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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轻轻一叹,缓缓的倚靠在椅子上,以手支起下巴来微皱眉头:“不然呢?表少爷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我想拦也要拦得住才成啊。”
“真得执意去拦,反而会弄巧成拙。唉,要怪只能怪我父亲,罢了,我们回去吧。”她伸出一只手去,懒洋洋的神态反而更多了一分让人心动的神彩。
珠儿伸手扶起她来:“那个翠花……”
宝儿的眉头微微一动,看着珠儿笑得很是轻蔑:“她请我,我也来了。”
这个时候的紫珏和水清已经在马车上了,水清忽然看着紫珏笑道:“你那句‘我好意思只怕宝儿姑娘不好意思’,说得好,有深意。”
紫珏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向来是不肯吃亏的性子,嘴巴比脑子要快一点儿……”
“我不是那个意思,以后你还是如此就好,宝儿姐姐嘛,”水清拉长了声音思索,思索了好一会儿后才道:“你不必给我面子。”
他看着紫珏脸上并没有平日里的认真劲头,反而是眼中带着几丝笑意:“如果我是你的朋友,当然不能让你因我而受辱;我如何做是我的事情,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情。”
紫珏闻言看看他有些不确定:“你是说,我下次不用给宝儿姑娘留面子?”
水清看向马车外面:“面子不是人给留的,如果人要面子的话,你就不是不给留也拿不走的。”
紫珏歪头:“那你姨母……”
“亲戚的事情最难说得明白,”水清脸上忽然间没有了任何的表情:“姨母和姨丈也的确是照顾了我不少,但我现在一个人住,我祖父和我父亲都同意的。”
紫珏闻言轻轻的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待你不好?还是说他们在你身上有所求?”
水清低下头:“照顾了我几年总是情份,我小的时候也实在不可能一个人住得,所以我要承情;但我不是傻子更不是布偶,不喜欢被人摆布更不喜欢被人算计。”
“他们都以为我傻,我便傻给他们看也无妨,是不是?”他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笑,笑得一口牙齿露了出来,笑容里透出来的亮如此的温暖。
紫珏倒是很知道什么叫做寄人篱下的:“我能明白那么一点点。好,你记住你的话就成,反正那个宝儿姑娘好像看我不顺眼……”
水清点点头:“你可以做你想做得事情,我欠的情是我的事情;”不要说紫珏和他只是朋友,就算是夫妻他的情也不用紫珏去还:“对于看你不顺眼的人来说,我倒是有句话……”
他嘿嘿的笑:“那些人看你不顺眼心里肯定不舒服啊,不然他们怎么会看你不顺眼呢?因此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好好的生活,把自己打理的好好的,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你说,那些看你不顺眼的人心里会不会更堵?所以,你不必在意那些,反而要这样想,能让那些看你不顺眼的人心里不痛快,你要对他们默默的说——我心里真舒坦。”
紫珏听得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时候眼里却闪过一丝泪光;的确,她是在意的,又有谁能完全的不在意呢,人倒底不能真正的一个人生活,总要身处于一群人之中。
可是水清的话说得太对了,何必在意呢?
“对,对,能让文四、能让池家的人如今都不痛快,我心里真舒坦;以后我和娘亲、弟妹过得更好,他们心里会更堵得慌,那我心里会更舒坦。”
只有不欲你过得好,只有不想你过得好,只有恨不得你一辈子过得不如意的人,才会看你有好事的时候眼红,才会心里不舒服;这样的人,真得不必去在意。
水清陪着紫珏一起笑,他知道紫珏心里有心结,今天这算是解开了一个吧。
155章 知道多少
紫珏笑完后看看水清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窗外的晚霞把一切都染得有点红,看着那些车水马龙,她心里越来越安宁。
她真得放下了一些,可能现在还不能完全的放下,但是时间久一点她会放下所有的一切;文四并不算什么,从前她也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心上。
但是池家的人不同,倒底是有血脉关系的人,怎么可能真得不介意?她只是努力的不想去介意,却不想水清能看得透,更没有想到水清能把话说得这么有趣又通透。
她忽然间什么也不想说,只想这样安静的坐在马车里看晚霞,和水清在一起看晚霞满天;车声辘辘,落入她的耳中也是那么宁静的声音。
水清也不再说话,也在看着天边的晚霞;他自己也不晓得是自己开导了紫珏,还是紫珏打开了他的心结:在姨母家的日子好与坏很难评定,但是却在今天却真正的有了轻松之感。
现在嘛,他就想好好的看看晚霞,陪着紫珏看晚霞。
挽晴和柚子自然不会说话,她们现在恨不得自己就不在车厢里,因为她们感觉自己坐在这里如此的多余。
但是她们又不敢动一动,生怕她们动一动手指都会打破车厢里的那种详和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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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娘跟着丫头进了老祖宗的屋里,她一直奇怪老祖宗无端端的打发人叫她来做什么,看到自己的弟媳妇跪在地上,她便全明白了。
老祖宗在吸烟。呼噜呼噜的声音单调而且沉闷,但是她老人家却很享受,眯着眼睛完全不理会进屋的人,仿佛如今身在天界。
一袋烟终于吸完。丫头们把东西收拾停当,又奉上了清肺的药茶给老祖宗。
老祖宗接过药茶来才看向瑞娘:“人啊就是这么奇怪,不是不知道那烟叶是不好的。吸了难免会咳,晚上会生痰,但就是离不了;只能再饮茶来平一平,可是真得能解了那烟之毒?”
