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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珏眯着眼睛听,忽然听到来领布的针线管事娘子报出了一个数字来:“你说有多少?”
针钱管事一脸堆笑,还特意福了一福才开口。怎么看也不是把紫珏当成小孩子来哄弄的人:“奴婢知道和帐本上的数字不和,是因为奴婢昨天家中有事没有上差,下面的人算错了。”
“奴婢再给姑娘仔细说一说,老祖宗房里的鞋袜要用布……”她说得极为顺溜,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显然是个算帐老手,话也说得条理分明。
紫珏听得直打哈欠。因为数字太多了,看上去她就要睡着的时候,针钱管事终于把话说完了。
“看来你在府中当差时间不短了吧?”紫珏看着她微笑。
针线管事欠身:“是,大姑娘。”
紫珏看着她:“老人了,所以来倚老卖老。还是认为我小什么都不懂?说句真心话,我呢只是池大姑娘,不是池大夫人,府里的事情就算是以后也轮不到我来做主。”
“因此今天我就是来应景的,就想着大家都老老实实把事情做完,你们省事我也省心,对吧?不想你却来哄我。”
“我们来算一算用的布啊,鞋子的布算错的太多,足足多出两匹上好的锻及三匹白布来——鞋面用得着二尺布?”
“我来告诉你要怎么做鞋。二尺布可以剪几个鞋面?”紫珏看着她:“重新给我计算过,多出一尺来你就等着被卖出去吧。”
她弹了弹手指:“你多算出来两匹锻和三匹布,记得把这些一会儿给我送上来;还有,以往你多领的布与锻都给送回来,听到没有?”
针钱管事的汗水马上就流了下来:“大姑娘,您听奴婢说。鞋面真得要有二尺布,万没有二尺剪两个、三个鞋面的道理,我们池府不是那种小户人家……”
“所以多出的布料就让你们拿去中饱私囊?”紫珏哼了一声:“拖出去。半个时辰内把东西都给我送回来了,每晚半个时辰就给我打三板子。”
她对柚子一点头:“让人叫挽晴过来,你去看着她,不许她离开一步;我相信她家里不只有她一个人,不见东西不要放人。”
“今天晚饭前见不到东西,就让人牙子来把他们一家人都给我打发出去。”紫珏说完一摆手:“下一个。”
针线管事跪倒在地上:“大姑娘,奴婢算错的地方再算就是,万没有这样责罚奴婢的;再说奴婢是三夫人的陪嫁,您要卖了奴婢……”
“我要卖了你就是卖了你,卖了你我再买一家人赔给我婶娘就是;你不会认为婶娘为了你,会和我这个侄女生气着恼吧?你不过一个奴才罢了,拖出去。”
紫珏听到是余氏的人也没有收手,她今天就是要生事,针线管事要送上来她是求之不得,怎么能放开?
至于余氏嘛,紫珏想试探一下也好;不说其它的,只论她去找挽晴来就让她很不满。
针钱管事哼了一声站起来,拨开柚子的手:“我自己会走。”倒还真有胆气,说完就走了出去,完全没有把紫珏的话放在心里。
紫珏微微的皱起眉头来,这个针线管事为什么如此的猖狂,凭什么认定余氏肯定会为她出头呢?
她知道问也是白问,不过却把此事放在心上,并不再只是想借此生事,用来堵老太爷等人的嘴巴了。
余氏这人她还真得了解不多。
想到水清的话她的心一动,对池府的人她不了解的太多了;可是,她身处在其中,万不应该如此忽视的。
事情处置完后,针钱娘子也没有把布匹送来,紫珏就直得让人打了她五板子;针线管事还真是个硬骨头,居然没有哼一声。
正好此时水清和苏万里来了,紫珏便回房里坐下,可是眼睛却落在苏万里的身上;她知道苏万里也有话要对她说,只是两个人要找个说话的机会太难了些。
水清倒是很干脆:“他有事要和你说,我和莫愁到那边去看看描红。”他说完就到屋子另一头去了,让紫珏和苏万里放心说话。
苏万里上前低声说:“小玉,我把那小子废了。”
紫珏“啊”了一声,抬头看向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心里却扑通一声,总感觉不是小事儿。
苏万里看一眼屋那头的水清等人:“那小子出来了。不知道是谁出的手,可是他出来了;我就在小巷子里给了他一刀,这一辈子他也不用想做个男人。”
紫珏捂住了嘴巴:“你、你把他那个给……”
看着苏万里点头她吸了口气:“你怎么知道他会出来的?”
“是马房的老张头,他和府里的二管家池得福出去办事,说是老太爷让他们悄悄出去;我就上了心,殷勤的跟上去伺候马车什么的。”他握了握拳:“该死的。”
紫珏的脸也放了下来:“居然把人放了出来。废了他没有什么,万一这事儿查出来,你出事怎么办?以后再做这样的事情,你就回去不要回来了。”
苏万里嘿嘿一笑也不分辩,任由紫珏骂他。
紫珏看他的模样叹口气:“你做事之前想想我,如果你出了事,我在池府还能指望谁来帮我一把?不要再脑子一热就什么都去做,这里是京城。”
“我想救我娘,你看看什么能卖——我也有些东西,多凑点银子你去把他们接来吧。”她叹气:“我又梦到我娘了,真得不能放心她们在文家。”
苏万里点点头:“好,我会想办法的;三天之后,我就去接大娘他们,一切有我你就放心吧。”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然后放下手后,他看一眼水清然后再看看紫珏:“水公子,这人其实也不错……”
紫珏一拳打过去落在他的胸口:“你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
苏万里却笑起来:“我只是说水公子人很好,心地善良嘛;你,配不上人家。”他说完躲到一旁,看着紫珏嘻嘻笑。
紫珏瞪他一眼:“不要乱说话。”看一眼水清:“那是只狼,你什么时候被它吃了都不会知道。善良?和他相比你和我才是小白兔呢。”
苏万里又走回两步来:“说正经的。有件事要告诉你,前些日子那个韩姨娘还没有来的时候,有人打听过那个池子方的病情,而且还不是问了一个人。”
“我也是听池府里的那些仆从们说的,原本有人回了老太爷的,可是后来这事儿不知道为什么不让提了;那个大牛给我说的时候,还被管事给骂了两句。”
紫珏听明白了,冷冷的笑了两声:“原来知道韩氏的儿子不是池家的种,不是只有我和池子方啊。嗯,你要多听听池家的人说些什么,他们是不会说给我听,你倒是便宜。”
苏万里答应了一声,水清已经走了过来,他咳了两声:“久了不太好,你们长话短说?”
