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快乐与否,都与尊驾无关。”心像被针刺到一样,丝丝的痛。我讨厌他问我这样的问题。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他似乎也觉得无聊,退一步,不再跟我纠缠这个问题。
收回目光。又看像碧绿的水面。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任山谷间的清风从身旁掠过。
对我来说,这样悠闲的时候不多,而能有人陪我一起悠闲的时候就更少。我是家中独子,少年时,便爱上了瑭,一心都想着他。十年后,我来了北庭,耶律丹真对我不薄。只是,我始终没有找到我想要的生活。
怎么也没想到,到头来陪我坐在这里问我快乐不快乐的竟然是这么个人。亦正亦邪捉摸不定的我的对手。
一朵云遮上了山头,挡住日光。山风骤然变冷,我不由打个寒颤。
岳靖舟在旁边看看我,扯下身上的短披风,不由分说搭上了我的肩头。“你的身子不能受凉,再小的一个风寒,也有可能要了你的命。”他的手臂按在我的肩头,不许我拒绝。
“多谢平焱王好意。”我知他说得不错,便不坚辞,只是无论如何都答得干涩。
他似乎有些不快。“叫我靖舟不行么?我可是把什么话都告诉你了!……唉,天行真是个不体贴的人!”他又委屈了。
我觉得有些好笑。他居然又说我不贴体!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他体贴?
岳靖舟拉过我的手臂,放在膝上。“来,让我看看你的脉。……放心,我不会伤到你的。”
他的手指蝴蝶般轻轻搭上我的腕间,小心地收敛起指上的真气,真的没有弄痛我。
我看着他定在虚空中的眼神和微微蹙起的眉头,等着他告诉我诊脉的结果。
“你的脉很奇怪啊!”他看着我,有些不解。“你的脉是不是从来就与众不同?”
我不置可否,任他猜测。
他聪慧博学,不会猜不出。果然,就见他眼神一亮。“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劲脉?”他微微用力压上我的脉。
不经意间,真气从他的指间泻出,刺痛了我的经脉,半边身体随之而疆。我哼了一声,人便有些坐不稳。
他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赶忙松了手。扶住我的手臂,一边帮我揉捏着活血,一边陪着笑道歉。“抱歉,抱歉,我一时不查,到底还是让你不舒服了。天行,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回去吧!”我知他本无心,也没有怨他的意思,却不想再呆下去。
站起身,我把披风扯下来还给他,拉着马,我和他一前一后走出溪谷。
走到谷口的时候,岳靖舟扯住我的马缰。“天行,我会想办法帮你解毒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太过操劳!”
我望着他,他的话说得很真诚,他的眼睛也很真诚。我点点头。他笑了一下,放开我的缰绳。那一刻,我确信他的笑也很真诚。
“天行,不快乐的时候就想想我吧!我是真心的。”岳靖舟在我背后大声喊。
我没回头,一提缰绳,戏云闪电般蹿了出去,把他的话扔在耳后。
第二十章
回去宫里,耶律丹真已经回来了。
他的心情似乎不错,换了家居的便服,面上还带着笑。就坐在我房前的廊下,似乎是在等我。看见我回来,远远地朝我招手。
我走过去,他揽过我的肩头站定,“我早上还想着让你趁今天多睡一会儿呢。谁知道你又跑去看折子。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带你去看庙会。今年这个热闹劲啊,连我都觉得意外。”他转身就要领我进屋。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笑着听他讲话。岳靖舟那一下虽然不是很重,却还是有些不适,肩头隐隐地发麻,连带的半边身子都不太利索。我怕我一走动,被耶律丹真看出来,他又要着急。
“怎么?肩膀痛?”耶律丹真看着我揉肩的手。
“嗯,好久没活动了,可能是提缰绳时抻到了。”我使劲揉捏着酸胀的手臂,希望它尽快消除不适。
“哦,你也是该歇息歇息了,再这样拼下去身体哪能受得了。”耶律丹真的大手如我所愿地落上了我的肩膀。识趣地帮我按揉着。
我闭上眼享受这片刻的温存,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楚。我想得到一点温暖怎么竟是如此的艰难。难道真的象岳靖舟说的?