“那真得只有天知道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也只能享受一分是一分了。”她指了指丫头们搬过来的绣凳:“坐吧。”
瑞娘哪里还敢坐:“奴婢还是站着吧。”她看一眼地上跪着的弟媳妇,真想甩过去两记耳光,但现在她根本不敢造次。
老祖宗看看瑞娘:“要站着?那也行。站着也好,人啊就是要时常累一点儿、苦一点儿,才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
瑞娘陪着笑:“老祖宗,您唤奴婢来有什么事情?”再听老祖宗敲打下去,她就可以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要再立这里丢人现眼。
她叮嘱弟弟带着妻子快些走,就是不想让人看到他们夫妻来到京城;倒底非年非节的,又没有府里主子的话,祖宅的管家夫妻无端出现在京中会让人多想的。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也就无妨了,但眼下正是有事情的时候,再出了差错就不只是弟弟一家人被问罪,还会连累到她及一家人。
老祖宗喝了一口茶眯起眼睛来:“瑞娘,你这是在问我的话吗?如果你真得不知道我叫你来有什么事情,你就可以离开了。”
她说完把药茶递给身边的丫头。却被丫头劝着还是把茶都喝了下去,然后嗔了一句:“这些丫头,都不知道是她们应该听我得,还是我应该听她们的了;都是被我宠得。”
丫头们嘻嘻一笑,各自忙手边的事情,无人看一眼瑞娘和地上跪着的人。
瑞娘想来想去差一点跪倒。最终还是立在原地福了一福:“老祖宗,不知道得祥家犯了什么错,惹得您老人家生气?奴婢定好好的责罚她,请老祖宗千万疼惜自己的身子。”
老祖宗看她一眼:“聪明人最让人讨厌的是什么知道吗?就是还不足够聪明,做了愚事还自认为是聪明的做法——只是小聪明罢了;你,在我面前耍这样的小聪明,能过关吗?”
瑞娘心头又是一颤:“老祖宗,她只是想念我们过来瞧瞧,的确是犯了规矩……”
“继续你的小聪明的话,你也可以走了;我不是你们老夫人,活得时间有点久,就说是余下的时间不多了;不管还能再活十年还是二十年,我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到你这样的人身上。”
老祖宗放下了脸来:“我给你脸不是因为你是你们老夫人的人,只是因为你还是个厚道守本份的人。”
瑞娘心里转过无数念头,倒底还是不敢全盘托出,因为那可是两家人的活路啊;还有不是她在耍小聪明,而是根本不知道得祥家的说了些什么。
“老祖宗,”瑞娘跪倒在地上:“奴婢实在不知道您在生哪件事的气。”如果真得事情败露,她总要保住自己一家人。
不是不管弟弟一家人了,而是不能搭进两家人进去;至少他们一家人不丢差事,还能时常接济一下弟弟。
老祖宗看着她哼了一声:“牙尖嘴厉的东西,我还真是看错了你。”
得祥家的跪在地上也不抬头,不管瑞娘多么想在她那里得到些暗示,她也没有递过来哪怕一个眼神。
瑞娘知道弟媳妇是什么样的人:看起来胆子很大,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得,但真出了事情的时候,她胆子比老鼠都小!
根本担不起半点事情来,倒是推脱的时候很麻利,然后嘛就是记吃不记打;有这么一个弟媳妇,当真是能害死人的。
如今就看着要害死两家人了,可是她却根本不知道想法子,只等在那里由着瑞娘应对,就好像瑞娘的本事真得通天能把她救出去。
瑞娘也不敢随便说什么,有气也不能撒出来,只能连连施礼等着老祖宗开口;事情就是坏在了弟媳妇身上,但是坏到了哪一步上,还能不能补救她没有数儿。
总要搏一搏的。
事到如今她没有退路,所以在老祖宗不亮出底牌前,她是不会就范的。
老祖宗缓缓的开口了:“得祥家的,这些年来你是一分银子也没有给过万氏和大姑娘,全都贪墨了,是不是?”
听到这句话瑞娘一身的冷汗,心中一惊的同时也微微的一松,至少不会牵连到她一家人的头上。
顶多也就是知情不报,处罚重些也不至于失去差事,还能养家糊口就好;要知道她大儿子刚给她添了孙子,而小儿子也刚订了亲,需要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
得祥家叩头不止:“我错了,我鬼迷心窍不知道劝着我们当家的……”
一句话就把瑞娘气个倒栽葱啊:你搭进去就搭进去了,为什么还要拉上你丈夫?是怕你们家还有人能留在府上是不是?
老祖宗继续问道:“那,你来京城是做什么的?”
“来寻姐姐想法子的,因为大姑娘回府了嘛,我们夫妻害怕事情败露。”得祥家还真是有一说一,老实的不行,完全不像在自己丈夫面前的模样。
“想法子?那想到什么法子了吗?”老祖宗的话依然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问出来,可是听得瑞娘已经双膝发软。
再任弟媳妇说下去,不要说是弟弟一家人,还有她一家人谁也不要想有个好下场!
本来她还是叮嘱过的,万一被府里的主子们知道,那捉到了谁谁就把罪责都抗下来,如此也能保住其它人。
他们其实也只是想活下去,把日子过得好一些罢了。
瑞娘连忙抢先开口:“老祖宗,我……”
“我让你开口的时候你不开口,如今不让你开口了你却非要开口,在你的眼中还真得没有我这个主子了;”老祖宗的目光扫过来:“来人,掌嘴。”
她说完长长叹口气:“唉,完全没有一点规矩、没有一点章法,如此下去真是不得了啊。”
有媳妇子上来给了瑞娘两记耳光,瑞娘也不敢叫,乖乖的跪下领罚后再次叩头:“奴婢知道错了。”
“弟弟他们一时糊涂,奴婢只是想着让他们回去看看如何补救,没有禀主子知道是奴婢的错。”
“奴婢只是想弟弟他们补救后再回来请罪的,也不枉府里主子调教一番。”她说完话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