要找人陪的话,请找那些宫女们吧。我天生记性不好,皇宫那么大,我怕我会领著太子迷路。」尽管心里有点排斥,只是那干净的气质又吸引著他,好想念山上的生活……
对了,想到山上就想到师父,想到师父,又想到他的健忘症,想到健忘症又想到他居然能记住皇帝和太子的脸了!?是因为这段时间和他们住在一起吗?
这时候好想见到冷睿,也好想问问他,问那天,那个眼神代表著什么意思。
真是不自量力,皇帝会回答你这个问题?怕不先把你杀头了吧,胆子可真大呵。
「大夫?大夫?」发觉自己走神了,忙回著太子的话,「在呢,刚刚在考虑太子殿下的事,太子殿下如果要去走走的话,记得保重身体。」
「大夫,不用称呼我太子殿下的,我们年龄很相近,你就叫我严吧。」展露出温和的笑容。
真是像,如果皇上笑的话,也一定是这个样子的。发现自己又想到了不该想的人,摇摇头,也顺便婉拒了太子的提议。
「微臣惶恐,请太子殿下不要这么说。」
笑容立即僵在冷严的脸上,「难道我把你当成朋友都不行吗?」
无视于太子那意图求好的眼神,凌晨再一次地淡然拒绝,「太子殿下就是太子殿下,臣不能逾矩了。皇宫里有皇宫的规矩。」
「……」了解凌晨是多么坚持,冷严沉默了下来。
两个人之间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
叹了口气,冷严转身回寝宫。离去的时候丢下了一句话,「今天我不出去了,好好呆在寝居里,养著身子呵。」语调有些讽刺,凌晨不是听不出来。是自己不好推开了向他,伸出的友好之手。
其实他也想伸手去呵护那青草,只是……他也不明白他是怎么了,以前他是很喜欢小草的啊,为什么现在他会不自觉地伤害小草呢?
回到寝居的冷严独自坐在床榻上,究竟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大夫……他以前好温柔好温柔的呵,他有没发现,他对自己的态度转变成了不耐烦了?自己究竟作错什么?还是他这四年里,把以前的都忘光了呢?
眼神黯淡了下来,连做朋友都不行吗?宫里已经没人可以和自己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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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没过几分钟凌晨就后悔了,他说的话太重了吧,再怎么说太子在宫里势单力薄,想要交个朋友,也是无可厚非的。正打算转身去找太子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又瞄到了那飘逸的身影……
停下脚步,凌晨凝目望去,他……看的是太子殿那方向吧……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存在著?皇上那人是很爱护太子的,从他那么关心太子的病情来看,他应该是非常宝贝他的啊。那问题是不是出在太子身上?
呵,对自己笑了笑,皇宫里的事他还是少管些较好,不然……仿佛想起了什么,凌晨的眼神又变了变,变得绝望,变得凶狠。
本想就这么离去,什么都不管了。只是再一次看到那孤单的身影还是顿了下来。
要蹚这混水吗?还是算了,就在这里陪他站会好了。
于是,凌晨就这么站著望著陪著皇上,目光追寻著他;于是,凌晨也就忘了要回去安慰太子……
而皇帝也没注意凌晨那放肆的眼光,只是看著太子殿……
而太子殿里的人心里想著的……还是凌晨……
这是一个环,谁也绕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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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皇帝还是踏进了太子殿。
当太监用那尖锐的嗓音喊到:「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