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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外孙女……”
“可她弄掉的。还是她亲生的孩子。”老侯爷淡淡的说道。
对于这个外孙女,他过去一直以为是个再娴静不过的女子,却没想到她竟然做得出这种事情来。他是个做长辈的,对此岂不痛心?可痛心归痛心,他也明白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身后还有这个侯府。这个姚家。
“母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姚润华不敢再大声质问。只得小声问他母亲。
因为,他从老侯爷和姚氏的对话中听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很可能老侯爷或者姚氏的一个决定,就会让他失去表姐。
三太太咬了咬牙,阴沉着脸低声道:“你个糊涂小子,听我说完不许闹,你那媳妇小产是她自个儿搞鬼,这是老太爷亲眼瞧见了的。不许闹,有什么事儿回去再说,听见没?”齐媛那个小贱人,竟然这么不知羞耻,都嫁了人了还想勾引姚瑄华那小子,甚至还为了姚瑄华弄掉了自己的孩子。亏得当时只有一个老侯爷在,若是还有旁人在,那岂不是整个三房都成了侯府的笑话——
四少奶奶竟然为了跟三少奶奶争风吃醋弄掉自己的孩子,这简直就是荒唐至极的笑话。
表姐自己把孩子弄掉?而且,老太爷还亲眼瞧见了?姚润华摇着头,这怎么可能呢,表姐是一个那么温柔善良的人,虽然婚后对他异常冷淡,但那也应该只是因为先前被他玷辱,所以心结未打开的缘故才对。
可是,老太爷是不会为这种事情撒谎的,他说看见了,应该确实是看见了。
这,究竟是怎么了?
姚润华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乱哄哄的,顾不上向众长辈们告别,他扭头就跑了出去。
三太太忙追喊:“润华!润华,你给我回来!润华!”
“行了,让他走!”老侯爷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让他回去自己问一问吧。”
老侯爷很失望,已经成年了的孙子辈里,建华沉稳踏实,瑄华勤奋好学,泽华虽然平庸,但并不糊涂,他原本以为老三那般精于算计,润华至少不会太差,却没想到是个莽撞且易受人蛊惑的性子。
姚润华要回去问一问,问一问表姐,问一问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老侯爷会看到表姐自己跌倒嫁祸给安菁,为什么表姐会说一切都是安菁作为。
外头的雪刚停,府中下人们正在努力将道上的积雪清理干净,以免主子脚下踩滑而跌倒——没见四少奶奶那个已经没了么,眼下还有三个主子怀着呢,要是哪个再跌一跤,只怕这府里真就要翻天了。
于是,大家就看到了这样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着——因为地面上还很滑,而那人又跑的太急,他发髻有些凌乱,身上的衣裳也脏了,甚至还在转弯的时候扑倒在地。
“诶,那不是四爷么?”
终于,有个人说出了大家心里的话。
“可不是么!听说四少奶奶今儿上午小产了,我看四爷是得了消息急着赶回去呢。”
“去去去,你也太迷糊了,四爷早就知道了,你没听说么?他跑三爷住处大闹了一番呢。”
“去赵三爷做什么?”
“嗐,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四少奶奶小产的时候,三爷和三少奶奶都在场呢,听四少奶奶说,都是三少奶奶干的!”
“啊,这样?!”
“那谁知道呢……啧啧,四少奶奶先前刚来府里的时候,不就跟三爷……嘿。”
这些话自然是传不到姚润华的耳中的,除了自耳边呼啸的风声外,他什么也听不到,他只想立刻见到齐媛。
不知跌倒了几次,也不觉得自己的身上有多痛了,他几乎是推开守门的婆子冲进了屋里。
“表姐!”喘吁吁的扶住桌子稳住身形,姚润华看向床上,却见齐媛正皱着眉缓缓睁开眼睛,脸色仍然是不带血色的苍白。他不禁有些懊恼自己的莽撞,竟忘了表姐还在休息,只怕方才那么吵吵嚷嚷的惊醒了表姐。
齐媛确实是被姚润华吵醒的,她毕竟是刚刚小产,身体虚弱,又喝了安神的药,早就昏昏然睡了过去,哪里想到一向对她温柔体贴的姚润华会这么大声的叫她。
定了定神,她轻声问:“怎么了,这般急急忙忙的。”记得润华似乎是发誓要安菁那贱人血债血偿,然后就冲出去了,难不成……是真的做到了?
想到这个,齐媛的眼睛不禁亮了些,忙招手让姚润华过来,问道:“你从哪里来的,怎么……”她这才留意到姚润华一身的狼狈,心里忍不住就想到了某些情景上……
比如,姚润华与安菁厮打在一起。
“我?”姚润华低头看了看身上,不在意的摆摆手道,“不过是跌了一下而已,不碍事。表姐,我有话要问你。”
“你问吧。”齐媛仍旧盯着姚润华,她想看看姚润华身上有没有血迹,有没有安菁的血迹。
“我……”话到临头,姚润华却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开口,紧皱着眉来回走了几步,他终于握了握拳,直接问道,“你真的是被安菁推倒的?”
他怎么会这么问?齐媛没有应声,而是疑惑的打量起了姚润华。那样的情景,所有人都会自然而然的认为她是遭了安菁的毒手,润华又一向对她言听计从,哪怕是安菁说出真相,他也不会信才对,怎么会来问她这个?
见齐媛不回答自己,姚润华的心更加不安起来,急切的再问了一次:“表姐,你真的是被安菁推倒的吗?”
