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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括摆摆手道:“也算你命不该绝,我的坐骑要饮水,否而我们就遇不到了,你怎么不走大路?这小路虽然是捷径,可野兽也多的很。”
李通古叹了口气,道:“我想要去魏国大梁求学,无奈盘缠用尽,只想尽快到大梁去,这捷径可节省十天的时间,我也没有办法啊!”
赵括知道战国时代百家争鸣,学风很是繁盛,看来眼前这个就是想要拜名师学学问的学子了。
赵括微微一笑道:“难得你向学之心如此坚定,这锭金子送给你吧!希望你能学有所成。”赵括对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学子很有好感,对方那种坚定的心境很不错,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锭黄金递给了对方。
李通古心下暗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己正为路费烦恼,这就遇到贵人赠送黄金,是不是老天爷也觉得自己心诚,想要给自己一些帮助呢!
李通古不是迂腐之人,接过黄金道:“壮士赠金之恩,在下铭记在心,有生之年一定会千倍奉还。”
赵括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道:“你要去大梁,我们还能顺路走上一两天,咱们一起走吧!”
李通古欣然答应,有赵括这样的保镖他求都求不到啊!他的眼睛可是看见了,那坐骑上挂着两把大锤,他可不认为那数百斤的大锤是坐骑的兵器。
赵括可不想吃那干巴巴的干粮,在树林里走一圈已经猎到了几只野兔和山鸡,当下架起火烤起肉来。
李通古几乎和圣贤孔子一样三月不知肉味了,他也没有干等着吃现成的,而是捡拾起不少的干柴,供烤肉之用。
肉香慢慢溢出,李通古抽了抽鼻子,见那青年拿出一个小包,一看便知是食盐一类的佐料,那些佐料一撒,味道更香了。
赵括将烤熟的山鸡肉递给对方,道:“吃吧!”
李通古捧着手里的鸡肉,有种想哭的冲动,道:“是在下糊涂了,在下上蔡李通古,不知壮士尊姓大名?”
赵括随便说了一个名字,他估计现在自己已经成了战国头号通缉犯,自己留给黄歇的计策黄歇肯定得用上缓解和楚国权贵们的矛盾,为了不给自己和身边的人找麻烦,他没有说真正的名字。
李通古一只山鸡下肚,精气神一下子就上来了,等他再吃过一只野兔后,长出了一口气,道:“肉之香,今日始知啊!”
赵括知道李通古可能是饿惨了,笑道:“有句话说的好,饥时吃糠甜如蜜,饱时吃蜜蜜不甜,环境是可以改变心境的,也可以改变一个人。”
李通古回味了一下赵括的话,击节叫好道:“壮士之言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我前些时候才悟出这个道理,才下定决心改变的,鼠在所居,人固择地。”
赵括哦了一声道:“此话何解?”赵括没想到一下子扯出了耗子来。
“在下曾经是郡所掌管粮食的书吏,有一次我去上厕所,看见老鼠在吃人的粪便,一看到我就吓跑了,后来我在粮仓里看到老鼠在偷吃粮食,一点都不怕人,还很自在的样子,于是我就想,一个人想要功成名就,就应该像在粮库里偷吃粮食的老鼠,可以为所欲为,尽情享受……”李通古把自己的心得说了出来。
“你是李斯?楚国上蔡的李斯?”赵括对这个故事不算陌生,司马迁在写史记的时候详细的记述过这个故事,李斯正是受到老鼠的启发才奋而追逐名利,干出一番事业来的。
李通古愣住了,他怔道:“壮士怎么会知道我的大号,在下正是李斯,表字通古。”李斯觉得这有些太荒谬了,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书吏,还不到名动天下的时候吧!
赵括被李斯问住了,只得说在自己在上蔡经过,听人提起过李斯的名字,尤其是关于老鼠的那番论断。
李斯没想到对方听过自己关于老鼠的那番话,笑道:“让壮士见笑了,正如壮士所说,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在什么地位,做什么样的事,李斯真的不甘心窝在粮库里做一辈子的书吏,为人当作粮仓鼠,才不枉此生啊!”
