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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一口气直接掏出三百多两,下半年真的是要勒紧腰带过日子了。
想到这个,刘姨娘就不能不怨恨自己的大儿媳。
毕竟是文府的嫡出女儿,文婧的陪嫁称得上是丰厚,可那是文婧的,跟她没半个铜板的关系。如今唐海在狱中受苦,那贱人竟然以要养胎为由不管不问,甚至不肯掏出银子来为唐海周旋。
连唐海都用不上文婧的银子,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婆母自然是更加没戏了。
“刘姨娘身家丰厚,自是不在意这么一点儿银子的。”长长的呼出一口舒坦的气,安菁懒洋洋的说,“现在,第一件事办完了,咱们来谈谈第二件事儿。”
闻言,刘姨娘差点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竟然还有第二件事,到底她要怎么样才算完!
手指轻敲着椅子的扶手,安菁不紧不慢的说:“唐小姐好歹差点害了我的性命,虽然我已经大人有大量的决定不再追究她的刑事责任了,可唐小姐总要有点表示吧?”
“什么表示?”刘姨娘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讽刺了一句,“三少奶奶还想再去向她讨三百两银子不成?”
“那倒不必,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既然姨娘你代她掏了,那赔偿的事情就可以略过不谈了。”安菁摆了摆手,慢吞吞的说道,“我不过是想向唐小姐讨一个公道罢了,你不觉得她应该来向我道个歉么?”
是啊,差点害得人家小命不保,人家都已经网开一面不再追究了,你总得好好地跟人道个歉啊。
刘姨娘愣住了。若是单论道理来讲,她女儿确实是该来道歉的。但是……“夫人她不是已经亲自去过你们府上了么……”
“错又不是唐伯母犯下的,为何要她代唐小姐受过?”安菁一挑眉,你们特么的不想来跟我低头,把跟这事儿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人推出来跑腿,想得美。
“可是……”
安菁直接打断了刘姨娘的话:“可是什么?我人都已经在这里了,难道还当不起唐小姐一声道歉?”顿了顿,她提出一个建议来,“要不这样吧,反正我是要留下用饭的,好像唐伯父下午会回来,我就在府上等,到时问问唐伯父,看唐小姐该不该向我道歉。”
那还用说么,当然是应该。而且,唐淑指定还会受到父亲的训斥——受害者就在面前,你竟然还死不悔改拒不认错,你究竟想怎样?
“小桃,去请二小姐来。”深吸一口气,刘姨娘对身边的丫鬟说道。小桃一直机灵的很,不会不知道该怎么跟淑儿说的。
确实,小桃是个机灵的丫鬟,到了唐淑那里,她就先将这里头的利害关系分析了一遍,又哄着唐淑忍一时风平浪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此费了半天口舌,她才终于劝得唐淑点了头。
唐淑一进门,就看到安菁坐在那里冲自己笑,笑得让人恨不得一巴掌打上去。
可是,她不能打,非但不能打,而且还要规规矩矩的走到安菁面前,强忍了怒意,低下头说——
“三少奶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错在哪里?”
“不该推你下水。”
“还有呢?”
“不该骂你。”
“还有呢”
“不该对你无礼。”
“还有呢?”
唐淑忍不住抬起了头,阴冷的瞪向安菁。
矮油,好吓人。安菁撇了撇嘴,冷笑道:“你错在不该把罪过算到我头上来,唐海入狱那是他咎由自取,他不做坏事怎么会入狱?不过,我也懒得跟你说那么多废话,反正不管你是想通想不通,那都不是我的事儿。而且,我也不怕你记仇,如果怕你记仇,我就不来了。”
安菁可从来不觉得为了避免树敌,就要忍气吞声,对招惹了自己的人退避三舍。兔子急了也咬人不假,可人也不是傻子,不会伸过手去由着兔子咬啊。对于那能够挽回的,友善一点留条后路交个朋友就算了,可对这种摆明了死路一条的,那就可劲儿抽,抽傻为止。
当然,前提是能抽得动,不会被震伤。
带着沉甸甸的收获,挥别了心情相当不错的唐夫人,安菁愉快的回到了荣景侯府。
你问我齐媛?她也回府了呗,就是脸色不太好看。
“这次去唐府,你骗了多少钱回来?”见安菁顺利回来,姚瑄华笑了起来,目光落到后面提着包裹的美杏身上,他眉头一挑,揽过安菁来,“收获不小。”
安菁白了他一眼:“我是索赔,是正当的索赔,不是诈骗!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是去讨钱了?”
