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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游荡过一座石板桥,我便到达了烹香园的见客大厅。
推门而进,门是虚掩的。我愣着大眼来回看了看大厅里的人,只见黑漆漆的一片,好似人头攒动。等定下神来一看,坐在最高级别位置上的正是膳祖大师,她的身旁站着两位女婢,高台下坐着的是厨艺大赛上夺奖的厨师,身后站着的便是烹香园的所有学员。
“进来。”膳祖大师看见了我在门口露着脑袋窥探,也把我叫了进去。待我仔细想了想古代人的礼节,一扑通推开门便扑倒在地,沉着脑袋久久不起来,感言道:“多谢膳祖大师,多谢膳祖大师能原谅我,能原谅山药,能允许我踏进烹香园一步。”
“不是感谢我,”膳祖大师稳健的一抬手“是要感谢你自己,我说过,我从来不会放弃一个有能力的人当厨师,而今天,你做到了让我折服的事情。以前我的确看不惯你,活生生的一个惹事精,从来只会帮人家的倒忙。而现在,你却能帮了自己,提升了能力,还领了去皇宫当御用厨师的机会,实在很难得。”
我的嘴巴一歪,不想这些事情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进宫,对御用厨师也不敢兴趣,可是古代人哪会懂我的心思呢?他们忙来忙去这么多年,当然是能有机会去飞黄腾达,而我这个半熟不烂的厨子,竟然一炮即中,招多少人的骂还不一定呢。
“膳祖大师……我其实……我其实不想当……御用……”小心翼翼的吐露出自己的心声,害怕踩着什么地雷。
“要是因为不会做菜的原因,那也不用怕,我只管找人教了你。在烹香园的这几天,我会教你做所有的菜系,这样你会的也多一点,以免被人发现你是个草包。”膳祖半开玩笑的说着,最后还不顾什么的大笑着。而惹得我好生不痛快,什么叫做我是个草包,虽然我就是个草包吧,但也不能这么直白的说我是草包吧?忍不住就问道:“那多久才能帮我提高技艺呢?”
“你的悟性不错,再加上选你进宫是因为你做菜普通而已,汝南公主胃口不好,作坊里面做的那些大油大腻的东西自然不能吃,也正因为你没有技艺,很笨拙,所以才能被选进皇宫。”
我懵懂的点点头,选上我就是因为我不会做菜。得了,真搞不清楚自己该喜还是乐。在座的各位学员大厨们就开始议论纷纷的看着我,人多嘴杂,根本听不清楚是在谈论着什么。正巧此时骗子和山药一同进屋,吊儿郎当的骗子悠闲地逛回自己的位置上,山药却扑通跪地,感谢着膳祖大师。
“起来吧孩子,你说说,我早就把你们安排在一起不就完了。这样子仁在绣凤阁也不会被人陷害,山药这孩子也不会为了子仁逃跑。真是太傻了,该罚!”
膳祖娇嗔的盯着可爱的小山药,果然山药就似膳祖手心里的宝贝肉一样,心疼的不得了。我看在心里,面上也乐呵呵的,问道:“这怎么罚?”
“罚你们今天负责所有人的晚饭,要做很多,我们今晚大摆宴席,好好庆祝一下。”
“太好了,太好了。”满屋子人一下子欢腾起来,高歌飞舞,其乐融融。在那一片欢腾的人海中,我感动的不得了。烹香园果然是个温暖的地方,让这里的每一个人感觉像是呆在家里一般。不似对面那个绣凤阁,全是女人,一窝子酸味。
膳祖一挥手,当即全场停了下来,便说道:“你看看你们俩儿,仔细一看吧,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怪有夫妻相的。”膳祖捧腹而笑,指着我跟山药,害的山药臊了脸,我也腼腆的抬不起头来。
“早知道你们这样情投意合,当初就不应该把你们离了去。两个孩子的感情都这么好,我也欣慰呀,改明儿里要是喜结良缘,可别忘了叫上我膳祖给你们做喜酒去。”膳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平日里严肃的她竟然拿着我和山药开玩笑。我就当是没心没肺的听着,不忘心里去,可这山药练就不成我的功力,就连那个一直稳稳坐在椅子上的骗子都蹦了出来。
“师父,您是说要让他们两个?”骗子扑在膳祖的胳膊上,露着贼眉鼠眼指了指我跟山药。害的我们更加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看,我就是瞎说的。倒是把山药弄得害了臊。不说了,不说了。”
我撇着脑袋看着小山药,我滴个娘啊!山药这个平日里还挺男子汉的人,脸蛋竟然羞得绯红,我越看越不对劲,越不对劲越觉得可疑。
“不行,师父,不能让柏子仁做山药的老婆。我也喜欢柏子仁,我还想留着她给我当小妾呢。”
“混蛋!瞎说!”