赵括嘴巴微张,他没想到对方真的是李斯,那个辅佐秦始皇一统天下的华夏第一丞相,这让赵括异常兴奋,道:“李兄是要去向荀卿求学吗?”赵括可不想放掉李斯,这个人物和自己的命运虽然没有太大的交集,可既然碰上了,就不能便宜了嬴政,尽管现在李斯还是个一名不闻的人,尽管秦始皇嬴政还没有出生,但是他想要阻止那宿命般的相遇,白起还在,他不想再给自己的命运增加变数。
李斯点头道:“不错,我想跟荀卿学习帝王之术,只有把学问学到手了,才有能力治国平天下,才能飞黄腾达啊!”
“那恐怕就要让李兄失望了。”赵括铁了心的要把李斯拐走,道:“荀卿此时虽然在大梁,可他不会开馆授徒,因为他已经是信陵君的心腹谋士,怎么可能收李兄这个弟子呢!”
李斯确实不知道荀卿的境况,只知道荀卿辞去齐国兰陵令后就去了大梁,此时听了赵括的话,满脸失望道:“真的吗?唉!枉我三个月的奔波,竟然无门可投。”
“那也不是,我知道一个好去处,那人学问不比荀卿差,不知道李兄有没有兴趣前往?”赵括继续下套道。
“哪里?”李斯知道了荀卿的境况有些心灰意冷,听赵括说还有一个值得自己去学习的地方,马上盯着赵括问道。
赵括嘿嘿一笑道:“赵国,蔺相如。”赵括本想说毛遂,可毛遂的名气显然不能和蔺相如相比,只好把蔺相如拎出来撑门面了。
李斯摇摇头道:“难啊!我去荀卿那里也是因为荀卿没有富贵在身,可能会收我为弟子,如果荀卿在信陵君身边做事,就不用想了,而蔺相如乃是赵国相邦,焉能收我为弟子,不把我乱棍撵跑就不错了。”
赵括哈哈笑道:“李兄所说确实如此,如果李兄独自前往,肯定会毫无收获,但是如果我领李兄前去,蔺相如不但会收李兄为弟子,肯定还会悉心教授。”
李斯脑袋不笨,听了赵括的话,问道:“壮士认得蔺相如吗?”李斯求学心切,或者说追逐功利之心很坚定,蔺相如的学问虽然可能不如荀卿,但是名气确实比荀卿大的多,能投在蔺相如门下学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赵括点头道:“请李兄原谅我之前有所隐瞒,在下乃是赵国马服君之子赵括,在蔺相如面前应该能说得上话……”
“赵括?马服君赵奢,马服子赵括?”李斯虽然是一个小小的书吏,但是对近年来风头正劲的赵奢父子并不陌生,一听眼前的人是赵括,顿时傻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一句话全完了
一路之上赵括充当了李斯的启蒙老师,此时的李斯还没有成名时的学识,赵括的言语对李斯来说无疑很有启发性,同时对赵括很是佩服,觉得人人称道赵括为马服子不是没有道理。
赵括对李斯也很是赞赏,原因就是李斯的头脑非常聪明,而且独立思考的能力连他都拍马不及,常常是举一反三,弄的赵括后来都不敢跟李斯谈论什么了,害怕李斯把他那些装点门面的东西都学了去。
路上无话,赵括和李斯来到邯郸城下的时候是赵括离开陈城的第十七天,看着熟悉的邯郸城就在眼前,赵括多少体会到了什么叫近乡情怯。
李斯这一路上跟着赵括吃好的喝好的,身上的衣服都里外换了新的,他看着繁华似锦的邯郸城,感慨道:“天下大城只有咸阳和邯郸而已,其他大多经受过战火的损毁,真是壮观啊!”
