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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大声:“天长地久啊、永不变心啊……”
夏氏的脸色有点发白,再也无法听下去的她开口尖声斥道:“够了。”只两个字出口她就重新冷静下来,声音又恢复到平常:“不是大姑娘你拿了父亲的束发去玩儿?”听她的话也知道她对紫珏有回护之意。
偷与拿去玩儿绝对不同的,紫珏做为池子方的女儿拿了父亲的东西去玩儿,顶多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之类的,和其它的绝对没有干系;如韩氏所想的,什么池家的名声等等,被夏氏一句话就化解掉了。
紫珏发现真正的高人还是夏氏啊,这个韩氏还真是不够看得;她很干脆利落的答:“我没有拿。夫人,谁拿来的束发你应该问谁吧,此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夏氏看向韩氏:“大姑娘说得有道理,韩氏,你说说怎么得到这束发的?在土里挖出来的?”
紫珏在此时补上一句:“那你也带我去挖吧,如果在土里能挖出玉来,还是这么好的玉,我还做什么池大姑娘,干脆就去挖玉得了。”
059章 就是坑你
韩氏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眼前的样子,她认为夏氏和紫珏的关系应该不好:事实上也真得不好;但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不好,就肯定会事事针对某人,尤其是韩氏这种人。她虽然跟了池子方,可是却一直在小家小户过日子,大宅院里的事情太过复杂,并不是她聪明就能一下子全学会。
到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夏氏根本不在意束发是不是紫珏偷得,因此她打算借夏氏的手敲打紫珏根本行不通;还有,夏氏也是个聪明人,应该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她太过小看夏氏。
就算是在池老太爷面前和夏氏交过手,可是她对夏氏的大半印像依然停留在池子方所告诉她的话中;当然,她不知道对夏氏不了解的,在池府之中并非只有她一个人。
“夫人,束发就是在土中挖出来的,至于是谁偷拿的,老爷房里……”她知道今天不可能算计到紫珏了,因此想把事情了结快些离开。
她同时知道接下来不应该轻举妄动,要好好的了解一下池府的情况,再好好的思量一番才成。如果再如此冒失,只怕等着她的就是大祸事。
可惜事不从人愿,她想快点了结并不表示紫珏和夏氏也想就此放过她,尤其是紫珏。紫珏还真得没有把韩氏当成一回事儿,认为韩氏到池府来要针对的、要对付的人是夏氏,和她这个池大姑娘没有什么关系,但没有想到韩氏却像条疯狗一样,上来就想咬她一口。
紫珏自然不肯让人平白欺了去:“依我说,这束发是不是在我父亲房里拿出去的还不一定呢,对不对,夫人?在土里埋着——池府这么大的。那么多的土地儿,如果不是埋进去的人,谁能知道在哪块土里埋着一块玉呢。”
她才不管什么叫做凭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满脸挂着“我就是要坑你”的表情:“那束发就是我父亲给你的定情信物吧?你今天拿出来是想气气夫人。也想谋害我们夫人吧?丢东西。池府几十年来也没有丢过东西,怎么你一来我父亲房里就不见了东西呢?”
“啊。说不定府里有你的人呢,不然你怎么能来得这么巧,就在我父亲不能说话的时候出现了。还一来我父亲房里就丢了东西?那是你的人把假的束发偷出来给毁掉了吧。为得就是让你能把真的放到夫人面前?”
