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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她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把孩子抱走吧,我不想再见到她,永远不想!”卓婷的声音平静,不见任何异常。
卓祥和小好还在诧异间,卓婷冰凉的手已经捂住了孩子的如花笑脸,“我说把她抱走,你们听到没有!”伴随着卓婷的大声嘶吼,呼吸不畅的卓尔立即放声大哭。
小好此刻才反应过来,她急忙奔到床边,从卓婷手中夺下了孩子,“婷婷,卓尔也是你的骨肉,千错万错都是大人的错,你绝不能伤害孩子……”
“滚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卓婷疯了一般地推搡着小好,若不是卓祥奔上前来扶住了小好,失去平衡的她早已和孩子一起跌在了地上。
“小好,你先抱着卓尔出去!”卓祥将挣扎不已的卓婷紧拥在怀中,不停对小好大喊。
小好抱紧卓尔,泪流不止,她明白卓婷的心意,这是卓婷为孩子争取到的来之不易的逃离机会,她已经让卓婷失望了无数次,这一次她一定要完成自己的承诺。
小好抱着卓尔,快步走出了卧室,怀中的卓尔似乎预感到了与妈妈的“特殊”离别,小脸一皱,哭得越发撕心裂肺。
“宝宝,你不能哭,你要去见爸爸,你还要带着爸爸来解救妈妈,你一定要坚强!”小好越说越难过,卓尔却霎时止住了哭声,小脑袋听话地搭在小好的肩膀上。
小好见此,鼻中不由一酸,再次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好孩子,干妈这就带你去找爸爸!”
小好快步走下了楼梯后,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向了二楼,卓祥仍停留在卓婷房中,没有任何察觉,难道他是刻意这般为之?
“婷婷,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小好在心中发完誓,抱着乖巧的卓尔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
卧室中,卓祥再次将卓婷压在自己身下,四目相对之中,她没有恐惧,没有仇恨,没有愤怒,什么都没有,她就是那般冷冷地看着他,似乎已经深入到他的灵魂之中。
“婷婷,这里是国外,你想过小好没有护照会寸步难行吗,还是在拐带卓尔的情况之下?”
“没想过!”她侧过头,闭紧了双眼,再也止不住自己的颤抖。小好是聪明的,绝对不会犯低级错误的,但是,真正可怕的是,卓祥比小好更加聪明。
“警察局吗?我要报警,我的女儿被精神状态不稳定的保姆偷偷抱走了,黄种人,身高……”
“不要报警,不要抓小好,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不要……”她拽着他的胳膊,泣不成声。
她从未这般看不起自己,因为他的手中根本没有电话,更何况他说的是中文,但她早已崩溃,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
“婷婷,我答应你,把卓尔还给丁胜,但你也要答应我,再也不要想起他们。
记住,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妹妹,而是我的妻子,我们可以要自己的孩子!”
可怕的灼热气息再次逼近,她彻底失去了躲避他的勇气,就那般颤抖着接受了他的“爱”。
安静的病房中,面色苍白的唐诗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努力微笑着喝下宋慈送来的热汤,但是没喝几口,她就再次吐了出来,宋慈轻拍她的后背,眼睛早已湿润。
“弟,真是对不起,这么好喝的汤,我竟然没有胃口。”唐诗从卫生间走出来后,虚弱得脚步都有些发颤,宋慈一言不发,只是用力扶着她到病床上躺下。
“好在丁胜不知道,否则让他见到我这个样子,多狼狈多难看。”唐诗柔声柔气地说完,宋慈却已哭出了声,他抽噎不止,就像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他有多少年没有这样脆弱过了?或许从十年前那场撕心裂肺的离别后,就再也没有了,即使得知这一生要永远告别最钟爱的舞台之时,他也不曾这样绝望过。
“姐,为什么要瞒着我,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独自忍受这十多年……你太残忍了!”宋慈将唐诗软若无骨的手紧紧握住,却完全感觉不到她的温度,他是真的留不住她了。
“慈,别难过!我本也以为可以治好的,我在国外这十年,其实一直在治病,我担心我随时会……所以我没有为胜作证,也没有找过你的下落,因为我宁可你们用恨来记住我,也不要觉得我这般可怜。
直到两年前,医生告诉我,我只能等死时,我就毅然回来了。我不是有意要拆散胜和婷婷的,我只是想趁着自己还活着,还呼吸着,多看他几眼,哪怕就那么几眼……”
“姐,不要说了!”宋慈抱住唐诗的手臂,嚎啕大哭,就连丁胜何时走到他身后,都毫无察觉。
“唐诗,嫁给我吧!”丁胜面无表情地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丁胜刚一走出病房,就无力地靠墙滑坐在地,泪水肆虐而出。他咬紧牙关,却怎样也止不住铺天盖地而来的悲伤。而在病房中的唐诗,早已和他一样,泪流满面。
恍惚中,那冰冷房间中靠窗而立的小女孩,听到他迟疑的脚步声,飞快地回过头来,初次见面就对他甜甜微笑。
那一瞬间,他竟似看到了自以为此生再也无缘相见的小天使卓婷,心头登时充满了突如其来的无名伤感与莫名绝望。
下一刻,他咧嘴大哭,哭得天昏地暗之时,一双稚嫩的手臂热情地将他拥入怀中,“你叫什么名字啊,你长得真好看,比我弟弟都好看。”
他用手背胡乱抹着鼻涕和眼泪,抽噎着回答,“丁胜。”
她见他还是哭得那般伤心,就拽下了罩衫上的干净手帕,不停为他拭泪,“阿胜,乖,不哭。我叫唐诗,我弟弟叫宋慈,所以,我们俩有个共同的外号,叫三百首!”