壮观吗?赵括不这么觉得,在赵括的记忆里,邯郸虽然是战国时代的大城了,人口也很多,可后世随便叫出一个中等城市都要比邯郸大的多,邯郸多的是一种古风古韵,历史的痕迹才是它的魅力所在。
“李兄,我现在就送你去蔺相如府上,趁还没有人知道我回来,空闲时间多一些,一旦被人揪住了就没有时间了。”赵括离开邯郸将近半年,肯定有很多事等着他呢!
李斯点点头,道:“多谢贤弟提携,李斯有生之年必定厚报。”李斯觉得赵括这个人平易近人,和赵括在一起没有丝毫的自卑感,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非常好。
赵括哈哈一笑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赵国的相邦大人,如果运气好,也许还能遇到蔺家的大美女呢!”赵括想起了蔺菲菲,不知道那个大美女和乐毅的儿子完婚没有。
李斯就像是乡下人进京一样,眼珠子乱转,觉得眼睛有些不好使了,也没记着道路,和赵括走进邯郸城后转过几条街来到了蔺相如的府前。(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赵括下马后来到门房前道:“麻烦通传一声,就说马服君之子赵括求见相邦大人。”赵括算了算时间,认为这个时候蔺相如应该还在家里。
赵括和李斯等了没多长时间,就见蔺相如亲自走了出来,远远看着赵括说道:“家仆说二公子来拜会老夫,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快快里面请。”说笑间把赵括二人领到了内宅。
李斯打量了名动天下的蔺相如,觉得老头有些飘然之气,同时心里觉得赵括和蔺相如可能不光认识那么简单,否则蔺相如也不会亲自出来迎接,看来他的运气实在太好了,投到蔺相如门下学习大有希望。
来到内宅后分宾主坐下,蔺相如问道:“二公子……应该叫括少了,毛遂说这个称呼对你的胃口,括少回来真是太好了,很多人的心都放到了肚子里。”
赵括听到毛遂等人平安无事,也是轻松不少,道:“听相爷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有事啊!”
蔺相如看了看李斯,赵括知道蔺相如有些话肯定不方便对旁人说,忙道:“相爷,这个人叫李斯,表字通古,是楚国上蔡人,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我想请相爷做他的老师,不知道相爷能否答应。”
蔺相如当然不想收什么弟子,他也不是为了收几个学费讨生活的人,可赵括既然提出来了,他就没有反驳的余地,点头道:“既然是括少推荐的人,老夫焉能推脱,来人啊!替李斯收拾一间屋子,派两个听使唤的家奴伺候着。”
李斯也知道赵括和蔺相如有话说,而且他最担心的拜师问题又解决了,心中很是高兴,冲蔺相如和赵括行过大礼后随蔺府的家人出去了。
蔺相如这才说道:“括少离开邯郸这段时间,大王的身体每况愈下,如今虽然还能坚持早朝,可我总觉得大王的精神十分不好,大王的身体虽然不是很硬朗,可也不会说病倒就病倒啊!”
赵括听了蔺相如的话,头一个就想到了王后田薇,要说有机会和手段给赵王下毒的人,田薇是不二人选,但是他没有跟蔺相如提起,问道:“相爷,我刚刚回来,连家还没有回去呢!还请相爷给我说说邯郸的形势。”
蔺相如听了赵括的话,这才对李斯重视起来,赵括竟然连家都没有回就帮着李斯来拜师,回头他得好好的考校一下那个李斯。
“括少离开邯郸后就没有了消息,魏国的大军又越过漳水进攻邯郸,幸好有马服君坐镇指挥,将晋鄙的数万魏军全歼于邯郸城下,韩魏联军就退走了,之后听说晋鄙挥师邺城,将占据邺城的魏元籍所部全部歼灭,侯赢父子也被朱亥所杀,这些都是外事,顺利的很,咱们自家的事就有些闹心了,韩魏联军退走后,大王就大病了一场,将国事委托给了我和平原君,平原君利用职权启用了一批人,而且还和我唱对台戏,其中一个叫善勤的人,连出身来历都没有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