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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里尼下了车跟警卫室打过招呼后,大门便开了启,让轿车能够行驶进去。
广阔的庭院甚至可以用来打马球,轿车开过庭院中的道路后,在宅邸的门口停了下来。
几个仆人优优雅雅地走上前,似乎想替贵客打开车门。然而在他们靠近前,冷总裁便已经是自己打开了。
看着面前仆人的惊愕,冷总裁只是淡淡笑了笑。「不要紧,我自己来就成了。」
身后的帕里尼只是暗暗叹了一声,接着便用目光让那些仆人退开了。
「夫人在书房办公,吩咐我让您回府后前去会面。」帕里尼说着。
「好,我先把行李……」
在冷总裁转过头去如此说着的同时,两个手上戴着白手套的仆人正要把行李拉出行李箱。六目对望,似乎有些尴尬。
「少爷您还是快上楼吧。」帕里尼连忙来解开僵局。
「啊……好……」
记忆中的母亲,是严肃而高贵的。黝黑的头发、高挺的身材,即使是站在各个男性领导人的面前,也不显逊色。身为一个女性,却是一肩扛起整个法利纳家族,沉重的责任以及义务不曾压垮过她。
然而,病魔却是无情的……
第一眼见到自己久违的母亲时,冷总裁站在了门口,无法言语,也无法移开目光。
昔日黝黑的长发如今已然斑白,严肃的面容上有着深深的皱纹。然而,更让他心惊的,是那皮包骨的手臂。尽管在信中写得淡然,然而如今让他见到了真正的样子,却是无法掩饰重病缠身的事实。
「母亲……」冷总裁本想要好好地喊一声,然而却是无法自主地哽咽。
「你回来了?」眼前的母亲依旧严肃,甚至是漠然。
然而,当她离开书桌的屏蔽,前来与儿子说话时,冷总裁终于忍不住地跑了上前,紧紧拥抱着自己的母亲了。
坐在轮椅上的母亲,甚至身上还挂着滴药的帮浦。
「你哭什么呢?为了这一点小事。」冷总裁的母亲说着。「生病了本来就是这样,难道
你还希望我活活泼泼地跑来跑去?」
冷总裁的眼泪沿着母亲的脸颊滑下,他闻着自己母亲身上的药水味,只觉得整颗心脏都紧缩了起来。
他为什么可以这么久都不曾回来见她?要是他晓得今日母亲会变得如此,即使是母亲不谅解,他也会回来的啊。
「傻孩子,不是都叫你别哭了?」冷总裁的母亲伸出了枯瘦的手臂抚着他的背。「回来就好,有人帮我,我就走得无憾了……」
「这是……」
坐在母亲身旁,看着桌上的家谱,冷总裁有着不祥的预感。然而,他却无法在母亲的面前表现出来。
「我已经剩下没有多少时日,我自己晓得。」
「母亲!」
「你们都不用再骗我,我自己晓得活不过半年。」
「……母亲……」
「就如同你见到的,这是法利纳的家谱。」母亲微微移开了目光,干枯的手指指着其中的一个名字。「这是整个法利纳家族的领袖,也就是我。」
晓得了母亲的意思,冷总裁为难地看向了母亲,然而母亲却是没有看他。
「当我死了之后,法利纳家族将会需要一个继承人,你是第一顺位,我唯一的儿子。」
「可是……」
「如果你不继承,本来下一个就是你表哥……」无视于冷总裁,母亲继续说着。「然
而,整个法利纳家族都不会承认他,这你应该晓得为什么。」
「喔,母亲……」冷总裁的脸整个都涨红了起来,因为如今母亲指着的名字,正是赵逸英的意大利名。
「所以,接下来就会是耶萨德了。」母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本家的继承断绝,就
是旁支的血统继承。如今你晓得重要性了吗?」
「……是的,我晓得。」冷总裁有些放弃地说着。
「那好,所以我要你回来就是这个道理。」母亲说着。「我要你成为法利纳家族的继承人,我,以及我的父亲、我的爷爷、我的曾祖母所奋斗出来的事业,不容许让外人染指。」母亲的表情凝重。「然后,法利纳的领袖不能有任何污点,你只要坚定你的意志,其它的事情我都会替你安排好。」
「但是,母亲……」
「我晓得,你舍不得他。」母亲的眼里闪过一丝的厌恶。「我没要你与他真正分开,即使正在孕育下一代继承人,你们依然可以交往。」
「喔,母亲……」冷总裁的语气绝对不是感激的感动。
「听我说,费比尔斯˙法利纳,如果你还记得这个名字。」母亲的声音依旧是威严的。
「我已经退了很大的一步,我只要求你们切断表面上的一切关系,难不成就连这点你都不依
我?」
随着上扬的情绪,母亲的额头上冒着细小的汗珠,然而同样也是情绪激动的冷总裁却是没有注意到。
「您不懂的,这会是对他的背叛!」冷总裁低喊着。
「不然呢!你当真以为你们会长久?我之所以放任你的荒唐行为,就是预言着你二十年后必定会带着破碎的心回来!只是我活不到那个时候了,所以我要你提早几年认清现实,这样你究竟懂不懂!」
「不行的,母亲,我答应过他的,答应过他拋弃我的姓氏。」冷总裁低声说着。「我不能如此做。」
「所以你为了他就连母亲都不要……唔!」持续攀升的痛楚终于超过了可以忍受的极限,冷总裁的母亲弯下了腰、紧紧抓着自己的上腹,一边用着颤抖的手指按下了帮浦的开关。
「母亲!」冷总裁惊慌失措地搂着母亲的肩膀。「我去请米契尔先生过来!」
「不,别张扬。」冷总裁的母亲喝斥着,即使已经疼出了大颗的冷汗。「只是小事。」
「妳疼得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只有小事!」冷总裁喊着。
「住口,费比尔斯!如果让其它人晓得了我的情形,整个法利纳家族会崩毁的!」冷总裁的母亲重重喘着气。「你晓得有多少人觊觎这个位子?你晓得有多少敌人蠢蠢欲动?在把你送上继承人之位前,我不能是个无法继续领导家族的病人,你晓得了吗,费比尔斯!晓得了就收起你的眼泪,哭哭啼啼的样子能见人吗!」