他的手劲力道正好,热热地按在身上非常舒服,不几下便已经觉得好多了。待他收了手,我睁开眼,正看见他从我的发上捡起一瓣细小的花瓣。
那花瓣是山间最普通的那种,满山遍野地开着。不知何时飘落在我身上。
“你去山里了?”耶律丹真看着花瓣,面上不露声色,目光中却透出些探究。
我一口吹走他手里的花瓣。“是啊,趁你不注意,与人私会去了!”
“哦?”耶律丹真笑了起来。
他不会不知道我的去向,问我,也不过就是想了解详情。“有人可比你更关心我的身体呢。……生怕我操劳坏了,没法跟他做交换。”
“嗯?”耶律丹真明白我在说谁。鼻子里冷哼一声,“他白长了一幅好皮囊,可惜从来就没安过好心。”
我觉得有些好笑,耶律丹真似乎比我还要恨他。这是为何啊?
“陛下既然知道他没安好心,为何还要留他在这里?难道是想引蛇出洞?……”我猜测耶律丹真也要有所作为。
耶律丹真不容我再说,扳住我的肩头打断我的话。“好了,今日过节,我们不说他。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说话间拉着我便急急地进了房子。
里间的桌子上,摆着一大堆五颜六色的玩意儿。什么草编的蚂蚱,泥做的小人,绣花的瑞兽,木头做的小水车,镶贝雕的精致摆瓶……更有一大堆各色丝线穿的吉祥挂件,林林总总,好不热闹。
我看看这个,弄弄那个,觉得十分好笑:“怎么,拿我当你家满儿?卖这些小玩意儿回来犒赏我!”。这些东西,都是女人和孩子喜欢的,只怕满儿都不稀罕,我会喜欢玩?
“哪里,”耶律丹真背着手站在一边看我。“这些都是百姓们亲手做的,一定要让我带亲手转交给皇后千岁的!”
轻轻的一句话,宛如暗夜里的灯火,瞬间化作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大街上那一张张黝黑的面孔晃动着,拥挤着,潮水般涌来。他们高兴地笑着,说着,将亲手制作的小礼物塞到君主的手中,请他把最虔诚的祝福转达给我。……他们以为,今日这富足的生活是天神通过我的手带给他们的,所以,他们象对待天神一样给予我敬仰。
双目有些潮湿,我深吸了口气,重新审视面前这些小玩意。
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而以,何德何能,就让这些素昧平生的百姓如此爱戴?
“天行!”耶律丹真叫我。“你知道这个是什么么?”他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缎盒子给我看,盒盖已经打开,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两排形状类似花生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果子。
我摇摇头。
“这是连心果,神赐的礼物。只有在盛世才会开花结果的圣品。据说它非常的神奇,一根藤上开十二朵花,每朵花都不一样。结出来的十二枚果虽然长在同一根藤上,却各个味道都不同。”
这样奇特?我细看那些貌不惊人的果子。
耶律丹真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解释。“民间有传说,吃了它,两个人的心就连在了一起,永远不会分开了。”
哦?我拿起一枚细看,准备放到口中尝尝。
“天行,这果子不是这个吃法,来!我教你。要两个人一起吃。”耶律丹真拿走我手里的连心果,将一头放进嘴里含着,另一头留在外面,然后朝我伏来。
我惊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不容我分说,耶律丹真已经将我揽进了怀里,大手撑住我的脑后,我只觉得眼前一花,果子已经塞进了我半张的口中。
我赶紧闭上嘴唇裹住那果子。耶律丹真火热的呼吸和他温热的唇,充斥在我的唇间。那果子在我们的口舌间“啵”地裂开。有汤汁流了出来。
我怕汤汁洒落,赶紧舔舔嘴唇。有股轻淡的奶香四溢而出,充满唇间。
舌尖翻卷处我碰到同样出来舔弄的舌。两舌相碰的一瞬,仿佛灵魂被人窥视。
