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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力过人,可李子如和赵云杉这两位书生却听不见刘子亮脚步声,我这么来了一记“投石报信”,立即就打断了正对着赵云杉“行暴”的李子如。他惊骇无比的站起身来,朝着声响发出的地方细细察看了一下,大概心里面也极为害怕被人发现他先前对赵云杉做的事儿。
赵云杉趁着这个档儿重新整理好身上的衣衫,慌慌张张的看着李子如。李子如在那儿看了几眼,自然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很快的,他听到了刘子亮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连忙给赵云杉打了个手势,两人便又慌忙假意坐在了小亭子的石椅上面,装出一副淡定自如的神情来。
刘子亮才走进院子,李子如就先是出声招呼道:“子亮兄,深夜外出,不知这是去了哪儿啊?”
刘子亮也未曾想到李子如和赵云杉会在院子里,先稍微吃了一惊后,又哈哈笑道:“这个……不过是出去随便走走罢了!”
听到这种话儿,且不说李子如和赵云杉露出不相信的神情,就连我听了也知道他哪会是什么随便走走,看来他随便走走的地方大约就应该是李姬如和李月如住下的那个庭院了。
李子如嘿然一笑,调侃道:“子亮兄,你这随便走走当真走了好久,我叔父的这个宅子也并不太大,不知你走到哪儿去?”
刘子亮或是听出了李子如话儿里面的意思,尴尬一笑后,也不再答话,只是也走到亭子里面坐了下来。
我在一旁看见李子如的自如神情,心中对他突然好不佩服起来,难为他先前差点就被人撞破了好事儿,想不到心里面一点也不慌张,这时候还能这么镇定的打趣刘子亮,真是厉害得紧。相反坐在他旁边的赵云杉就没有这么好的涵养功夫了,我可以看见他额上已经满是汗水,在这种不热的天气下,不用想都知道他这是心中紧张的缘故了。
“子亮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对我那姬如堂妹有意,嘿嘿,刚才这是去串门子了吧?”李子如等刘子亮坐下,当下又笑着说了一句。
刘子亮脸上微红,瞧了李子如一眼后,轻叹一声道:“奈何落花有意,可流水却无情呢!”
李子如微微一愕,说道:“子亮兄怎么这样说?我看我那姬如堂妹对你也是很有些好感的。”
刘子亮摇头道:“唉,子如兄不知道,今日我到了她住的地儿,她由头到尾,一句话儿也不曾和我说过,只有月如在一旁和我说话儿呢!”
“原来是这样啊!”李子如恍然的笑了笑,道:“子亮兄或许不知,我那姬如堂妹才学不凡,因此心性外和内傲,平日对着寻常男子时,实在有些‘眼高过顶’,绝难亲近。嘿,子亮兄今夜去她住处,她能让你在那儿呆了这么久,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可叹子亮兄还并不知道,在这里自寻烦恼呢!”
“原来是这样的!”我虽然被李姬如的相貌吸引住,可是毕竟和她并没有多少接触,因此对于她的性格也知之不详,这时候听见李子如的话儿,心里对刘子亮感觉有些嫉妒的同时,也连忙把李子如的话儿记了下来。
刘子亮想了一阵李子如的话儿,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子如兄,你说的是真的么?”
李子如点了点头,正色道:“子亮兄,我怎么会骗你,你要是不信,尽可问问云杉,他识得姬如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刘子亮闻言连忙又转向赵云杉,眼睛里面满是期盼之色。
赵云杉腼腆的点了点头,柔声道:“子亮兄到了应天书院不久,或许并未听说,在整个京城里,没有谁是不知道这天柱二娇的名头的?”
“天柱二娇?”刘子亮不明其意,诧然道:“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天柱二娇?”
赵云杉露出一个姣美的笑颜,解说道:“在这京城里面,有两位才女的名声最响,这其中一位便是姬如小姐了……嗯,说起‘天柱二娇’这名头的来由,就要先说说白居易描写天柱峰的诗句来:天柱一峰擎日月;洞门千仞锁云雷。”
“天柱一峰擎日月;洞门千仞锁云雷。”刘子亮喃喃的重复了一句那句诗儿,连忙迭声问道:“云杉兄,你就别再打哈哈了,尽管把缘由说出来吧!”
赵云杉和李子如相视一笑,又道:“其实这两句诗儿是好事之徒借来形容两名女子的,那‘天柱一峰擎日月’就是说的姬如小姐,他们把姬如小姐比作天柱一峰,就连日月也难以接近,子亮兄由此可以想象姬如姑娘的性子究竟是如何的孤傲。”
第十章 论美(2)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事儿!”我在一旁听见,倒也暗自好笑起来,这些书生真是好生事儿,连这种事情都可以假借斯文来编排一番。
“原来如此!”刘子亮和我一样,算是明白了李姬如的冷淡性子,他沉吟了一阵,又问:“既然是这样,那不知道另一位才女又是谁?”
