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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珏指着水清:“他,是我的。”
宝儿真得没有见过如此脸皮厚的姑娘家,但是紫珏说得那么自然且理直气壮:都要订亲了嘛,有什么不能说得?
她在街头混了多年,这么几句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像什么肚兜被水清拿到看到的事情:那可是贴身的东西,并不是平空的几句话,她当然会羞。
因为对于女子来说,那种贴身的衣物就如同是自己的身子一样,就算紫珏在街头厮混的太久,脸皮再厚也无法不脸红的。
订亲了,招赘什么的,有什么区别?没有分别的,不过就是两个人订下名份罢了,在紫珏看来就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嗯,都答应订亲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尤其是在宝儿面前,她更是理直气壮的多。
宝儿看着水清呜呜的哭起来,本来她也不是如此的不济,脑子灵活嘴巴更是利害,可是今天她的舌头伤到,是有口也不能言。
而论起动手来,她八个也不是紫珏一个的对手啊。
如果水清此时能为她说一句话,自然就会占尽上风;可是水清看看她只道:“表姐,你、你还想要伤人?!”
宝儿听到后真想咬水清一口:你没有看到是池紫珏把我踢倒在地上嘛。
“姨母,你要好好的管教表姐了,大家闺秀怎么可以有这等恶念;这次看在姨母的份儿上,我便不深究了,再有下次便不要怪我。”
水清的脸板起来:“表姐,你还不道歉?”
宝儿又气又伤心,十几年来她是一颗心全在水清的身上,虽然不是男女之爱但是她盯得紧啊,却还是没有料到半路会杀出个池紫珏来。
如今表弟居然黑白颠倒,半点也不顾她的脸面,更是不顾他们青梅竹马的情谊:虽然一直是水清做竹马,她做骑马人。
她恨恨的看看水清爬起来就抓向水清的脸:你不是这张脸招女人爱嘛,我看没有了这张脸,那个池紫珏是不是还爱你。
紫珏真得没有想到宝儿会去伤水清,吃惊站起来却只来得及把水清拉一把,根本来不及去推开宝儿。
方正人手里的点心又不见了,这次点心没有落进谁的嘴巴里,反而撞在了宝儿的腿上,让她一条腿刹那间失去力道,自己扑倒在地上,嘴巴正好落在水清的落鞋子上。
水清大叫:“痛死我了!”
他抱起自己的一只脚跳来跳去:“你是属狗的嘛。”
宝儿那里跌得不清,根本顾不得再去伤水清,想要再做什么的时候,却被甘家的丫头们扶起来,拉回到甘夫人的身边。
她“哇”一声哭倒在母亲的怀里,就是有再多的话如今她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又怎么说得出来。
最为主要的是,她和母亲是来赶池紫珏走的,可是最终她却弄了一身的伤。
甘夫人气得连连拍自己的胸:“你这是要气死我啊,清儿,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样气我?”
她说完这么几句话,就好像可以交待过去了。
“清儿,今天先不说旁得,你父亲当年也说过将来要让你娶了你表姐的,今天你就给我一个说法;不然,不然我马上死在你面前。”
她被紫珏和水清气坏了,但是心里是清楚的,还记得自己和女儿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清儿,你如今和这个该死的、不要脸的……”
水清打断了她的话:“紫珏是祖父、父亲都同意的,我也正式请了媒人提亲的未过门的妻子,你如此辱骂她就是在骂我水家,就是在骂我的祖父和父亲。”
甘夫人叫道:“那你表姐呢,你父亲当年也说过,你表姐会是个好媳妇!”
“订亲也要有媒有证有长辈们的同意,姨母所说那个时候我还年幼不记得,但是紫珏这里却是有祖父和父亲的书信为凭。”
“他们两位长辈都是认可紫珏做媳妇的,还有祖父还写了一封信给明阳公主,请她为外甥和紫珏做冰人。”
“姨母,您的话可有凭有证,婚姻大事不可以儿戏啊。”水清看着甘夫人还是一脸的恭敬:“如果是祖父和父亲弄错了,外甥当然要赶快告知两位家中的长辈。”
甘夫人呆呆的看着水清:“明阳公主?”
“是,明阳公主。”水清答得平淡。
甘夫人看看自己的女儿:“你父亲当年真得亲口说过……”可是话到此处自己也知道无凭无据,而且凭她这些年来的所为,水将军会不会承认当年的那句话?
她自己心里都没有谱:如果水大将军父子真得写了信回来,那自然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到水家来。
看着女儿脸的血,她的泪水落下来:“可是,不管如何你表姐的伤……”
紫珏刚要开口,看看水清闭上了嘴巴,迎上方正人赞许的目光,一老一小都笑得有点奸诈的味道。
水清打断甘夫人的话:“表姐要伤紫珏,把紫珏吓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会有什么毛病现在还不说——如果大夫说有个不好,到时候外甥还要回明祖父和父亲。”
“到时候,还要请姨母和姨丈给我们水家一个交待。我水家的人,自然不能平白被人欺了,唉,紫珏胆子小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甘夫人真得无法听下去:“她胆小,你没有看到她动拳头……”
“人之常情啊,那是被表姐吓得,紫珏就是胆小嘛。”水清看着甘夫人:“姨母,关于紫珏的病,明天我会打发人给姨母送信的。”
“您真得还不带表姐去求医吗?”他看一眼宝儿:“嗯,拖得时间有点久了呢。”
紫珏吐吐舌头:“我胆小子啊,很小很小的,最怕人家要打我。”
甘夫人脸色铁青的站起来,扶着女儿看一眼紫珏对水清道:“想不到清儿你居然是这种人。”
水清眨眨眼:“姨母,有话老话不是说吃谁像谁嘛;圣人也有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外甥我就是姨母、姨丈那种人,您说是不是?”
