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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叶听话地张口喝著,虽然他总认为人类的补药对他而言也许不会有帮助。
「我们的外城盖得很好,等你身子好了,我就带你去看看。」
云影柔声说著。
「你一定会喜欢的,我种满了杏花树呢。」
「你傻了?这气候杏花树怎么活?」若叶忍不住笑著。
「有若叶在,就算种在沙上也能活呢。」
云影轻轻笑著。
「所以,若叶,你的身子一定要好啊。」
云影是笑著要个答案、要个承诺,可若叶实在是给不起。
有些许的内咎,有些许的难受,可若叶却只是装著傻,一句话也没有接著。
「没有了若叶,就不会再有云影。」
云影轻声说著。
「没有了爹娘,孩子活下来就只能受苦。若叶,你说这话有没有道理?」
若叶的眉头越皱越深了,这孩子,一副奸险心肠、弯绕心思到底是跟谁学的?逼得他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人说,知子莫若父。云影懂若叶,若叶却也懂云影。
云影这人,小时就是这样子的。看来乖顺听话,温柔可人,可却是外柔内刚,千军万马也撼动不了。
等长大了,懂收敛了,虽说生得越发高大,看来却是越来越谦和、越来越好说话。然而,他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情,没一样无法达成的。这一点,从西胡王同意他跟云影的婚事,就能看得出来。
男人跟男人的婚事!而且还是自己最看重的孩子!西胡王能不给气昏逼疯了,真要算云影本事。
也因此,云影才刚放话,趁他暂时离开去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若叶叫来了小青,交给了他一枝盛开的杏花。
「一真直往南走,方向这杏花会告诉你。在极南的地方,有座荒谷、却是我的家乡。带著这杏花,你将能进去一座满是杏花盛开的山谷,那座叫做杏花谷,里头有个杏花村。你一进杏花谷,就会有守门人找上你。你拿这杏花当信物,告诉他水华要找村长,这样就成了。」
「啊,我还以为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是村长呢。」清文说著。
「做了村长就得守在村子里,谁有这心思做?还好哥哥认命,一早就担了这担子去。」
提起自己的哥哥,村长有一会儿恍惚。像是想起以前在一起的日子,就是微微笑著,像是想起了离别的时候,就是心如刀割。
「那时候,我晓得云影不会妥协,他爱我,甚过一切。所以,他不会放过那两个孩子。可我却像是疯了似的要保住那两个孩子,所以,我找来了我哥哥。」
想起村长那已经死去的哥哥,清文保持了沉默。
「哥哥对我根本无可奈何,我缠著他要他找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最后,哥哥终于屈服了。他给我他的本命精元,为我护住了我的胎儿,又要我回杏花村去,那儿可以让我几乎油尽灯枯的身体获得修养。而他,本就是我的双胞哥哥,生得一样、声音一样,只要用点幻术,假扮成我拖住云影本就不是难事。哥哥要我回杏花村待产,而看云影是要怎么逼他喝打胎药他都一切照办就是,等我平安生产,我们再换回来,那时候就是两全齐美。
听起来很不错啊,那怎么。。。。。。清文想著。
「我本就是那种只顾著自己好的人,当下也觉得这方法好,就带著白灵他们回去杏花村待产。哥哥的精元放在我这儿,有什么需要的,他都帮我补足了。我在杏花村里静心修养,孩子要的精力神气,哥哥都帮我给了。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而村里的日子本就闲散,我成日挺著肚子在谷中晃荡,过得惬意极了。我却压根没想到,这孩子拖累了我的身体,怎么就不会拖累哥哥?我更没想到,我在杏花村里的这半年,外头的世界却只过了半日。。。。。。」村长略略歪著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然而那念头却是一闪而过,模糊地叫他根本捉不著。也因此,他就干脆也舍弃了那突然闪过的想法,继续说著故事。
