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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要的只是紫珏代他保住二房。为他后继香烟,为他照顾妻子夏氏——而不是折磨万氏,更不是为了要万氏的性命。
他真得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是对的,因为二老爷和紫珏倒底是骨肉血亲,真得让他们父女势不两立。不能共活于天地之间的话,当真就是他这个管家居心叵测了。
紫珏给了他一个难题,也给了某人一个难题。池家二老爷要难为的人,根本就不是紫珏,而是池家的人,而是对他忠心不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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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老夫人抬了抬眼皮:“今天府里有事儿,我就不能去老祖宗跟前伺候着,张姨娘也要帮衬着我点,上官姨娘又病得糊涂。只有你去伺候老祖宗了。”
“记得替我和老太爷给老祖宗请安。”她说完摆了摆手,让丫头送媚姨娘去老祖宗那里。
今年老太爷已经六十有余,古人云人到七十古来稀来,偌大的年纪了又已经是儿孙满堂,还要纳一个和自己孙女差不多的丫头为妾,终究不是好事儿。
说了出去也是好说不好听得。
老夫人拦是拦不住了。可是一肚子的火气总要发泄一二,就把新鲜出炉的媚姨娘送到老祖宗面前去:如果老太爷的母亲一声不允,那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反正现在媚姨娘也没有开脸、更没有敬茶,只是嘴巴上说一说的姨娘,那可正经不算一回事儿。
媚姨娘抬头看看老夫人,乖乖磕了几个头后就离开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她在要做老太爷的姨娘时,就已经有了要见老祖宗的打算,自然不会在此时推脱。
看到媚姨离开了,老夫人看向身边的瑞娘:“紫珏这个丫头闹得越发不像样子,居然拿着认祖的事情要胁我们,没大没小。”
瑞娘当然知道紫珏胁迫的不是认祖之事,但是却不会说破:“老夫人何必和一个小孩子置气呢?您现在打算是……”
老夫人垂下眼皮,取下腕上的佛珠开始数起来,数了足有三圈之多才低低的开口:“人,是要找得;找到后也正好让紫珏这个丫头知道什么叫做尊卑上下,到时候看她还敢不敢嘴硬。”
“不过,也要防着万一找不到人,我瞧着八成是找不到的;老二的性子你也知道,他想要瞒着众人的话,那就是找破大天你也找不到的。”
她说这里抬头看向瑞娘:“你今天有什么事情要说来着?和紫珏有关是不是?”
瑞娘的眼珠转了转弯下身子:“奴婢的意思也只是提醒老夫人,大姑娘实在是有些不服管教,如此下去可不是好事儿。”
“还有三姑娘的身后事儿,那边也要有人料理;本来我是想着让大姑娘陪着大夫人过去,也算是全一全姐妹们的心思,正好也让她去庵里过过清苦的日子,回来也能乖巧些。”
老夫人的眉头一皱:“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三姑娘的事情——孤坟不好,就算是给她找个阴宅,也对我们池家不利;你可有找到人家?”
瑞娘叹口气:“短时间内也不好找,倒是有那么两家,可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怕是委屈了三姑娘。”
老夫人啐了一口:“有什么委屈的!”想想倒底是自己的孙女儿,再加上她是极信鬼神的:“哪两家,先说来听一听吧。”
瑞娘几句话说完,留下了几张纸:“这是两家人的情况及他们的早夭孩子的八字,老夫人您先掂量着;奴婢这就去看看大姑娘那边儿,万不要再弄出什么事情来。”
“还要大姑娘去庵里吗?”她最后一句问的时候没有抬头。
老夫人摇摇头:“你让她去她就肯去?不要招惹她了,让二丫头去吧。”她想了想又叫瑞娘:“你也想个法子,总不能让她再这样胡闹下去。”
瑞娘点头:“奴婢先去瞧瞧,可能见到大姑娘就会有什么法子呢?”她说完告退离开,转过几个墙角直奔一间厢房,推开门看向迎上来的一对夫妻,没有好气的道:“你们倒清闲。”
“姐姐,我们知道错了,只是等得无聊才吃些瓜子打发嘛;怎么样?”男人长得和瑞娘有七分相似。
瑞娘叹气:“你们眼皮就这么浅!一年几十两银子也看得到眼里,如今才知道害怕?我有什么法子,我半点法子也没有;也不想想,如今整个府里连老太爷都惧她三分。”
“你们胆子倒不小,让她得知你们克扣了银子,害她和她娘吃了多年的苦,看她不来扒了你们的皮。”
瑞娘的兄弟、池祖宅的管家池得祥却拖着姐姐瑞娘的衣袖:“姐,你给老夫人说了?”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向来是实心眼的人,问完人一软就瘫倒在炕上。
池得祥的媳妇却有三分的心机,见状斥他:“父母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姐姐也只得你这么一个兄弟,还能不管你的死活?”