紫珏摇头:“不用,已经说完了。”
水清闻言咳了一声:“其实也可以多留一会儿的。”他看看椅子——自他进来紫珏就没有请他坐下。
紫珏直接道:“池家尽是些机灵鬼,还是不要让人起疑;以后还要麻烦你常带苏万里过来,我和他想说几句话真得不容易。”
水清看看苏万里:“好,当然,嘿嘿,当然。”
117章 靠自己
水清看向苏万里:“不再坐一会儿?马房里的差事累不累,要不要我给夏兄说一声,给你换个差事?”他说到这里摸摸下巴:“你太辛苦,大姑娘想必也不忍心。”
谁知道紫珏接口:“他皮厚肉糙的,没有关系;还是不要动了,免得引人怀疑。”最为主要的是,在马房里的活自有好处,比如去接她娘亲的时候可以挑最快的马儿。
还有一点就是她要离开池家的,同时不希望看到苏万里在池府人面前低头哈腰的:那是她的哥们啊。
苏万里也憨憨的一笑:“不苦不苦,比起从前来现在能吃的饱有地方睡就很好很好了;我喜欢马不喜欢人。”他说着话看一眼紫珏,眼中闪过了一点点什么。
可是紫珏完全没有注意,所以并不知道苏万里刚刚暗示了什么;她只是有些不忍的看看苏万里:“委屈你一些日子,很快的,我们都不会再受任何人的委屈。”
外面无拘无束的日子才是她想要的,什么大家闺秀、什么书香门第,都比不上外面那肆意张扬的日子;苦是苦了点,但是她活得痛快,活得真实,不必天天在脸上挂着假笑。
水清摸摸鼻子,对紫珏和苏万里的反应有点无奈,说实话他对紫珏和苏万里了解都太少了:“真得没有事儿了?”
苏万里摇头,很憨厚的笑容让他看上去有三分的呆傻:“水公子是不是有事儿?要不小的先走,您和小玉说话吧。”
水清咳了一声:“没有,没有。我只是带你来找大姑娘的嘛。那没有事情就走吧。”他说完看一眼紫珏,心道我来了这么久不留我喝杯茶?
紫珏还真得不客气:“有劳水兄了,以后一并相谢。”她居然当真送客了。
水清和紫珏说实话并不相熟,不要说和苏万里相比。就算是和夏承勤相比他也要差一点点:因为夏承勤和紫珏可是开城布公过的,两人间自有一种默契在。
他当下只能一礼和苏万里离开了。
挽晴上前轻轻的道:“我感觉水公子好像有点事情。”
“有吗?”紫珏摇摇头:“有事他干嘛不说,你想多了。”她看一眼外面:“怎么了。这么吵闹?”
挽晴走到门边惊呼一声:“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莫愁听到几步冲过去,看到柚子被人按倒在地上大惊:“还不放人。”她和挽晴不同,自小就在府中长大,又曾是夏氏身边的人,婆子们便放开了柚子。
紫珏也走了过来,看到这种情况脸沉下来。但是她没有斥责那些人,看也没有多看她们一眼,只是对柚子道:“你倒是个有骨头有胆气的人,但是只有这些怎么够?”
“要打人就要知道会被打,做为一个女子而言想不被打只打人。只凭力气是不够的;就算你学几手同样还是会吃亏的;所以,就要有拼了的打算。”
“你伸手的时候,就要做好准——打的过人我打,打不过的人我也要打,打不过他也要咬他一块肉下来,哪怕是拼上自己一条命,也要让他一身是伤!”
“不然,你就不要动不动就想打人;如果做不到的话,你可以回老祖宗那里了。跟着我不会有好日子过。”
紫珏说完居然就转过身子去,把柚子就丢在了外面。
挽晴和莫愁急得跺脚:“大姑娘——!”她们不相信紫珏会丢下柚子不管,但自家主子就这么做了,那柚子不是死定了?
紫珏淡淡的道:“你们也要记住,求人永远不如求己;我这个主子好与歹都不可能护得了你们一辈子,你们总要让人知道你们是招惹不得。”
“至于结果。那就不是你们要操心了,因为还有我。”她看一眼挽晴和莫愁:“你们也说过很多次了,我也想我们会是一家人了,但是我的人岂会是软骨头?”
“岂会是那种是个人就敢揉捏的面团?姜婉的丫头,你们是见过的吧。”她坐了下去:“你们,要比她的丫头只强不差才行。在这个池府里,我们就是一霸。”
莫愁和挽晴对视一眼没有开口,想了想打算出去帮忙,却被紫珏叫住:“出去可以,但是刚刚我对柚子说过的话,你们可记得?”
“被人打趴下的话,就不要来见我。”紫珏说完就拿起了桌上的点心来:她在池府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也不想让人总把主意打到自己身边人的头上。
从今天开始改变。
因为,她等的不耐烦了。
莫愁和挽晴点点头一言不发就走了出去,外面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