「那时候,临盆时,我痛得死去活来、上气不接下气。那两个小兔崽子,争先恐后地要出来,真是折腾死我了。好在哥哥的精元不断送来了力量,叫我硬是撑了过去,但是,就在我终于安然把两个孩子都生下来后,一阵剧痛贯穿了我的胸口,我当场昏了过去。等我醒来,哥哥的精元早碎了。」
村长叹著气,继续幽幽说著。
「等我醒来,已经过了三天,我大惊失色,不顾众人反对硬是出了杏花村。。。。。。自然,路上也是吃足了苦头。。。。。。可等我赶到,却发现海通关正大乱,关门大开,兵马四窜。我连忙赶去了将军府,那儿人去府空,只剩我哥哥被人一剑刺穿了胸口,钉在了墙上。那时候,我哥哥身上幻术未解,于是,那副模样就更加叫我激愤难平。」
村长说到了这儿,就是重重喘著气。
「我哥哥的模样,就是我以前的样子。挺著一个大肚子,容貌枯稿,四肢枯瘦,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给我哥哥下的毒手!而且,竟然任著这尸首挂在墙上三天!将军府是没有人了吗!为什么云影不保护我!就连尸身都任他挂在墙上!我又痛又怒,拔起了剑把我哥哥的尸身放了下来,而我哥哥他。。。。。。他竟然还留著一口气。。。。。。我痛得心都要碎了,我哭得死去活来,我当然晓得哥哥硬是留著这口气的用意。他不要别人晓得我还活著。」
村长的双眼蒙著一层水气。
「是谁!谁做的!我要杀了他!我要把他千刀万剁!」
若叶哭喊著,看著自己的哥哥疲惫地睁开眼睛。
「都是我!都是我。。。。。。要不是你把精元留给我,要不是你要护著我。。。。。。」
「是天劫,水华。。。。。。哥哥的劫数到了,是哥哥自己躲不过。。。。。。」
要是当初哥哥没把自己的精元给了我,他明明就有机会躲开的。若叶哭得更加凄厉了,他紧紧捉著自己哥哥的衣裳。今日给人钉死在墙上的应当是他,怎么可以是哥哥!
「是谁下的手!是谁!」若叶喊著。
「我要杀了他!」
「。。。。。。忘了吧,水华,忘了吧。。。。。。是哥哥自己撑不住,在他面前现出了原形,吓坏了他!反正,我的天寿也到了。。。。。。带我回村里,把我葬在杏花树下,明年的春天,杏花村里不是又多了一个白胖孩子?」
可那时候,就不是哥哥了。初生的、纯粹的灵魂,一切重新开始。
若叶的眼泪一颗颗地掉了下来。
「我不要你忘了我,我不要你死。」
「傻孩子,我们连孩子都有了,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与哥哥,双胞而生,从小自己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自己的。
「今日,我不过先睡了。而不管如何,我们都一直在村子里,对不对?」哥哥轻声说著。
「水华乖,带哥哥回去村里,哥哥好痛,不想撑下去了。」
若叶打横抱起了自己的哥哥,一步一摇地,走出了将军府。
看到的人应当要惊讶的吧?
一个俊美的青年,怀里抱著一个枯稿的、挺著胀大肚皮的丑陋男人,一步步走在战场上。四周的杀伐似乎与他无关,他失神地走著,什么都不想理。
其实,虽然哥哥不说,他却认得那把刺穿他胸膛的剑。那是云影的佩剑,他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若不是他,他怎能自由进出将军夫人的寝室,若不是他,哥哥为什么要死守著这个秘密。但是,他不懂的是,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之前还对他一往情深的云影,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哥哥自己撑不住,在他面前现出了原形,吓坏了他。。。。。。
是吗。。。。。。他其实真只是无心之过?那么,那时候,在他面前的、自己的原形又是怎么样的?
当真丑怪惊吓到他可以想都不想就下手,当真让他厌恶到即使发现是自己,连口棺材都不给他?