她又对瑞娘陪笑:“千不是万不是都是我们的不是,姐姐;”她搓搓手:“您也知道父亲身子一直不好,母亲又时常腿痛,花销就难免大了些……”
瑞娘瞪她一眼:“贪心便贪心了,再把爹娘牵扯进来,你们当真是……”气得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站起来就往外走:“你们回去吧。”
池得祥不放心的跟上两步:“姐姐,我们回去总不成的,就这样回去……”却被妻子拉住,眼睁睁的看着瑞娘离开了。
池得祥媳妇眯着眼睛:“你着什么紧,就知道吃、吃!”她说着话也抓起一把瓜子来:“我刚刚出去打听了一下,原来那位大姑娘如今也是大祸临头呢,哪里顾得上我们?”
“老太爷他们很不喜欢大姑娘呢。”她吐出瓜子皮来斜眼看丈夫:“我去瞅瞅挽晴和挽泪,看能不能打听到些什么,然后我们就走吧。”
池得祥有些犹豫:“可是姐姐说让我们这就走。”
“你姐姐让你去死,你是不是也马上去死?!”他媳妇的声音拔高了:“那只是你姐姐又不是皇帝——她当然不着紧了,又不是她的事情,可是我们还有一家子老小要养。”
“我小心些就是了,再说挽晴和挽泪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就算有人看到就说他们父母让我们去瞧瞧她们,很说得过去啊。”
她又抓起一把瓜子来,拧一下子池得祥的腰:“你给我老实安份点儿,再去赌看我不告诉姐姐,让她打断你的腿。”
终于把话说完了,她扭着腰身迈出房子,向府里走去;而池得祥对着他妻子的身影瞪了一眼:“你不让老子赌老子就不赌,岂不就成了怕老婆不是男人的软脚虾?!”
但倒底不敢在府里赌,一来是怕老婆二来更怕姐姐知道,所以他自侧门出去;不想刚出去就看到拐角倚在墙上的一个小子,看上去有些面熟。
那小子却走过来,几句奉承过后池得祥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和半大小子一前一后走了:做什么去?当然去赌钱啊。
149章 路见不平
池府中的人都在忙些什么,紫珏并不是不想去管,而是她想也管不了;能做得她都做了,撒泼耍赖、威逼利诱等等,过去她会的手段,进池府后学到的东西,还有可以借到的“势”……
她统统都用了,如今她只能等;等到池家的人或是夏家的人来到她面前,再次坐下来和她谈:要么是人找到了,拿来要胁她;要么就是人没有找到。
眼下,她还能做得一件事情就是出去找。
虽然说是大海里捞针,可是就这样无所事事的呆在池府等消息,她哪里能坐得住?到了此时,紫珏才发现自己真得没有什么朋友。
身边除了莫愁等三四个丫头外,无人来问她一声好不好;而她在出门之前去瞧了一眼过世的三姑娘,看到她草草入殓心情更为低落。
但是娘亲还没有找到,和三姑娘又无深交,甚至是三姑娘原本就要害她的,因此紫珏并没有开口为三姑娘说什么。
倒是柏姨娘对她欠身施礼,完全不见在上官姨娘屋里的张杨,但是那层悲伤就好像是涂在脸上的胭脂水粉般,没有渗到皮肉里去。
紫珏没有心思去琢磨柏姨娘,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丫头劝柏姨娘不要太伤心,万一伤到胎气可不好。
她差点回过头去——池三老爷不在家,柏姨娘哪里来得胎?!倒底是心神全被娘亲占据,她无力多想拖着脚步离开了。
在紫珏离开三房的时候,园子里却有人在散步。
原本一大早还不错的天气。但到此时却刮起了风来,不是很大却往人的骨头缝里钻,冷嗖嗖的。
倒和散步人说话的语气很相和,真得分不出是风更冷一些。还是那说话的人语气更冷些。
“小小的年纪居然有这样的心机,更加不能久留了。你确定,老祖宗的人已经知道了老宅上的事情?嗯。看来是时候了,人是不是已经接了过来?”