她说到这里猛得转身:“夫人,这种事情可不能姑息啊,我们池家可是书香门第,府里怎么能有偷盗之人。”她直接把偷盗的事情安到韩氏的头上。却和她的话并不相符,因为她一直在说那束发是池子方给韩氏的。
夏氏看看紫珏再瞧一眼手中的束发。手一抖束发拿不住就落到了地上;因为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那束发并没有摔碎,可是夏氏着急起身去拣,一个不小心就踩到那滚动的束发上:当场,那束发就碎掉了。
不是坏掉,是碎掉,根本不可能用金银之物再修好了。
夏氏的脸色一变:“太可惜了,那可是老爷的心爱之物。”她说完坐回去一脸的若无其事:“韩氏,这束发怎么到你的手上,你还不从实说出来?”物证已经毁了,如今她和紫珏一唱一和,韩氏的偷盗之名几乎已经要成定局了。
韩氏听到这里脸胀的通红:“夫人,您知道那束发不可能是我拿的,因为我自进府还没有进过老爷的房……”
“你还想进我父亲的房?”紫珏在大惊小怪的叫起来,声音尖细的屋外的人都能听得到:“你还要脸不要脸啊,居然跑到夫人面前来说要进我父亲的房,我父亲病得这么重还不是你给害得?”她马上又扣一顶帽子给韩氏:“现在还想进我父亲的房,你要知道我父亲已经起不了身。”
她可是在翠玉楼里混过好几年的人,什么样的污言秽语没有听过?所以在她嘴巴里吐出来的话让夏氏和韩氏这俩做了妇人的女子都脸红起来:“你还想和我父亲勾搭啊,还想弄个一男半女是怎么的?告诉你,我父亲现在不行了,你要是熬不住赶紧找男人去吧,不要再打我父亲的主意。”
“他就是醒过来那身体也应付不了这如狼似虎的……”紫珏的话被夏氏打断了:“大姑娘!咳咳,解语,还不给你们姑娘奉茶。”她就算是想教训紫珏也不可能当着韩氏的面儿,所以只能把火气发作到丫头身上。
解语莫不作声的奉茶,紫珏脸不红心不跳的接过来一口气就喝了个见底:“再来一杯,不要弄得太热啊。”她根本就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夏氏就算知道紫珏是故意的,可是也不得不承认紫珏的话还是让她有些生气的:对韩氏的气;想到韩氏曾和池子方花前月下,想到韩氏和池子方鱼水之欢,她的手在袖中握得紧紧的——因为她不这样的话,怕自己一记耳光就会抽到韩氏的脸上。
韩氏的脸也不知道是什么颜色了,也被紫珏大胆的话吓得不轻:“我、我哪里有那等心思。”她不得不辩上两句:“老爷身子……”她还真是没有想过和池子方再重修旧好,可是却同样清楚这些话对夏氏的影响。
紫珏又打断她的话:“你不想和我父亲肌肤之亲的话,那你儿子打哪里钻出来的?还是说你和其它的男人生出来的种儿,却要赖到我们池家头上?”
韩氏看着紫珏第一次生出一些悔意来,认为不应该把主意打到池大姑娘的身上去:“我、我……”她倒是想分辩,可是面对紫珏粗俗不堪的言语,根本就不无力回击——她真得说不出那种话来。
就算是做梦,她也没有想到池府之内会有如此粗俗不堪之人,要知道池府可是书香门第啊。
紫珏撇撇嘴:“夫人,你看她没有话说了吧?被我说中心思了,她就是想去伺候我父亲——如果真让她去了,我父亲连明天的太阳也见不到。哼,没有男人她是一天也活不了吧?”
夏氏自然也是听不惯的,但是同时心里又感觉痛快,因为她早就想骂韩氏了,可是让她来骂的话绝对没有如此的痛快:“你还想去害子方?!”她还真是顺竿爬,有紫珏在前头呢,管她事情是不是真得,只要罪名有就足够了。
现在她是恨不得能马上把韩氏浸猪笼的。
韩氏又羞又气又急:“夫人,你怎么能听大姑娘的胡话……”
“我的就是胡话,你的就是真言?放你娘的狗屁!”紫珏挽起袖子来就拎住韩氏的衣领:“不是你勾引我父亲的话,他会病吗?就是有你在外面勾着我父亲胡来才会让他一病不起,嗯,你说,是不是你害死了夫人的那双子女?”