“猜的。”这灾星昨儿就在摆弄算盘,以她那性子,怎么可能只是到唐府坐一坐就回来,领了安菁进屋,同时赶了美杏等人出去,姚瑄华才压低声音道,“今儿,父亲与三叔起了争执。”
☆、299 放贷
大房与三房之间,注定会有冲突,唯一不确定的,只是这冲突的早晚问题。
这是荣景侯府上下众人所心知肚明的,甚至不少人还怀着那么一分莫名其妙的期待心情。
而就在安菁大肆压榨刘婉玉的时候,这一冲突终于不负众望的发生了。
“你是说,高利贷?”安菁瞪圆了眼睛,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好像印子钱是高利贷吧?红楼里头似乎提到过。
姚瑄华轻轻点头。
侯府一直是由三老爷管家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产业,虽说大事还是要经过老侯爷那边,但三老爷似乎觉得挪点钱,放点贷不算什么大事。况且,放贷一事大家心照不宣罢了,做着事儿的人家多着呢。
不过,毕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没人管一切都好说,但若是有人要在这上头做文章,揪着不放也可以翻起波澜。
“父亲辞官一事,虽说取悦了当今圣上,可不知惹怒了朝中朝外多少人,盯着我们的人只怕不少。”姚瑄华越说,眉头皱得越紧,“如今还没人想到这上头,可要是一旦有人要以此为据攻击父亲,哪怕二叔尚在位上又能怎样?说不准连二叔也要牵连在内。”
对此,安菁绝对相信。虽说她不是什么红学家,也对红楼梦没什么研究,但看还是看过那么几遍的。纵然贾府是派系斗争的牺牲品,也不乏他们自己作恶的元素。但他们的罪名中就有那么一条——
放贷。
虽说只是王熙凤自己私下的动作,可一旦被人揭穿,拿到台面上来。那就是整个家族的错处。在这个讲究连坐的封建朝代里,不会只追究其中一人的错处,尤其是这样的大家族。
要倒,大家一起倒。
安菁挠挠头,不太确定的说:“我对律法不是很精通,可……放贷之类的事情,应该是禁止的吧?”她穿过来以后只稍微琢磨了下这个世界的大概历史。并没有留意过律法,似乎原主也没特地钻研过。所以,她到底是不太清楚究竟放贷的罪名究竟有多重。
姚瑄华慢慢的点头:“轻则抄没涉案家产,重则流放。”
果然,跟红楼梦里头差不多。不过。红楼里头放贷只是罪名之一,还有其他罪名呢。这里,只单单是放贷就要执行抄家了。对于那个“涉案家产”,安菁当然是嗤之以鼻,抄家就是抄家,那些抄家的兵一旦上了门,哪怕门口栓条狗,那狗在他们眼里也都是涉案的。
正是如此,姚晋才要三房在尚未被人揪住此事之前收手。只可惜三老爷不肯听从。
“他肯听话就怪了。”安菁撇撇嘴,没好气的说,“他指定是说。放贷的人家多了,又何止咱们一家?有政敌的人家多了,又何止咱们一家?人家都不怕,咱怕什么?”