赵云杉回答说:“另外的那‘洞口千仞锁云雷’说的是当今胡惟用宰相的女儿胡梅馨小姐,好事之徒们把她比作有着千仞的洞口,有着云雷一般的让人琢磨不透的心思,不论如何难以叫人探清究竟。”
听到了胡梅馨的名字,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什么天柱二娇里面还有我未过门的妻子,“能和李姬如齐名,看来她一定不是寻常的女子。”我的心里面对胡梅馨突然生出了一些好奇,只想着日后回到了京城,要找个机会见上一面才好。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小亭子那边的李子如又道:“所说啊,子亮兄你也不需要如此着急,只需慢慢的一步步来,日后再派人来向我叔父提亲,终归能遂了的心意的,今日我看叔父他对你的家世也很是满意的。”
“如果日后真的能这样,我就要重重的谢过子如兄了!”刘子亮的眉梢可以看得见喜色,他起身朝李子如道了一声谢。
紧接着他们几个又聊了其他一些闲话儿,我听了一阵,也没有心思再听下去,就径自从那院墙上神不知鬼不觉的跃下,连忙回房睡觉去了。这一夜,我在梦中看见了李姬如,同时也看见了娘、朱路叔、十八弟和十九妹他们,只是到了后来,我又看见朱标手拿匕首朝我走来,一下子把我惊得醒起。
走出门外,粗粗的经过一番梳洗,正要去看看我负责伺候的李少爷怎么样了的时候,忽然就见李姬如身边的那名小丫鬟匆匆的走了过来,一看见我就说道:“十七,小姐正要找你过去呢!”
“小姐找我?”我又惊又喜,惊得是不知道李姬如找我有什么事儿,喜的则是我又可以趁机接近她了,不过这时候我心里面也不敢多想,连忙跟在那小丫鬟的身后走了过去。
来到李姬如和李月如住的那个院子,我看见院子里面也没有别的人,只有她们两个坐在庭院里面水池边上,我心中惊疑的走上前去,对着她们行了一礼道:“不知小姐让我来有什么吩咐呢?”
说话的时候我偷偷留意了李姬如和李月如的神情,看见李姬如还是一副冷淡模样,反倒是一旁的李月如似是稍带惊奇的上下打量着我,这不禁让我心中一紧,也不知道她们想要作些什么。
“没有,今日我突然来了兴致,想到了一个对子想让你对一对罢了!”李姬如不动声色的说着,又拿出一张写着上联的纸条递给了我。
我忐忑着朝那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的上联是:“小村店三杯五盏,无有东西。”
“她们为什么要突然出对子让我对?”打自接过了纸条的那一刻起,我的心思就在不断转动,只是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李姬如会这么突然的来考究我。
看着那道上联,我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其实就已经想到了下联,可是我也不敢就这么快的说将出来,便假意的想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答道:“小姐,我的下联是:‘大吴国一统万方,不分南北。’也不知道工整不工整。”
李姬如听完我的下联,眼中立即闪过了一丝讶然,也没有说话,反倒是她身旁的李月如却是更明显的表现出惊讶,说道:“姬如,你说得真对,他的确是极会对对子,就连这道上联都能对出来,真不简单。”
我闻言更是一愕,稍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位女子,心中暗自猜测着她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十七,你能对出这道连子如堂兄都对不出来的上联,看来你并不是如你从前所说的,只读过几年的书塾那么简单吧?”李姬如紧紧的盯着我,似是想一眼看穿我的心思。
一个人的学问如果提高到了一定程度,那在别人眼里很高深的东西,在他的眼里或许就会变得容易无比,就好像一个成年男子,拿着寻常孩童会觉得很重的事物,其实对他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罢了。这种情形现下就出现在了我的身上,我并不知道那道上联怎么会让人觉得很难,而且我已经尽量装得思索了许久才对出来的,可想不到终究还是落入了李姬如设下来考究我的“陷阱”中,“只是……她为什么要考我?”
“十七,上一次我出那道‘眼珠子鼻孔子,珠子还居孔子上’的联子,被你一下子对出来了,你虽然说你在从前看过,其实这道上联是我伯父想出来的,这世上知道的人不过三五个罢了,你又怎么会在从前看过?所以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你并不是知读了三五年书塾那么简单了。”微微一顿,李姬如的脸上一寒,提高了一点声音道:“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我们李府想做什么?”
心中极快一转,我立即想到一个还算凑合的借口,说道:“小姐啊,我也不是有心要欺瞒您和老爷的,我从前的确是个在家寒窗苦读的读书人,只因家里贫寒,父母又过世了,就想跟随长辈出外作些生意谋生,也好积蓄银两考举。想不到我和长辈乘船出海,却在途中遇到的风浪,船沉了,我也流落到了这里,让我干姐姐救了下来。小姐,我……”
我一番声泪俱下的解释,且不说一旁的李月如和小丫鬟听得脸上现出同情,就连李姬如听了也不禁动容,想了好一会儿,李姬如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之前是我错怪你了。”微微一顿,她又道:“虽然不知道你诗文如何,但是我看你对对子的才思,倒是敏捷过人,嗯,你身上有功名么?”
这种时候我也不能犹豫,连忙回答道:“回小姐的话儿,我从前考过童试,也是一名秀才。”
“哎呀,想不到一名秀才竟然流落到这儿当家丁,这也太过可惜了。”李姬如还未说话,李月如就先是为我惋惜了一句。
李姬如想了一想,问道:“十七,今秋乡试就近,你可想报考?”
“小姐?”我微微一愕,随即又全然明白了她话儿里面的意思。实在想不到,在她淡漠的外表下面却有着这样一副热心肠,她言中之意无疑是想鼓励我去报考乡试,对于我这样一个小人物的身份,她的关切实在让我不能不感动莫名。
“可是小姐,若是要报考乡试,我不但要有足够的盘缠,而且这一路赶回家乡去,未免耗费许多时日,只怕这一次是赶不及了。”我哪里有什么秀才身份,如果当真要我回家乡,我还真的有些可归了呢,所以我立即就推辞了。
李姬如摇了摇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想考,我可以让父亲作保,再给你捐个考,那你就可以在余杭参加乡试了。”
根据我大吴的科举制度,可以分为童试、乡试、会试和殿试。童试是县试、府试和院试的统称,尚未取得生员资格的童生通过童试考试中的称为秀才。秀才可参加每三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