甘夫人看看女儿,一甩袖子对水清道:“我还会再来的。清儿,如果我不能代你死去的母亲好好的教一教你,看你胡闹下去如何对死去的姐姐交待?”
她说完拉着不愿意离开的女儿就走,今天已经不可能讨到好:因为她不知道水大将军父子是允了池紫珏和水清的亲事,所以不如回去再想法子。
水家,当然是她的,她吃下去的那些打死也不想吐出来,所以水家的媳妇只能是宝儿。
水清上前两步:“外甥送您。”
甘夫人气道:“不敢。”气冲冲的走了,水清施了一礼:“遵姨母之命不远送了。”他的身子直起来时眼中有寒光闪过,看着甘夫人的背影一时间没有说话。
方正人唤他:“人走了。”
水清回头看一眼紫珏:“我也没有想到姨母会如此,本想那些银钱之物就予了她——不然这些年早就弄了回来。”
因为他的母亲,可以无所谓姨母一家人的胡闹,但是以后却不能再容甘家人如此,因为他不再是一个人。(未完待续)
199章 睡不着
紫珏不太赞成水清的做法,对什么人都要亲兄弟明算帐,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我的可以给你,但是你要很清楚那是我给你的,你就要承我一份情。
不过那是水家的事情,不是她紫珏的事情,就算她和水清就要定亲又如何,那她如今还姓池,或者会随便母姓为万,但绝对不是姓水。
所以,她才没有开口说什么。并不是不关心而是不合适,紫珏没有接水清的话,只是伸个懒腰:“这一天折腾的,真累。”
水清微笑着说让紫珏和又出来的万氏等人早点休息。
紫珏起身的时候对水清道:“这两天我们就打算要离开,不过现在也不怕什么了,晚些时候也可以;如果定亲的事情需要的时间长,那我想还是出去找个宅子。”
“租下或是买下都可以。”她说着话看一眼方正人和万氏:“总是麻烦水清也不太好。”
水清没有说话,开口的是方正人:“暂时还住在水府吧。开始的时候就到水府来,就是没有落脚的地方;如今住都住了进来,又何必拘那个小节。”
“房子是要买的,不过水公子也说了他们将来会回祖籍,我想京城这边倒不必再置宅子。”他说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我的手头银子不多……”
不必紫珏开口他就对紫珏摆手:“你的银子是你的,你母亲的银子是你母亲的,以后我和你母亲成亲就是一家人,做为男人来说当然要由我来养家糊口,撑起门户。”
“我可以让你们都吃饱穿暖的,那些银子你们娘俩自己留着——就连紫珏将来出嫁,那份嫁妆都要由我来置办,我是个男人。”
紫珏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万氏,这样的事情当然是要由她的娘亲来做主。
万氏看看水清:“离开池家我们无处可去,是水公子盛情,如今非要离开的话就太过矫情;还是听你方叔的吧。”
她对水清微微欠身:“要麻烦水公子几日。”
水清连忙施礼,倒也没有多话就使人送万氏和紫珏去休息。
看着万氏和大虎、大丫睡下了,紫珏才离开回自己客房,打发莫愁等人也去睡后,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
就好像有太多的事情压在心头一般,让她心生烦闷;但是真得去细细的想,又想不到有什么必须要理会的事情。
池家那里有个暗中要害她的人,但是她已经离开了池家,不管是不是知道那个人是谁,她要走的话那人自然也不会再害她。
为了查出那个人来留在京城,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虽然说就这样离开多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紫珏只是想过平静的日子,和人争斗真得不是她所愿。
其它的好像也就没有什么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紫珏就是无法安下心来;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头越来越烦,终究还是爬起身来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子。
冷风吹了进来,让紫珏的头脑清醒不少,却也让她感到了凉意;回身拿了大氅穿上,索性轻手轻脚的离开屋子到外面走一走。
或者,去看看母亲是不是睡下了?紫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信步向万氏的房间走去,却看到窗子上映着两个人的身影。
不用猜也知道另外一个是方正人:娘亲不再是她一个人的,此时此地娘亲就算睡不着也有人陪,真得不必她去开解什么。
虽然对于方正人做为池子方的人,是如何被娘亲打动而倒戈有些纳闷,但是看得出来方正人待万氏真得很好,那她也就不去在意很多了。
可能,方正人就是万氏命中注定之人:有些事情就是如此没有道理可言,比如说她和水清。
想到水清她转身向外行去,脑中浮现的是水清微笑的脸:什么时候他成了自己的朋友,又什么时候自己和他走得如此近呢?
月亮在天上陪着紫珏,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一路行到园子里。
“表妹也睡不着?”
夏承勤的声音在不远处传过来,紫珏抬头才看到他坐在暖阁里饮酒,便行过去推门而入:“我以为你早就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听长辈们长篇大论的训斥吗?”夏承勤苦笑:“说实话,我真得不想被人斥骂,还是能躲得一时是一时吧。”
他伸手相让:“坐下吧,今天的月色很不错,正可以下酒;天气也冷,表妹还是吃两杯吧,不贪杯酒还算是个好东西。”
紫珏坐下看到桌上还有一副碗筷:“原来是和佳人一起,我就太过唐突了。”她认为夏承勤是和兰儿在一起赏月。
夏承勤瞪她一眼:“你也来取笑我——水兄走开去取好酒了,他说有一坛酒是他藏了好几年的,今天打开让我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