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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祖宗却来个虎头蛇尾,事情明了后把上官姨娘扔到她手上,拍拍手就走人,走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事情摆在大家面前,不处置上官姨娘是不可能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而池家可不是只有一个姨娘的,总要让大家知道什么事情是不能做得。
可是处置的重了,池老太爷肯定会心疼,肯定会把她这个做妻子的怨恨上;但是处置的轻了,她如何能心平又如何向府中众人交待?
今日不处置上官姨娘。他日再有姨娘做出相仿的事情来,要如何处置?身为一个主母,她真得有她的难处啊。
如果婆母肯为她担待一二,她也就不会如此难了。可是她却没有想过,多年前为了夺得这府中的大权,她是如何对的池老祖宗。
现在池老祖宗怎么可能助她?难处,那也是池老夫人自找的。
再说了,就算有孝道在,母子二人的相处也要讲究情份的;池老祖宗为什么要为一个不喜欢的儿媳妇惹得儿子不痛快。让母子二人心中结了疙瘩呢?
说倒底,她这个母亲不也是靠儿子供养。
只有紫珏不知道池府的事情太多,所以才会对池老祖的做法有着不解。
“老夫人,老夫人,”月琴奔进来扑在地上:“您要为婢子做主,那个莫愁把婢子的脸抓花了……”看到池老祖她才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池老夫人瞪她一眼:“到一边去。没有半点规矩。老祖宗,您往……”
老祖宗却站定了,看向月琴:“出了什么事情,说给我听听。莫愁?那是素君的丫头吧——都说素君是个事少之人,她的丫头怎么会出如此重手?”
紫珏看着月琴也有些吃惊,她离开的时候月琴不走,便知道月琴还有事情要做。
但她也没有指望莫愁和挽晴真正能拦下人,毕竟莫愁二人吃的是池府的饭,她这个主子说是主子可是给过人家什么好处?
看看月琴的样子,披头散发如同一个女鬼,身上的衣服都破掉了,如果再脏些就像是街头乞儿所穿的衣物;而且脸上还真得有三道血印,血并不多,可是伤口不浅,能看到一点点白生生的肉。
紫珏不自然的咳了两声:这是莫愁做得?那丫头看着真不像是个狠人,要知道她去姜婉那里大闹的时候,莫愁还是阻止的人。
老夫人急得使眼色,月琴就算有满肚子的委屈也只能吞回肚子里,往后退了退:“不敢劳动老祖宗,是婢子不懂事儿自请责罚。”
听到月琴的话,老祖宗回头看看老夫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可也没有移动脚步。
老夫人还真得有些着急,悔恨的只想给自己一个嘴巴,怎么就忘了月琴呢?只顾着上官姨娘了,把个月琴忘到了脑后。
但是现在她能捂得住月琴的嘴,却挡不住莫愁的脚。
莫愁和挽晴两人已经赶到,到了近前双双跪倒在地上:“请老夫人责罚月琴这个背主之人。”
她们两个人一开口就和月琴不同,月琴说莫愁伤了她要老夫人给她做主,可是莫愁二人开口就是一顶大帽子压了下去。
背主对奴仆来说可是大罪,是任何主子都不能容忍的错处。
老祖宗抿抿唇叹口气:“腰疼,唉,老了就是不中用啊;还是再坐坐吧,实在不行就在这里歇下——你不会……”
老夫人笑的比哭都难看:“媳妇当然愿意侍奉老祖宗。”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鸳鸯不是去叫媚丫和娇丫了吗,为什么到现在也不见人影呢?
