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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陆医生的好心劝告,丁胜并没有过多表示,他只是微皱下眉,许久未语。
陆医生见此,神情越发严肃,“丁先生,健康对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你一定不要耽误治疗,而且唐小姐也需要你的照顾,为了她,你也不能病倒。”
丁胜听到此,突然豁然开朗地笑了一下,他甚至伸出手扶住了陆医生的肩膀,就如好兄弟般亲切,“陆医生,我很欣赏你的仁心仁术,但我更希望你实话实说,我还有多长时间?”
陆医生见丁胜了然于心的情状,也知多说无用,不由叹气道,“丁先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丁胜笑着点头,“多年前的旧疾,今日才找上门来,我已经算很幸运了。陆医生,你是个难得的好医生,不必对我有任何隐瞒,我希望你诚实地回答我。”
听到陆医生报出的时间后,丁胜无力地向后靠在墙上,面色隐隐发青。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坚强。
因为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他不仅要解救宋慈,还要帮唐诗完成最后的心愿,他更要找回卓婷和孩子,安排好她们的余生,为她们解除一切隐忧。
但是现在,他只剩下这么短的时光,如何筹谋,如何完成,如何……
想到最后,丁胜什么都没有做,他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卓祥的电话,“卓祥,你提出的条件我一定做到,我会与唐诗结婚,但在此之前,我必须见卓婷最后一面!”
丁胜回国的第二天,卓婷与卓祥也登上了回国的航班。
临上飞机的七个小时前,卓祥再次将卓婷抱在了怀中。那场堪称疯狂的欢爱,他用整个生命的热情燃烧了自己,也燃烧了卓婷。
卓婷面对卓祥的“疯狂之爱”,没有过多抗拒和排斥,她甚至前所未有地配合他,因为她很冷,冷到难以呼吸,所以,她在卓祥身上找回了她所需要的最后一点安全感。
在见过丁胜之后,卓婷的心就死了,或者说,在接到他那个绝情电话后,她就成了一付空空如也的躯壳。
时至今日,她早已忘了他都对她说了什么,但她永远记得他的最后一句话,“卓婷,我们之间的一切,都结束了。”
没错,一切早就该结束了,她哭到最后,全然没了声音,也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包括失去另一个孩子。虽然她曾经如此憎恶那个孩子,但当他真的离去时,他把她的心也一起带走了。
其实,真正该死的人,就是卓婷,就是自己。她为什么要这样毫无价值地活着,任人鱼肉地活着,卑微低贱地活着?
扪心自问到最后,她已有了自己的打算,她要回国,她要找回女儿,她要面对以前一直刻意逃避的残酷现实,一切总该有个彻底的了断和终结。
疯狂过后,卓婷静静地倚在卓祥的胸口,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哥,我们回去吧!”
没有回答,只有沉默。许久之后,她抬起头,再一次温柔地亲吻了他。
他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他只想这样天荒地老地吻下去,但他知道,这仍旧是她为自己的爱人所做出的妥协。不过,是该回家了,他也早就累了。
“哥,找到卓尔后,我们再一起回来。我不想再离开你了,永远不想。”
她说得轻松,他听得心碎,因为他知道,这不是誓言,只是谎言,她精心编造的谎言。终其一生,他都注定得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海枯石烂,只有最不堪面对的虚情假意。
只不过,面对这样真、这样善、这样美的卓婷,即使明知是饮鸩止渴,卓祥也甘之如饴,
“好,我们回去!”卓祥笑着弄乱了卓婷那调皮的短发,眼中的伤感却再也掩饰不住。
卓婷开心地笑了出来,既是心愿达成,也是最后示好,她能给予卓祥也只有这么多了。
白雪皑皑的郊外,一座建筑精美、风格独特、庄严肃穆的大教堂,独自矗立在旷野之中。
教堂内,一对即将举行婚礼的青年男女,屏声静气地坐在座椅上,似乎在祈祷,又似乎出神,但更多是回忆,因为他们都曾经在这里度过最难忘的童年。那时的教堂,还是他们的安身立命之所,记忆中最为冰冷的孤儿院。
“胜,我们就在这里举行婚礼吧!”唐诗的脸色苍白,双唇却格外红润。
女为悦己者容,随丁胜离开病房前,唐诗躲在卫生间内,对镜准备了许久。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让丁胜看到她憔悴不堪的病容,即使他早已衣不解带地在病房陪护了她许久。
丁胜微一凝怔,笑意俨然地握住了唐诗冰凉的小手,“好啊,可我并不是宗教信徒,这辈子也绝非善类,你说上帝会原谅我宽恕我吗?”