我惊忙想要退开。然而耶律丹真的大手死死托住我的脑后,根本不让我离开。
他的舌游走着,不仅舔弄着我的双唇,还伸进来逗弄我的牙齿。……
狂野的浓吻在我和他之间展开,待到一枚果子嚼完,我已经气喘嘘嘘。
耶律丹真放开我脑后的手,又拿起一枚叼在嘴上,“天行,这十二枚果子每一个都有一个说法,意味着人生的种种际遇,要吃完全套才灵验。”
“呜……”我还没有回答,嘴里又被果子堵住。无法说话,只能尽力把果子吃完。
这第二枚太辣了,比我前些天吃的辣椒还要辣,辣得七窍生烟,几乎要喷火。我惊奇于这样的辛辣,却更惊奇于连我都忍不住的辣痛,耶律丹真他竟然能忍了过去。他不仅把果子吃了,还一丝不苟把我的口唇舔弄干净。
第三枚,油腻腻的,裹住之前的辣,口里才缓和些;还没喘口气,第四枚果子又被塞进了口里,我很想叫耶律丹真停一停,好让我仔细看看这些神奇的果子。可是他好象赶时辰一样,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第四枚果子一口下去,我几乎要哭泣了,这样的酸法何其残忍,不仅瞬间弄倒了我满嘴的牙,甚至连鼻子都无法通气了;第五枚,苦得要死,连舌根都在颤抖。我咧着嘴怎么也咽不下去。耶律丹真从善如流,不仅耐心舔弄着我的舌头,还帮我把果子嚼碎。最后大部分果子都被他吃掉了;第六枚,我吃到的,是他的舌头;他用舌头卷住果子送到我嘴里,再与我分食。我张开嘴,任他为所欲为。因为我的舌头和口唇已经都被折磨得不能动了。
……
第十一枚,我已气喘吁吁,嘴唇一片肿胀,麻麻地几乎没有知觉。
我想喊他停一停,让我缓口气。但是,我却喊不出来。
我再喊,还是喊不出来。
猛然间,我发现了不对。
我的嘴唇不是肿了,而是彻底麻木了,麻木到我已经无法说话。而喉咙也是哑的,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被自己的发现吓得浑身打了个冷颤,转而立刻发现,问题比这还要可怕。
不仅口唇,我的全身都是麻木的。手臂明明揽着耶律丹真的脖子,可是却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双腿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根本感受不到地面的存在。
“嗯,”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痛苦地呻吟。
“天行,你怎么了?”耶律丹真也发现了我的异样,大声的问我。
他的眼睛在我面前睁得老大,面上的神情惊恐万分。
我只能看着他,却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耶律丹真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我痛苦扭曲的脸。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寸一寸向地面滑去。无法反抗,也无法改变。
视野里的东西一点点在向上移动,仿佛冰冷的湖水渐渐没过头顶,最终将我封在水面之下。
桌上的盒子被带翻了,盒子里最后的那一枚果子跌落在地,滚进了桌脚下的黑暗中。
我仰望着耶律丹真,仿佛隔着厚厚的冰层。
耶律丹真蹲下来,将我抱进怀里。摇晃着我的肩头,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看着他,只能看着他。
耶律丹真几乎是颤抖着,用手臂抱起我,快步向卧室走去,一边大喊,“来人,快传御医!”
我软软地躺在他的手臂上,仿佛一根煮烂了的面条。房顶在头上晃动,我的心里也随之晃动!
为何我的幸福,总是如此短暂?还未尝尽个中滋味,就不得不去面对更为严峻的考验。上一次是顽敌,这一次亦是“顽敌”。我不知道,这一次等待我的结果是否也同上次一样。
然而,我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