老祖宗回身进了屋歪倒在大迎枕上,在鹤儿的服侍下躺舒服了才开口:“都进来吧。”
紫珏依然还是在跟在老夫人的身边,因为老祖宗待她还是像往常那样的疏离,根本就不给她机会过去尽尽“孝心”。
“你们两个是谁房里头的?嗯,你是素君房里的人吧?”老祖宗看向莫愁。
莫愁磕头:“婢子原来是侍候二夫人的,现在被二老爷赏给了大姑娘,是大姑娘房里的人。”
老祖宗点点头:“哦,是大姑娘的人啊。”她的眼睛合起来,一脸的疲色:“你说月琴背主,嗯,说给我听听吧。”
就好像是在闲话家常一样,只是老人家闲得慌听来解闷的。
莫愁很恭敬的再次磕头后才开口:“月琴是伺候老夫人的人,婢子向来敬称她为姐姐,凡事都希望可以得到姐姐的指点。”
“可是今儿她却到大姑娘房里来撒野,这也就罢了,反正大姑娘初来乍到,总有人欺大姑娘几分,闹到大姑娘房里的也不是她一个了。”
老祖宗听到这里看向老夫人:“确有此事?”
老夫人欠身:“是。”在心里她却痛骂,你是真得不知道吗?府里都闹翻了天你会不知道?可是做婆母的问,她个做儿媳妇的就只能答。
婆母说不知道,儿媳妇就只能当作她是不知道。
“怎么会如此,紫珏是我们池家的嫡长女,为什么会被人一次又一次的欺到头上去,甚至是欺到屋里去?”老祖宗的眼睛睁开了,怒气挂在了脸上。
老夫人连忙再欠身:“儿媳妇会好好的照看紫珏,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祖宗再次合上眼睛:“你明白就好。紫珏可是嫡长女,又要招赘的人,让人看到她在府中这个样子的,你们认为有哪个敢入赘呢?”
“我们池家是书香门第,你们可是天天挂在嘴边上,有些事情就不必我再来说一遍,是不是?你要心里有数儿,紫珏就是我们池府的宝贝儿。”
她的手指抬起:“接了回来就不要授人以柄,懂不懂?老大和老三不可能出仕,可是我们池家、池氏一族还有其它人在朝中为官。”
老夫人只能再次受教不敢多分辩一句,直到听到老祖宗对莫愁道“说下去吧,我听着呢”,她才悄悄吐出一口气来。
有些话是不应该当着紫珏的面儿说的,比如说池府的宝贝之类的,可是老祖宗说了她也不能去堵上婆母的嘴巴。
回头看一眼紫珏,发现她只是盯着莫愁和挽晴,心里才稍稍轻松一点儿;紫珏并不是傻子,但倒底是个孩子家。
就算今天老祖宗不说,紫珏再大些总会明白的。老夫人想到这里忍不住叹口气,心头就像是压了块石头:二房的那些银钱啊。
她并不只是贪财,而是那些银钱姓池啊,怎么能看着它姓了夏去。
莫愁再次叩头:“到大姑娘房里来闹并不算什么,哪怕她是要搜大姑娘的房间,连大姑娘房里的床下、柜子、箱子都要查看清楚……”
微微一顿她看一眼老祖宗:“就算她说要找什么也就罢了,总有老夫人会为大姑娘做主;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居然在婢子们拦下她的时候……”
月琴忽然扑过去抓打莫愁:“闭嘴,闭嘴,你个小蹄子敢诬我,看我不打死你个小蹄子;不要以为三老爷看上了你,就以为你就能被抬举成姨娘,就轻狂的可以随口诬人以罪。”
莫愁也不还手任由月琴打,只是清清楚楚的把话说完:“月琴居然说她是奉了老夫人之命去大姑娘房里的。”
075章 流着池家的血
莫愁的话说完,屋里除了月琴疯狂的打骂声完全没有了其它的声音;就连紫珏也盯着莫愁看,就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莫愁一样。
老夫人的脸阴沉如水却没有开口,此时急急开口倒显得她心虚一样;再说在池府之中,又有几个敢问到她脸上。
事情闹得再大,也不过是弄个丫头背黑锅罢了。
老祖宗没有问莫愁话,只是摆了摆手:“还不把月琴拉开,成什么样子。”她叹口气也不看老夫人,也不追问。
倒是老夫人的人最先动手,过去把月琴拉到一旁,同时把她的嘴巴捂上,不再让她咒骂莫愁。
眼下不管某些话是不是该说,莫愁都已经说了出来,月琴再做什么也没有用了。
莫愁也不整理自己被月琴扯得更加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是用刚刚那大不大小的、平稳的声音道:“月琴如此污自己主子之名,说她背主还轻了。”
老夫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扫过,和莫愁的目光撞在一起;莫愁对着她叩头同时避开了她的目光,但在莫愁的目光里却没有她想要看到的惧意与惊慌。
这个该死的丫头!