“大致是如此。”姚瑄华眼中闪过了一抹欣赏,他现在越来越发现,这灾星看似胡闹不懂事。心里却是清楚明白的很。
对此,安菁只能摇摇头道:“三房惦记这侯府。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父亲跟他们开这个口,只怕他们还以为父亲是要插手侯府的事情,想要借此将侯府的产业全都收回来呢。不然的话,早在父亲回来的时候,他们就该自己把掌家之权送回来了。”
当然,那纯属是做梦。要说这侯府里头,三房过得是最滋润的,单看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就知道了。虽然都住在一起,三房自己不好太过出众,但细节上可是下足了工夫。就说那簪子吧,都一样是白玉的,可宝华的就比珍华的精致了不少,再说衣裳,都是一样的料子不假,可宝华那衣袖裙摆上绣的花纹,绝对比珍华的多费了不知多少工夫。
“你觉得,该如何应对?”翻开茶盅倒了杯茶放进安菁手中,姚瑄华眼角眉梢有浅浅的笑意。
他原本以为这灾星的精明都在小事上,却不曾想到在这些家事上,她也能看得如此清楚。看来,真是低估她了,今后不能让她再这么偷懒下去。
“我?”安菁一挑眉,“我一个小辈,一个妇道人家,一个不懂事的女人,哪能应付得了这种事情?”这种闲事,她管不了啊。而且,她忽然觉得吧——
抄也就抄了。以她的估算,就算是有人以此发难,也不至于掀翻整个荣景侯府,最严重的下场也就在抄没家产上。毕竟,荣景侯府不仅仅只是荣景侯府,这其中还牵连着许多家族的利益。比如她的婆母陈氏,婆家是镇南侯陈家,比如二老爷如今还是二品大员,再比如,她的娘家安府,能坐视宝贝女儿受苦么?
而且,抄掉的家产是荣景侯府的家产,她的嫁妆当然不在此列,就算是有人想浑水摸鱼,那也得看她同不同意,她娘家同不同意。
若真是沦落到抄家的地步,光凭她的那些嫁妆,照样可以吃喝不愁。不过,她好像不是那么善良的人儿,舍得把嫁妆全都拿出来你好我好大家好啊。
看看还在期待着她回答的姚瑄华,安菁忽然邪恶的笑起来:“若真是抄了家,府里一贫如洗了,你待如何?”
不料安菁会问到这个问题,姚瑄华略一沉思,也笑了起来:“花你的嫁妆。”她还真是敢想,若是到了那一步,只怕三叔要吃苦呢。
毕竟么,大房和二房有出嫁的女儿也有娶进门的儿媳,好歹有姻亲可以倚靠,只要侯府尚在,就能东山再起。可三房呢?他们却只有两个等着娶媳妇的儿子和一个等着出嫁的女儿,哪个不得花钱?
靠,还真有这打算啊。安菁闻言直接白了姚瑄华一眼:“休想,一个铜板也不给你。嫁汗嫁汗,穿衣吃饭,你不养活我,倒让我养活你不成?”
“你啊,真是掉进钱眼儿里了。”好笑的摇摇头,姚瑄华轻抚了下安菁的头顶,站直了身子看向窗外,“养你,我还是养得起的。”待到明年春来,他就该再入春闱了。
“其实呢,也不是没有办法,可哪一个都不是好办法啊。”安菁挠着下巴,慢吞吞的说道,“干脆一点的呢,直接分家另过,就算将来真是要抄,那也是抄三房的,跟咱扯不上太大干系。不过,分家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首先头一个,老侯爷和老夫人肯定是摇头的。”
说到分家,安菁真的是不理解,为什么一提到分家,立刻就是各种反对,严重一点的还会认为这样一定就是家破人亡,为什么只有住在一起了才能更加团结?如果是那种相亲相爱和谐相处的人家也就算了,哪怕是有一点小矛盾小心眼儿的人家也无所谓,就好比他们和大哥大嫂之间,虽说各自成家后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并没有到勾心斗角挖空心思对付对方的地步。大哥虽说防备着姚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