她也是忽然就想到了,所以就顺手再给韩氏扣上一顶帽子:反正到时候事情也不用她来收拾,夏氏或是池府的人要如何收拾那是他们的事情。
紫珏说得就好像真有其事:“算算时间,夫人的一双儿女遭到不幸的时候,正是你身怀六甲之时——你就是安了歹心吧,就是想凭着肚子里的孩子进池府享福,还想着做二房里的正经夫人是不是?”
韩氏没有想到紫珏是越说越离谱,她只是想要胁紫珏却没有想到紫珏往她身上安的罪名越来越多,现在连人命都堆到她头上:就算是九条命的猫,被紫珏这么胡乱安罪名也是不够死的。
她一急跪倒在地上:“夫人,你听我说……”
紫珏在她身子往地上一坠的时候就放开了手,指着她大叫:“跪下了,夫人,你看她跪下了——她就是害死你儿女的人啊,现在知道事情败露就跪地求饶。”
韩氏急得同时大叫:“不是的,夫人,不是的,夫人。”
夏氏把茶盏有力的掷到地上,盯着韩氏的眼睛道:“不是的?那你说一说吧,我想听听你如何能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如何能证实你自己的清白!”
韩氏的眼泪都涌了出来:“夫人,我本来就是清白的。”
紫珏淡淡的接了一句:“现在不是了;不对,是你在打算害人的时候就不是了。”她的话句句都在刺激夏氏,就是想借夏氏的手狠狠的教训韩氏,最好是能把韩氏扔出池府去——就算不能,她们两个斗上了就是个不死不休的局,也就没有功夫再来烦她了。
看到莫愁目光里的不赞同,紫珏知道她在说自己做事不地道,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呸!地道有个屁用,老娘不整治她们,她们还能放过老娘去不成?整死个丫的老娘心里都不会有半点愧疚。
韩氏都生出要活活咬紫珏两口的心思来:“大姑娘,我和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为什么要害我?!”
紫珏盯着她的眼睛笑了:“往日无仇倒算是真得,但是近日无冤嘛,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她俯下身子用只有她和韩氏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就算我们近日无冤,可是老娘就是要坑你怎么的吧?总强过你个老不要脸的来坑我,我坑死你丫的。”
060章 我会咬人的
韩氏看着紫珏的眼睛,扬手就给了自己两记耳光,然后伏下身子用尽力气的大叫起来:“夫人,我是冤枉的;就算您要治罪也要有真凭实据……”
紫珏抬起脚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吓是她闭上嘴巴后紫珏才淡淡的道:“真凭实据?那你抱着孩子就进池府说是我父亲的儿子,可有什么真凭实据?呸——!你还有脸要什么真凭实据。”她转过脸去看向夏氏:“夫人,这种刁妇不打不会说实话的。”
“狠狠的打,到时候你就会知道那束发肯定是我老爹给她,她只是拿来害人兼且气你罢了;而且夫人一双儿女的死,和她总逃不了干系的,嗯,因为夫人的儿女不在了,而我又根本不在池府无人知道我的存在,那能得到最大好处的人就是她了。”
胡说八道也要有胡说八道的技巧,就算是硬扣上去的罪名儿,总也要找几句能说得过去的理儿:这个道理嘛,就看你怎么说了。
夏氏的心口一阵又一阵的巨痛,想像着池子方对韩氏的宠爱,想到自己儿女的惨死以及眼下的处境,再想到韩氏的儿子——她的恶气冲到了脑子里,凭什么这个该死的妇人有她所失去的,还要再来夺她仅有的?
“拖出去,打。”她也知道凭紫珏几句话不能把韩氏弄死,可是狠狠打上一顿为自己出口恶气还是可以的:“给我狠狠的打、好好的问问她,她吐出实情再把她拖进来。”
不给韩氏一点苦头吃她也不会知道池府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地方,真以为池府里可以凭她胡作非为吗?夏氏给自己找到理由后。才补上了“狠狠”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