唐诗也笑得分外苦涩,但马上用力回握了丁胜,“我们俩谁也不是善男信女,所以称得上天造地设。”
丁胜点头笑笑,刚欲开口,手机突然响了,他冲唐诗微一点头,站起走远后才接听了电话,“白律师,你好!”
“你说什么?”丁胜这一声质问显然充满了怒气,就连暗自出神的唐诗都被他的怒气惊醒了。
“你现在哪里?好,你等我,我马上过去!”丁胜挂断电话后,许久未动,当他调整好纷乱的情绪,转过身来的时候,唐诗已经缓步走到了他的身前。
“胜,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宋慈他?”唐诗满怀忧虑地看向表情严肃的丁胜,表情楚楚可怜。
“诗诗,的确是案子的事情,不过与宋慈无关,只是有一个人非常想见宋慈。”
“谁?”听到丁胜的回答,唐诗的声音已有些微微发颤。
丁胜见此,轻轻扶住了唐诗的肩膀,试图给予她更多的安慰,但是他知道,若是他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只会让唐诗更加难受。
“只是他在国外的一个老朋友,你别担心,我先送你回医院。”
白律师的办公室宽敞整洁,光线明亮,办公台后一长排整齐的书柜,里面放满了他经手过的所有案件的卷宗,而且大部分都是胜诉。
但是眼下,白律师却接手了最为棘手的一场官司,也遇到了最为古怪的犯罪嫌疑人,以及他周边复杂的一切。
坐在白律师面前的这位美丽女子,就如从水墨丹青中走出来的画中仙子,气质脱俗,美丽端庄,令人一见就不由自主心生爱慕。
可是,几句话交谈下来,白律师就察觉到了一丝古怪,因为他对画中仙陈述的许多最简单不过的道理,她都不是很明白,前后要问上好几遍才能领会他的意图。
他本以为她是故意逗他,但待他费尽口舌之后,外表晶莹剔透的她还是一脸懵懂,看来她真不是故意装糊涂,而是真的不懂。
正当缪斯女神的迟钝反应让白律师倍感无奈之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了,夹带着室外的新鲜空气和冰雪气息,不过这位来客的脸上,可没有任何平静的迹象。
“谁让你回来的?为什么要回来?卓祥呢?”未等白律师站起对气势汹汹的丁胜打招呼,丁胜已经一把从座位上拽起了面色惨白的卓婷。
他就快把她的手腕捏碎了,可她的眼中再无软弱,全然不在意他的失态和狂吼。
“我来这里只是想请白律师帮忙,让我见宋慈一面,与你,与我哥,与任何人都没关系。”故作镇定的卓婷刚一说完,火冒三丈的丁胜就举起了手。
“丁先生!”白律师显然对眼前的混乱状况心怀戚戚,但见丁胜要对女孩子动手,还是绅士风度占了上风,他一步上前,伸手拦住了欲将卓婷拖出办公室的丁胜。
“白律师,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请你让开!”丁胜眼中冒出的寒光,让白律师蓦然心跳过速、呼吸急促,因为丁胜那凌厉的眼神分明在警告他,若他再多管闲事,极有可能迎来一顿拳脚伺候。
白律师倍感尴尬、进退两难之时,门口响起的一个柔弱女声,瞬间打破了丁胜与白律师的僵持。
“婷婷,你从国外回来了?”