她骂得不只是莫愁和挽晴二人,还有月琴在内。她让月琴做点事情做好做歹先放一边,居然还会连累主子,这样的丫头留着何用?
紫珏看看老夫人又看看老祖宗,迈步走到莫愁身边,伸手对挽泪道:“给我。”接过挽泪手中捧着的大氅,轻轻的披在莫愁和挽晴的身上。
大氅很宽大。把莫愁和挽晴两个人包了起来,遮住了她们身上破烂的衣服,也给了她们一点温暖。
莫愁抬头看向紫珏:“婢子无能。”她没有诉苦也没有叫冤,反而向紫珏跪倒叩头:“姑娘的房里、房里已经没有几件完整的东西……”她说着话就哭倒在紫珏脚下。
挽晴同样哭着请罪:“满院子的人。只有我们两个人阻拦,其它人都只是看着,一屋子的东西都、都碎了。请姑娘责罚。”
紫珏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不哭了,我知道你们尽力了,不是你们的错。”她说完伸出手去拿住两人各一条胳膊,把她们拉了起来。
她没有指责谁,可是看她待莫愁和挽晴也知道她的意思了。
再想到紫珏的性子,闹将起来不管不顾的泼辣,当即屋里就有不少人变了脸色。都很紧张的盯着紫珏。
瑞娘就很担心,都忍不住往老夫人身边站了站。在她看来,紫珏就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情,眼下紫珏已经表明了,接下来还不是要算帐。
老祖宗的眉头皱起来:“屋里都砸了——月琴不是要找东西吗。她……”
紫珏看向老夫人:“其它先不用问,祖母先告诉孙女,月琴所为是您的意思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老夫人一眨不眨,虽然没有怒色一句话却让屋里的人更加紧张。
屋里不少人都见过紫珏真正撒泼的样子,今天如果让紫珏占住道理,她会和老夫人如何算帐?
老夫人的心也提了起来,如果是池府其它人她当然不必放在心上,就凭她的身份也无人敢问她一句;可是紫珏问了出来,就那么明明白白的问了出来。
瑞娘看了主子一眼。给丫头们都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都退出去;见老夫人看向自己,她微有些迟疑,是因为瑞娘担心老夫人自己无法应对紫珏的胡闹。
这位大姑娘闹起来,十八个也顶不住啊。
老夫人还是让瑞娘出去了,屋里除了月琴还有莫愁、挽晴外。就没有其它的奴仆。
紫琦站了起来,走到紫珏面前扶住她的胳膊:“姐姐,你听我说……”
紫珏却轻轻的推开她,看着老夫人淡淡的道:“我想,月琴所为绝对不可能是祖母让她去做得,只是不知道这个月琴是不是猪油蒙了心。”
“祖母向来是疼爱我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叫我过来问个清楚,用不着让人去我屋里搜;我屋里能搜什么出来——只是不知道这个月琴要搜什么?”
紫珏看向莫愁:“她要搜什么?”
莫愁咬咬唇:“婢子们拦她的时候,她很是说了些混帐话,婢子不敢回姑娘。”
紫琦要说的话被紫珏说了出来,不止是她想不到老夫人也微愣:“紫珏,我只是让月琴去叫你过来说几句话,因那上官姨娘来胡说八道,事关你的清白我总要问一问的。”
她说到这里看也不看月琴,喝了一声:“来人。”
莫愁转身过去打开门,瑞娘连忙进来欠身。
“把月琴给我拖出去——”老夫人冷声道:“打!”没有说打多少,也没有说打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