我恶狠狠的瞪着骗子那张可耻的嘴脸,警告着对他指指点点。
第五十章 惹人头痛的人
“再叫你乱说,小心打断你的狗腿。”龇牙咧嘴的冲李南楷咆哮完,便又沉下了脑袋悻悻看向一旁的小山药。从刚才膳祖大师拿我们打趣开始,他就一直羞红了脸蛋不说话。也罢,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还是个单纯到极致的小正太,想让他扯着脖子跟骗子一样理论?那也是奇怪。
膳祖大师打发下李南楷,让他赶紧不要说了玩笑话,便又一本正经的走到小山药的跟前。山药刚才那股被调戏的劲儿还没有缓过来,露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盯着膳祖。
“山药,没事,有什么事情呢,我做主。”膳祖大师给他一个暗示的眼神,让我看的很不明白。估计山药也不知道膳祖大师的意思,眼睛更加懵懂迷离了。听她继续讲道:“你们一起去厨房忙活晚饭吧,时候也不早了。让你们做这么一大桌子菜,可是要忙坏你们了。”
膳祖大师颇具玩笑的话语刚一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嬉笑连连的盯上了我和山药。膳祖大师也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跟银铃一般好听。我经不住一个原本异常严肃的人对我进行这般玩笑,也露出了些腼腆之意。
“好了好了,既然膳祖大师这样说了,我和山药就赶紧忙活去。”
“我也去,师父,我去给他们帮忙去。”李南楷嬉皮笑脸的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膳祖的面前,恳求的说道。我不怀好意的给他一个眼神,冷冷警告你:你最好给我安稳一点。
“既然他这么想去,那就去呗。”
一直沉默不发声的山药终于开口了,像是跟李南楷叫上劲儿了一样,愣是要争出个一二三来。我的大脑顿时有一种预感告诉我,这两个人一定会再次小干一架。
“你们都老实一点,”我白了他们一眼,警告道,“既然膳祖大师这样说了,我们就赶紧准备晚饭去吧。”
说罢,给膳祖大师和在场的师兄们行了个礼,便目中完全没有山药和李南楷这两个人,转身而夺门而去。而后面听着两个人唧唧丫丫不温不火的计较声。天哪!头都要大了。
我不想理会他们,快步走在长廊里,低沉着脑袋气呼呼的不发声,低闷的我就往前走。不料不长眼睛的我装在了什么东西上,气恼的我一阵大骂:走路不长眼睛。”
“呵呵,是在说你吗?”