「母亲!」冷总裁尽管是紧闭着眼睛,然而却还是渗出了眼泪。
「……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我亲爱的儿子……」冷总裁的母亲低声说着。「不要哭,人生难免都要走到这步,如果你舍不得,就抱紧我吧,有了你的力量,即使是这撕裂人心的痛楚都能减半啊……」
「喔,母亲……母亲……」冷总裁哽咽着声音、不断低声喊着。
回到自己的房里,冷总裁的脚步是沉重的。发自内心的无力感让他甚至无法吃下太多的晚餐,他现在只想要好好睡一觉。
行李已经送到了他的房间,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墙边。那是赵逸英替两人整理的行李,在临时决定分开的当时,逸英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了他。
也因此,当他打开行李袋时,见着的就是两人的睡衣以及自己买给他的古龙水。
拿起那只精巧的瓶子,冷总裁将古龙水轻轻洒在了室内。
温暖而清冽的香气。
闭起眼睛,静静地坐在地毯上,过了好久好久,冷总裁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起身走去浴室。
换上了睡衣,趴在床上的冷总裁拿起手机拨着熟悉的号码。三通未接电话,应该都是逸英打来的。
「喂?」是赵逸英低沉而柔和的声音,在听到的那一瞬间,不由自主的,冷总裁竟然就是双手捏着手机哭了起来。
「轩智?轩智?是你吗?」话筒的另一端,赵逸英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亲爱的,别哭啊。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逸英……逸英……」
他想告诉他,有关于他病重而坚强的母亲。他想告诉他,当他搂着她的肩膀时,因为那从未想过的单薄而发疼的心。他想告诉他,他对自己母亲的爱以及愧疚,他想告诉他有多思念他……
然而,他却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别哭了,亲爱的……别哭了,宝贝……别哭了……我爱你……别哭了,轩智……我爱你……」
在一连串的亲昵低语中,即使是依旧哽咽,冷总裁还是渐渐收起了眼泪。
「陪我说说话,逸英……陪我……」冷总裁哽咽地说着,就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攀到了一根浮木。「别挂断,陪我到天亮……」
「告诉我,我现在该过去吗?我让你一个人回去是错的吗?」
「不……别来,先别来……可是,我又好想见你,好想……我好想好想你,好想好想……」
「轩智,轩智……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别问……求求你,别问……」冷总裁哽咽地说着。「就只是陪我,别挂电话,陪我到天亮……」
4
确定冷总裁入睡之后,赵大牌才叹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自己走向
了阳台。
凌晨的风吹在他的脸上,让他的思绪沉淀了不少。然而,想起冷总裁始终不肯
答应让他过去接他回来,就又有些心烦意乱了。
毕竟,他还是她的儿子。毕竟,他的身上还是流着法利纳家族的血。
手肘枕着阳台的栏杆,赵大牌撑着自己的额头,俯瞰着那杂乱却又充满着活力
的街道建筑。
你一定要幸福……哥哥……一定一定要……连同我的份……
冰凉的风吹来了久远却是鲜明的记忆,于是赵大牌阖上了眼睛。
「先生……啊,您好!请问要什么!」
花店里的女孩子连忙放下了手边的工作,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急急忙忙地跑
向了赵大牌。
天才刚亮,戴着副墨镜的赵大牌已经在店门口弯腰拣选着鲜花。
穿著正式服装的,高大的、俊美的男子,似乎不该出现在这种平民生活的街道
啊……女孩子偷偷打量着。
「我要一束百合,纯白色的百合。」赵大牌低声说着。「用着黄|色的丝带束着
,不要配任何的花或草。」
「啊……好……」
于是,当一辆出租车在郊外一处宽广的墓园停下来时,从里头走出的,便是带
着黑色墨镜、穿著黑色西装的赵大牌了。
一束纯白的、柔美的百合拿在这位高大黑发男子的手上显得有些突兀。
也许是因为着他的到来,本来晴朗的天空飘来了一整片的白云,让这炽热的天
气也变得有些凉爽了。
「等一下,你是哪位,这里是法利纳家族的墓园。」门口的两个警卫迎了上前
。「出示你的身分,不然的话请立刻离开。」
「我是赵逸英……以前的名字叫做莫第葛兰尼˙瑟雷尼,我的母亲是爱莲娜˙
法利纳。」
赵大牌说完之后,其中的一个警卫似乎是想起来了一个人物,于是便用着甚至
可以说是有些畏惧的态度退了开来。
赵大牌只是微微看了他们一眼,接着便走进了墓园。
宽广的墓园,大理石制的墓碑整整齐齐地嵌在地上。
墓园的角落,一处有着树荫、满覆着柔白小花的墓地上,也嵌着一块大理石墓
碑。
当赵大牌弯下了腰,把手上的花束摆放在墓碑上头时,似乎是感应了什么,一
阵柔和的风吹过了那些小白花,带来了柔雅的香气。
「对不起,这么久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