小大人般的她,一说完就开心大笑,他也不由破涕为笑。
那般冰冷绝望的童年中,就是她给予了他最纯真的温暖,他却忘记得那般干脆、那般狠心。事到如今,她也如卓婷一般,要永远离开他,难道他生命中的所有温暖最终都要弃他而去吗?
泪未干
偌大的昏暗的书房中,卓母看着报纸上的一对璧人,嘴角噙笑,她抬头看向身旁的卓海洋,轮椅上的他依旧面无表情,仿若浑然不知。
“海洋,千算万算,你的女儿还是嫁给了赌徒的儿子,怎么样?高兴吗?”
卓母笑着挽住了卓海洋的肩膀,轻轻摇晃,宛如撒娇,“你说丁胜搞这么大声势,是为了什么?彻底脱离卓家,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还是他已经知晓了唐诗的真实身世?”
卓海洋微微一眨眼,即使稍纵即逝,也被心细如发的卓母看在眼里,她笑着将丈夫的脸捧在自己手中,不断用力,几乎将那苍老刻板的面容按得扭曲变形,“海洋,我已经决定了,无论丁胜这个好儿子邀请我们与否,我都要带你去参加婚礼,就当是为了咱们的大女儿!”
卓母冷笑着说完,随即松开了手,卓海洋低垂着头,脸色灰了大半,换作二十年前,他或许早就一枪解决了面前这个嚣张的女人,可是如今,他早已成为她的刀下鱼肉。
丁胜自卓婷“走”后,就很少回情人岛,即使他已经将那间小公寓买了下来。或许说,他根本不敢面对那里面的一切,因为他会被自己的绝望和伤怀彻底击垮。
在与唐诗定下婚期后,丁胜鼓足勇气回了情人岛一趟。无论唐诗还有多少时光,他所能做的就是让她开心地度过每一天,所以他必须彻底与过去做个了断,与那段最幸福的时光说声永别。
转动钥匙,推开房门,一切如故,仿佛卓婷还在,她的气息,她的笑声,她的桂花香,萦绕四周,缠绵心头。
他转身轻轻关门,将蒙在家具上的白布一一掀开,阳光充沛的房间中,纤尘可见,唯独他的婷婷再也找不回来。
环顾四周,墙上的素描依旧勾勒着世上最美丽的仙子,他一幅一幅地摘下,细心地用报纸包好,他并不打算带走它们,但不能任凭它们在这里累积灰尘,他的婷婷不喜欢灰尘。
包到最后,他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他很想对着画中的她大喊,她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要这么绝情,不止自己要走,还要把未出世的孩子无情带走,他真是恨她恨到五内俱焚、肝胆欲裂。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似乎是被风吹开,但一个小小的人影一闪而过,丁胜怔住片刻后,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猛地扑到了门口,“婷婷!”
大概是他惊喜过望的神情太过吓人,楼梯间里的小男孩被他吓得腿都软了,再也走不动,直接跌坐在地。
“你不是……王阿姨的外孙东东?”丁胜眼中充满失落地看向不停点头的小正太,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丁叔叔你好,我……我好久没看到卓姐姐了,她回来了吗?”东东心有余悸地长舒一口气,同时还不忘侧着身子向房间内打量,但他得到的却是与丁胜一样的失望。
丁胜听到男孩充满稚气的问题,笑得分外苦涩,自己只比卓婷大两岁,东东却叫他叔叔,而叫卓婷姐姐。婷婷,你究竟还有多少魔力,为何总能吸引这么多人的喜爱?
“她,大概永远不会回来了。”丁胜淡淡的话语刚一出口,小男孩就出人意料地爆发了。
“不会的,你骗我!她说过她还会回情人岛的!”东东说罢,竟然绕过丁胜直接跑进了房间内,他居然比丁胜还细心,甚至连卫生间都搜寻了个遍。
正当东东准备蹿进卧室时,丁胜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后领,几乎是把他拎到了自己面前。
“东东,你刚才说什么?”丁胜平时很少笑,笑起来也不好看,但他似笑非笑的时候,气势最为凌人。
东东此刻才察觉到自己无意中说出了可怕的秘密,马上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小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丁胜再难掩饰自己的激动,他将男孩轻轻放下,紧紧扶住男孩的肩膀,眼神迫切,语气诚恳,“东东,你的卓姐姐是我的妻子,她离开我时还怀着我的宝宝。我过去脾气不好,总是惹她生气,所以她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这一年多来,我找她找得心都碎了。
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你告诉叔叔,她是什么时候和你说她还会回情人岛的,你还知道些什么?”
东东从未见过如此脆弱不堪的丁胜,事实上,他一开始很喜欢这位平日里待人亲切的画家叔叔,但自他在外婆那里听说他对卓姐姐犯下的“恶行”,他就非常讨厌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所以眼下,他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东东,你不想说,叔叔也不勉强你,你就告诉叔叔,她离开我后生活得好吗?幸福吗?”
东东亲眼见到丁胜对卓婷的不胜关切之情,眼圈蓦地红了,“丁叔叔,对不起,你是个好人,我和外婆都误会你了,要是我们不帮卓姐姐卖画就好了,她就不会离开你了!”
“卖画?”丁胜怔住片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起身跑进了卧室,只是短短几米,他却似用尽了浑身力气,当他伸手从床下拽出那个空空如也的白色包装袋时,他终于明白了一切。
“卓婷,你骗得我好苦!”他一边说,一边大笑,笑到最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丁叔叔,你别难过了,我告诉你,什么都告诉你!”东东懂事地帮丁胜拍着后背,一口气说出了他和外婆帮助卓婷暗渡陈仓的前后始末。
“你是说,她离开这里后,根本没有坐船离开,而是住到了岛的另一端?”丁胜眼中的狂喜也感染了东东,他笑着接连点头。
“那她现在