我立刻抬头看着眼前说话的这个男人,呦喝!竟然是那个袁状元。我赶紧笑盈盈的回敬着他:“原来是状元爷啊,失敬失敬,刚才我是说我自己呢。”
“没想到见了你两次,都是撞到我的身上。还真是不撞不相识!”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挖苦我,这话听的酸溜溜的。不过我很快又敬仰道:“也是,我跟状元爷真是有缘分,看来我是想要多多撞撞状元爷,让脑袋变得灵光一点。”说完,眼神便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他,几日不见,他也穿的不再那么穷酸了。那一件和张伯山衣服上绣着同样花纹的破衣衫也不再穿了。我的眼光黯淡下去,不想自己的心思被他瞧了去,还没等得再说上几句话,身后的两个跟屁虫就嚷嚷开了。
“大状元,别来无恙啊!”李南楷的声音欠扁的首先响起,我都觉得丢人,拉怂下脑袋来。
“状元爷,你好你好!”山药也装的跟个小大人一样,很有架子的冲袁晋才打着招呼。我一看苗头不对,立刻制止道:“你们赶紧去厨房,少在这里啰嗦。”
“呵呵,”袁晋才轻笑一声,揶揄道,“早就听说柏子仁是个火辣性子的姑娘,有幸让我袁晋才撞见了两次,这一次还把南楷兄弟和山药老弟驯服的服服帖帖。姑娘的魅力果然不同凡响。”
“那是,她是我的小老婆呢!”李南楷上前一步毫不客气的搂着我的肩膀,恶心的装出一副很惜疼我的样子。我还没等的发脾气,山药就先冲撞出来,一把推开了李南楷的胳膊,怒嚷道:“拿开你的手!”
真是的,在状元爷的面前丢了大人了。我羞愧的抬不起头来,只能是听着袁晋才那风流的玩笑话语,讽刺道:“果然是不同一般,果然是不同凡响。”
我气冲冲的抛开这三个人,拔腿就跑。只听到身后的袁晋才一阵嬉笑声,我才知道自己又被人嬉闹了去。痛恨的牙根痒痒的,巴不得一个打巴掌落在罪魁祸首李南楷的身上。
“子仁,子仁,你别跑呀,我就是开玩笑的。”
“谁让你这样玩笑了?谁让你这样玩闹了?你当过我是女孩子吗?在你的眼里,我一直都是大大咧咧,戏弄感情的人吗?”
我立即停止脚步,转身冲上李南楷急追的步伐。山药跟在李南楷的身后脚步匆匆的看着我们。不知不觉间,我的眼泪就能划落下来了。
“你从来就没有尊重过我,如果是祝锦筠,你一定不会这样做。”我的语气极其平静,平静的如一汪清泉,轻轻的放下这一句话,把他独自一个愣在原处,呆呆的不再看向我。
“山药。”
“哎,子仁姐。”
“姐姐我今天心情很不爽,让那个家伙耍弄了两次。所以,今晚上你要好好掌勺,给我多做几个下酒菜。”
气急了的我不分轻重踹开厨房的大门,双手叉腰横在门口,挡住了一大片的光线。
山药被我吓得不敢吱声,见我在门前挡住了他的路,实在没辙,才悻悻道:“子仁姐,这……让我进去呀。”
我一躲闪,他便像只泥鳅一样插空钻了进来。望了望这满眼灶台的厨房,不禁感叹着怀念这个地方。他随机从菜篮子里掏出一个水萝卜,嬉笑道:“今晚上多炒些水萝卜,给姐姐败败火。”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瞪着大眼恐吓着山药,无数次的警告道,“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好咧,姐姐说吃什么就做什么。姐姐还记得我给你的那一本美食秘籍吗?咱们就做里面的一道虎皮尖椒,我一边做,你也可好看着学学。”
我应允的点点头,便找了个板凳坐在山药的身旁,看着他来掌厨今晚丰盛的菜肴。正巧这时李南楷灰溜溜的走进了厨房,一开门,便带着一头的丧气。
“山药,我也来帮忙了。”
山药一看是欺负我的李南楷,便只想着帮我出口恶气,气急败坏道:“你去一边闲着得了,免得再气着子仁姐姐。”
“不……”李南楷上前一步走着,挑选了一个灶台,“我要煲花旗参乌鸡汤。”
不知不觉间,花旗参乌鸡汤似乎有了一个新的定义,它的寓意就是诚心诚意道歉的意思。我一听,心里不自觉的一颤抖,或许是刚才自己说的太极端了罢,不过就是一个玩笑而已。但是一想起他喜欢的祝锦筠,想着想着,委屈的眼泪顺着眼睑流了下来。
第五十一章 厨房又闹了起来
山药的眼睛一直闲不住,时不时的上下打量一会儿面前的李南楷。而我呢,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