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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呀。
第 7 章
啊,郑无恙呵呵笑的声音,郑无恙的俊脸,郑无恙大嚼糯米糕的样子……呵,好幸福啊,好久没有这样幸福了……我看着他乖乖蜷在我的床榻上的睡脸,我一夜无眠的在床边守护着他。咦,怎么有点湿湿的,还有点粘粘的……
我从梦中转醒过来,一抬眼,发现自己已仰卧在床上,郑无恙的大头枕在我衣襟半敞的胸口,还流了一大滩口水。大约他平日营养太好,蛋白质过剩,口水闻起来臭臭的,即使腰间系十个香囊恐怕也难遮其臭。更不幸的是,我的手也摆在了他的口水泛滥区域。
“郑——无——恙!”我浑身发怒。
他却毫无动静。
“郑——无——恙!!”我猛揪他的耳朵。
他像算盘珠子似的动了一下。
“郑——无——恙!!!”我磨着牙,扑向他雪白的颈项,狠狠地大咬一口。
“哎呦!”他痛得叫起来。
“枫,我饿……”他用嗷嗷待哺的婴儿最天真最可爱的眼神看着我。这时,大约没人会把他和前朝皇帝联系起来。当然,除了我例外。哼,你没有见识过他像狐狸一样精明的时候呢!
“桌子上有昨儿吃剩的糕饼,自个儿拿来吃吧!”我冷冰冰的说。
“枫,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夫君呢?你以前是最温柔最善良最美丽最迷人……”说着,大爪子就攀上我的腿。
“那你要吃什么?”我一巴掌把那外来的家伙拍开。
他的大眼睛转啊转啊,正好转上了正在窗台上游走的公孙小白,那只公孙猫立刻竖起像竹笋的一样的尖耳,尾巴也警惕的直了起来。
“我想吃……你做的红烧鲤鱼。”他两眼对着天空说。
“还有呢?”我问。
“我想吃……你做的烧扁豆。”
“还有呢?”
“我想吃……你做的炒丝瓜。”
我低头想了想,好啊,这家伙,想焚琴煮鹤,把打算我园里所有可食用的美好事物吃得一干二净,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给他一双厉眼,当然我知道那个效用不够,再加两个火爆栗子,带一个胳膊肘儿做添头,嗯,总算心满意足。
“去,给我到内室拿打火石来。”我命令着,心里却暗自偷笑,嘿嘿,有多久没一起做饭了?
我从院子里拣回一些枯枝,把昨儿没吃的鱼放进锅里热了一热。他呢,就双臂缠在我的腰上,趁机大吃豆腐。我问他:
“吃完饭,你打算做什么?”
“嘿嘿。”我听见他在我背后奸笑一声。
“当然要去密道,探访我过去的本营罗。”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从乖宝宝一下子就变成了千年老狐狸了。
第 8 章
一张桌儿,一只猫,还有两个人。
公孙小白打一开始就色迷迷的盯着郑无恙,不,是他嘴里拦腰截断的鱼。我就安心的品尝着无恙昨儿婚宴的喜饼,试图重新燃起我对甜点的热情。
推开碗筷,酒足饭饱。
我叉着两手,看着郑无恙掏出怀里一个椭圆形的东西,用它打开对面的墙。然后,一把夺过他掌中的密器,上下左右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这密器上排满了许许多多各种颜色的按钮,使人联想起嗯心至极的杨毛辣子。
“这上面为何有这么多颜色?”我丢还给他。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他冲我神秘的眨了眨桃花眼。
“那——带它吗?”我看了看被我们弃置若履的小白。
他冲着那只不满只剩鱼骨头喵喵直叫的公孙猫做了个鬼脸:“我不带只会叫的家伙。”
于是,我和无恙相携扬长而去。
我和他手拉手进了密道,转了一个弯儿,看见一道红色的墙,无恙扭了一下暗器其中的一个小按钮,门墙就自动开了。
东转西转了两个弯儿,看见一道橙色的墙,无恙扭了一下暗器其中的小一个按钮,门墙再次自动开了。
东转西转左转了三个弯儿,又看见一道黄|色的墙,无恙又扭了一下暗器其中的一个小按钮,门墙又一次自动开了。
东转西转左转右转了四个弯儿,又——又看见一道绿色的墙,无恙又——又扭了一下暗器其中的一个小按钮,门墙又——又一次自动开了。
我突然感到一阵眼花气,喘吁吁的问:“我们是不是要——要走过七色墙才行啊?”
“不止,这密器上有多少个色,我们就得过多少墙。”我听见他声音里带有幸灾乐祸的笑音。
“那上面有多少个呢?”我白了他一眼。
“嗯……嗯……大约还有三十个吧!”
我一下子软了身子,厉眼瞪着他:“那你平日里怎么走到冷宫的呢?”
“没办法呀,为了见你,再多的辛苦我也干。”他嘴里说出甜死人不偿命的话。
于是乎,就为了他这句含金量不高的话,也为了补偿他的辛苦,我像傻瓜一样和他东转西转左转右转七转八转十转九转,穿过蓝色的、青色、紫色的、粉红的、鸭蛋黄的、墨绿的……墙。
一开始,是与他并肩走,还有说有笑,后来是被扶着,再后来是被撑着,最后在他的再三要求下,索性闭了眼,被他抱着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郑无恙耳边轻轻一唤:“枫,密室到了。”
我睁开眼,滴溜一转,发现这里是一间非常豪华的屋子。一张龙床,一张龙椅,一张龙桌,还有一些价值连城的古玩、象牙和玉器。这里处处香烟缭缭,让我忍不住——啊欠!哎,过敏性鼻严又发作了。
“嘘……”这时,无恙已悄悄踱到墙边,贴着耳朵细细听着。他在墙上摸了一阵,然后,示意我走上前来,我顺着他的手看去,那墙上原来也有一道自动拉门,但只有一拇指之宽。
透过那方型的孔里,我隐约看见原本我和无恙共眠的罩着象牙床的红纱帐里纠缠着两个白皙的人影。
这时,我听见其中一人的声音:“我的小柳儿,你和我做这档子事的时候还是心不在焉,难道在想着那个人不成?虽然这里曾经是他的卧榻,你也知道那人早已把你丢下逃亡了,不是吗!”