翠绿的褙子,嬾黄的裙子,看背影却显得略有些胖。
“是。”暗哑的声音就仿佛是嗓子已经坏掉了,因为池边枯干的柳树遮挡,让人看不到对话的主仆长相如何。
“春天也快到了吧?没有几点绿的园子真让人气闷。”翠绿色的褙子上的衣带飘起,话音一落。人也踩着风走掉了。
紫珏转到园子的月亮门前时,看到了身穿绿色衣裙的媚姨娘:“想不到新姨娘还有雅兴——没有敬过茶,您这名份还不稳呢,知道不知道?”
丢下一句恶心媚姨娘的话,紫珏也就打算走了;她只是不爽刚刚媚姨娘利用她。所以才会给她两句难听的。
媚姨娘看着紫珏:“大姑娘,您同样也是泥菩萨呢,何必小巫笑大巫呢?老夫人那里可是生了不小的气,您真得认为她肯好好的为您找娘亲嘛。”
紫珏没有理会她的话:“你去告诉老夫人一声,就说我今天出去散散心,明天一早就会去祠堂的。”
媚姨娘还想要开口,却被柚子一句话就噎了回去:“真以为得了脸是不是?少在我们姑娘面前搬弄是非,有本事你就自己去对付老夫人,更有本事的话就生个一男半女。”
被柚子的话说得脸上红晕渐起。媚姨娘也就闭上嘴巴,目送紫珏离开了;在紫珏走远之后她才转身:“娇丫,出来吧;你不会认为大姑娘没有看到你,我也没有看到你吧?”
莫愁扶着紫珏上了马车,在她耳边道:“姑娘您刚刚看到树后的……”
“看到了。”紫珏淡淡的道:“这个时候有人要混水摸鱼不奇怪,我只是想要救出娘亲来。其它的事情只要不妨碍我,我是没有心思理会的。”
而这个时候树后面的人转了出来,却并不是娇姨娘而是二姑娘紫琦。
紫琦看着一脸吃惊的媚姨娘:“看起来我猜对了,偷偷去探上官姨娘的人不是你而是娇丫;不对,现在要称她为娇姨娘了。”
她拖在地上的衣带,和紫珏丢给媚姨娘的那条有七八分的相似。
媚姨娘一笑:“原来是二姑娘——”她把声音拖得很长:“只是我听不懂二姑娘在说什么,原本是娇姨娘约了我的,不知道姑娘可有看到她?”
紫琦只是拿眼看着她:“你是想让我把这根腰带给大姑娘,对吧?”
媚姨娘沉默了好一会儿:“二姑娘你想要什么?”她抬起头来:“其实姑娘的好日子也就在这一两年了,离开这里去做主母多好的事,何必还要掺和这些呢。”
紫琦转过身去:“马房里有个叫做苏万里的人,你想个法子把这样东西交给他就可以了。”她说着话把一件肚兜丢到了身后。
肚兜倒是有七八成新,针脚细密的很,绣的那朵大花儿虽然简单了些,但是却自有一股传神的意境;就是用料太过平常,就算是池府的婢仆们也不会用棉布做肚兜的。
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