诉衷情
与唐诗并肩坐在温暖安静的咖啡馆中时,卓婷依旧眼眉低垂。她不敢抬起头去看坐在自己对面的丁胜,虽然他们如今早已形同陌路,可是今天上午的不快,还是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数天之前的痛苦诀别。
丁胜还好意思对白律师说那是他的家事,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了呢?真可笑,也真可悲。
“婷婷,胜回来后对我讲了你和卓祥的事情,真是恭喜你们!”唐诗优雅地搅拌着咖啡,望向卓婷的时候,也是笑意嫣然,可映在卓婷的眼中,只有无限的凄楚,所以面对唐诗的无情揶揄,她全然不在意,反而忧心忡忡。
“诗诗姐,你脸色不好,应该好好休息。我,我只想见宋慈一面,你能帮我吗?”卓婷可怜巴巴地说完,就轻轻拉住了唐诗的胳膊,一如多年之前。
从始至终,卓婷都是信任唐诗的,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所以,纵使唐诗即将成为丁胜的妻子,她对唐诗也提不起任何妒忌之心。
唐诗也没预料到卓婷一如既往的信任,完全没有准备好接受这意料之外的亲昵,整个人都有些怔住。
“卓婷,你现在住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家。至于宋慈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丁胜好不容易遏制住心头的怒火,冷静克制地对卓婷说话,孰料卓婷根本不为所动。
“丁胜,请你不要这么对我说话,我虽然智商有限,但我也是个大活人,有最基本的尊严和自由。我是看在诗诗姐的面子上,才来这里坐坐,如果单是面对你,我早就走了!”
卓婷壮着胆子说完,丁胜登时脸色大变,他正欲大发雷霆之时,坐山观虎斗的唐诗,却早已哑然失笑。
“好了,好了,难道我们都返老还童了吗?好不容易再见彼此,却都像乌眼鸡一样。胜,你以前对待婷婷的耐心呢?”
一语既出,原本针锋相对的卓婷和丁胜都不免分外泄气。这就是唐诗的厉害之处,她深知软刀子要怎么捅,才能兵不血刃,决胜千里。
“诗诗姐,宋慈是不会杀人的。那个猴子,我在酒吧见过,他是林妙的男朋友。我哥受伤的那天晚上……”
“住口!”丁胜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真是吓呆了咖啡馆中悠闲自得的众人,也包括坐在他对面从未相认的两姐妹。
卓婷眼含泪光地抬起头,面前的丁胜让她畏惧,但更多是伤怀,她根本不想面对他的“残暴”。
唐诗说的都对,他对她何尝有过耐心,只有强取豪夺和横征暴敛,她再也不想忍受了。
“诗诗姐,我还有事,先走了。”卓婷说罢,不顾唐诗的阻拦,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咖啡馆。
丁胜坐在原处,呆立半瞬,但马上醒转过来,“诗诗,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唐诗微微点头的时候,丁胜已经追出了咖啡馆。
望着丁胜风驰电掣地追随边哭边跑的卓婷远去,唐诗突然觉得分外疲惫,“卓婷,我到底该怎么对你呢?或者说,到底该怎么置你于死地,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呢?”
“卓婷,你给我站住!”丁胜追在卓婷身后大喊了无数声,卓婷都置若罔闻,她再也不想面对他了。
身后突然传来戛然而止的紧急刹车声,一时之间,可怕的尖叫之声四起,难道胜哥出了意外?
卓婷猛地停住了脚步,飞快转回身去,果然没了丁胜的踪影,街角处的那辆出租车却被围得水泄不通。
“胜哥!”她拼命向出租车跑去,却径直撞到了一个人怀里,那个人还死死拽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