他爱云影。很痛苦的,他发现他现在还是爱著的。他正在给他想千般理由、万般缘故,让他脱罪,也给自己疗伤。
他从来也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而就在他抱著自己哥哥终于要离开这一切的时候,后头却追来了一队骑兵。
若叶回过了头,领头的云影双目赤红、状似疯狂就是三箭当头射来!
「你这妖怪!」
「那时,我随手扬起一阵风沙,就带著哥哥用法术脱逃了。而当我把哥哥抱回杏花村后,他就断气了。」
村长缓缓说著。
「我把他埋在了杏花树下,隔年的春天,小尘儿的奶奶就在溪旁的杏花树下发现了小尘儿。小尘儿一直都过得很好。哥哥说得对,不管如何,我们都在杏花村里,相守相惜,不离不弃!」
「你该回去找云影谈谈。」
清文听出了蹊跷,就是低声说著。
「我总觉得云影不是这种人。」
「你只听我讲故事,就晓得他不是这种人了?」村长无奈地说著。
「不过,之后我一直守在村里,也没有离开杏花村了。直到过了几千年,来了个皇甫少华拐走小月儿,我才晓得村里的一年才约莫是你们世界的一日。我一直以为云影的尸骨都已经化成灰了,过去的这段往事也早已经淡忘,可没想过云影还活在这世上。那些怨恨惊骇早随著时间淡去,可想起了一个云影,我还是忍不住想去问问他当年的事情。所以,我又回到了海通关。。。。。。海通关早就已经修好了,战事也早停了。我走到将军府里去,才晓得将军夫人已经换人做。她是大苑国王的女儿,谈和的时候嫁过来和亲。当我晓得这件事后,心里却也不怎么难过,只是有些酸酸的。毕竟,那段日子以来,我待云影一片真心真意,说没受伤,那是假的。可如今,我还想要怎么样?补他一剑?!百年之后他自然会死,我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他找到了他真正的幸福,我也该找我自己的。。。。。。」
说到了这儿,村长的眼睛又在打量著清文了,只可惜清文神经这么大条,倒是没明白村长的百般暗示。
村长的故事说完了,天也亮了,清文的脑袋应当也该因为一夜没睡而昏沉沉的。但是,有什么东西就这么地卡在脑海里,碍事极了,叫他思绪就是这样地转个不停。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昵?清文实在想不明白。
然而,这时候,村长却是咬了一口。
「又来?」
清文疑惑地跟著转过头去,就发现了出现在很遥远彼端的西胡国使者。
再回头,村长果然就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奇怪了,一个说恨他,见著了跟他有关的事物却只想逃。当年冷血的凶手现在跑来中原找他,难道只是因为要再补上三箭?
清文揉著额角,实在想不通。
「咦,当真是我眼花?」
那西胡使者一大清早前来埋伏,见到了两人躺在杏花林下聊天,就是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可一靠近,明明就只有清文一个人。
「是啊,你眼花了。」
清文把头发束了起来,就是懒懒散散地从卧榻爬了起来。
「贵使有何要事?」
「啊。。。。。。没。。。。。。」西胡使者小心回答著。
「没有要事却擅闯后宫?好吧,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清文懒洋洋地拔起了剑,再懒洋洋地砍了过去,西胡使者连忙就是倒退了十来步陪著笑。
「好清文,给你送礼来的。」
「什么礼?」
西胡使者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金叶子,就是对清文陪著笑。
清文皱著眉头。
于是,很快地就出现了一只冰玉镯子、再来就是一把璀璨的宝石。
清文正想看看那使者的怀里能藏多少东西,就这么地一直冷冰冰看著。
等到金银珠宝洒了一地,那西胡使者才陪著笑。
「都是些粗俗玩意儿,小的随手带来,让清文笑话了。王上行馆里多的是珍稀财宝,清文如果有空,不妨来坐坐。」
「西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