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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啊。”安菁收起算盘,没好气的说,“那是她们送我的,又不是这边的,我要送的是这边的啊,可这边的又没人给我回礼。”
这么叽叽咕咕的抱怨到了齐芸的住处,安菁才勉强停了下来。
望见门口走来的安菁,齐芸扬起了笑脸,迎上去说道:“三表嫂来了,还以为三表嫂不会来了呢。”
“哪儿能不来,这么大喜的事儿,就算前面搁着刀子火山,我也得勇闯过来啊。”没理会齐芸话里的刺儿,安菁笑眯眯的说道,“贤良忠敬,表妹可是能干的很呢,我这几天一直就在琢磨该给你置办什么样的添妆礼,实在是费了不少心思。”
说着,她从美杏手中接过了那只小盒打开。
盒子里是一对鎏金嵌蓝宝石的垂珠步摇,极细的银线串起的一串儿赤金珠子,可以想见,若是插在头上,随着莲步轻移,这珠子便会摇曳出动人的姿态。
“谢过表嫂,这般漂亮的步摇,我还是头次见呢。”齐芸甜甜的笑了起来,“让表嫂这么破费,真是过意不去……表嫂,你心疼了没?”
“心疼?那当然是心疼的。一想到表妹你今后就要去太子府了,再想见面就不如现在这般轻易,我就心疼得不得了呢。”安菁轻叹了口气皱着眉说道,“毕竟你今后就是太子良媛了,要小心的事情多着呢。我也是费了不少心思,才选中了这对步摇。毕竟上头还有太子妃娘娘和良娣,太贵重的首饰你戴了有些扎眼,也不能用正红色和通体赤金的,想来想去,只好选了这对鎏金垂赤金珠子的。不然,我那里还有一对镶红宝石的赤金钗子,那对更漂亮些。”
齐芸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她听得明白清楚,安菁这分明是在讽刺她即使进了太子府,也要屈居人下,甚至如妾侍一般不得穿正色,不得戴赤金首饰。
可是,难道事实不是如此么?你恼个什么劲儿啊芸菇凉。
将心底的怒意压下,齐芸接过那对步摇,扬起了笑脸道:“表嫂还真是心细,芸儿自愧不如。”
“也不是心细,就是看得明白清楚罢了。”安菁笑了笑,随手拨了下发间的赤金簪子,又晃了晃镶红宝石的镯子,抱怨道,“别的也没什么给你,到底咱们女子之间只能送些衣裳首饰之类的东西。”
安菁确实是来的晚了,当然,绝对不是因为她在努力的为齐芸挑礼物而耽搁了时间。
她来晚了的主要原因是——
她就是不想来那么早,来早了要跟人扯各种废话啊。
比如——
“芸儿真是好福气,今后要青云直上了。”周婷玉笑容满面,顺便推了把身边的安菁。
安菁点头道:“可不是么,如今进了太子府,将来好消息还有的是呢。”
诸如此类的废话,大家都要扯上一扯的,虽然谁也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嘴上是一个比一个说得好听。
正热闹着,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静了下来。
安菁正要向周婷玉传授废话构成精要,见冷不丁静了下来,忙消了音往门口看去。
门口,齐媛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一瞬间的静寂过后,大家回过神来,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说笑起来,只不过,所有人都将齐芸竟然提前落选的话题悄悄按下了。
安菁挑了挑眉,这妹子终于如愿以偿的落选了,人家心里才不像你们猜测的那样沮丧,人家高兴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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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笑面微寒童鞋的打赏~
☆、285 唐海入狱了
一切尘埃落定,齐芸被太子府的车子接走了,向着她所想望的方向。
而齐媛也如愿以偿的留在了荣景侯府。
不过,却并不是那么自由。
“你心里究竟想的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姚氏冷冷的看着自己曾经寄予厚望的大女儿,看得女儿低下头去,她才继续说道,“告诉你,休想!”
齐媛闻言一惊,忍不住飞快的抬头看了母亲一眼。
“怎么?打量你那点儿心事能瞒得过我?”姚氏冷笑一声,“为了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心思,你就敢跟我阳奉阴违,我本以为你向来是个稳重懂事的孩子,如今看来,反倒不如你妹妹了。她为了你,竟能耐得住性子去参选,而你呢,为了一个早就成了亲的人,竟然故意落选,你就不觉得惭愧么?”
“母亲,你听我说,我没有故意落选,我……”
“你什么?”姚氏打断了齐媛的话,失望透顶的看着她,“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长了这么大,还不如你妹妹懂事。”
齐媛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去辩白。
她是有心要落选,可她怎么又不如芸儿了?她知道自己是让母亲失望了,可芸儿呢?
想起先前齐芸对自己讲过的话,齐媛紧紧攥起了拳头。她看错了,所有人都看错了,芸儿根本不是个单纯天真的女子。那些直白。那些活泼可爱,全都是芸儿装出来的模样。只是,她明白又如何。若是她说出口的话,只怕所有人都会说她是嫉妒芸儿吧。
“行了,你也不用跟我多说什么,好好的回你屋里反省去吧。”姚氏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想了下,她又补充道,“再不许去见你表哥。听见没?”
齐媛一怔,脱口而出:“为。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姚氏气恼的将手中的玛瑙念珠一丢,冷笑道,“难不成你还真想给你表哥做侧室?还是说,你想要你表哥休妻?你这是做梦!别忘了那安菁是什么出身。若是你表哥休了她娶了你,安府岂会善罢甘休?你妹妹如今不过是做了个太子良媛,位子还不稳,你少给她惹麻烦!给我回你屋里,好好的想想去!”