郑——无——恙!!我咬牙切齿的转头斜睨着他,好啊,嘴里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居然背着我搞外遇,我要和你绝交!!!
可是他却依然面不改色的看着我,只是用手势告诉我说话的那人是韩永顺,又示意我继续听下去。
好!我暂且忍着!看我回冷宫怎么收拾你!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里只有那个叫含枫雪的女人一人,虽说那女人负了他,可他还是不忍心杀她,嗯,柳儿?”
那唤名叫柳儿的恶心兮兮的人仍旧没有说话。
接着,韩永顺又开口了:“怎么了,心疼他了?当时你还是主动向我要求去刺杀他的呢!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呢,嗯,柳儿?!”
忽然,我听见一个细弱的男性的呻吟声:“你是……我的主子,我拿人之禄,忠人之事……。”
“好啊好啊,我今天终于知道我的小柳儿心里在想什么了!”韩永顺恶狠狠的说,“拿人之禄,忠人之事,好,我今天就要你叫出声来!”
“啊!”我听见一个压抑的叫声。
“给我叫!!”
“啊……啊……啊!!!”更大的声音,说不出是亢奋,还是痛苦。
然后就只剩下床吱嘎吱嘎的摇晃声,不时的叫声,还有喘息声……不对,不光是耳边传来的,还有身后……
我顿时感到浑身寒毛一竖,小心翼翼的调转头,就碰上了郑无恙目光灼灼的双眼,从那亮度和热切度来看,已经是兽性大发,不可阻挡了。
在我被他一把抱起之际,在他还有一点理性的时候,我指了指密室的薄墙,他心领神会,急忙大步把我向密道带去……。
第 9 章
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身子骨都散了架。看了看四周,也只有微微亮的颜色,想来已是第二天了。摸了摸身边,空空的,心想那个家伙大约起夜了,索性闭了眼,脑子里却不断浮现着昨儿在密室里面红耳赤的场面。忽然,我想起了自己的亵裤还被他不知羞耻的丢在那里,不由得恼羞成怒,大唤一声:
“郑——无——恙!”
却无人应声。
嗓音提高八度:
“郑——无——恙!!”
仍听不见熟悉的调皮的声音。
我一下子慌了神,整个身子跳下床,扶着软绵绵的腰去屋子的里间找他。帐子里、橱子里,桌子下,甚至锅子里,然后厕所里、园子里、屋檐上,甚至鱼缸里,却丝毫找不见他的人影。我心头乱跳,担心他已溜出冷宫,担心他会被发现,一声声口气越唤越软,声音越唤越轻:
“无恙……无恙……你出来啊!”
“你在哪儿?别和我捉迷藏了。”
这时,乱糟糟的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他可能会去那间密室,便整个人扑进屋里,跑向墙壁。
“哎呦!”
直到头被撞得个眼冒金星,才又想起我没有密器,也没有茅山道士的穿墙本领,除了等无恙回来,我别无它用。
心里又一次感到了悲伤和无望。就像退回到初当皇后的日子,因为不能给无恙子嗣,而遭群臣上书要求废后,就像无恙遭到当朝权臣威胁的时候,我同样有心无力。眼泪禁不住“啪嗒啪嗒”的流下来,我跪在墙边,哇哇大哭起来。
公孙小白同情的向我走来,我一把将它勒在怀里,这一刻,我急需要来自异体的温度,就算是猫也行。
小白喵喵直叫起来,起先是我以为我把它抱得太紧,结果,一回头,发现屋外火光闪闪,人影摇曳。我知道大事不妙,可这一回我已不能再坐视深宫里的阴谋了。我被发现了,而我可怜的无恙也可能被发现了,我要去救他。如果有人拷问我,我誓死也不会说出他的下落的!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拭干了眼泪,挺直了身子,细心梳洗了头发,从木兰柜子里取出一件精美绝伦的百蝶穿花衣穿上,对着铜镜在发髻里插上玉簪和金步摇,当了两年多的皇后,今儿在冷宫里,我头一遭有了做后宫之主的感觉。
我整了整衣衫,理了理发饰,推开屋门,缓缓的走了出来,感到眼前有一大群人,但我视而不见。无恙……无恙……我反复的唤着这个唤了十年的名字,有谁能明了这个名字对我有多重要啊!
“含枫雪听旨……”
又是一个太监拖长了的女里女气的声音,但今天特别的刺耳,我冷冷的站在冷宫前,动也不动。
但似乎谁也没怪罪我,只听那太监继续意气洋洋的读着:
“今正值朕恢复王位重新登基之日,天下大赦,特准民女含枫雪可以自由行动,不必永居冷宫。现又查清前皇后与人私通之事纯属诬陷,冤情得以昭雪,朕下令恢复前皇后之后位,永不得变,钦此!”
我呆楞楞的站在那里,直到那抹熟悉的明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