“我……”齐媛藏在被子下面的手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好让自己更加清醒冷静一些,“你为什么会这么问?难不成你以为我会狠心到故意拿自己的孩子嫁祸她?”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发生了,否则润华不会跑来问她这件事情。
“是么……可……”姚润华犹豫着,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该如何质问表姐?表姐才刚小产,身体如此虚弱,若是再受什么委屈,岂不是更伤了身子。
看姚润华这个样子,齐媛心里的疑惑更深,忍不住问道:“究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自然是发生了让她意外的事情。
听姚润华说当时老侯爷在旁边,已经看到了所有经过,齐媛愣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表姐,求你答我一句话,真是你自己跌倒小产去陷害安菁的么?”问出这句话,姚润华只觉得自己心口仿佛刀割一般。
☆、360 处置
只是,齐媛仿佛没有听到姚润华的话一般,两眼直直的望着床顶的帐子。
怎么会这样,老侯爷怎么会在?她明明都已经将那个贱人逼到无法转回的绝路上了,为什么!
难道说,连老天都不肯帮她吗?
齐媛越是不开口,姚润华就越是心急,忍不住再次催促道:“表姐,你说话啊,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也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想要的全都被安菁抢走了,为什么她如何都会失败,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能帮她,为什么她会遭受这么多磨难……
终于,齐媛回过神来,转过头凝视着姚润华,开口道:“润华,你肯听我说话么,我若说了实话,你会生气么?你……心里可还有我么?”
听齐媛这么问,姚润华只觉得全身冰凉,表姐没有反驳,却突然这么说,似乎是承认了。
承认了此事与安菁无关,承认了一切都是她拿来陷害安菁的毒计,承认了……她竟然舍得对他们的孩子下毒手。
虽然房间里拢着火盆,窗外的寒风半点也不能钻进来,可姚润华却觉得彻骨的冰寒。
“我……确实不是被三嫂推倒的。”
齐媛的声音轻柔温和,一如往常。不,因为小产体弱的缘故,她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虚弱。
“可你……”
“是的。我撒谎了,而且我还嫁祸给了她。”齐媛接过话来,看着姚润华苦笑。那笑容苦涩得仿佛浓浓的一碗黄连汁,“润华,我必须要跟你说实话,我心里……一直是放不下你三哥的。”见姚润华变了脸色,她继续说道,“可是,他已经成亲了。虽然我心痛,可我也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我一直在劝自己放弃。”
姚润华咬紧了牙齿。哪怕他知道齐媛对姚瑄华有意,可听她亲口承认,还是让他无法接受。
“后来你喝醉酒把我……”说到这里,齐媛摇了摇头。眼泪便轻轻的落到了枕头上,“既然已经嫁了你,我就更该收回心思。虽然我心结难解,可你待我的好,我也不是不知道的。”轻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是个意外,可虽然我看似不喜,心里却是喜悦的,只是一想到我们是因为那样的缘故才成亲。我就……罢了,还说那些做什么。”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姚润华伏在床边。两眼注视着齐媛,他很想问,可他却发现自己问不出口。
摇了摇头,让眼泪再次滑落,齐媛叹道:“我岂是那般残忍的人?我何尝不想保住孩子?不,也怪我当时太过冲动。”
从齐媛的口中。姚润华听到了真相——
当时,齐媛在园中遇到了安菁和姚瑄华。本想避开的,却被安菁叫住了。不知安菁是从何听来她曾与姚瑄华亲近,一直都对她百般刁难,这次更是仗着有姚瑄华在旁而对她冷嘲热讽。她气不过与安菁争执起来,结果当时雪天路滑,不小心跌倒在地。当时她就怕了,怕这孩子会因此而不保,怕婆母会因此而责罚她,她求安菁快去叫人,可安菁却置之不理。
所以,她恨,恨安菁如此无理取闹又薄情冷血,故而怒从心起,将此事嫁祸到了安菁的头上。
“现在想想……我真的好可怕,好恶毒,竟然会生出这种毒计。”齐媛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也不知三嫂如今怎样了,有没有因此而受人苛责,我……我真是再也没脸见人了。”
“不,这不是你的错!”那眼泪落在枕边,却仿佛打在姚润华心上,他忍不住上前握住了齐媛的手,摇头道,“你心痛之下生出这样的念头并没有错,况且,若不是受她挑衅,你也不会跌倒,若不是她不肯叫人来救你,孩子或许还有救。”原来如此,他就说过,表姐是个再温柔体贴不过的女子,岂会无端生出那样的毒计来?
齐媛缓缓合上了眼睛,咬着唇半晌没有开口。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若是老侯爷当时不在场,安菁是绝逃不了谋害她的罪名的!眼下只能尽力不救了,至少有一点,决不能让人以为她是故意的。
她拼命的回想当时的情景,似乎园子里并没有看到老侯爷的身影,也就是说,老侯爷应该是在远处看到他们的,并不在附近,自然也就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
那么,老侯爷顶多也只能看到她跌倒,只能证明安菁并没有推她,而其他的事情,只要她处置得当,是可以掩盖过去的。
姚润华不知道齐媛在想什么,见她不再开口,以为她精神不济,忙松开她的手,为她掖好被角。
“表姐,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也不要难过,我先出去了。”
脚步声过后是关门声,然后房内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
“呵呵……”
冷笑声从齐媛喉中溢出。
她还没输,润华那个蠢货会保住她的。
安菁,你不要得意,不会每次都碰巧有人帮你的。
安菁并没有得意,她现在得意不起来啊。
因为她身为受害者,现在被姚氏求到了头上。
事情还得从这个气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