拖着沉重的步子,齐媛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母亲的房间,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跑出去,冲到瑄华院。去见一眼表哥。
只是,她知道她不能,一来她不等跑出去就会被母亲的人拦下。二来只怕会落人口实,今后更加难以接近表哥,三来……
她觉得表哥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她怕太过冒失会令表哥更加不悦。
所以,她只能顺从母亲的话,回自己的房间去。回去好好地想一想。
想一想,她该如何做。才能挽回表哥,才能让那安菁消失。
安菁正趴在廊下的小躺椅上跟美美大眼瞪小眼,她总觉得美美最近似乎越来越不爱动弹了,而且,还肥了不少。
“美杏啊,你是不是给它吃什么好吃的了?”收回目光,安菁扭头问道。
美杏摇头:“它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是玩,我还能再另外给它吃别的?不吃都肥成那样了。”说着,她转向罗儿,“你偷偷喂它了?”
罗儿几人都连连摇头,她们每天喂美美的东西都是定时定量的,哪有另外加餐。
“唔……算啦,估计美美就是那种喝凉水都长肉的体质。”安菁也懒得多做研究,伸了个懒腰,继续舒服的趴着。
瞧那姿势,比美美更像一只懒腰,或许美杏抱怨的话放在她身上也不差什么。反正都是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是玩。
就在安菁眯着眼即将沉入梦乡的时候,门口的刘婆子快步过来,觑了安菁一眼,见她似乎睡了,只得小声跟美杏讲:“老爷那边来人了,说是有事儿要找咱少奶奶呢。”
老爷?美杏愣了愣,这就怪了,要找也该是夫人那边找少奶奶,老爷那边能有什么事儿?
“怎么回事?老爷找我?”安菁勉强睁开了眼睛,打了个哈欠问道,“说是什么事儿了么?”
刘婆子忙答道:“那倒没有,就说要少奶奶过去一趟。”
这就怪了,他一个做公爹的,找儿媳妇过去做什么?安菁挠挠头,艰难的起身道:“帮我收拾收拾衣裳,打水洗脸,我这就过去。”
毕竟那是公公,不敢耽搁时间,安菁飞快的赶到了外书房,却见里头除了自己那位公公外,还有一个人在。
那人,她倒也不陌生,就是曾经见过的唐文渊唐大人。
话说,不会是唐海在她手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了亏,回家以后想来想去不甘心,所以就跟他老爹告状了吧,然后他老爹就找上门来了?不可能啊,虽说那货是个渣滓中的奇葩,极品中的精英,但还不至于丢人到这么大了还跟家长告状才对。
还是说,是唐大人自己听说了儿子吃亏的事情,所以特地找上门来了?
心里虽然是不停地盘算着,但安菁动作是半点不慢,给姚晋和唐文渊都见了礼后,才规规矩矩的问:“不知公公传我来,所为何事?”
“这个么……”姚晋没有答话,而是看了一眼唐文渊。
再次看到安菁,唐文渊仍旧无法忘记当初的情景,就是这个女子到他府上,指责海儿调戏于她,言辞犀利刁钻。若是可以的话,他真不想再见到她,只是却没想到,如今竟然还要特地上门来见她。
“侄媳,我这次前来,为的不是别的,而是……唐海的事情。”虽然难以启齿,但毕竟人都已经见了,还能如何拖延?唐文渊咬咬牙,索性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道,“听闻四月份时,你曾在吉祥寺内遭人纵火,是么?”
矮油,竟然是为着这件事儿来的,看来老爸他们活动起来了啊。安菁挑挑眉,点头笑道:“可不是么,除了我还有悦兰,那日我俩约好去吉祥寺看桃花,在寺内客院里歇息的时候,被人将门从外头插上,然后泼了火油点了火。那次可真是凶险呢,到底是菩萨保佑,让我和悦兰逃出生天,并没有遭了毒手。话说回来,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无法无天,敢在天子脚下,佛祖菩萨的眼皮子低下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真不怕报应么?手段如此毒辣,真该捉了之后千刀万剐……不,索性火刑,也让他尝尝被火烧的滋味。”
子不教父之过,唐大人,不好意思了哈,如果你要生气,就气自己为什么宠妾灭妻,养了这么个好庶子吧。
唐文渊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斜睨了旁边的姚晋一眼,却见对方别开了视线,自己也只能暗暗叹气了。
姚晋是实在没办法插嘴,他能说什么呢?要瑄华媳妇别生气,别再骂那贼子?可到底是差点丧命,这事情落在谁头上谁不会骂?劝唐文渊别往心里去?可那挨骂的是唐文渊的儿子啊。
只怕瑄华媳妇还不知道昨儿下午发生的事情呢,所以,他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而且,他心里也不痛快的很,真不知道唐大人是怎么教养子女的,竟然会养出这么无法无天的儿子来,他这儿媳才刚娶进门多久?要真是当时被那唐海一把火给烧死在寺内,他们荣景侯府岂不是要刚办了喜事就办丧事?万一瑄华因此而落个克妻的名声,今后还好娶妻么。
“唐大人,我看你脸色有些不好,没事吧?”安菁很体贴的说道,“如今天气热了起来,虽然还不到三伏天,可也不远了,你若是哪里不舒服可不要忍着。”
唐文渊强笑道:“侄媳多虑了,我很好,很好……”干笑了几声后,他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截了当的说道,“侄媳你有所不知,当初的纵火案已经告破,就在昨儿下午……”
“什么?已经破案了?”不等唐文渊说完,安菁就瞪圆了眼睛,飞快的说道,“是什么人如此歹毒?啊,唐大人,多谢你特地来告知我此事。哦,我知道了,你是为了悦兰吧,当日的事情实在是凶险,悦兰是你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